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做?”未姳诗问道,眉宇间涌上些许忧虑。
“我想,就这样做。”成稠辞还是嬉笑不知错。
“你…。”未姳诗语塞,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成稠辞,于是上前快速点了成稠辞定身穴。
“你做什么?”成稠辞没反应过来,被定住身后总算是严肃了一些。
“做了错事,自然是要得到惩罚的。”未姳诗说道:“念在你初犯且身体有伤,就在这里站一个上午。”
“天王老子都没管过我,你凭什么管我!未姳诗!”成稠辞气笑了,狠狠说道。
“好好反省,我会给你送饭。”未姳诗不做回答,转身就走出了门。
中午的时候,未姳诗给他送了吃的,看见成稠辞臭着一张脸。
“知道错了吗?”未姳诗轻声问道。
“切!”成稠辞不理会未姳诗。
“那就继续站着吧。”未姳诗放下食盒,转身就要出去。
“小道姑,等等,不是就站一个上午吗?”成稠辞喊着:“况且我被定着,怎么吃?”
“不知错就不吃,继续站着。”未姳诗说道。说完又迈着极其缓慢的步子往外面走。
“小道姑,我知错了还不行吗。”成稠辞道求饶着。
未姳诗这才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真知错了?”
“嗯。”成稠辞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我就是太无聊了,想做点什么。”
“那你也不能做坏事。”未姳诗说道,又想着成稠辞是孤儿,还是说不出重话。
“我知错了,小道姑。”成稠辞可怜道:“我好饿。”
看着成稠辞耷拉着脑袋,一副被晒焉的的模样,未姳诗还是给他解了穴。
背过身想将食盒递给成稠辞的未姳诗并不知道成稠辞此时眼中暗光闪动,手中凝聚出一股黑色雾气。
“给你。”未姳诗打开食盒,美食的香味扑面而来。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奖励你的。”
成稠辞推送到面前的食盒里面摆放的鸡腿,听着未姳诗的话,将手中的雾气散去了。
“谢…谢。”成稠辞道。
“你说你没事干,过两天我们要去春种,你跟着一起吧。”未姳诗又浅浅一笑。
“哦。”成稠辞低低应着。
“之前说带你出去吃,春种之后就不忙了,我就带你去。”未姳诗道。
“哦。”
成稠辞闷闷的,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未姳诗也不多说话,叮嘱他一声,就先走了。
此后几天,观内果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春种到了,未姳诗带着成稠辞跟安荷姑姑们去了耕地。
“慈菇,怎么把他也带上了?有违待客之道。”觉善看着成稠辞说道。
“师父,他不想闲着,所以我带他过来帮帮忙。”未姳诗解释着,成稠辞在一边笑着,点头应和。
“辛苦你了。”觉善露出感谢的笑容,行礼道。
“正好无聊,觉善观主不必多礼。”成稠辞装模作样回礼道。
“你看好,撒种子前先施一层肥,然后将种子放进去,再把泥土铺上来就行了。懂了吗?”未姳诗一步一步教着,教完所有步骤还细心问道。
“懂了。”成稠辞点头。
“那你做一遍。”未姳诗将农具还有种子递给了成稠辞。
成稠辞依样画葫芦,完美复刻了未姳诗的动作,然后自满道:“轻松。”
“这才开始,那一块是你的。”未姳诗轻笑着,抬手指着那边一大片空地。
成稠辞看着那么大块地,扔下了东西道:“不做,累。”
“不无聊了?”未姳诗侧目看他。
“无聊,但是不想动。”成稠辞孩子气似的开口。
“这里风景不错,你可以在这里赏景。”未姳诗指着一片青翠的草地:“那里可以坐,我去忙了。”
成稠辞斜睨一眼未姳诗,坐在地上玩儿泥巴。随后看着未姳诗一个人在那里种地,拍拍泥土还是过去了。
“给我吧。”成稠辞伸手。
“拿好。”未姳诗将东西递给成稠辞道:“这片地归你,那一片归我。”说着未姳诗又指向一块空地:“共勉,青竹。”
“好啊。”成稠辞自信答话,看着未姳诗衣袂飘飘去到她的那片土地,蹲下身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起初成稠辞还安安分分地播种着,后面他恶劣性子又起来了,他趁别人不注重他,自己在土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将种子全部倒进去后,手中心冒出一团黑雾,被他糅合糅合扔在土地里面,盖上土后,他满脸兴奋跑到一边。
只听见轰的一声,泥土与种子满天飞散,旁边离得近的道姑全身上下都是泥土,被吓住呆呆站在原地。
未姳诗也被这动静吓得差点把农具跟种子扔出去,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警觉回头就看见成稠辞那边土地上面一个偌大的坑,而他愣在一边。
“怎么回事?”觉善蹙眉走过来看着这番场景。
“不知道观主,突然就…。”一个道姑拍拍脸上的泥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诶,那个不是慈菇救回来的人吗,怎么不动了?不会是被吓呆住了吧?”另外一个道姑呸掉嘴里的土,转头就看见离大坑不远站着的成稠辞。
觉善正要上前去两人带过来,发现未姳诗先一步过去了。
“青竹…。”未姳诗叫道。
“小道姑
。”成稠辞咧开嘴笑。
未姳诗正想开口说什么,身后传来觉善的声音:“慈菇,他有受伤吗?”
听着觉善的话,未姳诗问道成稠辞:“有受伤吗?”
“…没。”成稠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那就好,跟我走。”
未姳诗走到觉善面前道:“师父,他没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我能先带他回去吗?”
“没事就好,带回去吧。”觉善松了口气:“真是奇怪。”
“谢师父。”未姳诗自然是听到觉善后面这一句呢喃,知道怎么回事的她现在不能说什么,只能带着成稠辞回道观。
第24章 慈菇花(6)
未姳诗在前面慢慢走着,唇微微绷直,成稠辞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吊二郎当地手枕着脑袋走着。
直到回到了道观,成稠辞还是一副不知所为的表情。
“是不是你做的?”未姳诗回眸问道。
“不明显吗?小道姑。”成稠辞嬉皮笑脸道。
未姳诗深吸一口气,出手。成稠辞立刻反应过来,挡住了未姳诗:“第一次你能得手,还想有第二次?”
未姳诗看着被挡住的手,又见成稠辞得意的模样,另外一只手摸出一颗石子趁他反应不离,扔出去点到了他的定穴。
成稠辞笑容僵住,隐隐又有发黑的趋向:“你又想罚我?”
“这次,站一天。”未姳诗收回手淡定地说道。
“你给我等着!未姳诗!!”成稠辞咬牙切齿,但是又被自己气笑了。
未姳诗充耳不闻,关门走了出去。可刚出门眉宇间就流露出淡淡愁绪,叹出一口气。
“慈菇。”觉善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未姳诗从自我的思绪中抽离,看着觉善道:“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跟我过来一下。”见觉善表情严肃,慈菇方觉有事严重了。
跟着觉善来到她的院子,才听见她开口:“那位少年,不像是普通人。”
“他会一些武功。”未姳诗回道。从他做的那些事以及能跟自己交手,未姳诗便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了。
“不是这个。”觉善摇头:“我觉刚刚之事有异样,就去观察了那土坑。发现里面有术法的痕迹,不像仙法但与邪术相近。”
“…”未姳诗眼底掠过惊讶:“邪术?”
“嗯。只不过很淡,所以…”觉善说道:“慈菇,你告诉我,观内之前出的那些事,是不是与他有关?”
“是的,师父。”未姳诗犹豫道:“我罚了他,安分了不少。”
“嗯…。”觉善似有思考:“此人绝非良辈,慈菇你…还是要小心。”
“我明白了师父。”未姳诗心下明了,却道:“人性非恶,他从小无依无靠,或许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我会引导一番。若仍心怀不轨,徒儿会斩立决的。”
“嗯,我信你。”觉善笑开,面上的严肃也化作云烟消散。
“谢师父。”未姳诗也放下心来。
“春种还未结束,一起去吧。”觉善伸出手道。
“好。”未姳诗眼底溢出笑容,将手搭上去。
师徒二人携手去春种了,至于成稠辞,孤零零得晒太阳。
夕阳西下之时,未姳诗才和众人一同回道观,见时辰不早了,她拿上备好的食盒来到了成稠辞的院子。
刚推开门,成稠辞一双掺杂着冰冷,怒气,不服的眼睛就落在未姳诗身上。
未姳诗还是如同上次一般,走到他面前,将食盒放下道:“知错了吗?”
“知错了。”成稠辞说着,低垂着脑袋。
未姳诗瞧见了他之前眼中的情绪,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往成稠辞的穴位上刺了一针。
“你做什么?”成稠辞皱眉,他感觉到经脉被封住了。
“封两个时辰。”未姳诗解开他的定穴道:“来吃东西吧。”
成稠辞心底有不服,但是也没办法,他目前斗不过未姳诗。
“怎么都是素的?”见食盒里面全是绿油油的菜,成稠辞又不满了:“上次不是有肉吗?”
“还想吃肉,就安安分分的,不要做坏事。”未姳诗徐徐说着:“今天回来晚了,只能吃这些。”
“不吃。”成稠辞双手一推,白眼翻上天了。
“明天我要去采买物品,你跟我一起。”未姳诗淡淡笑着。
“你还愿意带我?”成稠辞讥讽着。
“嗯。”未姳诗道:“出去看看清心镇的百姓。”
“成啊。”成稠辞自然是乐意的,也不置气了,甚至还主动将食盒的食物都吃完了。
第二天天亮,未姳诗就将成稠辞叫醒了,两人一同去清心镇。
清心镇离清心观不是很远,步行一刻钟就能到。
“萝卜!新鲜水嫩的萝卜!”
“糖人,买糖人!”
“烤鱼,外酥里嫩的烤鱼!”
“挺热闹。”成稠辞道眼底闪烁着兴味。
“清心镇的人都很亲切。”未姳诗说着,看向成稠辞:“可以多出来走走。”
“哦。”成稠辞随口答应着。
“小慈菇!”
未姳诗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妇人挥着手,跟她打招呼。
“黄姐姐,早上好。”未姳诗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道:“这么早就来摆摊了?”
“诶,这那算早。”黄姐姐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姐姐刚做好的糖心慈菇,准备晚点给你送过去的,没成想在这儿碰到了。”
“谢谢黄姐姐。”未姳诗笑着接过。
“这是什么?”成稠辞凑上来。
“这位是?”黄姐姐不确定地用眼神询问未姳诗。
“这是青竹,前些日子我救回来的。”未姳诗解释道。
“哦!你还真是不嫌麻烦。”黄姐姐说着,从旁边又匀出来一些糖心慈菇:“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送点糖心慈菇当做见面礼。”
“谢谢黄姐姐。”成稠辞也会看脸色,接过后,立马笑开回道。
“嘴真甜。”黄姐姐笑着,又问道未姳诗:“这次出来要买什么?”
“买点应季的蔬菜。”未姳诗说道。
“那你去你孙伯伯哪儿去,他家正好有,就在前面。”黄姐姐指着集市最里面:“那里有一个买鱼的,往前走一段路就是了。”
“谢谢黄姐姐。”未姳诗道谢,带成稠辞往黄姐姐指的地方走。
成稠辞吃一块糖心慈菇,立马皱眉,但是又不能扔掉,只能往嘴里送。未姳诗瞥见他把糖心慈菇吃完了,转手把自己的那一份递给了他。
“不要,难吃。”成稠辞拒绝。
“你吃完了?”未姳诗瞧着成稠辞空掉的油纸包说道。
“吃完了。”成稠辞边说边将油纸揉成一团:“还是难吃。”
未姳诗将糖心慈菇收回来,唇轻抿。走了一会儿,总算是见到孙伯伯了。
“孙伯伯。”未姳诗温柔开口:“我来买些蔬菜。”
“来,都有,要啥拿啥。”孙伯伯见未姳诗来了,那叫一个大气。
未姳诗不好意思白拿,执意要给钱,孙伯伯也固执不愿意收,两人在你推我往的过程时,成稠辞跑到一边买鱼的地方去了。
“孙伯伯,这不行。钱还是得收,不然下次我不来了。”未姳诗故意板着脸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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