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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鹿瑶问。
“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吧。”谢云致思索着，对于他们二人认识的时间，他也不是很确定。
他记得在云梳小时候，他见过他们一次。
那时谢家在玉京金阙可谓是如日中天，谢家的府宅也位于玉京金阙灵气最旺盛的地方。
当时一条河把玉京金阙分成了两半，他就看见他们两个对着河遥相对望。
后来，也是有一次，玉京金阙下起了大雪，谢云致带着谢云梳祭祖，正巧遇见了李茹芸带着李如晦。
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谢云梳离开了谢云致的伞，溜到了李如晦的伞里。
一把伞装自己与妹妹太小，却刚刚能装下那两个孩子，飘来的风雪将他们笼在了一起。
那一日谢云致看见李如晦的伞上落满了雪，压塌了伞的一角，严寒的风霜将李如晦撑伞的手吹得红肿，让谢云致感到有些心疼。
他冥冥之中觉得，在那个时候，他们二人就对彼此许下了承诺。
当时作为孩子的他们，一定想：许下了那个承诺，就要遵守一辈子。
鹿瑶想到：如果他们彼此二人有深刻的情谊，那么绝对不是只言片语就可以离间他们。。
鹿瑶本想想个法子将他们内部攻破：因为失去了李如晦庇佑的谢云梳，毫无战斗力。
只是如果真的按谢云致所说，那是断不可能将他们二人分开来的。
“师妹，你有什么想法吗？”谢云致问。
他觉得鹿瑶问这么详细一定有她的打算。
鹿瑶直截了当地说到：“我要去玉京金阙破坏他们的计划，把阿曜救出来。”
这里仿佛除了她以外，没人会这么做了。
“你打算怎么救他。”谢云致分析到，“你根本没把握当李如晦的对手，更何况还有舍妹在一旁相辅。”
鹿瑶把目光移向了薛宥尘。
“薛师弟之前盛装灵气的容器已碎，他怕是对你爱莫能助了。”谢云致说到。
“那舒师兄？”鹿瑶问到。
“依我看，你不会同意的吧。”谢云致转过身对着舒吟风说。
谢云致表示：用膝盖想都知道，舒吟风不会答应。
“这……”舒吟风迟疑，“可是以我的身份上不去玉京金阙吧。”
“这倒是。”鹿瑶有些沮丧。
“但我倒是有一计，不知道能不能为鹿师妹排忧解难。”舒吟风突然神秘地微笑着凑到鹿瑶面前说。
鹿瑶见他凑过来稍稍往后仰了一点：“舒师兄有何妙计啊？”
“你还记不记得谢云梳给你的那一张请柬，说是一张请柬请你们两个。”
“因此，这次要不就我来假扮你的未婚夫，和你一起到玉京金阙上去。”
谢云致：……
薛宥尘：……
鹿瑶耸耸肩：“好吧，看来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的。”
第42章 蕊珠山
鹿瑶与舒吟风在婚礼的前一日随着临川门的众位师兄弟一起去了玉京金阙。
但她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谢云梳要请这么多无关的去参加她的婚礼,偏偏排除了舒吟风与薛宥尘两个人。
鹿瑶与舒吟风跟着人潮走了进去，谢云梳与李如晦的婚礼设在了一处亮丽的地方，叫做归去台。
据谢云致说,这个地方是玉京金阙最为稳定的地方,无论是灵气还是天气,都从来没有变过。
即使是灰尘的来去都是照着一定的规律的数量，连流水的波动都几乎没有变化。
这是玉京金阙最不容易出错的地方,因此为了求稳,不少重大的仪式都会在这里进行。
现如今李如晦的长兄因为战功被封为了战神，李家也因此光耀门楣,所以才有资格在这归去台上举行婚礼。
在归去台的入口,仙娥严格地按照请柬放人进入。
鹿瑶将写有她与顾凌曜的名字的请柬递了上去。
台前的宫娥施法验证了请柬上的标记,验证过后,她注意到了请柬上顾凌曜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名字又看了舒吟风一眼：“所以明度真人的儿子是来了吗？之前还听谢姑娘说此次下凡没有寻得人呢。”
“啊啊啊，对对对。”舒吟风慌忙地回答到。
又示意鹿瑶看看他的尾巴和耳朵有没有藏好。
“没事，你暂时还没有露出马脚。”鹿瑶小声地说，“但你可要注意这附近的白发老头。”
白发老头是谢云致告诉他们的关于顾凌曜父亲明度真人的体貌特征。
可舒吟风放眼一看，这里怎么全都是白发老头。
他们在来之前,谢云致告诉了他们很多信息。
包括李、谢两家的家族史，在玉京金阙上的人脉关系，大体的地形分布，宫殿、灵脉，都告诉了他们。
谢云致本来还担心鹿瑶接受这么多信息会头晕，但她居然将其全部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谢云致语重心长地提醒到：“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了危险，九死一生的话。你们就去找明度真人，直接向他摆明身份，告诉他你们是来救他儿子的。”
“在危急情况下,
他或许是唯一可以救你们的。”
“但必要时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去找明度真人。因为你们二人身份特殊，尤其是舒师弟，搞不好的话，还有可能会被谢云梳反将一军。”
鹿瑶点点头。
谢云致：“玉京金阙的形式很复杂，切勿轻易听信人言，也切勿随意告诉他人消息。更重要的事，不要随便向人表露身份。”
“因为我也不知道谢云梳究竟在玉京金阙做了怎样的局，等你们入瓮。”
“好，大师兄，我知道了。”
谢云致把能交待的东西全部都交待了一遍，才稍稍安心了一下。
鹿瑶与舒吟风一进去归去台，就看见了归去台旁边缓缓流过的溪水。
她用桔梗花随意照了一下，发现这溪水里分布的灵气浓厚且均匀地不像话。
他们大概扫了一眼，今日参加谢云梳与李如晦婚礼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玉京金阙上的达官显贵，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神灵仙人。
海神地仙飞升成仙或者快要飞升成仙的修士都在此处。
虽说是李如晦成亲，但招呼客人的是一个女子，独不见李如晦与谢云梳的身影。
这个人大概就是李如晦的姐姐李茹芸吧。看起来精明干练，不像是好对付的角色。
“你觉得他们两个此时到哪里去了？”舒吟风问。
“或许在秘密谋划什么东西吧。”鹿瑶答到。
这个点了新郎新娘还未出现，出事的前几天又绑架亲哥，除此之外，还请一堆不相干的人上了玉京金阙。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怎么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婚礼上，而是放在了别的地方。
“我们还是先四处看看吧。”鹿瑶说到，“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除此之外，也打探一下看看他们会把阿曜藏在什么地方呢。”
“好。”
鹿瑶与舒吟风顺着归去台的河流一直走，终于被她发现了灵气异常的地方。
“你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吗？”
“什么东西？”散漫的舒吟风一下子警觉起来。
……
这么强烈的灵气的汇涌，舒吟风居然感觉不到吗？
难不成是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住了。
大概是因为归去台恒定不变的定律，将人的感知也变得麻木了。
鹿瑶理了一下大致的情报，按照那份机密的地图，眼前的不就是被谢云致称作是蕊珠山的地方。
一般人不可入内，而那份之前消失不见的地图，则是绘制的蕊珠山的地形。
“这里是蕊珠山。”鹿瑶说到。
“蕊珠山？”舒吟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山呀水呀的东西。
“这样呢？”鹿瑶用桔梗花一照，面前空白的地方就出现了诸多的风旋。
“这些风旋代表着灵气？”舒吟风问。
“没错。”鹿瑶点点头，“除此之外，我们可以从地图上得知，越陡峭的地方，灵气越丰富。”
鹿瑶她看着这些灵气的分布有点像前世的等高线一样。
据谢云致所说，蕊珠山是人人知道，但人人又不知道的地方。
人人都知道有个蕊珠山，但又没人知道蕊珠山在何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谢云梳回来的目的是为了盗取那份地图，从而进入蕊珠山吧。”舒吟风说到。
“不仅如此，邀请临川门的师兄师姐上到玉京金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鹿瑶补充到。
“听大师兄的口吻，谢云梳并非像是喜欢广泛交际的人，她邀请这么多人来这玉京金阙，一定有别的目的。”
“至于那份被盗的地图，想必考虑到她哥哥的感受或者为了让她哥哥不被天帝追究才还回去的。”
“毕竟拥有‘识’灵根的她，过目不忘一份地图实在是太容易了。”
舒吟风也没想到鹿瑶能在一瞬间考虑到这么多问题。
看来自己懒散了这么多年，思想能力退化了不少，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鹿师妹超过了。
“那我们要进去吗？”舒吟风问。
“要进去。”鹿瑶肯定地回答到。
舒吟风：“只是这蕊珠山内情况不明，我们贸然进去，万一遇到了危险什么的？”
“一般人都不敢进入蕊珠山，这也说明了他们没办法借用外力找到帮手。”鹿瑶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我们碰见了他们两个，倒还比在这外面更有优势。”
“而且，现在就这一个线索，不抓住它我们也无路可走了。”
鹿瑶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不知道为何就一次又一次地卷入僵局中来了。
***
谢家内宅：
李如晦脱下红袍穿上黑袍，从暗道潜入了谢家内宅。
“告诉你一个事情，他们两个已经发现蕊珠山了。”李如晦进入暗室对着谢云梳说到。
他看见谢云梳的瞳孔微微一震。
“别慌，能发现不一定进得去。”李如晦安慰到。
“但……”谢云梳欲言又止。
虽说玉京金阙上人人都知道蕊珠山，但知道蕊珠山的具体位置，能发现蕊珠山的人少之又少。
这座山完全由灵气构成，灵气下面埋的是从人间挖来的流晶矿石，所以想要找到这座山的位置完全靠对灵气的感受。
但由于归去台稳定的永恒阵法的压制，弱化了人对于变化的感知，一般人根本没有可能感受到蕊珠山不凡的灵气的存在。
除了专门管理流晶矿石运送的人，其他人根本没可能知道蕊珠山的存在。
就连谢云梳自己也是靠着‘识’的力量，经过数年的排查才确定了蕊珠山的位置。
她这么一个炼气期的摆烂修士，就算拥有“识”灵根，怎么可能会用更短的时间确定蕊珠山的位置！
她有坚定的血统观念，她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普通的人间修士给比下去。
看上去还是个什么天赋都没有，什么法术都不会的废柴。
谢云梳为自己当初的心软感到后悔，更为给鹿瑶归去台的请柬而感到后悔。
她当初本来觉得鹿瑶即使有“识”灵根，但以她的资质怎么样也成不了大事，谁曾想那个人现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如果你慌了神，你的‘识’之力就彻底乱了套了。”李如晦提醒到。
“好。等着他们进蕊珠山吧。如果他们进不来蕊珠山，那就此作罢，如果他们进去了，那就不要再手下留情了。”
李如晦耸了耸肩：“我从来都没有手下留情过。这个女孩子，我早就觉得她会坏了你的好事。”
“那你一个人杀他们两个有把握吗？”谢云梳问到。
“没有。”李如晦倒是回答得很坦诚，“那只狐狸的实力可不能小看，即使他赶不上薛宥尘，但着实还是比你哥哥厉害百倍了。”
“好。那我一会儿随你一起去吧。”谢云梳说到，“先看看那只狐妖有什么弱点，再对他下手吧。毕竟把那只狐妖干掉了，她也没什么筹码了。”
李如晦点点头。
“对了，他怎么样了？”李如晦看了昏在一旁的顾凌曜，“要是他可以做我们的帮手，那我倒是有把握可以直接和狐狸硬碰硬了。”
“没办法，定力太强了，晕过去几天了，定力都没有丝毫减退。”
谢云梳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双手被吊着晕倒在一旁的顾凌曜。
“好吧，你可把人藏好了。要是把他父亲引过来，那我们可就遭殃了。”李如晦提醒着。
“放心吧，我知道。”谢云梳思索着。
***
舒吟风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对鹿瑶的话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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