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久了,面对他的时候也坦荡(摆烂)了许多。
他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寝衣,靠在床头,捧着一本书看。
姜恬欣赏了一眼他的美色,没惊动他,从床边想绕开他往里面爬。
结果他不徐不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伸手捏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她“哎呀”一声,一个没跪稳,摔在了他的腿上。
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精壮的肌理,蕴含着力量。
姜恬撑起身体,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猜到他要做什么,没有反抗,直接侧身躺在了他身边。
早晚都要来一遭,不如趁她现在心情好,早点结束早点睡觉。
——她本来是这么想的,结果谢归渊没碰她,而是从床尾拿过来了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
盒子一尺见方,放下的时候里面有什么东西哗啦响。
姜恬费解地问:“掌印,这是什么啊?你什么时候放的?”
“你在那涂涂抹抹的时候。”
姜恬摸摸鼻子,心说自己太专注了,一点都没听到。
谢归渊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些看不出来材质奇形怪状的小东西,哦,有一个大的,很长一条,用黑色的锦布包着。
到这里,姜恬尚未有一点危机感。
直到谢归渊将那长长的东西拿起来,冷白的手指摘掉了上面的布……姜恬看清楚了形状和上面的花纹,脸轰得一下烧起来了!
他,他怎么还知道用工具了!
被那骇然的尺寸给惊到,姜恬咽了咽口水,扑棱一下爬起来就往床下跑。
谢归渊长臂一伸,从后面扣着她的腰,把她捞回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语气带着一分不满,三分揶揄,问她:“跑什么?”
“……”你也不看看你拿着那东西多吓人,不跑等着死吗?
谢归渊看出了她的想法,瞥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语气还颇为认真:“不是说大一些的比较好。”
“你听谁说的啊?”不对,你怎么会去了解这种事啊!
虽然她也没有实战过,但是能想象到有多痛!
谢归渊没回答,见她一脸抗拒,将东西放回了盒子里,姜恬正要松口气,他却拿起了另外一个一指长的椭圆球球。
“先从其他的开始试起吧。”他的语气很平静,可姜恬发誓,她绝对听出了兴趣盎然的意味!
你还记得你以前什么样吗?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现在怎么这么坏了!
这种新鲜事物,她没体会过,有点打怵,奈何谢归渊铁了心。
他没有强迫她,态度甚至是罕见的温柔,压低了声线哄她。
渐渐地,熟悉的感觉被勾起,她渐渐迷失在了其中……
等完全结束,已经是后半夜,桌上的蜡烛几乎都已燃尽。
姜恬软软地趴在床上,锦被搭在背上,盖住了大片白皙但是带了暧昧痕迹的肌肤。
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打了几个哈欠,迷离的眼眸里盛着生理性的泪水。
微微抬头看向谢归渊,他的衣襟也敞开了一条,从上至下,露出胸膛,只是看着瘦,其实身材很不错,腹肌都有八块,她刚刚还摸来着。
“我带你去洗澡。”谢归渊眼瞳幽深,低哑地说。
姜恬不想动:“我好困了……明天再洗行不行……”
那些东西都被他给玩出花样来了,一样样地试,他始终盯着她,观察她的极限在哪里。
此刻她的嗓子都哑了,因为餍足,整个人都蔫蔫儿的。
谢归渊思索了须臾,同她说:“你稍等下。”
他披了衣裳下床,姜恬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开了又关,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她快睡着了,眯着眼睛,哪怕天塌了,也别想她再动。
谢归渊没叫她,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水盆。之后水声响起,他拧干了一个帕子,把她从被子里面捞起来细细擦着。
姜恬被他适中的力度擦得更昏昏欲睡,软乎乎地靠在他怀中。
擦拭的过程枯燥,但是谢归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甚至一想到她疲惫到脱力的状态是他导致的,他还兴奋起来。
转而就是低落与不安。多让人震惊,他竟然也会有自卑的这一天。
在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意之前,他便有这种情绪了。
他毕竟是个残缺之人,永远也给不了她正常男人的体验。她会不会遗憾?会不会不满意?
哪怕嘴上不说,心中是否会假想与正常男人做正常的夫妻是怎样的感觉?
只要冒出这个想法,他就想把一切能做到的都做到,直到亲眼看到她攀上顶峰,他的心脏也跟着爆炸,血液沸腾,直冲头顶。
云散雨歇后,把她抱在怀中,他残缺的生命顿时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充盈,满足,鲜活地活着。
帕子反复绞干几次,终于将她伺候完,她阖着眼睛,身体已经完全软下来。
谢归渊怎么都抱不够她,因此没把她放下,俯下头,姿态亲昵,低声在她耳畔说:“刚刚打水回来的时候,外面下雪了。”
她大概都没听进去,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睡吧,”谢归渊轻轻拍拍她的背,“明天起床后看雪。”
今年的初雪,姜恬没能和谢归渊一起看成。
昨天折腾到太晚太累,她醒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
前段时间他被贬谪,朝中积压了无数的事务,加上六皇子那一派的余孽未清,他今天早早就进宫了。
她一个人用了的早膳,吃完带着春兰去庭院中。
雪静谧地下了一夜,整个谢府银装素裹,树挂梨花。
姜恬穿书之前是南方人,除了去旅游的时候,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她捧起一把细细地端详,发现新大陆似的说:“还真是干的,一粒粒,根本不会化……”
春兰扭头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姜恬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床榻耳鬓厮磨间,谢归渊俯身下来,贴着她耳畔问:“公主觉得床小了?那晚上睡着后,怎么总是贴着我?”
她当时气都喘不明白,断断续续地嘴硬:“我哪有,你别胡说。”
心里还在抱怨,武功太高就是不好,她小声说他点坏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回过神,见春兰笑眯眯地看着她,姜恬疑惑地问:“你笑什么呢?”
春兰回答:“殿下,您刚刚是不是想到掌印大人啦,神色好甜蜜。”
姜恬一噎,羞红了脸:“好啊,原来你是取笑我,大胆!”
她把手上的那捧雪朝着春兰扬了过去,春兰哈哈笑起来,边躲边说:“奴婢知道殿下不好意思啦!奴婢不说啦!”
“……你个死丫头!”
主仆两个打闹着,晶莹剔透的雪花飘扬,顺着冬风盘旋,飞舞在天际。
落了雪,姜恬的担忧果然成了真,流民们的日子更为难过,大晋表面平静,实则暗藏怨声。
好在悲剧酿成前,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六皇子一派被谢归渊以雷霆之势扫清,包括他之前贪污的那些,所有财产都被拿出来赈灾。
谢归渊被禁足那段时间,这些皇子争得有多凶,现在就有多老实。
六皇子的前车之鉴在,他们为了保住小命,可以说是倾家荡产。
有了这些皇亲国戚“慷慨解囊”,不少流民都得到了安置,有了饭吃,有了衣服穿。
第二件事,便是幽州那边传来了五皇子的消息,他和幽州指挥使达成了合作,幽州门敞开,无条件接纳四方而去的流民。
双管齐下,虽然流民们不可能过得富足,但最起码这个冬天饿不死了。
和谢归渊“亦正亦邪”的立场不同,五皇子简直成了个救世大英雄,一时之间,成了民心所向。
皇上被他衬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从达官显贵,到平头百姓,都充满了不满和怨气,碍于皇权在,才默不作声。
姜恬仿佛看到了一片干草丛生的平原,只待一颗火星,就能彻底点燃,成燎原之势。
一直到过年,谢归渊才稍微清闲下来一些。
按理说他都这么忙了,不该再想着那档子事才是,他却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开始姜恬不敢用的巨长物件,慢慢都练习得适应了……他甚至还记录了她的使用体验,让工匠去改进……她真是不敢想那些工匠会怎么看她。
大年三十的晚上,姜恬终于忍不住推开谢归渊的手:“掌印,今天不行……”
男人低头问:“怎么了?”
看着他漂亮的凤眸,姜恬没有思索,脱口而出:“过年了,我想放个假。”
他一怔,转而轻笑:“你什么时候劳累过?”
第39章
姜恬被他给问住了。她也不明白,出力的不是她,为什么她每次会那么累?
而他神采奕奕的,就像是什么会采阴补阳之术的妖精……
她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耕地的牛不坏,她就要坏了。
“……反正我就是累。”她小声嘀咕。
男人笑着作势还要亲她,唇瓣即将接触时停下,诱哄一样低声说:“这次不会累,试试?”
有那么一瞬间,姜恬真的被他给蛊惑了,差点答应。
不过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她偏开了头:“明天还要进宫赴宴呢,你总是弄到很晚,我该起不来了。”
也不知她哪句话把他给取悦了,他凝视她两秒,眼里笑意更弄,最终摇摇头放过了她。
虽然“逃过一劫”,第二天姜恬依旧没能按时起床。
她在谢府过了几个月咸鱼日子,已经被腐蚀了,早起不了一点。
谢归渊肯定早就想到了这点,让春兰帮迷迷糊糊的她更衣、洗漱,送上马车。
车上燃了暖炉,加上靠在他腿上,他的大氅很温暖,姜恬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路。
到了宫中后,她才彻底清醒。
“你先去良娣娘娘那里用膳,到了时辰再去赴宴。”
姜恬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忙得很,体贴地点点头:“知道啦。”
她脸上还残留着压出来的浅浅红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模样很乖。
谢归渊心房一动,抬手捏了捏她的柔嫩的面颊,温声说:“走了。”
待他离去,姜恬还怔在原地。
她抬起手,轻轻碰了下他刚刚捏过的地方……
刚刚那一幕,就好像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她摇摇头,把脑中的想法挥开。她一个炮灰,和大反派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绯色胭脂的生意很红火,她今年已经准备在江南那边开分店了,这是她琢磨了好多天的结论。
她得趁着大反派还活着,好好借他的东风挣钱,等他下线,她就来个死遁,带上他的遗产去江南那边生活。
如果可以,她想把池良娣也带上。皇上越来越过分了,这一个多月沉迷于女色,连朝都不上,朝中老臣怨声一片,他被劝谏得不耐烦,把这些人贬得贬,斩得斩。
至于在江南安顿以后做什么,姜恬还没想好,不然开个烧烤店?她调配的烤肉料可是一绝。
思索间,姜恬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芙蕖宫,所过之处,宫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这几个月,蝶贵人和姜昭彻底消停了,伤养好之后,一步宫门都不敢迈出去。
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两个人连忙走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姜恬行礼。
姜恬看到蝶贵人,差点没敢认。
她苍老了许多岁,被砍了手指的那只手藏在袖子里面,隐隐颤抖。
姜昭也不复嚣张跋扈,目光躲躲闪闪,生怕和姜恬对视。
再看两人的穿着打扮,都是前两年的旧物,灰扑扑的。
姜恬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故意磋磨她们,让她们免礼后,头也不回地和池良娣离开了。
姜昭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眼中除了畏惧和羡慕,就是深深的嫉妒与悔恨。
当年她被父皇宠爱,把姜恬当小猫小狗一样戏耍,怂恿她和谢归渊争斗,而今恶果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姜恬有谢归渊做靠山,想不回宫就不回宫,宫里除了皇上,哪个见了她不打怵?
敢惹她,被打入冷宫的皇后娘娘、被迫叛变的五皇兄五皇嫂、满身伤痕的自己和蝶贵人……都是明晃晃的例子。
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走在姜恬前面,只能在泥泞尘埃里仰望如同明月一样皎洁的她。
*
姜恬这段时间进宫过两次,不过都是来看池良娣,没有去拜见过皇上。
在芙蕖宫陪了池良娣两个时辰,到时间后,两人结伴去赴宴。
皇上的新鲜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是一个多月没传召过池良娣了,这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失宠的讯号。
可是宫里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对她不敬,只因她的女儿是谢归渊的人。
到了举行宴会的宫殿,宫人诚惶诚恐地领着她们去座位,俱是视野极佳的位置。
尤其是姜恬的,她上头本来有好几个姐姐,她既不占嫡,又不占长,座位却被安排在了所有公主最前头。
宫殿里烧了地龙,暖洋洋的。
春兰跪坐在姜恬身边伺候,小声地笑着和姜恬说:“殿下,您的位置真好。”
“是啊,以前参宴只能看人头。”
姜恬察觉到灼热的视线,扭头一看,二公主正不忿地看着她。
和其他几个公主相比,她心眼更小一些,挖苦道:“十七,先生教过我们,做人需摆正位置,本殿见你却没有这个自觉,哦,”她一脸恍然,扯着嘴角讥笑道,“倒是忘了你没去过皇家学堂了。”
如果是个脸皮薄的,被她这么一说,估计就无地自容了。
但她姜恬是谁?谢归渊她都不怎么怕了,更何况其他人?
“二皇姐说的对,如果不是托了掌印的福,我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呢。”
二公主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你知道就好”,姜恬又开了口。
“这位置美中不足的是有点吵,就请二皇姐换个地方吧。”
二公主震惊得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其他宫人特别有眼力见,姜恬话音落下,直接就把二公主架起来,往外面推。
“你们这些混账,怎么敢这么对本殿!放开!”
大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姜恬还笑眯眯地冲她摆了摆手,小人得志地说:“二皇姐慢走哦。”
短暂的喧哗后,她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姜恬察觉到她们的畏惧不平,但丝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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