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只见谢云致将扇子一开,将那个人一扇封吼。
随后,血点溅到了谢云致纯白的扇面上。
这算是一种预示吗?
鹿瑶难以相信,她也不太明白这究竟“识”灵根的预示,还是温予留下的噩梦。
只是玉京金阙那个地方,她非要看看不可。
谢云梳见她如此肯定的回答,再加上哥哥的期愿,倒也勉强答了上了。
“嗯,想来我大婚我也不想扫了其他人的兴致,既然你执意要来,那边随着我哥哥一起来好了。”
谢云梳说完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攒动的人潮也慢慢褪去,师兄们留着和鹿瑶说了一会儿话,也都散开了。
今天的晚饭是秋原为她准备的,毕竟她现在身体不舒服,顾凌曜也没有来看看她的意思。
鹿瑶觉得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他又哪里不对劲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们并没有那么亲密,也未曾向彼此诉说过心意,他们现在对彼此的所作所为大都是基于那一纸契约而已。
鹿瑶要受到保护,这是当初契约的条件之一,而对方履行得很好。
鹿瑶叹了一口气。
至于那一次的亲吻或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情感的宣泄罢了。
确实,别人并没有非要来看她的必要,也许现在在练习弓箭术呢。
“哎。”鹿瑶叹了一口气,她准备下床洗漱一番。
鹿瑶简单套上了睡衣,去井边打水。
只是她一低头,就在水里见到了可怕的画面。
她看见漆黑的房间里,有人对着她空空如也的被褥来了一刀。
……
【!!!】
【你还在等什么?快跑啊!】
系统发出了警报。
在系统发出了警报过后,鹿瑶丢了盆子拔腿就跑。
先跑回宿舍吧,鹿瑶想到。
只是她刚一抬脚准备跑,前面就有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面的人带着一面金色的锡箔面具,将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袍子,全身上下不漏一点风。
手中拿了一柄刀,但这刀上并没有附有灵气,想必是不想痕迹地干掉她。
如果这个人留下了灵气的痕迹,其他人也可以从灵气来判断凶手是谁。
看得出来,这个人很在乎暴露身份。
“我不是很想动手,你自戕吧。”黑袍人说到。
诶?……
陌生的声音,这不是他们门派里的人。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人要取她的性命。
“以你的灵气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即使一点法术都不用,我照样可以秒了你。”黑袍人继续说到。
“你到底是谁?”鹿瑶问到。
无论她此次是死是活,她都明白来人是什么用意吧。
黑袍人耸耸肩: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本意也不愿意杀你。”
“杀你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可是你如果活着,只可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在她临死前这个人居然连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真是遇上了麻烦的人。
鹿瑶想到。
【用桔梗花,用桔梗花啊!】
【你以前不知道桔梗花的用法,现如今有了‘识’灵根,你完全可以读取分析出来】
系统疯狂叫嚷。
……
鹿瑶觉得系统说得有理。
不知道为何,她一瞬间觉得她的系统也开窍了。
她站在原地,学着温予的样子,将所有的意识全部与桔梗花建立了联系。
一瞬间,众多的信息灌输进了她的脑海中。
这么多信息太多太杂了,现在只需要挑选出能作战的就够了。
“啊,好,我自戕。”鹿瑶点点头,稳住了对面的情绪。
她缓缓举起了右手,一瞬间,桔梗花的散落了无数花瓣,化作锋利的巨刃划开了在黑衣人的黑袍上划出了许多条印子。
“你居然敢反抗,这一次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地放过你了。”
鹿瑶的行为激发了黑袍人的怒气,他将刀在手上轻轻一转,月亮的寒光照在刀刃之上。
他飞身过来,一刀砍下。
这次她总接不住了吧。黑衣人想。
可谁知,她硬生生的将黑衣人的刀接了下来。
“什么?”黑衣人怒目圆睁。
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她手上的桔梗花硬抗下了这一击。
他左手持着刀硬生生地砍在了这柔软的花瓣上,而右手已经抡起另一柄小刀朝鹿瑶砍过来。
鹿瑶见势抬脚一踢,与黑袍人拉开了身位。
黑袍人吃了痛,重新整理了黑袍。“你这点小伎俩还是放弃挣扎吧。”
他正欲一个步伐上去,可谁知居然从天而降了无数的冰箭,挡在了他的前面。
黑袍人一抬头,见房顶上正站了一个持着一柄白色弓箭的少年。
“我本来只想杀你的,结果有人看见了,就只好将他也一起杀了。”
黑袍人对着鹿瑶喃喃。
鹿瑶转身就跑,只是前面已经逼近悬崖了。
她站在悬崖前众人一跃跳了下去,正直直下坠的时候,云中鹤飞来稳稳接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鹿瑶拍了拍云中鹤的脖颈。
而后面的来人也乘着风跟上了她,他像是完全没有重量一样,双脚踏在风中如履平地。
“什么情况,不用剑也可以飞的吗?”鹿瑶吐槽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御风而行吗?”
现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边是寸草不生空空如也的灵虚峰,另一边是树木丛生的软月峰。
“云中鹤,到灵虚峰空旷的地方去。”
鹿瑶说到。
面对这种敏捷的修士,去了小树林里只会增加他隐藏躲避的优势。
反倒是去空旷的地方,更能看清楚他的动作,除此之外,还可以为阿曜提供更有利的视野。
鹿瑶骑着云中鹤俯冲到了灵虚峰之上,后面的人紧跟不舍。
黑袍人在后面将手上的两柄匕首朝鹿瑶扔了过去。
精准的打击,本不该有错。
黑衣人心想。
可谁知,从旁射出了几支冰箭打偏了匕首的路径。
黑袍人:……
“既然你们都已经逼我调动了灵气,那你们两个都非死不可了。”
沉稳清脆的声音说出如此可怕的台词,令鹿瑶有些心颤。
“风之箭。”
黑袍人一说完,身后出现了八支箭,一瞬间全部射出。
而远处的少年正好射出了八支冰箭,将这几支箭全部抵消了。
这几支箭被抵消后,乘着风场,黑袍人缓缓上升,鹿瑶转过头见他到他的黑袍在空中飘动。
“你们知不知道,两点可以连成一条直线。”黑袍人说到。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现在在我这个视角,把你和那个拿着弓的小子,连成了一条直线。”
“所以,杀你们两个,只需要一招就够了。”黑袍人说到,“一招将你们二人击穿,这也算是对你们刚刚默契配合的一种奖励吧。”
任凭鹿瑶乘着云中鹤左右摆动,黑袍人都可以瞬移到他的面前。
只是突然间他将手举到了空中,这四周的风力似乎全都聚集到了一点上。
鹿瑶默默将桔梗花放大到了数倍,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要惦记着你的那破花了,我的风之眼可以将这一座山穿透。”黑袍
人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
他将手举在空中,轻轻一点,那集中在一点的风力一瞬间射出。
可谁知,四周沙石跃起,在鹿瑶面前形成了一个坚硬的盾牌。
像是最锋利的矛遇见了最锋利的盾一般,两方僵持不下。
“没先到这临川门的顶级高手出手了,恕不奉陪。”黑袍人见形式不妙收了手,准备离开。
可正待他欲走时,地面横空出现了几座高大的山丘将他团团围在了里面。
这一下子看得鹿瑶和远处的顾凌曜目瞪口呆。
凭空生山?
这究竟是什么境界的修为才能办到的事情啊?
在顾凌曜的记忆中,他见过最厉害的土灵根修士都达不到他这样的实力。
而他这样一个没有灵根的土系法术修炼者,居然以瞬间的速度使这偌大的平地生出这么多山坳来。
此时黑袍人也有些慌张,薛宥尘不紧不慢地落到了一座山峰之上,说到:
“阁下的实力我算是见识到了,我薛某也正巧与你交交手。只是这才刚来,为何就急着要走了?”
第38章 多考虑一下自己
“哎呀呀,你怎么会陷入到如此的境地呢?”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
这个声音一完,众人全都张皇地向四周看去,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只是这声音仿佛经过了处理,连鹿瑶一时间也无法辨析出究竟是谁的声音。
“还不都是因为你心软,我这完全是给你擦屁股。”黑袍人沉默着说到。
“呐呐呐,谢谢你了。”空中女声有些娇俏地回答到,“可是这是你自己要做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既然要做大事,那就拿出做大事的样子。一会儿放过这个,一会儿又算了那件事。你总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放弃地好。”黑袍人说到。
“呐,谢谢你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多亏了你呢。”空中的女声软了下来,还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薛宥尘闭上了眼睛:“没想到你背地里还有个同伙,我不介意将你们两个一起一网打尽。”
“我做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黑袍人说到。
薛宥尘:“这不重要,只要我想抓你们,你们做什么都无所谓。”
“哈哈哈哈哈哈,您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女声回荡在峡谷中,“那么高看自己,您还是头一回呢。”
“毕竟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个不敢正视自己身份,不敢正视自己感情的小丑。”
……
薛宥尘全身的肌肉开始紧绷起来。
“你如果闭上你的那一张嘴,我觉得今晚我还可以放过你们二人一劫。”
“我现在要杀一个人,你有胆量救她吗?你连当着她的面救她的胆量都没有。”女声在空中回荡着。
薛宥尘顿时感觉那个看不见人影的声音将自己仿佛看得一清二楚。
“刚刚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吗?怎么这会儿就突然不说话了?”那个女声说到。
“看来你还真是个懦夫啊,你连告诉她你喜……”
空中的女声话还未说完,就有一支冰箭射了过来,冰在空中反射出了人影。
黑袍女见位置已经暴露,只能稳稳地落了下来,与黑袍人一起,站在风场之上。
“看来你们两个都很在意这件事呀。”黑袍女笑到,“你们这几个师兄弟之间还真是有趣呢。”
“你会不会说得太多了?”黑袍人问。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放过彼此如何?”黑袍女说到,语气中带有一丝狡黠,“不然我会把他们的秘密全部都抖落出来。”
黑袍女说完,见薛宥尘并没有动静,便知道他是默认他们可以离开了。
黑袍女张开了衣袖了,硕大的风将二人的黑袍吹得胀鼓鼓的。
顺着一阵风,二人同时抬起了手臂,从鹿瑶的视角看过去,他们二人像飞行在夜空中的蝙蝠。
二人蹁跹飞过鹿瑶身旁时,鹿瑶看见她手上有一只闪光的戒指。
在场的几人见他们已经飞走,各自也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薛宥尘轻轻捏了一个诀,之前冒出的那重重山峦顷刻间化为粉碎。
而远处的顾凌曜也收起了弓,转身回去。
今晚真是有一股奇怪的氛围在。
鹿瑶感叹到。
感觉大家明明是维持着正义的一派,但相互之间却有一种莫名的淡漠疏离,看上去甚至还没有反派亲密。
既然在场的两位都没有和她有话说的样子,那她也不适合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她拍了拍云中鹤的头,让云中鹤掉转方向回宿舍去。
鹿瑶重新洗漱后回了房间,隔间的秋原正在打着呼噜。
看来这一场暗夜中的战争完全没有将她吵醒。
啊,这么说来完全被吵醒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吧。
鹿瑶重新回到了被窝里,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乱糟糟的。
除此之外,之前的那些记忆也让她感到不安。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什么重要情节,或者是将一些重要情节完全抛之脑后了。
她最近在想一些事情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来杀自己呢?
鹿瑶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别人。
难道是“识”灵根的问题?
她记得之前温予提醒她让她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睡不着,窗外月光正亮,那轮皎洁的月亮吸引鹿瑶走到了窗台前。
但是她在窗台却看见了顾凌曜的身影。
“你也没睡着啊。”她探出窗台问到。
“嗯对。”顾凌曜点点头。
“来,拉着我。”鹿瑶将右手伸出了一只。
顾凌曜看见她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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