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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染——慕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5 14:45:43  作者:慕吱【完结+番外】
  另一个则要在厕所里再抽根烟,一晚上没抽,憋坏了。
  换来二人嗤嘲谑笑。
  待那二人的脚步声远去后,阮雾推开了隔间门。
  洗手间有一面墙的玻璃镜。
  女人低头点烟,心不在焉挑眸睨来一眼,透过镜子,看清背后的人时,肩颈止不住地颤了一颤。连带着,点烟的动作都有些不稳。
  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她指尖衔着的那根烟,久久没有点燃。
  阮雾洗完手,抽纸擦干,神色自若地走到女人身边,捡起她放在洗手台的烟,抽了一支。
  “借支烟。”她下颌线柔和流畅,夹烟的指尖修剪的干净齐整,没有任何甲油的修饰,柔嫩的指端有着瓷玉般的润泽。
  火点燃。
  她眼梢晕着层薄凉的笑:“谢了。”
  女士烟细长,由她唇齿间咬着,绛红色唇瓣,溢出袅袅青烟。
  把那人看呆了。
  她抽烟的动作姿态,俨然是老手。
  一根烟就抽了几口,阮雾便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前,她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声,笑里有几分嘲弄意味:“烟不行,抽了之后总觉得口臭,我建议你还是换种烟抽。”
  阮雾没有回到后院,她给季司音发了条消息,而后出门,打车回家了。
  出租车里有股空气清醒剂的味道,不算好闻,阮雾降下车窗。
  夜风凉丝丝的,吹得她清醒了些。
  她撇头,看见身边的空位,在要不要给陈疆册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回家了这事上犹豫了会儿。
  到头来,还是没发。
  清醒过后,她仍是选择做他通讯录里安静的几个笔画,做死板的湖。
  -
  陈疆册边上的位置始终空着。
  约莫过去半小时,耍了一圈酒疯的旁羡回来,他稍稍清醒了些,坐在位置上,愣愣地盯着陈疆册身边的空位,不清明的大脑里还记着一个人。
  “阮雾呢?疆册哥,你费了几个小时去南城接来的阮雾人呢?”
  陈疆册不知盯着哪处,神色清冷孤寂,目光很静,也很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换做以往旁羡也看得出来,可今天他醉得不轻,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问:“阮雾人呢?她玩牌最厉害了,你们谁把她找过来,让她陪我玩儿牌。”
  没人敢说话。
  季司音姗姗来迟,嗅到气氛里的紧绷,不明所以。
  旁羡拉着她问:“你去把阮雾叫来,我要和她玩儿牌。”
  季司音无语:“阮雾回家了,她家有门禁,晚上十点之前得到家。”
  旁羡的表情还夹杂着天真:“她是灰姑娘吗?灰姑娘好歹都能在外面待到十二点呢!”
  话音落下,引得众人笑出声。
  陈疆册嘴角也弯了起来。
  他解锁手机,点进阮雾的朋友圈。
  她朋友圈是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朋友圈有四张照片。最近看的书,宿舍楼下盛开的花,路边的野猫,还有她——一张自拍。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文艺女青年的气息。
  他对这种女人向来是敬谢不敏的。他承认她是有几分姿色,可远远不及心动的程度。毕竟这些年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也有几个堪称国色天香。
  可她和她们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陈疆册鲜少有这般的无措与无奈,他叹了口气。
  旁羡蹲在他边上,问他:“疆册哥,你能把阮雾抓回来陪我玩儿牌吗?”
  倘若是旁人,保不齐存了别的心思,可旁羡不一样,对他而言,玩牌可比玩女人有意思多了。
  她是什么牌王赌王吗,让旁羡如此念念不忘?
  陈疆册还挺有耐心地哄他:“我让人去澳门给你找几个朋友陪你玩儿牌行吗?”
  旁羡摇头:“不行,我就要阮雾。”
  陈疆册似笑非笑地:“你倒是和我抢起人来了。”
  旁羡醉意滂沱的脸无知无识地盯着他:“你也要阮雾陪你玩儿牌吗?”
  陈疆册双眸晦涩,远处的火苗蒸发埋进他深色的瞳仁里,暗得只剩底色。他忽然轻轻一笑,回答旁羡之前的问题,“我问问她哪天有时间,陪你玩儿牌。”
  陈疆册当然不会自己问阮雾。
  他和阮雾仿佛在较劲儿。
  看谁先低头,给对方发消息。
  传话的人,非季司音莫属了。
  那阵子麻将局总是找不到人,一问才知道都踏青去了。
  室内活动玩多了,难免想换项娱乐活动。但旁羡不一样,黄赌毒里他沾了个赌,万幸中的不幸,不幸中的万幸,只沾了个赌。他固执地叫人来他家。
  麻将桌边只坐了三个人,旁羡,季司音,还有被硬拉过来凑数的陈疆册。可即便有陈疆册过来凑数,也凑不齐一桌。
  旁羡问季司音:“你的人脉呢,你的朋友呢?”
  季司音反问他:“你平时不是呼风唤雨吗,你的朋友们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面面相觑。
  季司音挠挠头,打开手机微信的好友列表,一个个名字念过去,又一个个地反驳。
  “她不会。”
  “她肯定要陪男朋友。”
  “她牌技超烂的,还喜欢骂人。”
  等念到阮雾的时候,她也一笔带过:“雾雾肯定在南城。”
  旁羡激动不已:“你都不问怎么知道她在不在南城,你问她啊!”
  季司音嫌他烦,“我家雾雾玩牌不玩钱,你忘了吗?”
  阮雾擅长各类棋牌类娱乐活动,但她有个原则,不玩钱。
  旁羡也有个原则,只玩钱。可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旁羡正准备说“不玩钱”,气音还没滚出喉腔,一直不发一言的陈疆册此时突然说:“和她说,赢了算她的,输了算我的。”
  旁羡不觉有异:“疆册哥钱多,不怕输。你快和阮雾说。”
  季司音翻了个白眼:“我和雾雾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她输过。”
  旁羡誓不罢休的模样颇像那夜醉酒撒泼:“我不管,你给阮雾打电话。”
  季司音拗不过他,还是给阮雾拨了电话过去。
  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但电话不是,响了没几下,阮雾就接了。
  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与寻常阮雾说话的声音不太一致,阮雾的音色和她的长相也不太符,过分甜腻的音色,像是加了无数糖浆的果酱。
  但她只和季司音说话时才有几分撒娇的嗔,其余时候是带了几分清矜漠然的。
  “怎么啦司音?”
  “你在干嘛呢?”季司音问。
  “刚下课,打算和同学他们去放风筝。”
  季司音朝二人耸肩,脸上写着:你们看,我都说了她在南城。
  阮雾笑着:“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一整个三月,回南天席卷这座城,人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待久了,好像大脑也黏腻成浆糊,周转不开。
  可她一句“想我了吗”,即便不是对他说的——
  那句软而绵的嗓音仿佛侵蚀他的皮肉,融入他的骨血中,紧抓着他混沌的大脑。人在不清醒的时候会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后来阮雾告诉陈疆册,人在不清醒状态下做的事,统称为浪漫。
  而当时陈疆册脑海里想的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低头的。
  四个小时的高速都跑了。
  再开两个小时的车,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4章
  通话仍在继续。
  季司音说:“想你啦。”起承转折还是来到了打电话的初衷,“还想找你打麻将。”
  “和你那些朋友们吗?还是算了吧,我不赌钱。”
  “我给你找了个人,赢了算你的,输了算他的。”
  “……”阮雾一阵失语,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微妙,“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话音落下,季司音看向陈疆册,他脸上带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笑得双肩都在抖,手里的烟都拿不稳了,烟灰窸窸窣窣地掉在了裤子上。
  被骂了也没生气,反倒是隐忍地憋着笑。
  旁羡却是憋不住,边笑边说:“疆册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本意是想反驳的,话说出口,又像是印证阮雾说的话。
  电流里平白多了道男声,阮雾愣了愣,随即语调自如地说:“旁羡也在啊。”
  旁人并没有察觉到,但陈疆册听出来了,阮雾是个亲疏远近分得尤为明显的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分。她说话时,喉咙里滚着笑,气息轻轻的,什么都没变,只是拖长的尾音变得简短有力。
  笑意淡了几分,如月雾拢纱般朦胧。
  旁羡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雾说:“清明假期吧。”
  旁羡自个儿开公司,开的还是连员工都不需要打卡上班的传媒公司,他连周末和工作日都分不太清,遑论节假日。
  “那还有几天啊?”
  “三天,我大后天晚上回来。”
  “那也太晚了。”旁羡不乐意等了,“你上课很忙吗?不能和老师请假吗?”
  阮雾笑着,逗他:“请假的理由就写,老师,我朋友打麻将三缺一,我得过去陪他们仨,你看行吗?”
  旁羡当真了:“可以吗?”
  手机那头,好似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她笑盈盈地应了声。
  然后才和他们说:“我这两天都没有课,只有大后天上午有一节课,还是给本科生上课,没法儿请假。”
  倘若她是学生,请假也就罢了。但她那天是老师。
  直到电话结束,陈疆册都没有说一个字。
  旁羡和季司音又接着在彼此的通讯录里寻找下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望着桌上混乱的麻将牌,那目光是不含温度的沉寂。
  好半晌,他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话。
  “——我得回南城一趟,你俩是接着找人打麻将,还是闲得无聊跟我走?”
  空气霎时静了下来,季司音和旁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张脸写着如出一辙的茫然。
  -
  去往南城的高速路上,季司音坐在迈巴赫里,望着前方的黑色奥迪,问起了一个至关重要却被她一直忽略的问题。
  “陈疆册他到底什么来头?”
  阮雾和陈疆册初次照面那天,也是季司音第一次见陈疆册。
  在此之前,她只在流言蜚语里听过他。
  无非是说他难追。
  所以她认定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可旁羡听到她这句话后,笑的前所未有的酣畅。
  他那笑很直接,神容里映着明显的嘲讽,嘲弄她的想法天真。
  “陈疆册这人也就看着斯文凛然。”
  季司音心头一骇,为自己有意撮合他和阮雾一事倍感后悔,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辟里啪啦地打字,发给阮雾。
  手机没开静音,键盘打字哒哒哒声响,响了许久,聊天框里也没打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要怎么和阮雾解释呢?
  要怎么说明陈疆册呢?
  她想了许久,也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反倒是一边的旁羡,见她一脸纠结的模样,心里油然而生某个想法,大惊失色:“你他妈的该不会看上陈疆册了吧?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季司音,你居然精神出轨!你精神出轨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和我说?好吧,既然你告诉我了,我也只能毫无道德底线地帮你瞒着你红杏出墙这件事了。”
  “……”
  季司音看着窗外,难得的晴天,有云飘荡在空中。
  好天气,去见好友,她理应心情极佳,结果没想到身边坐了个蠢货。
  她撇过脸,面无表情,赐予旁羡三个字:“神经病。”
  -
  连绵阴雨天难得放晴。
  学校里百花齐放。
  玉兰,樱花,星辰花,美人梅,郁金香。
  校内赏花拍照的人不计其数,大多是校外人员。
  阮雾的几位同门见她整日在图书馆待着,说她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于是拉她出来放风筝。
  说是放风筝,实则几人放了不到五分钟,发现风筝飞不上天,一股脑儿把风筝收了,改为野餐。
  她们在情人坡寻了块草坪,野餐垫上铺满了小吃水果,几个人晒着太阳聊着天。
  学生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与学习无关的事上。
  也喜欢在上课的时候走神,浪费上课的时间。
  她们边聊天边拍照,偶尔看着周围的小情侣,阴阳怪气地说几句秀恩爱分得快,转头又可怜兮兮地问老天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谈上甜甜的恋爱?
  “你们清明回家吗?不回家的话,我们要不去寺里拜拜?”
  “哪个寺?”
  “还能是哪个寺庙,天竺路上的天竺寺呗,不都说天竺寺求姻缘挺有名的吗?”
  “真假的?阮雾,你去吗?”
  现如今年轻人在上学与上进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上香。
  阮雾摇摇头:“清明我要回家。”
  除了她以外,其他几位同门都是外省人。
  于是除了她,其他人谈论起哪天去天竺寺拜佛祈福。
  下午阳光太大,晒得阮雾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野餐结束,大家相约去校外的韩料店吃芝士排骨,阮雾浑身没力气,没和她们一块儿去。
  宿舍一楼不住人,出租给校外人员开店。
  阮雾想着进去买杯咖啡提提神,她还有两篇文献没看,打算待会儿看。
  买完冰美式出来,夜风清冽,吹得她打了个冷颤。
  兜里手机响起来电声,她低头在帆布包里找手机,没注意到身后有两辆自行车,两位车主双手环在胸前,时不时转头望向对方,插科打诨地聊着天。
  水泥地面有颗石子,自行车轮胎碾压过去时,整个车身不受控地晃了下,车主没来得及扶好把手,车子霎时往一边倾斜,撞在了阮雾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撞击,阮雾猛地往前倾。
  她前面是个花坛,双腿直挺挺地撞上,刺骨的疼。
  手里的冰美式都倒了,手机也随之摔进花坛里。
  阮雾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陡然一暗,有个人影覆盖住她的视野。
  空气里有股薄雪料峭的寒意。
  她以为是肇事者,抬眸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统共才见过两面而已。
  算不得多熟悉。
  如果不是右腿膝盖处传来的痛感,恐怕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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