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着手臂歪在她眼前探究,“还是说,你是为了顾宴岑打抱不平?毕竟在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我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我吊着秦舒雯,就是在吊着顾宴岑,对不对?”
随遇当时已经喝了几杯,有点微醺,脑子反应慢了半拍。
她眨着黑漆漆的鹿眼,鸦羽长睫也跟着慢慢忽闪了几下,仿佛被傅竞帆的话绕蒙圈了。
“随遇。”傅竞帆一本正经地叫着她的名字,但接下来声音却如撒旦的诱惑,“我和秦舒雯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为你和顾宴岑创造机会了,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顾宴岑彻底死心了,就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吗?
随遇并不确定,也没有这样的信心。
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把她当做邻家妹妹看待的。
她喜欢他这件事,即便没说出口,但随遇不相信顾宴岑不明白,他不回应,不过是因为不想回应这份感情罢了。
随遇心里拎得清。
喜欢不是费尽心机地占有,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而且伤瓜,她舍不得。
虽然随遇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最后她还是战胜了心中的自私邪念,慢慢地对傅竞帆摇了摇头,“我不要。”
“或者――”傅竞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你把我收了,为顾宴岑创造一个助攻机会?成全他多年的深情许许。”
随遇脑海里当即萦绕出那首熟悉的旋律,以及最符合心境的一句歌词: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她有一瞬间竟然心动了,傻不傻?
傅竞帆将杯中的加冰威士忌一饮而尽,“我逗你呢。我是在让你认清一件事:你的喜欢不过如此,完全没有为了对方疯狂一次的念头和牺牲奉献精神。”
他深情的桃花眼睇下来,“所以,以后别再管闲事了。自己感动自己罢了。”
随遇没说话,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郁闷地也跟着干了杯中酒,还没来得及加绿茶和冰块呢,比傅竞帆的那杯纯多了。
辛辣刺激的感受穿肠而过,带动脑子里瞬间「轰」地一下子。
“你真虎啊,随遇!”连一旁的傅竞帆都瞠目结舌,“你这是要喝废的节奏,走吧走吧,趁你没耍酒疯之前,我赶紧送你回去。”
随遇的神经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她迷迷糊糊地想,以后即使是假期也不能随意喝酒,毕竟当了医生得好好保护这颗脑子。
“走啊?”傅竞帆已经起身。
一米八八的身量,造成的压迫感不言而喻。
随遇慢慢扶着吧台,从高脚椅上滑下来,险些摔倒,被他的大手及时扶住了纤腰。
她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然不算矮,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高挑纤丽,可在傅竞帆面前,还是小鸟依人的感觉。
他身上清爽冷冽的木质香调瞬间包围她的鼻息,还有淡淡的薄荷味掺杂其中,闻起来让人非常舒服、放松。
那一刻,随遇感觉自己彻底上头了。
因为威士忌,因为傅竞帆。
她没有立刻从他怀里挣脱,而是轻轻用手拉了拉他的西装外套袖口。
傅竞帆知道随遇要说点什么,于是一手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却同时倾身下去,将耳朵贴在她唇边,等她发话。
两人姿势极其暧昧。
随遇:“傅竞帆?”
“嗯?”
“我觉得你的第二套方案,还行。”
“你说什么随遇?你再说一遍?”傅竞帆的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主要是难以置信导致的。
随遇眼神迷离,将唇轻轻贴在他的耳边,郑重道,“我说,我觉得你第二个提议,不错。”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傅竞帆的语气变得严肃。
她竟然为了顾宴岑,真的能做到如此地步?
而且,又把他当成什么了?虽说最初是他提议的。
不着边际是他,又当又立亦是他。
“嗯。”随遇点头如捣蒜。
“呵~”傅竞帆冷笑出了声。
他打算给这位朋友点教训,吓吓她。
傅竞帆声音轻慢带着引诱,“好啊,那你敢和我去开房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我身份证呢?我找我身份证……”然后随遇就开始原地转圈,像驴拉磨、小狗追尾巴一样……
傅竞帆也是真看无语了。
得了,他也不准备吓她了,直接拎着她给塞进自己那辆如黑夜巨兽的库里南后座,绝尘而去。
他把随遇好不容易提溜到她在国内所住的公寓门口,结果这个醉鬼想不起来开锁密码了。
死活都想不起来……
傅竞帆也是这个小区的业主,这也是他能丝滑进入这个帝京最壕小区的原因。
他实在是无语,只能把随遇扛到隔壁幢的他家。
随遇也是够有礼貌的,进门就送他一个大礼――
吐了。
她没吃什么东西,吐的都是酒水,但也超恶心的。
傅竞帆立在一旁也差点吐了……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他才重新把她捏起来,扔到浴室。
“不是我占你便宜啊随遇,我得给你洗洗,就当洗狗了,知道吗?”傅竞帆冷声道。
“谢谢……”
她还说谢谢?她还有脸说谢谢?
傅竞帆顶着这辈子最大的无语,打开了花洒,还记得调好了温度,“你自己能洗吗?”
他不喜欢浴缸,当初没安那玩意儿,只能站着洗了。
随遇看着淋浴喷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以可以!”
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怪幽默咧。
傅竞帆原地松了一口气,就出门去收拾门口的狼藉了。
等他艰难搞定一切,折返回浴室门口,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随遇?”
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里面的人是不在服务区,还是不在人世了?傅竞帆有点担心。
可别死在他家,解释不清。尤其是死在浴室这种地方。
“随遇,你再不应答我就进来了啊?”傅竞帆甚至都提前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大概是刻在了他DNA里面的觉悟。
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傅竞帆有点急了,直接推门而入。
传说中的闭眼入。
第4章 人生最傻事件达成
傅竞帆进来,呼唤着随遇的名字,无应答。
于是睁开了左眼的眼缝――
得,这家伙完整地蜷缩在浴室,花洒的水纷纷落下,“水帘棉”被盖着,呼吸均匀,睡挺香。
但这也有着凉的隐患,他赶紧把随遇给“捡”起来。
“我这也是没办法。”傅竞帆念叨着一句,然后把随遇的衣服给扒了。
她倒是很配合,脱上衣的时候还知道把两条胳膊扬起来……
比清醒的时候在他面前可乖顺多了。
眼下傅竞帆显然没有过多的心思关心其他,因为面前的春色对他来说已然是巨大的折磨与考验。
啪嗒一下,束缚那一对水蜜桃的卡扣打开,他锋锐的喉结狠狠吞咽了一下。
这时候,很难不睁眼的……
当那一对粉嫩小可爱跃然眼前的时候,傅竞帆的呼吸都停滞了,他本能摸了摸鼻子。
还好鼻子比较争气,没出血。
因为……血都他妈地着急往下涌去了!
迅速在某一股敏感部位集合,像刚入伍的新兵蛋子,正经八百地挺拔如松。
傅竞帆暗骂了一句脏话,也不知道是用了一种怎样牛x的定力迅速帮随遇秃噜洗完,还帮着刷了牙,最后裹着一块大浴巾,快速运走扔到了他的大床上。
忙完这一切,傅竞帆身上的水和汗融为一体,湿透了。
他给随遇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去冲了个澡,拔凉的,就是为了冷却下身体的躁动。
等傅竞帆洗好换上藏蓝色浴袍,打算去看看那个不省心的女人时发现――
得,澡白洗了。
随遇的睡姿和她这个人反差极大。
清醒的时候感觉疏冷禁欲,用傅竞帆的话来说就是:装得跟个人似的。
而睡着的时候可以用「生猛豪放」来形容了,裹着的浴巾已经被她揪开扔到了一边,遮了个寂寞。
欺霜赛雪、毫无瑕疵的胴体在灰色床单的掩映下,白得发光。
所以说,傅竞帆这澡,白洗了。身体根本冷却不了一点。
他咬牙切齿,“随遇,你丫到底想干什么?”
随遇被傅竞帆这一声低吼还真给弄醒了,继而迷蒙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若隐若现的胸肌,欲遮还休。
身体的黑暗欲望驱使着她执行一个指令:
给、我、扒、开。
当傅竞帆被随遇冷不丁地偷袭,根本来不及反应,半个肩膀头子都露出来了,秀色可餐。
什么顾宴岑,什么傅竞帆,此刻是谁的根本不重要。
这就是人性。
她问,“我能摸摸吗?”
说实话,挺有礼貌一姑娘。
“随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傅竞帆也不给她遮盖了,根本没那闲心思。
他第一次承认,有些事不是靠自控力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傅竞帆的嗓音已经沙哑如裂帛。
“你?”随遇堪堪抬起手,用修长纤细的手指认真描摹他的眉眼,“你是第二套方案。”
艹。
傅竞帆内心的巨兽将他顷刻间完全吞噬,裹挟着他以及她,在欲望与罪恶的风浪中乘坐孤舟摇曳。
那一夜,吻是铺天盖地的。
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傅竞帆讲给随遇的。
自然是无限懊悔。
至于事情的真实性有多少,她也无从考证。
反正随遇知道,傅竞帆谈不上是多么绅士的君子,但也不至于强迫她什么。关于这件事,他们俩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确实是她活了二十几年,做得最傻最傻的一件傻事。
但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呢?
不能杀人灭口,只能要求傅竞帆闭嘴。
反正他已经不要脸了,就不差再不要脸一点,索性提出要她负责。
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随遇那天忍着酸痛提上裤子下床就走了。
但自那之后,傅竞帆经常各种找机会对她开屏,甚至不惜色诱她。
随遇有98%的概率都是能把持住的。
但也有偶尔失去理智的时刻,大概是身体太不听劝,食髓知味被傅竞帆那男狐狸精勾引了去。
比如,最近这一次。
还好,有秦舒雯莫名帮她“扛下了所有”。
第5章 挂号看病
随遇并未在【瘾】Club待太久便起身告辞了,因为第二天还要坐门诊。
她离开的时候顾宴岑已经醉得歪七扭八,无暇顾及别人了。
今朝知道小随医生救死扶伤特别忙,也没多留,派了辆车就把她送回公寓了。
随遇回家之后洗了个澡,看了会儿书就睡了。
傅竞帆那条消息她假装没看见。
【随遇,你是属猫还是属狗的?还是它们的变异结合体?】
*
随遇翌日一早被闹钟准时吵醒,和天下所有牛马一样,在床上当了好几分钟“卷饼”,才怀着满身怨气起床。
有时候她甚至脑洞大开地想,如果有精力,职场打工人其实可以去鬼屋兼职NPC,一定很专业,因为怨气足够重。
上班的时候随遇几乎不施粉黛,起床洗漱穿衣一整个流程二十分钟搞定。
她身材纤细高挑,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所以平时几乎不会为了穿什么而过多纠结。
随遇今天就穿了一件浅蓝宽松牛仔裤、搭配白衬衫、CJ小白鞋,外面罩了薄风衣就风风火火出门了。
她开的是一辆黑色路虎揽胜行政版,是回国之后小姑姑随想送的。
随想在帝京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商界女强人,从小就超喜欢随遇,因为两人年龄相差只有六岁,关系处得特别要好。
本来随想是要给随遇买一辆超跑来着,但随遇觉得太过高调,就提出开一辆小姑姑车库里的旧车就好,于是这辆八成新的揽胜就归属于她了。
好像也并没有低调多少。
随遇到了医院,赶紧火急火燎地脱下风衣罩上白大褂,先去开了个小会,又快速赶去了普外科门诊处。
戴好口罩之后便开始了一上午的门诊工作。
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随遇把这些病号基本看得差不多了,本来她要站起身活动活动准备去食堂吃饭了,系统显示了一个新病号――傅竞帆。
硬生生给她按回了椅子上。
估计是重名,她认识的那位傅竞帆怎么会纡尊降贵来挂普通号呢?不让专家亲自去他家给看病就不错了。
敲门声响起,随遇清凌凌的声音应了下,“请进。”
直到对方走过来坐下,随遇才从电脑上把目光扬起。
“傅竞帆?真的是你?你来干什么?”随遇的惊讶表情连口罩都遮不住了。
她赶紧扫了一眼门外确定隔墙无耳才渐渐平静下来,典型的做贼心虚。
傅公子大咧咧地坐在对面,双腿交叠,姿态闲散,不像是来看病的,像是来看戏的。
他散漫开口,“我来医院当然是来看病,不然是专程来看地下情人的吗?”
就这一句话,直接让随遇的脸火速升温,她真想越过桌子撕烂了这厮的嘴。
她啐道,“你有病啊?!”
“对啊,所以来看啊。”傅竞帆以疏懒的调调搭腔,“随医生,你得端正态度。”
她端正态度?她……
“你有病为什么不挂专家号?挂我号做什么?”
“怎么?随医生自我定位是庸医吗?看点小伤都没信心?国外PHD白拿了?”
“你……”随遇懒得和他多纠缠,赶紧进入医患模式,“你什么问题?”
“我养了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母的,身上多处被她抓伤、咬伤,有点疼来看看。”
随遇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可又不好发作。
她也不可能直接让傅竞帆滚去看兽医,毕竟……那小野猫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随遇硬着头皮问,“什么时候弄伤的?”
“案发时间是前天晚上十点多。”傅竞帆状似认真回忆道。
随遇:“……”
他那表情,十足地欠扁。随遇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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