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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眠——衔月青【完结】

时间:2025-01-24 14:43:50  作者:衔月青【完结】
过了会儿,鹏九突然缩着脖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叶清眠。
身量九尺的壮汉现在宛然一副娇憨模样,他平日里形容潦草,额带方巾,头发随意用发带挽起,蓄着络腮胡,给叶清眠一种年纪不小的感觉。
眼下他这般模样,是何意呀?
叶清眠瞧着有些滑稽,笑问:“你有话问我?”
鹏九“嗐”了一声,晃了晃胳膊,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来:“属下就是想问问小姐,你从前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她、她如今怎么样?”
叶清眠眉梢一挑,精准抓到重点,却故意逗逗他:“你说的是谁呀,我身边小丫头可多了。”
“就、就眼睛圆溜溜,嘴巴小小,梳两个小辫子的丫头,”鹏九结结巴巴地描述着,面上露出窘迫,“好像叫什么…白芷的。”
“哦~我家白芷啊,她及笄了,在我娘身边挺好的。”叶清眠故作不知地抿了口茶。
“那她,可有许人家?”鹏九问。
叶清眠像是被提点了般,手一拍桌面,肯定道:“你说得对,是该给白芷找户人家了,我改日就写信给阿娘,让她尽快办!”
鹏九急切切拦住她:“既然没许,那小姐不如让她来北黎,给她找个北黎的儿郎。”
叶清眠有些为难,蹙着眉头轻叹:“鹏九,我家白芷还年轻,你却看着年纪已不小了。”
“属下也才二十,明日我便把胡子刮了,收拾收拾我也不输那些英武的儿郎!”鹏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待说完了才惊觉露了怯,连忙憨笑着低下头。
他的确是瞧上了白芷,在侯府时便见过她数面,那小丫头不仅长得可爱,性子既温柔又有些小泼辣,实在是长在他心尖尖上。
鹏九粗中有细,性子直爽,这样的人做郎君自也是会疼人的。
叶清眠心中也满意,便道:“我会去信让哥哥将白芷送来身边,可这事最终能不能成,我还是要看白芷的心意。”
“是,是,属下多谢小姐!”鹏九高兴极了,忙给叶清眠磕了个头。
叶清眠又对着无影无踪道:“你们两兄弟日后若有心上人便同我说,我替你们做主。”
无影一脸冷漠地点头,心中却: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无踪摇头如拨浪鼓:女人看着娇弱,掐起人来可疼了。
*
待他们确认没有多余的杀手后,鹏九下楼与掌柜交涉,叶清眠换上轻装,四人从暗道离开。
再出来,便到了一座府苑后门处。
鹏九上前叩门,将一枚令牌交给门房小厮,片刻便来人引他们入府。
府中正厅,一身姿挺拔身着玄色劲袍的男子负手而立,只看背影,也能品出其中的英武不凡。
叶清眠的父亲哥哥皆是武将,她一眼便看出,这男子也是位武将,并且身经百战,气息稳如磐石。
待四人走近,那男子转过身来,不惑之年的他长眉入鬓,丰神挺秀,英姿勃勃。
他目光凝重地看遍四人,最终落定在叶清眠挂在腰间的玉佩上。
那四首麒麟纹玉佩——世间唯有一人佩,纵使多年不曾得见,他也再熟悉不过。
“见过萧将军。”鹏九抱拳道。
此人是北黎名将萧驰野,世人只知这位威震四方的萧将军原是先皇一手提拔,又与永安王相交莫逆,却在逆王叛乱时,他倒戈投敌,亲手将先皇首级交与逆王,由此才成就了如今的天子。
天子器重恩赏他,百姓却在心底暗骂他通敌叛国。
可当年真相,他埋藏至今,只为保全永安王一脉,待他日崛起……
萧驰野收回目光,看向叶清眠,嗓音低醇道:“你同这玉佩的主人是何干系?”
叶清眠低头抚了抚玉佩下的穗子,她原是一直放在怀里的,可下车前,玉沉渊亲手帮她戴上。
“她是我家公子的家眷,公子想劳烦将军帮忙照看一二。”鹏九将玉沉渊的嘱托悉数告知。
只见萧驰野俯身一拜:“必将尽心。”
他虽对着的是叶清眠,可她能感觉到,将军是在拜这枚玉佩。
*
郡主府。
清池环绕的阁楼上,窗牖半掩着,季馨韵坐在梳妆台前侍弄妆发,衣衫单薄清透,她半合着眼,不时睁开看看镜中绝丽的自己。
她勾了勾娇花般的软唇,吩咐侍女在脖颈、胸口、双腿处,再涂些香粉。
侍女为她按摩着颈背,季馨韵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门扇轻轻作响,一侍女蹑手蹑脚地走进,跪在地上回话:“那屋中熄了灯,公子已然安置了。”
过了半晌,季馨韵才缓缓“嗯”了声,吩咐道:“那便去办吧。”
季馨韵挑了件杏粉色的软绸纱裙,衬得她腰身盈盈一握,凝脂白玉的酥|胸若隐若现,通体馨香诱人的紧。
待那侍女再来回禀,季馨韵才乘上软轿去往玉沉渊住的偏院。
她缓缓推开屋门,房内霎时飘出浓郁的气味,除了她让人撒的销骨散,还有一股浓烈的苦竹气息。
季馨韵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却还是忍耐着摸索向床榻,成败便在此一举。
翻身上塌后,她便试探着摩挲向身旁的锦被,不料竟是男子的胳膊,肌肉紧实有力,她大着胆子继续探究。
那人突然有了动静,翻身压过她。
二人的体温在微凉的夜里尤其炙热,不分彼此。
帐幔摇摇摇欲坠,整夜里此起彼伏,久久未歇……
第44章 一大桌滋补药膳
皎洁的月辉散在湖面, 与垂下的树影交错沉浮。
湖心亭中,玉沉渊端坐在石凳上,食指有条不紊地轻点桌面。
已至四更天。
模糊不清的巷道上赫然浮现两道身影, 待他们靠近,玉沉渊才看清似的起身。
玉沉渊再清除不过, 宫中那位可等不及, 定是今夜来寻他。
靠前的着一身紫金龙纹袍,矜贵不凡,剑眉星目挺鼻削唇,俨然一幅王者气概。
随后的金刀侍卫面色冷肃,气宇轩昂。
玉沉渊半垂下眼眸,一手提起袍子刚要跪下, 便被侍卫扶着臂弯拦住。
紫袍男子上下打量了遍玉沉渊,将他状似清瘦羸弱的病容纳入眼底,缓缓坐下, 开口道:“玉、礼、卿?”
“朕还听过先皇对你的嘉许, 光风霁月的永安王世子, 天资卓绝的小王孙, ”他突然顿了顿,语气略有些惋惜,“可惜, 朕当年不过是个不受宠信的边城藩王, 没资格来见你这侄儿。”
可玉沉渊记得他这位皇叔, 还曾赞许他眼光独到, 玉沉渊温声道:
“八岁生辰, 陛下赠了一柄狼牙刃与我,狩猎宴上, 我用此刃斩了条巨蟒献给皇爷爷。”
玉澜风旋了旋精致雕花的茶盏,轻笑:“由此,朕得到了二十余年来第一封嘉奖令,说朕献礼有功。”
就在那封嘉奖召令送去后的第十五日,玉澜风便举兵攻城,弑父夺位。
玉澜风瞥了眼玉沉渊,冷不防道:“朕见过你父亲的首级,你倒有七分像他。”
闻言,玉沉渊掩在袖中的拳骤然收紧,原本反复镇静下的心绪又一点点攀起愤与恨,他知道眼下不该如此,垂下的眼眸微微收缩,沉吟片刻,他才语气平平道:“父亲故去多年,我已记不清他的相貌。”
“他的确惊才绝艳,在当年众皇子中天资最高,”玉澜风像是没察觉般略微抬眸,目光戏谑地落在玉沉渊面上,一字一顿道:“可惜,有才无命,天不待之。”
夜风拂过湖波,掀起缓缓一层浪,轻盈得恍若无物,只余玉沉渊飘落而下的半片风袖。
“是。”他的声音也散在风中,薄的仿佛不存在……
湖心亭中,二人都沉默良久,唯有风过树响的簌簌。
还是玉澜风率先开口了:“听闻你在宣朝受了伤,伤在何处,严重否?”
“不重,已经见好了。”玉沉渊答。
“过来坐下,让朕看看。”玉澜风抬手随意一指跟前的石凳,语气轻淡,却不容辩驳。
玉沉渊只好坐下,还未来得及交代便见他有了动作,玉澜风像是一早便知道受伤部位,手径直朝着玉沉渊的左胸处伸去,掌中缓缓发力,他面色如常般一寸寸深嵌,直至玉沉渊素色的绸衫透出血迹,他才收手。
他悠悠瞥着玉沉渊苍白又挂着汗珠的脸,弱得如风中柳,一摧必折,指尖捻磨了番粘上的血渍,开口道:“朕带了最好的医官,为你诊脉。”
玉沉渊颤着唇忍痛道:“谢陛下。”
须臾,一位身着月灰色长衫的年迈医官出现,来给玉沉渊诊脉,看这阵仗,想必玉澜风是带了不少人来,藏在暗处估计都够围郡主府几圈了,倘若玉沉渊有丝毫反心,只怕立刻便会被镇杀。
片刻,那老者对玉澜风回话:“陛下,他脉息微弱,心脉受损严重,另体内混毒淤积,已是强弩之末。”
玉澜风颔首,屏退左右:“既是枯木,为何又要应召而归,在外头天宽地阔地逍遥几年不是更好?”
玉沉渊吃痛地皱眉起身,重重跪下,坚决道:“我惟有一愿,望陛下能除吾父罪名,允他的牌位入宗祠,莫要让他无依无归,我愿鞠躬尽瘁为陛下寻得国玺。”
“国玺”二字直击玉澜风心头,他召玉沉渊回北黎的唯一依仗便是如此。
玉澜风眯了眯危险的眸子,冷厉质问:“你当真知晓镇国玉玺在何处?”
他如今富有四海,却唯独因这国玺的缺失,而被国师冠以天罚,预言他一日寻不到国玺,他便会日日受诅。
可连人伦纲常都可破的玉澜风何时惧怕过所谓的天道,他当即诛杀了祸乱朝纲的国师。
可不出七日,天降陨星砸破了他正在修葺的陵寝,陨星正巧落在那尊龙座上。
彼时,他便心有顾忌,却未发作,可又过了七日,他的长子外出公干时被活埋在了矿山下。
宫中后妃诞下的子嗣大多身有残缺,过早夭折。
玉澜风不得不重新审视国师的话,他弑父杀兄本就天理不容,就算坐了皇位,也有前仆后继的杀手,他也逐渐从那个意气风发,不畏腥风血雨的帝王被磨损,他已垂垂老去,不再是以一敌百的天骄。
他前半生犯下太多罪孽,如今想要坐稳皇位,必须依仗身边人的保护与支持,国玺,他定要寻到!
“幼时入宫,我听皇爷爷提过。”玉沉渊正色道。
当今天下,也只有他一人能知晓国玺下落了,玉澜风用力闭了闭眼,妥协道:“好,朕答应你,朕会复你爵位,将你父亲的牌位迁入宗祠,”
他停下睨着玉沉渊,肃然警告,“但,你务必寻到国玺,否则朕一样能要了你的命。”
“是。”玉沉渊顺从道。
玉澜风得到了准信,便也没打算再同他周旋,玉沉渊对他而言也仅有此用,便打算回宫。
还未走出两步,便见一身便装的曹公公急匆匆小跑过来,上了年纪的他来不及顺气便捏着细哑的嗓音惊恐道:
“陛下,陛下,侧院那边传出了不小的动静,朝阳郡主提着把剑喊打喊杀的,奴家都不敢近身。”
“她又怎么了?”玉澜风不耐烦地蹙眉。
“侍卫回报,说听见动静时他们怕是贼人,便闯了进去,只见、只见朝阳郡主与…与一个男子,衣不蔽体,暗中…苟合……”
曹公公说这话时满脸的窘迫,动作慌乱,仿佛每个字都能令他难以启齿。
玉澜风当即大怒,一掌拍得石桌震响,怒斥道:“她竟有脸做出此等辱没皇家颜面之事,把她和那个奸夫一道提来!”
他本是为着国玺来见玉沉渊,不曾想这府中还能闹出这样的丑事,哪天不好,偏偏是今天,忧心之余还要替她收拾这等子龌龊事!
片刻,三五侍卫压着二人前来,用锦被裹住的季馨韵面上潮红依旧,销骨散的药效还未褪去,发丝凌乱不堪;一旁赤着身子,通身只有条亵裤的男子神色慌乱,浑身布满大大小小青紫的痕迹,像是用鞭子抽或是硬物砸出的伤痕。
二人跪在湖心亭外,身上携带的浓烈气味也传入了众人鼻间,腥浓的动物腺香混合着苦涩,让人无所适从。
这样的药物是何用处众人心知肚明,玉澜风嫌恶这气味,命人给他们泼了两盆浸了艾叶汁的水,将这气味祛除才作罢。
季馨韵瞥见玉沉渊一脸默然的模样,内心的羞耻达到顶峰,她与旁人这般竟被他所见,季馨韵难堪地抓紧蔽体的锦被,保留最后的自尊。
“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做出此等龌龊事,当真给皇室丢脸,简直该死!”玉澜风的眸中燃着怒火,毫不留情地斥责她。
季馨韵哭红了眼,跪着挪到玉澜风脚下,伸手去拉他的衣袂,哭求道:“皇叔,皇叔,馨韵是被陷害的,”
她指着那个男子厉声道,“是他!都是这个该死的莽汉,他对我心怀不轨,故意诱骗于我,他冒犯侄女儿,他该死!他该死!”
玉澜风厌憎地踢开季馨韵。
地上赤身的男子一个接一个地磕头,大喊冤枉:“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草民只是照常来这府上送鱼,不知怎的进了房中,一睁眼便见到郡主,草民冤枉,万万不敢冒犯郡主啊陛下。”
庭中一片哭泣哀嚎声,吵的人头疼,玉澜风揉了揉额头,用一贯的行事作风安排道:“郡主送去公主府,交由长公主发落,这男子,拖出去砍了。”
“陛下,草民冤枉——草民冤枉——”男子不住悲鸣,脑门都磕破流了一滩血。
“陛下且慢,”玉沉渊忽然开口拦住,“听闻这处府苑乃高祖娘娘所留,福泽深厚,倘若陛下今日杀了这鱼贩,恐会坏了此处的气运,他一人生死是小,可若折损了先祖气运,那便……”
言及此处,玉沉渊为难地垂下眼,不再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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