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听到我询问露西的想法,她这才乐开了花道“要么说她摊上了一个好婆婆,人家现在拼命的想要替他们照顾小孩子,露西也决定将孩子交给婆婆。”
这倒也是可以的,毕竟是孩子的奶奶,照顾孩子肯定是尽心尽力,难得人家愿意,安妮都要乐开了花。
不管前提是露西生下孩子。
我们回去的时候,哈克先生的脸色瞧着越发苦闷。
准备回家的路上,我丈夫和我说哈克先生想要越狱。
他已经受够了不能吃任何东西的破疗养院。
全都是老人,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快退化成老年痴呆,他急需要上班转转脑子。
不过我们俩都知道哈克先生的身体状况,这一次也是最后三年,也只能退休了。
汉弗莱距离退休还有好久,他似乎有些,说是不舍得也有,总之一想到哈克先生离开,他就叹气。
原先两人互相猜测,猜忌对方,现在是磨合的越来越好。
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真不舍得。
“重点是没有意思啊!”我丈夫看着窗外飞过的建筑,低声道“不过好在即便不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我们还是能够见面。”
我丈夫似乎想到了什么,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笑眯眯道“说不定都不用我们担心,他会非常快的适应。”
事实证明,哈克先生提前退休后跑到下议院上班的日子不要太幸福。
过得非常滋润,用他多年前的话来说,是个双肥差的工作。
工资,办公条件好到让他乐不思蜀。
不过没多久,因为过分饮食不健康,又近了一趟医院,才消停下来。
第60章 十年后的日常生活
“别,别扶着,半年前摔了一跤被汉弗莱嘲笑了一个月。要被是被他看到你搀着我。”
“他一定极尽所能地嘲讽我,”
哈克先生早上上厕所的时候,线路是从卧室到客厅再到厕所,几十年畅通无阻,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厕所的位置。
除了露西小时候制造的一些小小的障碍,例如半夜骑着自己的小车子从小卧室冲进厕所,上完厕所后,小车子直接放在厕所门口。
二十来岁的哈克先生重重的摔了一跤,但好在年轻,骨头身体结实的很。
露西长大后,又过了几十年,迷你版露西,哈克和安妮的小外孙女,米娅。
在同样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小平衡木放在了卫生间的门口,小小的人跨过小平衡木,揉搓着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没多久,前任首相吉姆.哈克先生一声惨叫,响彻这一片高管家属区。
“博纳也在旁边敲边鼓。”哈克先生想了想,将所有人的嘲讽和幸灾乐祸总结给自己的妻子,这才扒拉开安妮的手,安安稳稳的坐在后车座上。
哈克一想到自己当时像是一块煮烂的土豆,啪唧一声成了土豆泥。
左胳膊肘和左膝盖,粉碎性骨折。
当天晚上救护车呼啸而来,安妮披着衣服上车,将孩子送到了邻居家。
隔壁刚搬来,同样拥有一座小花园的两层小别墅的汉弗莱家里。
也不算送过来,我们家陷入深沉的睡眠,电话铃声响起来,我披散着头发胡乱的身手摸到了电话,贴着耳边还眯着眼睛脑袋里一片浆糊。
只听到了米娅独自在家,需要人照顾后,对方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我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怕了拍汉服来,我说你听!是不是隔壁出事了!
我俩赶紧起身穿衣服,夏天的凌晨也让刚从被窝里出来混身热乎乎的人感到了一丝凉意,我匆忙的在睡衣外加了一件披肩,至今进了隔壁的院子里。
两丛绣球花开在院子大门口两侧,小鹅卵石路外单位青草地上,两边都有暖黄色的灯。
路的尽头就是一幢二层小房子,一颗歪脖子树在左边靠近厨房门口,一个秋千就搭在歪脖子树下。
打开大门,客厅的灯还开着,楼梯旁的沙发上,一个抱着娃娃的四岁小丫头奶萌萌的抱着枕头撅着屁股在沙发上睡觉。
汉弗莱上楼不知道干什么,我抱着孩子准备带回家住一宿。
没多久,他从楼梯上下来,同样穿着睡衣,浅金色的头发,偶有几缕白发但不是很明显,眼角纹路显得他格外成熟。
不过看对方含笑的眼睛,我大概觉得,他似乎幼稚的有些让人无语。
都多大年纪了。
汉弗莱回家后换衣服火速赶去了医院。
他说很担心哈克先生,说的情真意切。
但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我抱着米娅在床上继续睡觉,不知道我丈夫为了幸灾乐祸,特意不睡觉,熬夜也要等着哈克先生送过来。
事后谁都知道,哈克先生被亲孙女的暗器送进医院,经过博纳先生不严谨的嘴巴和生动形象的表演,基本上乡下养老了内务部长都知道了。
还在银行享受的财政部部长也乐颠颠的来看望自己的前任上司。
事情回到了半年后。
前政坛三人组集体到乡村度假。
这个地方是露西友情赞助。
据说是她好友在树林里的一座小木屋,下雪天最适合待在小木屋里喝酒在外烧烤。
我和博纳的妻子将木屋里堆积的晒干的木柴添加到壁炉里。
红砖石砌成的壁炉带着粗旷的惬意,我将必备的地瓜扔进火堆里,盖了几颗木头条。
博纳和汉弗莱在小木屋外的回廊上搭建铁质烧烤架。
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花,很小,如果不注意就会消失在已经枯萎在地上的叶子上。
哈克先生的车停下来,我们也出去欢迎他们呢。
只见安妮从另一侧下车,这边车门被迅速打开,哈克先生仿佛很着急一般,噌的下车。
仿佛不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依旧棕色白色的卷毛更加蓬松,他下车后整理了自己的大衣,朝我们挥手,开心的大声喊道“汉弗博纳!”
安妮路过笑的像个小孩似的丈夫,和我抱怨道“他越来越难搞!打了发胶觉得太隆重没面子,洗了两遍头发才洗掉,要不是快到中午了,我真是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上揍一顿再走”
“难怪”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丈夫倒也没有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但是嘴巴却越来越碎。
伊莉萨白高中的男朋友被我丈夫挖出来脚踏两条船,将所有证据摆在孩子面前,真是没有给孩子留一点面子。
不过我家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非常淡定的看着爸爸拖朋友查到的男友的一二三四条船。
半晌才轻飘飘道“我就是好奇谈恋爱的感觉,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有其他人,不过没想到这么多。”
人家的意思就是,我也只是找一个试验品,我都不当真,你当真你就输了。
我丈夫非常不理解现在孩子的思维模式,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有一个人渣男朋友赶紧分手!
伊莉萨白觉得还没有玩够那个人渣不愿意分。
两人产生的分歧,一时半会还真没解决的了。
我在中间跟两人单独谈了一场。
勉强让两人和好各退一步。
不过伊莉萨白心情还是不好,跑到华国也不知道干什么,每天一口大碴子味和我聊天,我已经好久没有触碰到这个机关。
一触机关差点连英文也不可避免,甚至一度传给了汉弗莱。
他们还觉得我们讲话,有种别样的风味,就给人感觉,很喜庆。
一盆腌制好的牛肉带着一点白色的肥边,切的细细的圆葱的微辣的甜味渗透在肉里,一串串码好在盘子里,蔬菜和带着绿色梗叶的小西红柿摆在一旁的木质的小架子上。
六人围着木质的露天阳台,雪花顺着几缕风缓慢的飘进旁边的肉串盘子上。
一人拿着一个碟子,男人们将肉串放在烤架上,里面的柴火烧的很旺,滋啦一声,肉香四溢,不过片刻,白边的油脂变成脆脆的焦黄色边。
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一串红彤彤的圆滚滚的小柿子在火上烤着,微微褶皱的软皮,酸甜的汁水从烤裂开的口里冒出来,汁水溅在火焰中,噼啪一声。
不过谁都没有在意,说说笑笑,汉弗莱将自己考好的鸡翅给了哈克先生。
哈克先生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口下去还带着血丝。
“哎呀,是不是没熟啊……”哈克先生茫然的看着鸡翅上面的牙印里的血丝。
汉弗莱淡定的将准备放在我盘子里的鸡翅拿回去继续烤。“那就是还没熟,你再烤烤”
哈克先生小眼睛眯起来,似乎觉得我丈夫是不是拿他练手。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啦,退休后的野外聚餐还是蛮开心的。
没有孩子在身边绊着,喝到醉也不用担心要不要去接孩子。
露西的婆婆腰好了之后,赶忙将米娅接走,安妮和哈克先生再喜欢外孙女,也实在是力不从心。
带孩子总是有数不清的意外,不是大人发生了意外就是小孩。
粉碎性骨折,哈克先生现在半夜都必须将所经之处的灯打开,不打开都心慌,生怕再摔一次。
我的孙女或者我外孙女,目前来看是遥遥无期,一方面两人都没有那个迹象。
第61章 十年后的退休生活
米娅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带着来自她姥姥和妈妈的一脉传承,很小的年纪就知道如何闯祸,能让大人血压飙升。
孩子在三观还没有养成之前,是最容易学坏,也不能说学坏,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就需要大人的引导。
不过偶尔孩子们似乎总在别的地方学到了一些脏话,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在你面前暴口……
这天正在我家做蛋糕,汉弗莱的生日,每年都给他做一份不太甜的奶油蛋糕。
我做的奶油蛋糕,从年轻的时候就只是抹上一层薄薄的奶油,不像外面做的很厚。
那时候他们还以为我们家不爱吃奶油,实际上我丈夫还可以,我是经过后世那些,奶油不多的减糖减脂蛋糕影响。
我常跟身边的人说,少吃的甜品,如果实在爱吃,减少糖油。
安妮看着我拿着刮刀慢慢的将巧克力蛋糕坯上抹上一层薄薄的奶油,歪着头看了一会,这才准备安装上面的水果。
这时候蹲在我们脚下的米娅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奶声奶气的骂了一句。
我震惊的看着下面的孩子,她正拿着伊莉萨白的陶瓷娃娃练手,很平静很开心的给娃娃梳头,乖乖的坐在那,背对着我们。
摸了摸耳朵,我有些好笑的回头“真是,上了年纪就是容易空耳哈哈哈……”
安妮站在我身边,一副我也听到了的懵懵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皱眉放下手里的水果和盒,慢吞吞的半蹲在米娅面前。
她有些严肃,真是我很少见到的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一样,不过再细细一看,对方似乎还有点心虚?
那边安妮询问米娅,米娅抱着娃娃看了眼我手边的蛋糕,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乖乖巧巧的和自己的祖母说“米娅没有说坏话,我一直在这里玩娃娃。”
孩子乖巧的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安妮蹲的时间长,起来还踉跄的差点忘后仰。
我俩就当作真是听错的。
时间一下子来到了晚上的生日会。
餐厅的圆形的餐桌上,蛋糕,晚餐,还有已经围坐好的来客们。
哈克先生目前热衷于钓鱼,他是非常喜欢钓鱼,甚至到了忘我的地步,天色暗了才拎着一空桶回家。
此刻举杯庆祝后,还没等汉弗莱致辞,哈克先生已经自动过滤今天是一个生日宴会,和博纳津津有味的聊着今天在河边钓到了一条小鱼。
我眼皮一跳,身边的米娅张着嘴又闭上,圆溜溜的棕色双眼从开心到生气,瘪着嘴看了眼另一边的祖母。
满桌就听他哈克先生巴巴的讲,以前也有点话痨但现在上了岁数小嘴巴更能说了。
博纳先生如同年轻时一样捧臭脚。
汉弗莱轻轻咳了咳,我送他一个克制的眼神,我丈夫当作没听见,他已经气的鱼尾纹和法令纹都出来了,之前也有,但现在更明显。
然后就开始了他的刻薄尖酸的挑刺。
“我总是觉得哈克先生是我们之中官位最高,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想必在任何事上都比我们厉害很多,想必钓鱼也是盆满钵满吧。”
哈克先生笑眯眯的接受了我丈夫前半段的恭维拒绝了后半段的隐藏的羞辱,选择性的讲到哪里哪里也没有什么事都做得比你们好,一般般哈哈……
我丈夫挑眉,刚想说什么,安妮似乎筷子掉到地上,哈克先生继续和我丈夫聊着他当年的战绩,回忆过往的辉煌生活。
正讲到精彩的地方,突然一句奶声奶气的骂人的话响起时,所有人看向了汉弗莱。
汉弗莱扯了扯嘴角“你们看我干嘛!我这把年纪!”
也是,年纪大的老男人和小女孩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我们又把目光放到了我和安妮之间的米娅。
小姑娘皱着眉嘟着嘴,微侧着头看向地面上的软炸肉,又说了一句脏话……
“这下不是我们听错了吧”我看向安妮,“你要惨了亲爱的,你的亲家会找你算账!”
安妮捂着额角,头痛的看着五头身小宝,抬眼想要寻求帮助。
博纳沉吟片刻,决定火上浇油“这个口头禅似乎在哪听过,夫人您是不是在孩子面前说过?”
汉弗莱看在安妮是我的朋友的面子上,火炮口冲着傻眼的哈克先生“也有可能是哈克先生?”
“我才没有!”哈克先生差点跳脚,顺道替自己的夫人解释“我们平常偶尔和米娅在一起,总会很注意的。”
满桌人激烈的探讨孩子究竟在哪学的脏话,以后能不能改掉!
我抱着米娅,“你喜欢吃莉娅奶奶做的小炸肉吗?”
“喜欢,”米娅点头,不过她有些气鼓鼓的奶声奶气道“奶奶和莉娅奶奶总是关注那些臭老头,都没有给米娅好吃的,米娅也很生气。”
在座都不是什么傻子,很清楚米娅说脏话的零界点在哪里。
安妮对我比划了两下,我询问小家伙在哪学的。
得到的结果是学校,前因后果也弄清楚后,安妮开始了给老师打电话,顺道给孩子来了一场爱的教育。
不过直到两天后孩子的妈妈过来接孩子,安妮近乎有些热情的接待了女儿顺道快速的将人送走,全程没有一丝停留。
也不管自己奇怪的举动引起当律师的女儿那根弦,露西坐在车上回想,觉得事情不对。
米娅短暂的两天压根不会都没调整过来,安妮是在女儿一家走后,难得对着大太阳闭着眼睛祈祷,希望小外孙女不会遇到生气的事情,哪怕晚个半个月爆粗口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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