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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拿起一块碎片就往脖子上划！
“你这是做什么！”卓雅媛不知怎么手脚快得离谱，将那块碎片捏在手里，夺了下来！
“还敢拿死吓唬为娘！”卓雅媛瞥见远方的两个身影，继续恶狠狠地说：“想死行啊！给我滚出去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滚得越远越好！”
“好。”卓朝歌将人推开，冲出了门。
“你…你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回来！”卓雅媛怒吼：“死得远远的！”
无人应她，她只能骂两句，继续干活。
“走吧。”小英娘亲热闹看舒心了，拉着一旁的小英往回走。
卓朝歌这一走，本以为是小孩子心性闹脾气，却没想到这一走便是两年…
两年后，一身黑锦华服，头戴冕旒的卓朝歌再次踏入了这个村子，重新来到了饭店。
“母亲，好久不见。”卓朝歌手一动，饭店的门窗全部关上，含着笑看向卓雅媛。
客人们也被齐齐关在了屋子里面，但见卓朝歌周身炁场不甚好惹，便禁了声，暗自看着。
“朝歌！你回来了！”卓雅媛拍拍手上的灰，眼眶有些红肿：“死丫头，你死哪儿去了！”
卓朝歌却是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卓雅媛的触碰，兴致缺缺地说：“死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还有这头冠全是珠宝。”卓雅媛也不置气，打量着卓朝歌的衣装又惊喜又疑惑：“你莫不是偷了别人…。”
“果然啊，母亲，你只会这么想我。”卓朝歌笑出声打断了卓雅媛，她环视一周，手指一动一个板凳飞到她身后，掀袍而坐：“随你怎么想，我是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的。”
“娘亲我过得挺好的，你呢？”卓雅媛瞧着卓朝歌这举动，笑容绽放开。
“我当然过得很好。”卓朝歌双臂一展，戏谑而言：“母亲，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卓雅媛说道。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是没有用的东西了吗？”卓朝歌整理着衣袍看向卓雅媛。
“不会！我怎么会说你是没用的东西呢！”卓雅媛矢口否认，她走上前想当着众人的面跟自己女儿亲昵触碰，但是却被卓朝歌起身躲开了。
她信步闲走，冕旒轻微晃动着，在小饭店里走动：“我还得谢谢你给我说的那些话，我才能脚踏青云，扶摇直上呢。”
“为娘哪有说什么，你这孩子就会夸。”卓雅媛难得有些羞涩。
“你怎么没说？”卓朝歌却是唇畔微扬：“你跟我讲我的爹有另外一个女儿，我遇见她了。”
“你…遇见了。”卓雅媛笑容凝滞。
“是啊，我不止遇见了。我还把她逼死了。”卓朝歌说着：“不止如此，我还毁了她的家，毁了天机山，杀了天机女！哈哈哈！”
卓雅媛笑容消失：“你…你说你做了什么？”
“你待在这穷乡僻壤，不清楚修仙界的动荡，讲了你也是不明白的。”卓朝歌走到卓雅媛面前：“你女儿我，给修仙界重新洗牌了！我杀了天机女，还夺了她们的重宝，我现在也能承天命，我也是天命之人！”
“母亲，你怎么用这么害怕的表情盯着我？”卓朝歌委屈蹙眉：“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我可是将神秘莫测的天机山打了下来，将杀死父亲的凶手杀了，将整个修仙界翻洗重列，将我的门派开创了。”卓朝歌边说表情愈发愉悦舒心，隐约之下藏匿着疯癫：“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现在也是一门之主，开创了属于自己的门派，叫做阎罗殿，你觉得怎么样？”
“你…你修邪术了？”卓雅媛嗫喏着出声。
“没错哦，母亲。”卓朝歌指尖黑气涌动，她倩然笑之：“若不是你将父亲留下的东西保管如此之好，我也不会有所成就的。”
“所以…，我得好好感谢你…”
“我亲爱的—母亲。”
“不对！你快住手！！”卓雅媛脸色苍白：“你不该这么做！”
“我不该怎么做？”卓朝歌眼中带起狠厉：“我不该修行邪术？不该杀人？还是不该什么？”
“都不该！朝歌收手吧，我们就普普通通过完这一生，什么都不要就好了。”卓雅媛祈求地拉着卓朝歌的衣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母亲！”卓朝歌抽回衣袖：“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天道报应。但，我不怕！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看见报应，我只看见繁花似锦，光明无限的未来。我不会收手的！”
“卓朝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卓雅媛愤怒却又无力的吼道。
“我变成这样，不都因为你吗？”卓朝歌无所谓地睨她一眼：“你都忘了？”
“你当年若非不是想要成为人上人，也不会与邪术师媾和，窃取天命，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当年若是能稍微对我好一点，我也不至于走上邪术师之路。这都是你做的，不是吗？”
卓朝歌边说，边迈着步子靠近卓雅媛，反之卓雅媛却是步步往后退。
“不…不是的！为娘，我没有这么想过。”卓雅媛否认道。
“管你有没有这么想，你这么做了，谁管你怎么想的。”卓朝歌掐住卓雅媛的脖子：“事实永远胜于雄辩！”
手指慢慢收紧，卓雅媛脸色发紫，她扒着卓朝歌的手：“娘亲…还是爱…你的。”
“哐当！”
卓雅媛被扔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喘气。
“爱？”卓朝歌意味不明地用脚将其下巴勾起：“你不是爱我，母亲。”
“你是害怕我了。”
卓雅媛呼吸顿住一瞬，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卓朝歌。
“怎么被我说中了？”卓朝歌收回脚，蹲下身，用手将卓雅媛的发丝拨到一边：“本来想让你跟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的，但你却要我收手，将你带在身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呢。”
“不过…，”卓朝歌眸忽得一动：“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你既然说爱我，那就为我死一次好不好？这样我就能把你带在身边了，怎么样，爱我的母亲？”
“呃！”卓雅媛还未开口，脖子便被拧断。
“啊！！！！”客人们慌乱要逃走，但门窗都被一股黑气锁住了。
“各位看了这么久，该给点演出费了。”卓朝歌修身而立，不慌不忙地扬起手：“就要你们的命吧。”
黑雾四溢，充斥整个饭店，小英娘亲将小英保护在怀里，但也没能撑过去。
小英迷茫地推着娘亲，轻声唤：“娘。”
“小英？”卓朝歌带笑走至跟前，手中捏着一团黑雾：“好久不见。”
随之黑暗袭来。
第85章 探鬼村（7）
等再有光亮之时,周围的一切被黑雾笼罩着。
“娘？”小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撑着旁边的桌子，却一把撑空,穿过桌子跌在地上。
不明为何如此,小英从地上爬起来,打算推门而出，手又穿过了门。
她直接穿过了大门。
“娘…。”
她喊道,未觉有丝毫不妥之处，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黑雾缭绕,阴风呼啸，村里死寂沉沉，未见半个人影。
一旁的竹篮被吹落在地，翻了几个滚，停在了路中间。
咔嚓一声,竹篮被踩碎。
衣着普通麻布裳,走路姿势显得几分僵硬。
“啊…。”
再往上一看，眼白翻出，裂纹布满面容，发丝凌乱飘着，嘴里是不成调的低吼声。
“鬼！”小英害怕地往旁边躲身,偷偷露出一个脑袋，心惊胆颤地看着那只走尸。
这走尸简直跟琅琊的小村庄中见过的走尸，大相径庭！
“咔嚓。”竹篮又碎上加碎！
走尸后是一只又一只的走尸，纷至沓来，密密麻麻在黑雾中连成一片。
它们嘴里含着低吼，垂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是，村中心。
往后退两步,小英颤抖着要回去，却在瞥见一个人时，念头霎然消失。
“娘。”
毫无生机的走尸群中，小英娘亲也垂着手，拖拽着身子往前走。
见娘亲在此，小英也便不跑了，反而跟了上去。
待到了村中心，所有的走尸不再走动。
“娘…。”小英轻声喊道，娘亲却一动不动。
她心存不安，欲上前去拉住娘亲，即便这里走尸众多。
“哈哈哈，母亲，你会喜欢今后的模样！”
卓朝歌的声音飘入耳中，小英立刻藏好，从住房夹缝之中窥见些许情况。
黑色鞭子高高扬起，不留余地狠狠甩下！卓朝歌笑声连连，表情充斥着狂喜与满足。
而她鞭下那人，是她的母亲卓雅媛。
此时衣衫破烂，不见好肉，怨气绕体，半分没有之前的模样。
“七七四十九天，哈哈哈，母亲你看我为了你的新模样，多么煞费苦心啊。”卓朝歌打累了，扔掉鞭子。
转而看向密密麻麻的走尸，她手一张，一团黑雾凝结！
“只差最后一步了。”卓朝歌瞥过卓雅媛，而后看回黑雾。
轻轻往上一抬，那黑雾牵出数百道黑色丝线，连接每一个走尸！
丝线连接在走尸眉心处，一股磅礴的怨气顺着丝线汇入黑雾团中，渐渐的黑雾越发湿冷，阴沉，可怕！
“扑通！”
沉闷的倒地声响起，走尸身上的怨气被抽完，接二连三，一个接着一个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卓朝歌放肆大笑，与走尸倒在地上的声音相映衬，形成了种诡异的心惊感。
所有走尸倒下后，卓朝歌手中的黑雾浓稠的像是能滴出水般，她含着笑蹲下身：“母亲，我开始咯。”
语罢，黑雾被她猛得拍进了卓雅媛的胸口处！
“啊！！！！”
团团黑雾包裹着尸体，其中慢慢显出一个人形灵体，挣扎着，嘶吼着，惨叫着被黑雾侵蚀！
卓朝歌抽出一张炼鬼符，轻飘飘往里面一扔，红光一闪，惨叫声止！
黑雾散去，展出一位衣衫破烂又阴气逼人的厉鬼。
鬼母，就此诞生。
“多么美的厉鬼。”卓朝歌欣赏着她的作品，伸出手触碰鬼母：“母亲，成为我的助力，与我同流合污才是你该做的。”
“妖怪！”小英往后退去，她想跑，可是目光触及到娘亲时她又止住了。
惊惶地跑到娘亲身旁，想将她拉起来，手却穿过了娘亲的尸体，怎么拉也拉不住。
小英看着自己的手，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死了。
村里的走尸又可以行动了，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村子的每个角落，但就是出不去。
小英每天跟在娘亲身边，没有人能看见她，也不会有人能看见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她不知道，天空是昏暗的，辨不出朝日白月，她只知道卓朝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这里一次，鬼母就会惨叫不止。
今日卓朝歌也来了，带来了很多她之前没见过的东西，有纸符，纸扎人，还有活人。
她照例来到了村中心，将纸扎人摆放好，纸符贴在卓雅媛的尸体上，鬼母站在她身边，那些活人嘴里塞满了布条，均是惶恐地瞧着卓朝歌！
眼未看活人一分，她扬起一挥，所有人脖颈爆流鲜血，他们双眼凸出，死不瞑目。
走尸们又往卓朝歌那边而去，规规矩矩立好。
以往卓朝歌只会将走尸唤过去，将它们身上的怨气，阴气吸收干净后打入鬼母体内便会离去。
但这次她没有这么做，她杀了很多生人，还拿出了一柄亮着红光的灯笼。
是被邪化后的往生灯。
往生灯在卓朝歌手中荡漾出血光，走尸身上的怨气被拉出，一旁流了满地的鲜血也扯一缕出来。
怨气与鲜血杂糅在一块，咻得飞入放好的纸扎人身上，同时两滴鲜血滴落在纸扎人眼睛上！
纸扎人便活了。
嬉笑哭闹声响起，往生灯血光大亮，更多的纸扎人转动眼珠，望向卓朝歌。
“去。”卓朝歌说道。
活了的纸扎人四散开来，有的捞起刚死的尸体，用鲜血在墙上涂抹着，有的则是将建筑劈开，拆掉！
视线移到鬼母身上，它自觉地站在了尸体旁。
红光照在它身上，满地的鲜血混杂着怨气开始围着它往外延伸画着什么。
天光越来越暗，阴风越盛，空气中的湿冷气息也越发的重。
“啊！！！”鬼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又传了出来，不断的有怨气融入它体内。
并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地面上的血阵慢慢相汇，最终血红乍起，鬼母收住了惨叫声，一股强烈的阴风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
聚阴阵成！
而聚阴阵的阵眼，也便是贴了符文的卓雅媛。
强风吹过，纸扎人，走尸与尸体被吹翻！
小英站在原地，一个孩童大小的纸扎人碰的撞了上来！
此后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动动手，睁开眼，小英摸着墙壁站起身。
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让她看向自己的手，白色又粗糙，还很难活动。
她变成了纸扎人。
看向村里的环境，俨然与谢灵笼她们来时所遇之景相差无二。
迷雾茫茫，阴气沉沉，她顺着记忆来到了聚阴阵，阵中心除了卓雅媛的尸体作为阵眼，还有几具走尸为其传怨气。
其中有一个便是小英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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