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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眠——衔月青【完结】

时间:2025-01-24 14:43:50  作者:衔月青【完结】
他怎的现在才说!叶清眠顿时有些着急,她要是不恰巧过来看他是不是就不说了!这可是见他祖母的大事,万不能怠慢的啊!
“那我现在去换身衣服,去梳洗装扮!”叶清眠着急的抽回手,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着。
可他却说:“不必换的,你这样就很好。”
叶清眠很坚持:“那怎么行,见你祖母是大事,我个小辈必须要得体。”
她才不听他的呢,这是她头一次见玉沉渊的亲人,必得要大大方方讨人喜欢的,否则万一人家长辈瞧不上她这未来孙媳妇儿,那可就太不应当了。
见她一脸严肃不容反驳的模样,玉沉渊便也没再阻止。
她略听玉沉渊提过,他父亲永安王是先帝的皇子,那先帝便是玉沉渊的祖父了,那他的祖母,便是先帝的皇后宫妃之类的,这样尊贵的人,必定是极重规矩的。
叶清眠从柜中翻出了自己的所有衣裙,精挑细选地挑中了件做工精致又大方得体的水蓝色对襟长裙,这样式颜色,任谁看了也挑不出错来,叶清眠这才安心唤人来梳头。
铜镜中的小娘子色若桃花,妆容清清淡淡的,并不艳丽,额间的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梳了上去,大大方方露出光洁的额头,既漂亮又体面。
待她确认自己再无不妥后,才出了内室,玉沉渊就那般静静坐着,等待叶清眠出现,屏风后出来的姑娘令他眼眸一亮,她平素不大用脂粉,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上回在叶家时,她与秦怀瑾的定亲宴上,再有就是眼前这次了。
她本就生的美,不用脂粉也能明媚含娇,如今她有意将眉画得弯弯长长的,更显出几分乖巧柔顺。
玉沉渊心中便想:其实这么偶尔一打扮,也是极好的。
叶清眠娇俏俏地小步跑到他跟前,张开双手转了一圈,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玉沉渊自然明白,含着笑夸赞道:“美极了。”
待天边泛起了墨色,二人才披着深色斗篷才从后门处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很久,最终停在了偏僻的巷道里,二人下车后到了一处十分寻常的宅子外,玉沉渊让叶清眠在外等着,自己飞身跃进墙内。
看着他矫健的身姿,叶清眠不禁看得有些呆住,只片刻,门便被他打开了,走进后,发现墙角倒着两个小厮,是这院子看守的。
这间小院格局简单,就正前方一间堂屋,两侧分别一间耳房,叶清眠心中难免疑惑,他祖母这么尊贵的人,怎会住在这样的院子里?
玉沉渊推开堂屋的门,里头黑乎乎的,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没有烛火,也没有丝毫响动,他取了个火折子照明,总算是有了光亮。
叶清眠对这样没有光亮的狭小屋子本就是害怕的,她拉着玉沉渊的手也不住收紧,手心也沁出了汗水。
“不怕。”玉沉渊轻声安抚着,凭着感觉寻到桌前,点亮了那半支残烛。
扑朔的烛光下,窗前一抹消瘦的身影逐渐清晰,恍若一尊枯木雕像,静静端坐在那不知几何。
叶清眠不禁放缓了呼吸,去看窗前那位老者,玉沉渊也微微一怔,掩在暗处的双眸泛起红意,拉着叶清眠走近。
这下方才看清老者的面容,她已瘦骨嶙峋,满头白发,身上纵是粗布衫却也十分整齐,双眼闭阖着,姿态端正。
玉沉渊率先跪在那老者跟前,将手轻轻放在她掌下让她感受,老者忽然有了动作,她状似感觉到什么般扭动了下脑袋,瘦若枯柴的手颤抖着攥住玉沉渊的手指。
玉沉渊转过头来,对叶清眠道:“将玉佩给我。”
闻言,叶清眠下意识便摸向腰间取下玉佩。
他将玉佩放入老者手中,老者颤着手抚摸上面的纹路,样子十分艰难,须臾,她辨认清了,瘦弱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间也发出“呜呜”的嘶哑声,像是痛苦的呜咽,她紧闭的双眼流下泪水。
这是她孩儿的玉佩!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也是她惨死在那场战乱中的孩子……
她一手紧攥着玉佩,一手紧攥着玉沉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思虑到这样的场面可能会吓到叶清眠,玉沉渊忍下悲伤道:“会不会吓到你?这便是我祖母。”
见这老者悲伤的模样,叶清眠心口也像堵的喘不上气,当即摇摇头,与他一同跪在老者身前。
“她是你尊贵的祖母,我是你的新妇,那她便也是我的祖母,我又岂会害怕。”叶清眠毫清澈无浊的眸定定看着玉沉渊,言语间尽是恳切与尊敬,拉住他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闻言,玉沉渊的一颗心被暖意包裹着,自他举家被灭的那一刻,他就认定自己是个为复仇而活的傀儡,叶清眠像是闯入他生命中的一场意外,打破了他的沉静,也颠覆了他的余生。
她很暖,像阳光一样暖,融化了冷销的坚冰,让他能够脱下伪装,拥有曾经不敢肖想的幸运。
玉沉渊的眼中泛着暖意,他从怀中取出银片,置于祖母手下。
她缓缓辨认着,表情也逐渐平和下来,唇角一点点弯起,她的孙儿尚在人世,长成了俊俏强壮的好儿郎,还遇到了位善良美丽的好姑娘,他们婚事将近,孙儿带着孙媳妇儿来此告知她喜讯。
祖母将玉佩置于腿上,空出的手艰难动着,仿佛在寻什么。
叶清眠看了眼那银片又看看祖母,恍然大悟,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她。
果然,祖母不再寻找,指尖缓缓抚摸着叶清眠柔软细腻的手,唇角笑意不减。
叶清眠心中再无惧意,只有小辈对长辈的尊敬与乖顺,她往前挪了挪靠近祖母,微微仰起头对上她,好看的唇角笑意盈盈,软着声道:
“祖母,我知晓您定是看不见,也听不到的,倘若玉沉渊他早些同我说,我定也会同他一般亲手给您刻一页信,”她顿了顿,思虑片刻,“不过眼下也不晚,下次再来看您时我定不会忘!”
言及此处,叶清眠又看了看玉沉渊,继续道:“祖母您放心,我和您孙儿成婚,定会好好珍惜他,每日敦促他按时用饭,夜里添衣,定会好好心疼他,不叫他苦着累着。”
她清甜柔软的声音让夜色也消弭了凉薄,玉沉渊一双眼深沉似化不开的墨,一瞬不错地看着她。
祖母也像听到了般,嘴角挂着清浅的笑。
二人从院中出来坐上马车后,一直没有松手。
玉沉渊俯身帮她拍了拍衣裙沾上的灰尘,询问道:“你可有怪我没将祖母的身体情况事先告诉你?你这身装扮可没如愿让她见到。”
“当然怪啊,”叶清眠不假思索,全然没在乎玉沉渊有些低落的模样,继续道:
“你若能早说,祖母便也能读我的信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对我满不满意,第一次见面就什么都没准备。”
玉沉渊愣了愣,忙接道:“祖母她最是温柔可亲,定是喜欢你的。”
叶清眠这才笑了笑,在玉沉渊来不及反应时双手捧住他的脸,认认真真道:
“不论祖母能不能看到我也都应该以礼相待,况且我这身装扮,祖母没看到,那还有你呀,只要你觉得好看那我的心思就不算白费。”
玉沉渊呼吸顿了片刻,静静看着叶清眠,长臂一勾将她览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尾,诉说:
“祖母是先皇后,也曾是北黎最尊贵的女子,藩王夺位后,她便被幽禁于此,断了手脚,五感尽失。”
祖母已受磋磨多年,如今怎样的安慰都于事无补,叶清眠指腹抚了抚他蹙起的眉头,温声道:“往后我们多来看望祖母,她也一定会开心的。”
玉沉渊勾唇道:“好。”
随后,玉沉渊从怀中取出了三块小木牌,递给叶清眠看。
每块都有掌心大小,上面刻着小相。
第一块木牌上的男子面容俊郎,眉眼深邃,与玉沉渊有七八分相像;第二块刻的是位明眸皓齿,柳眉弯弯的清丽女子;最底下那块儿是个束着马尾,眼睛大大,可爱伶俐的小郎君,看着不过三四岁大。
马车也停了,玉沉渊掀开车帘,指了指前方被高墙围住的森严壁垒,沉声道:“此处从前立的是永安王府,如今被改成了诏狱。”
叶清眠也顺着看了出去,深黑阴暗的一条甬道是通往那处的唯一路径,高墙耸立,充满着压抑与阴暗,将身后的夜色也吞噬了,零星几簇火把旁,立着众多铁甲冷刃的兵士。
马车停的很远,却也只留了片刻便又往前驶去。
这座城中,关于永安王的一切,都被抹去了,强大如他那般的人,竟像在一息间,被土崩瓦解,何其可叹。
叶清眠垂了垂眸,却注意到牵住自己的手,顿然,不论是那间幽暗堂屋中瘦骨伶仃的祖母,还是自己眼前的玉沉渊,他们都是先永安王在这世间驻足过的证明。
他的痕迹被抹去了,却抹不去将他深刻铭记的一颗颗鲜活的心。
轻抚着掌心的木牌,叶清眠对上玉沉渊暗哑的眸,温声道:“你愿意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
她想更多更深入地了解他,不仅止于此。
玉沉渊拉着她往怀中靠了靠,叶清眠恰好倚在了他心口处,沉稳有序的心跳声一下下传入耳畔。
又听得他缓缓道来:
“从小,父亲对我的教导就极严厉,他是武将,在战场上杀伐果决,对我也一样不留情,我一旦怠慢功课他便会罚我,手臂粗的棍棒都打折了好几根,每到这时,母亲便会抱着我哭,父亲便也没法罚我了。
他浅笑一声,继续道:
“那时的我还窃喜,以为有了母亲,父亲便再也不能将我如何,我便大着胆子逃学,与几位同窗跑到郊外夜猎,那夜突逢骤雨,我不慎跌落山崖,父亲冒雨找到我时,在他脸上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泪水,那夜他没打我,回家的路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待我病好了,他又将这顿打狠狠补上。”
“母亲知道后,提着鞭子抽了父亲一顿,后来我每次挨打,父亲也都会被母亲打。”
叶清眠忍俊不禁,不曾想他小时候竟如此顽皮,原以为他是听话乖巧、才学俱佳的好孩子。
可她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母亲也是武艺高强的吗?”
叶清眠低头看小木牌,上面的女子温柔似水的,不像是他说的那样。
玉沉渊摇摇头:“不是,母亲是阁老家的闺秀,北黎第一才女,温柔体贴,才情横溢。”
叶清眠恍然,竖起了食指摇晃道:“那她定然是十分看不惯你父亲责打你,才让这般温柔的母亲提起了鞭子。”
“是啊,父亲下手的很重,我背后几乎没一块儿皮是好的,每每都是母亲泪水混着药膏给我涂抹。”玉沉渊垂眸思忖,不过这都是五岁前,后面他便很乖了,不忍再见母亲落泪。
叶清眠看着刻有可爱小娃娃脸的小木牌,不住摸了摸道:“你小时候看着这么可爱,却想不到如此顽皮。”
玉沉渊也看了过去,沉吟片刻,才道:“那不是我,”
叶清眠惊讶地抬头看他,便听得他说:
“那是我幼弟,他离开时,还不满四岁。”
闻言,叶清眠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重新看了遍牌子上的小相,这么年幼可人的小郎君,居然……
玉沉渊也伸手碰了碰木牌上那张肉嘟嘟的小脸,犹记得小时候,弟弟极爱黏他,夜里时常抱着他的小被子跑来玉沉渊房中同他一起睡,仰着一张小肉脸,咧嘴一笑便是还未长齐的牙,攥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叫“哥哥”。
叶清眠仔细端详着小相,目光不自觉被小娃娃头上的一颗圆圆朱缨吸引。
某一处记忆愈发清晰,当那张清冷俊秀,发坠银铃的少年脸浮现在脑中时,叶清眠有些茫然无措。
会吗?
会这么巧吗?阿泽他……
叶清眠摇摇头捋清思绪,还是先决定问清楚,事关重大,万不可弄错了。
“你可曾亲眼见幼弟他……过身?”叶清眠试探着问,最后两个字说的极轻。
玉沉渊面色一滞,却很快恢复如常道:“并未,藩王叛乱时,我恰从洹山求学归来,进入城中便遭叛军围剿,是萧将军将我救出,他将府中被屠,父亲战死的消息告知我。”
“母亲则在前一日便带幼弟入宫,战后收拾残局,也寻到了母亲和幼弟的尸首。”
叶清眠急切道:“是确认过身份的吗?”
玉沉渊道:“自然,听闻幼弟的容貌虽被毁,衣着却错不了。”
叶清眠心有疑虑,因着她前世被叶绾绾残害不浅,什么金蝉脱壳,偷梁换柱的本事也都是领教过的。
她还是坚持问了出来:“有没有可能幼弟他并未遇害或是逃过一劫,还活着呢?”
玉沉渊没有多想,只当叶清眠是惋惜幼弟的遭遇,如是说:“我也曾这样侥幸想过,也曾多次派人探查幼弟的行踪,均无所获。”
他已多次探查都没有结果,想必幼弟生还的机会渺茫,叶清眠按下心中的念头,她虽有所怀疑,可也仅仅是猜测,他们眼下身在皇城,天子脚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盯着,她不能让玉沉渊陷入险境。
阿泽的事,她打算暗中去信给宛容,让她帮忙在宴辞安处打探,若有把握,再告诉玉沉渊不迟。
第46章 王妃与贵妃娘娘长得像
婚期定在了八月二十日。
叶清眠数着日子越来越近, 心中难免犯急。
这些时日,她与萧家的同辈嫂嫂们多有往来,她也询问了些有关女子成婚需要作何准备的事。
几位嫂嫂皆坦言相告, 她们成婚前在家中绣置嫁衣,置办嫁妆, 敬告祖先, 学习礼法……
依着她们的说法,至少要在小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可如今,离婚期已不足五日,且再过两日便要迁府,叶清眠可什么都没准备呢。
不说别的, 就最要紧的嫁衣,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
迁府当日,天还未明, 叶清眠和玉沉渊便乘坐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因是新宅, 一应物设都是新的, 一同搬过去的十五车尽是将军府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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