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拍拍手,踱步走到暖阁窗边的小榻,坐下,行为半点看不出身子笨重的样子。
好整以暇的看着海兰,“我喜欢你的狠毒。”
【触发支线任务,海兰破防值+200,宿主,你诚实的跟个大反派似的。】
曹琴默继续道:“我知道是金玉妍告诉你高月有孕,咸福宫的朱砂是你放的,而你自已服用朱砂则是为了洗脱嫌疑,
你以为是自已没掌握好剂量,却不知道金玉妍已经让赵太医在你日常所喝的汤药里面放了微量的朱砂,便弄巧成拙,害了腹中的孩子。”
海兰惊讶,隐在衣袖下的手指死死捏成拳头,“瑾妃娘娘在说什么?嫔妾听不明白。”
曹琴默不在乎道:“赵太医的儿子在北族当差,北族新王手段凌厉,可是捏准了这些人的命根子,他们自然以金玉妍马首是瞻,
如今金玉妍有孕了,让你做马前卒,打掉高月的胎,再断掉你孩儿的前程,利用流言将这一切引到本宫和皇后身上,到时候她腹中的孩儿自然就是最受宠的皇子,真是好谋算。”
曹琴默啧啧称奇。
金玉妍的手腕心机也算是她在这后宫里面见的头一份了。
第52章 奔走算计
海兰绝望,这绝望是为她愚蠢,害了孩儿的深深自责。
曹琴默将这些秘闻当做是谈资般轻描淡写的说出,令海兰深深恐惧。
能将一切谋算全部看穿的曹琴默又何尝不可怕呢。
海兰浑身一软,“你想让我做什么?”
曹琴默能捏住她的错还没有告诉皇上,自然还是想和她谈判的。
曹琴默耸肩,“皇上命毓瑚几番查探都没有查出幕后主使,本宫还挺欣赏你的,做事狠辣果决,是个人才。”
海兰唇角微勾,笑的讽刺,“御前的人都查不出来的事,瑾妃娘娘洞若观火,嫔妾不及娘娘的本事,一切不过是你的揣测罢了,就算告到御前你也拿不出证据。”
曹琴默确实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也不会拿出来的。
金玉妍是一条毒蛇,海兰也不遑多让。
当初乌拉那拉氏进冷宫,不是没人怀疑是曹琴默动的手,扶持海兰也是打消一些有心之人的看法。
后宫争斗不过是看个乐子,此生曹琴默最珍视的只有她的孩儿,
高月家世鼎盛,有她在前面拦着,皇上不会起再立贵妃的心思。
让魏魍袼妥胎丸是权宜之计,这样高月就不会将心思放在争斗算计上。
曹琴默也能喘口气,她为了不让有心之人将目光放在永身上,平时更多的是照看永璜,并没有将心思多数花在永身上。
如今永已经快六岁,眼看马上就要进学。
若是想庇护永,最好是能时时看到永。
还需要一个理由。
曹琴默将目光转到海兰身上,笑的温和,“别担心,你是本宫重新推到皇上面前的,若是出了事,本宫岂能逃脱关系,今天来只是告诉你实情,若是稀里糊涂的被算计了,也该知道算计你的人是谁。”
知道是谁,才能复仇啊。
曹琴默靠近海兰,轻声道:
“你服食朱砂的事情,你那身在冷宫的姐姐也是知道的,却并未阻拦,你可有想过为什么?”
“海兰,你这一生,都是别人的棋子。”
那温热的暖气喷在耳侧,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
海兰莹白的肌肤上瞬间起了一个个鸡皮似的小颗粒。
她惊恐的睁大双眼,没有半分伪装的惊恐,盯着面前明明说着锋利似刀剑的话语,却依旧笑意吟吟的曹琴默。
曹琴默一身淡粉满绣海棠花的旗装,头上只用淡橘和天蓝色的绒花装饰,肌肤清透,干净的不染纤尘。
这样的人怎会有如此深重的心机?
【触发支线任务,海兰破防值+1000,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瑾妃娘娘!”
眼见着曹琴默快要出门,海兰大呼。
“……”
时进暮秋,天空碧洗,晴朗无云。
曹琴默神清气爽的走出延禧宫。
张宝铁是冷宫的侍卫,收了曹琴默的好处,便一日日按时送来冷宫的消息。
水芝走了,如懿只能一个人在冷宫干着粗重烦难的活计。
挑水洗衣,缝补衣裳。х
她再也不能维持昔日的体面。
不能时常洗澡,衣裳也是一旬才换一次。
没了水芝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如懿就连最劣质低等的头油也买不起了,每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要么就是坐在廊下绣帕子,要么就是隔着门缝和凌云彻聊些无病呻吟的话题。
据张宝铁所说,两人颇为投机,凌云彻时不时的还会为如懿周济些银两。
有人在冷宫的饭菜里下毒,是砒霜。
江与彬亲自去照料中毒的如懿,又因着男女大防,每常去了冷宫也是大开着门窗。
后宫频频出现皇嗣被害,如懿这个当初的真凶却遭灭口之祸。
皇上亲自去冷宫探望如懿。
许久未见的寒暄。
如懿泪目,仿佛将两世的心酸委屈尽数哭了出来。
皇上看着如懿,眼里蓄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朕知道冷宫不是久留之地,等娴妃能起身了,朕会即刻复她的位份,接她出冷宫。”
如懿闭上双眸,嘴角含笑,却没瞧见皇上转身时一闪而逝的冷意。
曹琴默埋的一根刺还是深深的扎在了两人的心间。
六宫之中很少有秘密。
赵一泰来回禀的时候,曹琴默正与皇后坐在廊下,看着新开的绿菊闲谈家常。
琅萌嵝ψ牛“听说皇上准你这一胎生出来之后带在身边抚养?”
曹琴默抚着肚子,“是啊,太医把过脉,都说是公主,只期望能像和敬公主一样性子沉稳就好了。”
赵一泰打了欠儿,一一问安之后,才道:“皇上方才去了冷宫,亲呼乌拉那拉氏为娴妃,还说不日就让她出冷宫。”
眼见面前的两位主儿没有一丝吃惊的样子,赵一泰讲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补充道:“乌拉那拉氏在冷宫中了砒霜之毒,身边一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皇上也没有说给她拨一两个宫人过去。”
曹琴默平视琅茫慢慢道:“皇后娘娘似乎并不吃惊?”
琅貌ε着手上翠浓的碧玺戒指,有些疑惑,“就是不知是谁给她下的毒。”
曹琴默笑了出来,环视四周,赵一泰指使着伺候的人都走开。
眼见着宫人们退下,曹琴默才说了曾经听闻如懿向江与彬讨要砒霜的事情。
琅玫纱罅怂眼,“竟有此事?”
曹琴默淡笑,扶了扶头上的紫色鸢尾绒花头饰,感慨道:“自然是的,不过这娴妃可真是狠毒,为了出冷宫不惜以身犯险,若是这狠毒用在旁人身上,不知道会如何呢。”
琅贸了计刻,忽而笑出了声,困扰她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而且这事是皇上知道的,这就有意思了,不由得心情大好。
“瑾妃,本宫看你头上这绒花精致,总有新鲜的样式,配上各式花样的旗装真是好看,本宫有心省俭,也只是从自已身上省省罢了,你这样恭顺,本宫很是高兴。”
“臣妾愿为皇后娘娘分忧,万死不辞。”曹琴默行礼奉承。
“快起来,过会儿本宫让魍袼托┥系鹊难辔讶ツ愎里,你诞育皇嗣,可是大清的有功之臣。”
曹琴默又说了不少好话,哄得琅檬嫘牟簧佟
临走的时候,魏魍癖ё乓欢焉痛椭物跟在后面。
曹琴默坐在软轿内,闭目沉思。
这次皇后并没有再参与陷害如懿的事情,事发后立即打发了素练,其余的事自然有富察老夫人费心,算是没有给人留下话柄。
那尔布身故的消息是乌拉那拉府里有心散布出去的。
只是有人顺水推舟,送了元宝纸钱给如懿,她便如此轻易的上套了。
没了恍牡奈牲,江与彬不再对如懿事事上心。
如懿吃了三年的湿冷之物,风湿加重,容貌有损。
再没了李玉的从中说和,如懿的处境便更难了。
皇上便是想怜惜也不会是现在。
君心,何其凉薄。
如懿树敌太多,就算是曹琴默及时拉住了琅谩
高月、金玉妍、阿箬、白蕊姬…一个个的都想让她死呢。
第53章 你在教我做事?
白蕊姬和意欢是太后的人,曹琴默夺了如懿的救命之恩,太后对如懿的关照便也没了。
像是拿着答案算计过程,半分挑战也没有。
魏魍衩咳崭着琅眯凶起居,长了不少见识,到底是年纪小,又有曹琴默帮着照看家人,整个人开朗不少。
重阳节冷宫失火,墙根下那一对身影,到底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根刺,当差便也有些不尽心。
寸心碰了碰魏魍竦母觳玻悄声道:“魍瘢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
魏魍褚⊥罚“无事,只是天气凉了,有些着凉。”
“无事就好,娴妃快出来了,说来你长得还有些像她呢,不过你年轻几岁,到底是比她要好看的。”
寸心有些无聊,曹琴默平时少言,她却是个话多的,有着前车之鉴,寸心平时也就只敢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却不敢搬弄是非。
虽是闲话,魏魍袢刺到了心里。
长得像……?
魏魍袢巛蛰贪愕拿婵字枞凰煽,笑的欢畅。
是夜,海兰披上一袭暗花缀云纹的斗篷,只身前往冷宫。
曹琴默一早打点好了冷宫的侍卫,海兰畅通无阻的到了如懿所在的住所。
如懿悠悠转醒,看到了面前打扮朴素的海兰,“海兰,你怎么来了?”
海兰没有回答,缓缓起身,拖着笨重的身子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如懿,“姐姐,喝点水吧。”
如懿忍着眩晕,接过粗瓷茶杯。
海兰才道:“贵妃的孩子没了,我服了朱砂,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姐姐的冤屈可以洗脱了。”
闻言,如懿开始咳嗽,平复半刻才错愕道:“贵妃怀孕了?”
海兰却只是静静盯着如懿的表情,不错过一丝细节,“姐姐不吃惊我为何服用朱砂?”
如懿表情凝滞,慢声安慰道:
“海兰,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海兰却像是发了疯似的扣着如懿的肩膀。
“为了你?原来你真的一早就知道我会服朱砂。”
“你知道太医是怎么说的?他说我的孩子生出来以后会呆呆笨笨的,我拿你当姐姐,你拿我当什么?一个助你出冷宫的棋子吗?”
如懿被摇晃的头更晕了,从零星的话语中才猜了出来。
永琪呆呆笨笨?
前世可没有这样的事。
如懿反应了过来,“海兰,朱砂是你自已要吃的,当时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我怎么能未卜先知知道这些,又出言阻止你呢?”
海兰垂下双手。
无尽的懊悔像是萧瑟的秋风一般,一点一点蚕食着她仅存的温情。
是啊。
都是她自已的错。
高月曾经百般羞辱于她,她怕高月生了孩子之后一辈子踩在她的头上。
恰好金玉妍此时来找她闲话道:“如今可要远着贵妃了,她身子弱,可别有个风吹草动的孩子没了怪在本宫头上。”
又有如懿想让她相助,海兰才起了心思。
都是金玉妍和如懿的错!
金玉妍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生下皇嗣。
海兰一步一晃,失魂落魄的走出冷宫,外面等候的叶心急忙上前搀住了身子不稳的海兰,一点一点的挪步走回延禧宫。
一道矫健的身影在海兰走后去往了承乾宫。
寸心照例赏了张宝铁一锭银子,将传来的消息告诉曹琴默。
曹琴默正喝着阿胶花鸡汤。
听完。
只冷冷发笑。
海兰的一手双重标准真是玩的好。
怪天怪地就是不怪她自已。
也挺好,这样的人起码快乐。
难怪能和如懿走到一块去,原来是物以类聚。
曹琴默肚中的孩子月份渐大,她再没心思去理那些繁杂事。
永璜很是孝顺,每常下学之后都会向曹琴默请安。
曹琴默看着面前这个自已养育了三年的孩子,笑的慈祥,“永璜,你娴娘娘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到时候可要去向她请安贺喜才是。”
永璜一脸惊喜,“真的?儿臣可以去向娴娘娘请安吗?”
曹琴默灿然一笑,“自然是可以的,娴娘娘对永璜有养育之恩,虽然只有短短一年,永璜也要知道感恩。”
永璜眼神真挚,看向曹琴默,“瑾娘娘对我好,我明白,娴娘娘曾说过,她的地位不如皇后,我便也不如皇后亲生的二弟,
瑾娘娘万事教导我不要强出头却也不要妄自轻贱,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是皇上的儿子,与其他阿哥都没有分别,这三年的养育之恩,您虽然从未宣扬,可是我都明白。”
曹琴默是有过孩子的人,看到永璜便像是看到了她的温宜,都是生母早逝,没有人照料。
这小小的人儿只能叫别人为母亲来祈求爱怜,如何能叫人不心疼。
“好一个不要妄自轻贱,瑾妃,你将永璜教导的很好啊。”
如舒风朗月般的声音传来。
曹琴默刚想起身行礼,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上前按住了,“你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这些虚礼了。”
永璜行礼问安。
皇上身边只带了李玉,一身蓝色团寿纹常服,问了几句永璜的功课,永璜对答如流。
“朕本来烦闷散心,一到承乾宫便听到你们母子在说知心话,你将永璜教的很好。”
曹琴默笑的温柔,“臣妾不会教导孩子,大道理有御书房的师傅教,平常也只是说一些为人处世的小事,永璜这孩子灵透,一点即通。”
皇上欣慰点头,“等永璜再大些,朕就派些差事给他做。”
曹琴默笑着催促永璜,“还不快谢谢你皇阿玛,差事办的好,以后便能闯出自已的天地了。”
“儿臣多谢皇阿玛。”
永璜这些年跟着曹琴默耳濡目染,看出皇上找曹琴默有事,寻了个由头便退下了。
皇上问及曹琴默该如何安置如懿的宫室。
曹琴默一问三不知,并不明确表态。
她现在有儿有女万事足,不想为如懿铺路,也不想给皇上一个厚待如懿的理由。
这一对狗男女整天情情爱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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