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风月有染——慕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5 14:45:43  作者:慕吱【完结+番外】
  陈疆册一晚没怎么说话,听到他俩的对话后,眉梢都扬起来,笑得如同被辜负:“前三里面有阮雾写的剧吗?”
  迟迳庭都想骂他一句没出息了,还是硬生生忍住。
  他改口,问:“阮雾写的都是什么剧情?该不会是那种文绉绉的文艺片吧?”
  陈疆册听得,都忍不住笑了出声,“和文艺没半点儿关系。”
  迟迳庭不太相信:“那是什么?”
  陈疆册说:“霸道总裁爱上我。”
  迟迳庭眉头皱成团:“啊?”
  阮雾给他的感觉,是清冷里带些难接近的傲慢的。再结合她南大研究生的身份,迟迳庭接触过几个南大的女学生,读书人嘛,骨子里都有股傲气。浑身散发着爱国文明和谐的正能量。
  “阮雾看上去,不像是会写为了窃取商业机密而使用美色,勾引男人的剧本。”
  旁羡听到迟迳庭这句话,一口酒含在嗓子里,呛的脸涨的通红。
  “什么商业机密?”缓过气后,旁羡笑得开怀,“她写的都是,‘和陌生男人一夜缠绵后,发现他居然是我的新婚丈夫’这种剧。”
  迟迳庭眉间褶皱更深。
  陈疆册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皱了一晚的眉头,不知何时松散开。
  见他眼里的阴翳退散,旁羡试探性地问他:“你俩真没分手啊?”
  那晚的事情,即便周淮安耳提面命让众人捂嘴,还是有好事者将其流传出来。
  流言蜚语或多或少有夸大的成份,传到旁羡的耳里,一圈又一圈地添油加醋,演变的版本尤为的劲爆激烈。
  ——听说陈疆册为了和周淮安合作,都把女朋友送到周淮安床上了。关键那个女的,还是周淮安初恋女友,周淮安甚至为了她,要和未婚妻悔婚。
  旁羡八卦的心隐隐作祟,问季司音,季司音当然说都是假的。
  再想问细节,季司音就不告诉他了,甚至还放下狠话:“你要是敢问雾雾那晚的事,我就和你绝交。”
  不论旁羡怎么骂季司音的男朋友,季司音都是无所谓。但阮雾对季司音而言,不一样。
  旁羡不敢挑衅阮雾,于是来挑衅陈疆册。
  陈疆册翻来覆去咀嚼着旁羡的话。
  ——你俩真没分手啊?
  想来他是问过阮雾的,而阮雾的回答是否定的。要不然旁羡不会这么问。
  将近一个月没联系,以阮雾的狠心程度,恐怕已经把他归为前男友了。
  她双眼总是平静的,爱人的时候都辨不出几分真心。
  那晚那双眼似一盏冰冻的烛火。
  这会让陈疆册想起第二次见面的那晚,他邀请她坐她身边,她眼里浮现着逐火流萤的光。
  许多事经不起回忆,更经不起推敲。
  就像那晚,遇到阮雾之前。
  陈疆册和周淮安在同一个包厢里用餐,他们之间隔了一张圆桌,按理说没什么交流。中途陈疆册起身去洗手间,遇到了在走廊尽头抽烟的周淮安。
  他们相视一笑,并没说太多话。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原本周淮安站着的地方,多了个黑色钱包。
  服务员捡了起来,礼貌问他,是不是他的钱包。
  看上去是个无名杂牌,边角起皮,年代悠久。服务员打开钱包,里面放着张合照。年轻男女,笑容甜蜜。
  陈疆册说不是后,慢慢悠悠地往包厢走,唇角弯折着讥诮的讽笑。
  包厢门打开,周淮安慌乱地出来,与陈疆册擦肩而过。
  周淮安手都在抖,表情却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微笑:“是我的钱包,谢谢了。”
  陈疆册投递过去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场戏。
  他收回轻飘飘的视线,推开包厢门的手,手腕青筋迸发,像是下一秒血管就要炸开。
  陈疆册耗了近一个月,屡屡说服自己忘记那晚发生的一切,但和周淮安由于工作,频频见面。关于那晚的回忆,随即甚嚣尘上。
  他没回答旁羡的问题,而是问他:“阮雾最近在忙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陈疆册意识到,没有旁羡,他和阮雾就会快速地从彼此的世界里抽离出来。
  旁羡说:“还能忙什么?上学呗,有事没事和季司音待在一块儿,季司音成天带她吃喝玩乐,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你说她跟在你身边多有意思,你还能带她见点大人物,他们学校的校长你不是挺熟的吗?”
  迟迳庭搭腔:“能不熟吗?校长女儿追了他好一阵来着。”
  陈疆册都快记不起这事儿了,语调闲闲地:“是吗?”
  迟迳庭:“你高中的时候,隔壁班班花,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但她那双腿是真的漂亮,天天跑咱们班来找你,一双大长腿就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白嫩嫩的,晃的我都春心荡漾了。”
  旁羡乐了:“那你上啊。”
  “人家看不上我。”
  “我要是女的,在疆册哥和你之间,也选疆册哥。”
  “你小子——”
  “你太渣了,你有未婚妻还和别的女的搂搂抱抱。”旁羡话讲得很不客气。
  迟迳庭叼着根烟,笑得不怀好意:“是,我渣,你疆册哥不渣。都被阮雾打入冷宫了,还很有贞操,看都不看女的一眼。”
  陈疆册深深看他一眼,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旁羡捉摸不透陈疆册的心思,这些年他身边的女的换了又换,像是有保质期的商品,基本都没超过一个月。唯独阮雾,一转眼,半年多了。
  他和季司音的赌注,即便他压得是不超过一年,但旁羡是存了私心的。
  他想,或许浪子也会泊岸,或许阮雾就是让陈疆册停下来的理由。
  思索稍许,迟迳庭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季司音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拉着阮雾去天竺寺。天竺寺是求什么的?”
  迟迳庭是南城本地人,对各大寺庙了解得透彻。
  “求姻缘的。”他瞥了眼陈疆册,谑笑,“完了,阮雾要和佛祖祈愿,让佛祖给她找下一个男朋友了。”
  陈疆册幽幽回望他一眼,眼里的笑,尽是森森寒气。
  后半场的活动更加活色生香,陈疆册忽觉无比地疲倦,提早退场。
  身后迟迳庭用很欠揍的语调调侃他:“我明天去你家门口看看,是不是挂了贞节牌坊。”
  陈疆册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没地儿撒。
  司机送他回家后,被告知下班,悄然退场。
  陈疆册在车里坐了不知多久,隔着车窗,面无表情地盯着庭院里的楸树。
  蓊郁茂盛的树,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夏日时绿叶葳蕤,佣人日日悉心照料,挨过一个秋,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和阮雾一样,对她有一百分的好又如何,只要有一件事让她不顺心,她就能全盘否认。
  ——怎么就这么没良心?
  陈疆册推开车门,寒风呼啸进他的嗓子眼里,吹得他浑身发麻,他抬脚踹了踹楸树。躯干微微颤了颤,在冬夜里依然昂扬挺拔。
  ——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
  冷风把他吹得神志不清了,陈疆册回身进车里,踩下油门。
  凌晨两三点,景区的马路阒寂冷峭的只剩落雨,孤寂飘荡。他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超高速的车辆一个急刹车,惯性带动着他往后靠,脊背撞上驾驶椅。
  他抬头,右手边是枯木玉兰和颓败楸树,右手边是一面深黄色的墙。
  高墙飞檐下,藏着“天竺寺”的牌匾。
  -
  ——“拜佛祈福要赶早。”
  这句话,季司音从昨晚念叨到今早。
  阮雾的生物钟是七点起,特意定了六点的闹钟。
  季司音以防起不来,通宵玩游戏,压根没睡。
  出发前,阮雾劝过季司音:“你要是真的很困,咱们就改天再去吧?”
  熬了一整个通宵,季司音眼窝深陷,嫩白的脸有两坨浅青色的眼袋。她摇头,目光倔强,“不行,我要去。过去要半小时呢,我在车上稍稍眯一会儿。”
  阮雾敌不过她,于是在手机软件里打了辆车。
  还未到早班高峰期,清晨的马路格外通畅,越靠近景区,气温越低。
  天竺寺位于山中,南城是南方城市,山里栽种生长的树木是常青树。清晨起雾的山野,像是梦中仙境。
  那年南城的初雪就是这一天来的。
  先是颗颗粒粒的雪籽,嘀嗒砸在车窗上,继而才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荡在空中。
  风霜涤荡群山。
  耳边是季司音惊呼的声音:“下雪了哎。”
  阮雾轻轻嗯了声:“下雪了。”
  季司音拿出手机,卡嚓卡嚓地拍照,发朋友圈,以此方式留住这场雪。
  没一会儿,车驶到目的地。
  司机说:“外部车辆不允许开进去,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你俩沿着前面的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后右转就是天竺寺。”
  细软的雪花落在肩头便化成水,阮雾路过商店时,买了把伞。
  极薄的一把透明伞,因在景区,价格翻了好几倍。
  季司音喜欢得紧,撑着伞让阮雾给她拍照。
  她站在庙宇前,宽阔的飞檐与姜黄色的墙当做背景,阮雾寻找角度给她拍照。
  阮雾往天竺寺外走了几步,像是发现了什么,驻足在原地。
  季司音连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她好奇地循着阮雾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辆深黑色的轿车,突兀地停在寺庙外。
  季司音半疑半惑地走到阮雾身边,替她撑伞,挡去凝落的霜雪。
  仔细瞧,瞧清了车牌,连号车牌。不需要她怎么动脑筋,就知道这是谁的车。
  “陈疆册怎么会在这里?”季司音问。
  “或许不是他呢。”阮雾答。
  “你要过去确认一下吗?”
  山里雾濛濛的湿气熏染了阮雾的双眸,她眼里似潆洄的池沼,沉默半晌,她还是走向驾驶座。
  隔着一扇车窗,她看见了里面的人。
  熟悉的脸,熟悉的睡容,他睡觉的时候和平时差异很大。平日里那么轻佻浮浪的人,睡觉的时候,眉头总是皱着的。有时候阮雾早醒,会忍不住动手被他眉间褶皱按平整。
  她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她觉得他这一生注定是受人追捧,万事顺遂的,哪怕是在梦里也一样。
  所以有的时候阮雾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爱他的浮华表面,还是爱他连自己都不知晓的脆弱。
  爱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心疼吗?
  一切都很难说清。
  就连她为什么敲车窗吵醒他,她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人心真的是柔软的,她没法对陈疆册心狠。
  陈疆册昏沉地醒来,张开眼看见阮雾的时候,以为是在做梦。
  自她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后,陈疆册开始迷恋起夜晚,贪恋只会在梦里出现的阮雾。
  但应该不是梦,阮雾神色漠然地盯着他。
  陈疆册这才记起来,他们有过一场不愉快的对话。而他是导致这一切的源头。
  他推开车门,二人的姿势骤变,由原先的她高他矮,变成了他俯身望她。
  一时间,没人开口。
  有片刻的沉默。
  还是一旁的季司音忍无可忍,她在寒风中簌簌发颤,说话时牙床都在抖:“要不你俩继续在这儿‘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我去天竺寺里避雪了。”
  陈疆册这才意识到,南城居然下雪了。
  他也才看见,她衣服被雪淋湿,于是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
  阮雾想躲,却被他强势地按住,“乖,披上,别冻感冒了。”
  语调宠溺的,仿佛过去一个月的冷战不复存在。
  在他眼里,破碎的关系是不需要缝缝补补的,只要他低头,破镜就势必重圆。
  阮雾以为自己会厌恶他这种自大的行径,可当她被他搂在怀里时,她可悲地发现自己还是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指缝间流露出的一丝温柔。
  “进去祈福吧。”陈疆册搂着她进入庙内。
  金翠琉璃内,神像高大。
  阮雾领了三炷香,陈疆册站在她身边,轻哂着:“小姑娘还挺迷信的。”
  “……别在佛祖面前说这些话,佛祖会听到的。”阮雾还是忍受不住他的贱骨头,“佛祖迟早会惩治你。”
  “我说什么佛祖都会听到,那我和佛祖说,让他赐咱俩天长地久,百年好合怎么样?”他连在佛祖面前也是一副浮浪轻佻的模样。
  阮雾很是无奈。
  陈疆册说:“好,我不乱说话了。”
  他也领了三炷香,“和你拜佛去。”
  阮雾说:“拜佛得诚心。”
  陈疆册:“你怎么知道我心不诚?”他轻慢地笑了声,“我心诚得很。”
  阮雾倍感无力,在他面前,任何文字都变得贫乏无力,他的荒谬之言才是真理。
  走进大雄宝殿,面对佛祖,阮雾阖眼祈福。
  闭眼时,总觉得身边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睁开眼,转头,原本打算恶狠狠地剜他一眼。撞上他的视线后,所有的埋怨与不满都收回。
  分明佛祖就在眼前,可他望向她的眼里,像是她才是他诚心敬拜的佛。
  只有她才能替他实现愿望。
  “——绵绵,跟我回去吧。”陈疆册双唇翕动,说。
  阮雾眼里有着比欲望更轻盈的情绪,是从心里流淌而出的。
  她沉默了会儿,当着佛祖的面,直面自己的内心,轻声说:“陈疆册,我这注香是为你点燃的。”
  “嗯?”
  “我祈求佛祖,让你回到我身边。”
  陈疆册眼底泛着粼粼的光,他嗓音异常干哑,笑的时候咳了几声:“关于我的愿望,你不需要和佛祖说,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他和她走出大雄宝殿,将她手里的香插进香炉内。
  他缱绻地将她搂进怀里,语态无比亲昵:“我什么时候没满足过你,你说说?那天是我昏了头,你权当我耍酒疯,别往心里去。我总归是爱你的。”
  无论做什么,总归还是爱的。
  也许世间所有的过错,都能用爱缝补。
  阮雾想,也许她不爱他,她爱的是遇到他之后,鬼迷心窍的自己。
第28章
  那天阮雾还是和陈疆册回去了。
  只不过回去之前,出了点儿岔子。
  陈疆册的车在天竺寺外停了一宿,发动机轰鸣了几个小时,油箱的油告罄。
  季司音颇为嫌弃地睨了陈疆册一眼,神容里满是“无语凝噎”。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