祁佳雪乖乖挥手:“哥哥再见!”
把人送走,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在聊天的店员们,有的回家了,有的进里屋拿早上带来的午饭。
里屋后面是一处小院子,算是简单的小厨房。店员们可以在这里热带来的午饭。
楼上是老板的私人住处。老板是有其他住的地方的,但他懒得每天来开店关店,索性就在楼上安了张床。
陈姝掂量了下饭盒的重量,“佳雪,你没吃午饭吧?”
祁佳雪跑过去挨着:“没有,我想和姐姐一起吃。”
佳雪在这里陪她吃午饭,再怎么也要老板说一声。
趁着陈姐姐不在,田贝贝端着饭盒悄悄的坐在小女孩旁边,温柔的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呀?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也叫她姐姐哦。”
趴在桌子上的祁佳雪,坐直小身板强调:“姐姐是我的!!”
本着交好的田贝贝也不乐意了:“陈姐姐才不是你的!”
这个小女孩太可恶了!她咋没听陈姐姐说过还有一个妹妹啊。
祁佳雪从凳子上下来,急的直跺脚:“姐姐就是我的,你不要胡说。”
两人见着陈姝回来,一个坐回去,一个埋头吃饭。都不吭声了。
陈姝瞧着明明挨着坐,却跟隔了条银河似的两人,好笑道:“你俩怎么了?”
祁佳雪忙跑过去挤着她坐下,紧紧抱着她,软声软气的告状:“姐姐,她坏!”
还抽空冲田贝贝傲娇的轻哼一声。
田贝贝受不了这委屈:“陈姐姐,她冤枉我。”
一大一小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等着她处理公道。
陈姝发愁:“你俩不刚认识吗?这都能吵起来。怎么回事啊?”
祁佳雪往她怀里一扑:“姐姐,她真的也叫你姐姐嘛?”?就因为一个称呼?
陈姝实在不能理解,祁佳雪一个小孩就算了,田贝贝……
田贝贝哪能没察觉头顶的视线,心虚虚的不敢抬头。
陈姝无奈,摸摸怀里的小脑袋,正式给两人互相介绍:“佳雪乖啊,这是姐姐的朋友,你也要喊她姐姐。”
“贝贝,她是祁寒的妹妹。”
田贝贝别扭的打招呼:“你好,我叫田贝贝。”
祁佳雪看了看陈姝,瓮声瓮气的说:“贝贝姐姐,我是佳雪。”
陈姝一一打开饭盒:“你俩有啥矛盾快说吧。说了安心好吃饭。”
田贝贝和祁佳雪对视一眼,默契的撇开头。
“陈姐姐,我们没有矛盾。”
“贝贝姐姐说得对。”
等的就是这句话,陈姝顺其自然:“这是你们说的哈,接下来就要好好相处。快吃饭吧。”
这之后的每天中午,祁佳雪都会带着午饭来花店,和陈姝一起吃饭。
田贝贝勉强算是其中一员。
她家里有一个妹妹,和祁佳雪相差不大。看到她便会想起在老家的小妹妹。
田贝贝打小就哄习惯了妹妹,和小女孩处好关系再容易不过了。
这两人凑一堆,就是苦了中间人陈姝。
每天“姐姐”两字像是魔音绕耳,在花店田贝贝喊,回到家祁佳雪喊。两人就跟较劲似的,仿佛在争抢着谁喊的次数多一样。
一刻不得停歇。
――
周日晚上,祁寒按照惯例回老宅陪老爷子吃晚饭。
祁舟荣和常绘莹看得开,儿子要能追到小姝,是他的好福气。要是追不到,就启动第二方案:收她为干女儿。
他们也就嘴上说了几句,没过多催促。两孩子还小,花个几年时间谈恋爱,二十四五结婚刚合适。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事,还是要你情我愿。
祁老爷子过问了一番他公司的事,才开始问他追陈姝的进展。
祁寒不喜和旁人说这些,即使是亲人。
他含糊带了过去。没待多久,借口有事要处理就离开了。
汽车启动,本该往家的方向开,却不自觉调头开到了静谧的庄园铁门外。
门前有路灯,天上有月亮。
将道路上的小汽车,照的一清二楚。
各种小虫子的叫声,从黑压压的树上、灌木丛中、草丛角落里四面八方的传出,奏响了一曲专属夏季的夜曲。
晚上九点多,别墅楼上灯光明敞。
晚饭过后,陈姝陪佳雪在花园里乘凉,上楼后又玩了会儿游戏。
她这会儿在洗澡,祁佳雪在卧室外的露台上数星星。
小汽车的灯光在黑夜很是显眼,加上露台视野开阔,一下吸引了祁佳雪的注意。
远远的就认出了那是哥哥的车。
想起爸爸妈妈说的话,她跑下去敲响王婶的门,给祁寒开了铁门。
祁佳雪见小汽车不动,跑过去敲了敲车窗,“哥哥,进来不哦?”
祁寒从另一边下车,脚步跟了上去。
被喊着来开门的王婶,望着这对兄妹欲言又止。她这样贸然放先生进来,小姐怕是会不高兴的吧。
一路忐忑,走进别墅。
祁寒突然开口:“王婶,你回去休息吧。”
王婶走了。
祁寒站在大厅里:“佳雪,你姐姐呢?”
祁佳雪掰了一根香蕉,塞进他手里:“姐姐在洗澡澡,哥哥吃。”
“哥哥你是不是想姐姐啦?所以才悄悄的在外面看着。”
祁寒冷酷:“没有。”
祁佳雪鬼机灵一个:“哥哥,你要跟我说谢谢哦。要不是我看到你,你就在外面白站了。”
还得是亲哥哥,她嘴上说着希望陈姝当她姐姐,但心里还是想哥哥姐姐和好如初。
“谢谢佳雪。”祁寒干巴巴的说。
祁佳雪见哥哥说什么都不肯跟她上楼了,气鼓鼓的转身就朝楼上跑。
“那你就在下面待着吧,我才不要和姐姐说你来了。哼!”
一分钟后,
祁寒轻而易举发现了在二楼楼梯口偷看他的小女孩,假装没看到她。
卧室门没关,祁佳雪听着姐姐洗好澡了,现在应该在擦香香。再过会儿就该找她了。
她犹犹豫豫,还是又跑了下去。拽了拽哥哥的衣角,认真问:“哥哥,你喜欢姐姐吗?”
祁寒不自然的冷脸:“你懂什么叫喜欢?”
祁佳雪“切”了声,叉着腰说:“我懂得可多了。哥哥你要是不喜欢姐姐,那我就不告诉你一件大事了。”
“是关于姐姐的哦。”
祁寒这才低头看她:“什么事?”
祁佳雪没被蒙混过去,嘻嘻笑:“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姐姐呢?”
祁寒挪开眼,从喉咙发出声音:“嗯。”
祁佳雪侧过身子去看他,捂嘴笑:“哥哥你耳朵好像红了。”
祁寒抿紧唇,转身背对着她了。
祁佳雪说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得到了想问的答案,便一五一十的告知:
“前几天有个叫文敬哥哥的,追到姐姐店里了。我都替你打听过了,文敬哥哥说他要追求姐姐。”
这话是贝贝姐姐告诉她的。
虽然文敬哥哥她也喜欢,说话可好听了,还会逗她笑。
但面前这个是她亲哥。
在她心里,还是姐姐和哥哥站在一起要更好看!!
祁寒面色冷了,刻意放柔嗓音:“这事谢谢佳雪了。”
文敬?他记得解家就有一个。先前还见过。
这人貌似还是他那堂弟祁正言的好友。
祁佳雪大方的说:“不用谢哦,你是我哥哥。”
“哥哥,我先上楼啦。姐姐待会儿要找我了。”
祁寒温柔了脸庞:“上楼吧。不用告诉你姐姐我来了,我这就离开。”
祁佳雪:“好吧,哥哥路上慢点哦。”
话说完,
下楼喝水的陈姝,穿着薄薄一层睡裙,出现在楼梯口。
宽松的浅黄色睡裙,愈发衬得那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清纯干净。裙身空荡荡的,行走间,浅浅勾勒出一道曲线。
睡裙刚到膝盖,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细胳膊细腿,白的晃眼。
长发软软的披在肩上,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水汽。
小脸白里透着嫣红,眼睛明亮似琉璃珠,樱桃小嘴像涂了胭脂。
在家里见到不该出现的人,陈姝呆了下。
边下楼边问:“祁寒?你怎么在这儿?”
祁佳雪忙认错:“姐姐,对不起,是我把哥哥放进来的。我在房间看到哥哥在外面……”
怪可怜的。
陈姝嗔怪:“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啊。佳雪快去楼上,小菲等着给你洗漱呢。”
“嗯嗯。”
客厅只剩陈姝和祁寒两人。
陈姝抬手将掉落的发丝别在耳后:“你来找我的?”
祁寒轻声:“嗯。”
陈姝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
“怎么了?”
祁寒垂下眼:“没怎么,来看看你。”
佳雪说的事,他到底是没问出口。
小蠢货单身,又这般优秀,有人追求是很正常的。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去质问她。
关键是:没有资格去质问。
这句话害的陈姝喝水呛到,弓着腰直咳嗽。
几秒钟,眼角溢出泪水。水从嘴角滴在胸前薄薄的布料,布料紧巴巴的贴在皮肤上。
祁寒抽出纸巾,想给她拍拍背,想给她擦擦嘴角的水痕。
又有些无从下手。
目光无意触及到那块打湿的痕迹,眼睛像是被火灼烧般猛的撇开了。
住一起的时候,陈姝没穿过睡裙。因为睡着睡着,睡裙会爬到腰上去。
搬到这里后,她才有机会穿上那些放在衣帽间快积灰的睡裙。
缓过来后,湿哒哒的睡裙贴着肌肤,很不舒服。陈姝随意擦了擦,捏起那一块布料防止它贴在皮肤上。
“你说啥来着?”
闻言,祁寒回头正准备说话,晃眼间看到一抹雪白,脑子像烟花一下子炸开了。
耳垂发烫,脸庞火急火燎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了。
“没,没什么。我先走了。”
手里的纸巾都没放下,留给她一个略显慌忙失措的背影。
转身要再慢点,陈姝就能看到他微红的脸庞,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那份冷漠。
待背影消失,陈姝嘀嘀咕咕的又倒了一杯水,端着上楼了。
祁佳雪在陈姝这儿,一待就是半个月。
期间,常绘莹不放心的去过一趟庄园,见小姝和女儿好好的,问过佣人也没问题。
就没急着把女儿接回家,想让她好好的玩玩。
毕竟再过半个月,祁佳雪就要上小学了。到时候没有这么多的闲暇时间了。
这个月以来,备受冷落的祁正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都好久没见到贝贝了,贝贝该不会把他给忘记了吧。
越想越焦心,祁正羽咬咬牙,决定主动来接田贝贝下班,再去吃个晚饭,缓解缓解紧张关系。
知道贝贝不喜欢张扬,他就骑了个自行车过去。
骑到拐弯进入花店那条街的道路口时,前面堵车了。
祁正羽踮起脚一看,前面有两辆小汽车。
街道不窄,有下班的行人和其他骑自行车的。要想两条车同时进去,还是有些难的。
祁正羽下车,将自行车拎上行边上的人行道上,嘴上骂骂咧咧:
“靠,这两车非得开进来吗?挤都挤死了。”
幸亏他聪明,没让司机开车来。
傻子才跟这群人在这儿堵着。
嘿嘿,他就先溜了。
第44章
花店还没下班。
陈姝和田贝贝在招呼到来的几位客人,细声细语的为客人解答疑惑。
许是临近下班,老板穿着花色短裤,大摇大摆的拿着一根冰棒悠哉的从外面回来。
大花色的短裤衩,在街道上格外惹眼。
他一屁股坐在梧桐树下,把冒着寒气的冰棒递给身边的小女孩,“喏,今天叔叔请你吃冰棒。”
祁佳雪在一边剥着花生,手下是一堆花生壳,面前是一小堆花生粒。
身后的台阶上放着一把风扇,正在呼啦呼啦的转动着,吹出热乎乎的热风。
她欣喜的接过冰棒,冰冰凉凉的触感舒服极了,甜甜的道谢:“谢谢叔叔~花生分你一半。”
她长得可爱,性格讨人喜欢。多来店里几次,老板看她都带着笑脸。
尽管知道这小女孩有可能看不上那些小零食,还是会忍不住投喂一些奶糖、酥饼、雪糕之类的。
慢慢的就混熟了,老板也乐意祁佳雪待在店里。
老板也不客气,捏起一颗花生粒扔进嘴巴里:“一个人不无聊啊?”
“不无聊呀,有姐姐陪着我呢。”祁佳雪撕开冰棒,“叔叔能帮我掰断嘛?”
老板在衣服上搓了搓手,接过一下子掰成两截。
祁佳雪只拿了一截:“叔叔吃那一半。”
老板愣了下,暖心的笑笑:“好,一人一半。”
他今年三十六了,没老婆没孩子。一个人潇洒自在的过着,至今还没想过结婚。
他爸妈在世时,倒是经常催他找对象,还时不时的给他相亲。
没一个人相中的,他不想随便找个女人结婚。这样无趣的日子,不愿将就过一辈子。
所以宁愿不结婚,孤寡到现在。
祁佳雪的出现,老板心头生出一个想法:他的女儿要是这么可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乖乖软软的闺女努力赚钱,想想都动力十足。
老板吸了口冰棒融化的冰水,忧伤感慨:好想跳过结婚这一步骤,直接得到个闺女啊。
祁正羽骑着自行车远远而来,压根没注意到树下坐的人长啥样。
随意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往花店里望了望,见贝贝还在忙碌,不敢进去打扰她。
老老实实的蹲在路边,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活像一颗望妻石。
还是老板先看到他。
“又是这小子。”
祁佳雪抱着甜甜的冰棒吸吮,好奇问:“叔叔,你说谁呀?”
老板努努嘴,侧了侧身,“蹲着的那个,啧,年纪轻轻就整天想着如何追女孩了。”
祁佳雪伸长脖子瞅,越看越觉得眼熟,小声的试着喊:“二堂哥?”
祁正羽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没见着人,摸着头自言自语:“我怎么听到小堂妹的声音了?我耳朵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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