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她此刻躺在床上有多美,像是一朵任人采摘的玫瑰。
池秋霜看得有些入迷。
她放下手中的托盘,坐到了床边,低低的笑起来。
“阿棠,你明知道我要做什么,还是跟着我来了。”
“阿棠,你总是对我不忍心的。”
“阿棠,都怪你。”
......
颜棠感受到有一只手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触碰到唇瓣时,那只手明显的抖了一下。
“阿秋,出征在七天后,你只有这几天可以胡闹。”
她轻声提醒,像是毫不将女人放在心上,对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觉得与自己无关。
池秋霜的手一僵,眼里露出愤怒和难堪。
“阿棠,你还是要出征么?”
“即使我已经将你绑在这里了,你还是要出征?”
颜棠笑了笑,嫣红的唇勾起一个笑容。
“阿秋,总有人要替你守江山。”
池秋霜趴在女人的肩头,有些咬牙切齿。
“阿棠,我不要人替我守江山,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像以前一样。”
“爱我,疼我,护我,守着我。”
“阿棠,你就是在怪我。”
两人一下子沉默起来。
对于七年前的事情,像是一根刺卡在两人之间,越拔只会陷得更深。
卡着也是疼,拔出来也是疼。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池秋霜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忙起来想要看看女人的神色,可是女人的眼睛被布蒙住了,根本看不清。
手指触摸到女人,想要揭开蒙住眼睛的布,又不敢。
她害怕看到七年前那天夜里,悲愤交加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趴回女人的肩头,揽住女人的腰。
呈现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
“阿棠,无论怎么样,不会让你走的。”
第168章 被毒害的大将军37
大池王朝的将军失踪了。
出征在即,却了无人影。
有人去寻找,却根本找不到,将事情禀报女皇,也只看到女皇嘴角的苦笑。
近日来,丞相府的两位公子闹了矛盾。
以往都走在一起的两人,现在不仅分道扬镳,甚至见了面也一声招呼不打。
要不是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不然都以为这两个是陌生人。
刚从将军府外宅回来的徐子寒刚进院子,就看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少年。
“阿涟,怎么来了?”
他脱下斗篷,大大的斗篷,明显不是他的。
徐子涟看着他一副平静的样子,心下不满。
“徐子寒,你没必要一副我们感情很好的样子,将军不见了,你也不紧张,整日里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看你根本没有多喜欢将军,你真虚伪!”
徐子涟一边说着,一边嫉妒的看向徐子寒腰间。
这个木雕,原本是他的。
现在却挂在徐子寒的腰间,怎么能不叫他愤恨。
自从颜棠不见了,他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每日提心吊胆。
他拜托父亲母亲派人出去找,自己也出去找。
无论是城中还是城外,几乎整个朝都都被他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出征在即,颜棠身为将军,不可能临阵脱逃。
他害怕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又害怕对方是不是不愿意和他成亲。
整日胡思乱想,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反观徐子寒,每日都安静的待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
偶尔出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穿着颜棠的斗篷,拿着颜棠的定情信物。
在颜棠不见人后,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徐子寒,你根本就不喜欢颜棠!你就是虚伪!你就是要和我抢!”
“从小你什么都要压我一头,所以你连心上人也要抢我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说着,他气急了,抓起椅子上的斗篷便朝少年扔了过去。
徐子寒被斗篷砸个正着,斗篷虽然软,但是扔到脸上,还是有轻微的痛感。
他看着眼前流泪的少年,眼底无波。
“阿涟,你回屋吧。”
徐子涟害怕少年这副样子,但是心底的焦急又叫他坦白后,鼓起勇气和少年对峙。
“徐子寒,你要是不喜欢颜棠,就不要和我抢。”
徐子涟抹了泪,咬牙说道。
转身离开了徐子寒的院子。
泪又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还是妥协了。
像是控制不住自己,在对方低声叫自己“阿涟”时,还是忍不住妥协。
一边哭,一边走。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争不过,还是争不过。
每天夜里,也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喊着颜棠的名字。
祈求对方能多喜欢自己一点。
祈求对方能发现其实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
次日,清晨。
徐子涟走出房门,便看见坐在外面的徐子寒。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哥......”
徐子寒放下手里的茶盏,抬头朝他笑了笑。
“阿涟,过来。”
徐子涟抿了抿嘴唇,走了过去。
手里被放入一张纸。
他展开来一看,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子寒。
徐子寒微笑着,朝他说道:
“这是颜棠留给你的,我去她府上问了,说她就在这个地方。”
“你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
“这个是谁给你的?”
“颜棠。”
“你没骗我?”
“嗯。”
......
一系列问题问完,徐子涟捏紧了手中的纸。
上面写着很简单的一句话——
明晚竹水镇,不见不散。
徐子涟有点恍然。
竹水镇在朝都南面几十里外,骑马过去也要耗上不少时间。
别说他还不会骑马。
看着纸上的字,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哽咽的问:“她真的在那里等我么?”
徐子寒点头,握住他的手,纸在两人手中捏紧。
皱皱巴巴。
“去吧,那里的花很好看。”
......
下午,丞相府里出来了一辆马车。
马不停蹄的朝南面驶去。
丞相站在门口劝了好久,也没劝住。
徐子涟坐着马车义无反顾的朝着竹水镇去了。
徐子寒站在门口,看着走远的马车,握紧了身侧的木雕。
他安慰丞相:“母亲放心,阿涟不是一个人,小童陪着他呢。”
丞相转身看了看他,不知怎么的一时语塞,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也只能出声道:“也罢......”
徐子寒笑着点头,扶着丞相进去了。
小童是他院子里的小侍,一直贴身服侍他,对他很是忠心。
他让小童去干什么,他都能干好。
小童办事,他一向很放心。
......
到了晚上的时候,徐子寒又一个人出了门。
轻车熟路的来到宅子前。
没有人拦着他,他一路走了进去。
看到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坐着的男子,他眨眨眼,走了上去。
“钟公子。”
琴声戛然而止。
钟离呆呆抬头,看着眼前淡然出尘的少年。
他扯出一个笑,说道:“徐公子,你来了。”
徐子寒瞥到他身边放着的一把木剑,视线移到男子身上。
“钟公子,想要嫁给将军,一定很累吧。”
钟离身体一僵,看着眼前的少年,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钟公子,我很欣赏你。”
“我弟弟已经走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呢?”
钟离呆呆的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
他不知道女人去了哪里。
他找不到她。
去了将军府也找不到。
不,他连将军府也进不去。
他在将军府门口碰到了这个少年。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少年和他去了新宅,告诉他他的弟弟就是颜棠的未婚夫,他们是要成亲的。
少年告诉他他的弟弟有多么受宠爱,和女人一起游花船放花灯,一起逛街市......
少年问他:“钟公子,你是要做妾么?”
他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少年脸上寻常的笑容。
他有些艰涩,答不出来。
“那你喜欢将军么?”少年又问。
这次他终于点头。
少年唇边的笑容很具有诱导性。
他收起琴,握住了木剑。
问:“徐公子,我该如何去呢?”
少年笑起来,很是开心,领着他出了门。
到了门口,钟离这才发现门口摆着一个扣锁大箱子。
少年转身朝他看来。
“钟公子,想要得到,总要先付出。”
第169章 被毒害的大将军38
一连四天,颜棠都被池秋霜绑在床上,偶尔才能从床上下来。
但仍是蒙着眼,黑漆漆的。
房间似乎很小,又似乎很大。
似乎还有风透进来。
夜里风透进来时,会有些冷,但是池秋霜不会让她着凉。每天夜里,池秋霜都会上床抱着她睡。
“阿秋,第几天了?”
颜棠躺在床上,双眼即使被蒙住,也睁着眼。
光线找过来,透过蒙住眼睛的布,好像能看到房梁隐隐约约的轮廓。
池秋霜替女人整理头发的手一僵。
扯了扯嘴角,“问这些做什么?”
颜棠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躺在床上。
这几天来,她从未反抗过,只是平静的接受池秋霜的一切安排。
但是她越是平静,池秋霜就越是不安。
她忽然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整个人都黏在女人身上。
“阿棠,我们不提这些好不好?”
池秋霜将头窝在女人的颈部,呈现一种独占的姿态。
如果颜棠的眼睛没有被蒙住,那么她便能看到,此刻的池秋霜没了以往的温和沉稳,一身狼狈。
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颊,失神阴郁的眼睛......
桌子上放着几张纸,还有几张被撕碎的碎片。
女皇那边催的很紧,已经数不清这是女皇派人送来的第几封信了。
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放了颜棠,尽早回头。
“阿棠,你说我该放手么?”
她趴在女人身上喃喃的问。
头上一暖,女人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只手也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阿秋,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第五天了。”
第五天了。
你能留下我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
池秋霜猛地将她抱紧,声音嘶哑:“阿棠,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她忽然按住女人肩膀,坐了起来。
猩红的双眼看着身下顺从配合的女人,声音颤抖,逐渐染上疯狂。
赤红的双眼也像是染上了鲜血。
蒙蔽了一切。
她颤抖着手指,伸到女人的领口。
“阿棠,母皇叫我回头,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一步错步步错,我不是她!我只是想留下你,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阿棠,我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
颜棠躺着,没有回话,仿佛这些都是女人自己的呓语。
池秋霜看着女人,这么柔顺,这么乖巧......
不会反抗她,不会拒绝她......
这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七年前。
池秋霜的手抚上女人白皙的脸,指腹按压住女人嫣红的唇瓣。
身体忽然沸腾起来,叫嚣着就这样摧毁眼前的人。
池秋霜摸到了女人的腰带上,俯身凑到女人耳边低低的说道:
“阿棠,你是我的。”
手上一用力,衣裳尽褪。
想象中女人美好的身体并没有出现。
映入眼帘反而是满目的伤疤和刀痕。
大大小小,深浅不一。
狰狞可怖。
满脑的热火被一盆冷水浇灭。
池秋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伸手碰了碰女人胸前的一道伤疤。
嘴唇颤抖,眼底的戾气横生。
“是谁?到底是谁伤的你!”
她满眼心疼,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在寺庙里的那个夜晚。
少女身上布满了伤痕,如同她的心,涓涓流血。
她想要仔细看看女人身上的疤痕,却被女人推开了手。
颜棠缓缓坐起,没有遮盖,就这样袒露在池秋霜眼前。
即使蒙着眼,也能看出她脸上的淡然神色。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她说道。
池秋霜不认同,她抓住了女人手,只有这双手还是柔嫩白皙。
“什么叫做不要紧的事?你管这些叫做不要紧的事?”
池秋霜红着眼,嘶吼着问。
在她眼里,这些伤痕有的很深,位置接近了心脏。
要是深一点,或者再偏一点就要......
“你知不知道,这些伤有多严重?”
她不敢看,这些满身的伤疤像是会烫伤她的眼睛。
女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嘴唇上扬,吐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阿秋,原来你还会怕我死么?”
池秋霜整个人僵住,机械般的抬起头,看着女人脸上淡淡的笑容,心里如同刀绞。
“什......什么?”
什么叫做还会怕她死?
她难道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中有多重要么?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池秋霜哑着嗓子,莫名想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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