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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鲜少管他，今后也不会多管。若这次可以帮你们救他,也算是增添了一点父子的缘分。”
“只是现如今你们遇到了什么难处？我又可以如何帮助你们呢？”
鹿瑶此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想说的话也开不了口。
舒吟风替她开了口：“虽然现在您面前的是一片空白,但实际上是六团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与识的灵气。”
舒吟风用五团狐火给明度真人标出了五个位置。
“这里是金。”
“这里是木。”
“这里是水。”
“这里是火。”
“这里是土。”
舒吟风说到。
“中间这个点是‘识’。”鹿瑶补充到。
舒吟风：“等一会儿您同时操纵五种元素击中这五个点就可以了。”
“这个简单,待老夫试一试。”明度真人说到。
很快，他拿出了一支笔，口中念到：
“万千塑像，道汇于一。”
从笔中顷刻间泼出了五个墨点，同时打中了五团狐火指向的位置。
打中之后,鹿瑶用‘识’连接了桔梗花，一股纯白的‘识’之力飘向了五元素的中央。
一瞬间，光芒骤起，现如今不通过桔梗花，鹿瑶也能够看见灵气的波动。
仅仅用肉眼就可以看见。
除此之外，这蕊珠山的地下还可以发现层层叠加的流晶矿石。
又是流晶矿石。
她记得她们之前去南海的时候，龙鲤也是驱使他人采摘流晶矿石。
想必从人间采来的大批的流晶矿石，全都倾倒到了这里。
除此之外，她还能够看见这蕊珠山隐隐约约出现的轮廓。
莫名其妙的,鹿瑶感觉到蕊珠山的一切都在她眼前清晰可见了。
“好了，你们进去吧。”明度真人说到。
“您，不与我们一起了吗？”
“我与蕊珠山无缘，你现在可以肉眼看见灵气，我却依然感受不到。”明度真人叹了口气，“只能说天道选择了你，没有选择我呀。”
“这次本想着见他一面，却不知他蒙受大难，此次遇见你们，帮你们解决难题，也算是我帮了他一把。”
“你们救出他以后，尽可以将此事告诉他。但不要再让他来找我，我们父子，以后有缘再见了。”
“另外，小姑娘，你的胆识与气魄令我佩服。”
“没想到你看上去只是炼气期的弟子，却在对‘灵’和‘识’的体会上达到了如此地步。”
“你今后，一定是前途无量的。”
鹿瑶一拱手：“我不求在修仙上有多大的造诣，只求能尽我所能。”
明度真人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度的劫难，你也一样。加油吧，你们相互扶持着，一定能走得更远的。”
鹿瑶：“谢谢前辈。”
明度真人说完，就消失了。
鹿瑶与舒吟风一同进了蕊珠山内。
蕊珠山的山行从外看是若隐若现的，但你一旦踏上了蕊珠山的土地，它就完全具象化了。
这件事与上次龙鲤的事情一样，都隐隐约约与流晶矿石有一定的关系，所以她决定先去最底层看看流晶矿石的情况。
“对了，鹿师妹，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舒师兄你直说。”
“刚刚你遇到那个白发老头，为什么你不喊他爹啊？”
鹿瑶的那一声前辈喊得舒吟风心情极为畅快。
这不是只能说明，她心里还不认为自己与那两父子是一家人？
哼哼，这不就说明他的机会大大的有。
鹿瑶：“现如今叫父亲，还太早了吧。”
不仅早，鹿瑶也觉得颇为尴尬呢。
“但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鹿瑶收到了来自舒吟风的肯定。
只是……
“这为什么啊？”鹿瑶问到。
“因为，我一看那个老头就不靠谱吧。”舒吟风压低声音轻轻地说。
“为什么那个前辈不靠谱？”鹿瑶疑惑。
“你看，这当爹的抛弃儿子，以后当丈夫的会不会抛弃妻子啊？”
鹿瑶感觉舒吟风这话说得不着痕迹，仿佛他什么都没说，但仿佛又将他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东西全都说了。
舒师兄到现如今还是如此擅长挑拨离间。
只不过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舒师兄这么孜孜不倦地挑拨离间呢？
“舒师兄？”鹿瑶喊了舒吟风一声。
“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鹿瑶语重心长地说到。
“不要总抱着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他人的心态。”
“嗯！”舒吟风点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在舒吟风的这一刻，鹿瑶一下子又沦陷到他的美貌中了。
鹿瑶摇了摇头，快速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见鹿瑶愣了愣，偷偷凑到她的耳边，用舒服的气体轻声说到：“我也觉得，谢谢鹿师妹提点。我还是做我更擅长的事情好了。”
***
归去台上：
随着司礼神的“敬天地，行六礼”，李如晦牵着谢云梳走进了归去台。
二人正随着司礼神的节奏做祭拜仪式时，谢云梳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她感觉到在蕊珠山，鹿瑶一定把那禁制破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如果他们没能进入蕊珠山就放过他们，如果他们踏入了蕊珠山，就拿他们与这场祭奠陪葬。
但现在仪式在进行，她和对面的人还未正式结为夫妻，她还不能赶着去收拾那两个擅自闯入蕊珠山的人。
李如晦抓住了谢云梳分神的瞬间，他大概也估摸到了那两个人应该是将这禁制解开了。
只是无论是蕊珠山的矿石，还是这归去台所有人的灵气，都不及对面的人重要。
在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但他仍然害怕她会在这一刻忽然离去。
他的头顶是归去台万年不变的日光，月光里有他精心布置的阵法，但阵法之上的永远是闪烁的她。
谢云梳仿佛是看见了他眼中的飘摇不定和恍惚。
这个男人很少有这样摇摆不定的眼神。
她略微朝他淡淡一笑，稳了稳他的心神。
这大喜的日子，总不该让他有这样的忧虑。
随着司礼神主导的仪式完成，二人终于正式结为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是时候了吧……”李如晦松了一口气，对谢云梳说到。
“嗯，是时候了。”谢云梳也十分轻松地点点头。
这一次，若不能成功，便要沉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借着这次婚礼，他们一共布置了两个阵法。
一个是布置在这归去台之上的，吸食众人灵气，用以供养已经复活但还未完全恢复的前任魔尊后昙。
第二个阵法是将蕊珠山的流晶矿石转移到这正下方的南海去。
这两个阵法并不是由他们二人完成的，他们二人只是结识了一个人。
是那个人教会了他们这个阵法，布置阵法的过程中也一直有人在旁指导。
那个人告诉他们，天帝并不是神权的代表者，代表神权的是一个叫做天道的东西，天帝只是出面替天道行驶权力的人。
天道俯视一切、制定严格的等级秩序，若想打乱规矩，那必须杀死天道。
与此对应的，魔尊也不是魔界的代表者，魔界自有魔道，魔尊也仅仅只是魔道的执行者罢了。
而天道与魔道这两个庞然大物，都需要人间的流晶矿石作为其延续生命的本源。
“真是神奇呀，努力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要来了。”谢云梳仰望着天上的日光，叹了口气。
谢云梳一瞬间感觉空落落的：“这群仙道的人真的没救了，勾心斗角、趋炎附势、党同伐异、残害忠良，规定等级、残酷压迫，现在他们终于要完了。”
“你后悔吗？”谢云梳问到。
这是在给李如晦最后的退路。
如果这次阵法失败了，那这场阵法的启动者必死。
如此的话，李如晦现在与她划清界限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李如晦叹了一口气，“说过的话就要做到。”
“而且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仙界真的烂透了。”
“要是我们真的成功了，以后我家人还可以跟着我享福，要是我们失败了，我家人与我断绝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结局吧。”
“可是你可能要死呀……”谢云梳说到。
“无所谓了。”李如晦感叹到。
他们二人看着归去台下的人，发现这些人的神态已经变得麻木许多了。
这是源自于归去台常年使万物稳定的规律。
进了归去台的人，待得越久，其精神和灵气的轮转就会变得缓慢和麻木。
这本是为了限制有人在大型典礼上主动生祸和限制他们的感知，让他们不得发现蕊珠山的位置。
而现如今正好也成了李谢二人行大逆不道之事的利器。
他们二人将手牵在了一起，口中念着一起念着启动阵法，去往不归路的咒语：
“山行日月，乾坤颠倒。”
“如蜩如螗，如沸如羹。”
“小大近丧。”
第45章 黄雀在后
随着二人咒语渐起,酒桌上的神仙与修士都一个个倒了下去。
五颜六色的灵气在空中乱飞，这些全都会被天空中的“太阳”吸食进去，随后变成供养前任魔尊的养料。
李如晦与谢云梳二人看了后十分满意,手牵着手从这归去台中消失了。
但其实,所有倒下的人都是装的。
巫医给了他们一位丹药,可以暂时保证他们不受这阵法的影响。
但仍然需要损失一点灵气，来蒙蔽李谢二人的双眼。
所以他们消失去了哪里？
是去了蕊珠山吗？
李茹芸想到。
他们对灵气这么渴求,也一定不会放过蕊珠山这块风水宝地。
李茹芸躺在地上眼看着这二人离了归去台,爬了起来，招呼这些人别装了。
他们现如今是要跟随这二人的脚步,去看看他们到底能闹出什么事来。
李谢二人这看似精妙的布局,实际上早就被谢云梳的哥哥透了个一干二净。
谢云致这个人差使他以前的家臣往玉京金阙送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大抵是将谢云梳与李如晦此次准备干的所有坏事推测了个清清楚楚。
并将他能够想到的应对之策说得明明白白。
那一刻李茹芸意识到,为什么身为罪臣之子的谢云致现如今还可以身居高位。
因为他能将人的心思揣摩得明明白白，尤其是将天帝的心思揣测得明明白白。
这次他先在信中怒斥了一番谢云梳与李如晦的大逆不道的行为，随后便将所有责任推到了李如晦身上。
张口闭口就是自己妹妹因为思母心切，再加上受奸人蛊惑，才做出这荒唐行为来。
虽然谢云致笔上不说,但李茹芸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奸人不就是指的自己的弟弟李如晦吗？
所以，谢云致妄想用这次坦白来立功，以此换取他妹妹活命的机会，顺便把罪过全部都推到她弟弟身上。
除此之外，他们二人妄想进入蕊珠山的事情，这谢云致屁都不放一个。
毕竟蕊珠山乃玉京金阙的禁地，谢云致避重就轻罢了。
想想他们的长兄在外打仗这么多年，冒着生命危险才拿到的荣光,居然和这些只会歪心思的文官一样。
但是，会动歪心思的可不只有他谢云致一个。
她李茹芸这次就偏要带大家看看，这次叛乱的主谋到底是谁。
因此，她现在才会动了带所有人一同进入蕊珠山的心思。
这样一来可以阻止他们在玉京金阙里作恶，二来可以让大家看清楚，谁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毕竟此事左想右想都知道主谋肯定是谢云梳，谢云致如何推诿如何抵赖都抵不到李如晦。
在众人纷纷醒来之后，天帝也稳稳落了下来。
天帝身穿纯白色的衣物，衣物上绣着金色花边，和历朝历代的天帝都一个样子。
本来一般的小事他也不愿出动，但这件事兹事体大。
毕竟此事事关玉京金阙，事关背后的天道，
他得亲自来看看才行。
“走吧，都随本帝来。”天帝走在前面说到。
但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一千年前他设下禁制时所留的一个秘诀。
那就是这禁制有大开与小开之分：而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是否有“识”灵根的参与。
如果仅仅只有“金木水火土”五元素参与，那么只有小开。
如果在启动“金木水火土”五元素之时，还有“识”灵根的参与，那就是大开。
“小开”可使蕊珠山一切为其敞开。
“大开”可使蕊珠山一切为其调动。
也就是说，“大开”之后，连蕊珠山都站在你这边了。
毕竟蕊珠山作为灵气胜地，传说中此山自有山识，只不过无人将其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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