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风月有染——慕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5 14:45:43  作者:慕吱【完结+番外】
  “……陈疆册?”她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儿?”
  “摔在哪儿了?”陈疆册黑眸沉冷,不答反问。
  “腿。”
  “能站吗?”
  阮雾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勉强站了起来。
  她的衣着打扮很春天,嫩黄色衬衫连衣裙,肩上披着件梅子粉针织衫。裙子不长,还没到膝盖。常年图书馆、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人,没怎么晒过太阳,皮肤白皙细腻如瓷。
  以至于膝盖处泛着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乳白色的灯光下,血水呈暗调,沿着她的小腿往下滚落,血迹斑斑,乍一看挺吓人的。
  把肇事者给吓坏了,“同学,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医院吧。”
  阮雾嘴角扯出笑:“我还好。”
  “能走吗?”陈疆册低睨着眼,问她。
  阮雾抬了抬右脚,“能走,就是点儿小擦伤,”她宽慰着面前的学生,他手里拿着本高等数学,还是个稚嫩的大一学生,“没事的,我朋友会带我去医院,你走吧。”
  她挑眸看向陈疆册:“你车停在哪儿?”
  陈疆册说:“车子停在校外了。”
  学校的三月底人流量堪比开学报道那几日。
  春日百花齐放,慕名而来赏花游园的旅客颇多。恰逢一年一度硕士研究生复试,五湖四海前来复试的学生应接不暇。周一时,学校发了通知,以便管理,不允许外来车辆入校。
  “那我们走去校医院?”阮雾发愁,“学校的校医院在校外,走过去少说得要半个小时。”
  肇事者挠挠头,说:“要不你俩骑我的车去校医院?”
  那是辆山地自行车,非要说能载人的话,载人的地方只有前面那道横杠。
  一男一女,那个坐姿,属实过于暧昧了。
  思及此,她正欲说要不走过去得了。可一抬眸,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
  谈何坐姿暧昧,他们当下的距离也清白不到哪儿去。
  “学长,学姐,你们到时候把车停在这儿就行,我晚上的课结束过来取。”
  “u型锁挂在这里,学长你用完把它锁了,密码是0928.”
  “实在不好意思,撞到学姐了。”
  最后,赶着吃晚饭上晚课的学生匆忙离开,陈疆册接过了学生手里的车。
  他长腿跨坐车身,单脚点地,一只手扶着车把手,稍稍抬眸,看向阮雾。
  道路两旁栽种的樱花树遮天蔽月,昏黄色调的光晕在她身上,绣景沉沉,她如坠落的樱花般淡薄易碎。
  蓦地,他扬了下眉,人温如玉却又蕴藉着风流,“学姐,上车吧。”
  在此之前,他面容冷凝,整个人散发着低饱和的冷感,给人极强烈的疏离感。
  现在眉眼间淌着笑,和前几次见到的他别无二样。
  前几次见到的他是怎么样呢?
  游刃有余混迹在人群里,是众星捧月的中心,看异性的眼轻飘飘的,像是在调情。
  旁的措辞很难说,笼统一句话就能概括——不是什么好人。
  阮雾胸肺里沉着的气韵化成一味笑:“什么学姐?我们之间,分明你比我大。”
  就连旁羡都叫他一声哥,阮雾比旁羡小半岁。
  陈疆册似乎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好整以暇道:“上车吧,学妹,学长骑车送你去医院。”
  “学长?”阮雾边上车边和反驳他,“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说不准高中是一个学校的,我高中在你们那儿读。”
  “你是哪个中学的?”
  “一中。”
  当地最好的中学。
  哪儿有那么多凑巧。
  阮雾说:“我是二中的。”
  当地高中排名方式很质朴,最好的是一中,第二好的是二中,依次往下推。
  “可惜了。”陈疆册很是遗憾。
  “可惜什么?”
  “可惜以前没有见过。”
  阮雾僵了一下,将目光投向陈疆册。
  他目光直视前方,神色冷淡,认真专注地骑着车,圈在她身侧的双手与她隔着泛凉的空气。
  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态,他都是规矩的,疏离的。
  但他说的话却与之相反。
  察觉到她在盯着他,陈疆册低眉瞥了她一眼。
  “不可惜吗?”他语气很轻,似情人般呢喃。
  阮雾眼睫颤了下,她声音跟着低了几分,说:“不可惜啊,现在不还是遇见了嘛。”
  对视那一眼,他们眼里掀起了名为对方的汹涌的潮。
第5章
  校医院不在学校里,学校通往校外有一座拱桥,拱桥另一侧是备受学生以及附近住户喜欢的小吃街。小吃街尽头右转,便是学校的校医院了。
  校医院没什么病人,挂号后立马就诊。
  阮雾的膝盖看似鲜血淋漓,实则只是简单的磕伤,只是蹭破了一大块皮,显得狰狞。
  医生给她处理好,叮嘱着——
  “每天记得换药,最好三天内都不要碰水。”
  “……换什么药?”
  “拿碘伏棉签擦一擦,宿舍里有棉签吗?”
  “没有。”
  “我给你开一瓶。”
  “嗯,谢谢。”
  “没事。”
  处理好药,付钱的时候出了点儿小状况。
  阮雾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身上没带现金。
  医生看见她漆黑的手机屏幕,了然,神态自若地看向陈疆册,“手机没电了?男朋友能不能帮忙付一下钱?就几块钱。”
  其实也就五块钱,阮雾却窘迫到了极致。
  她咽了下喉咙,“不是男朋友。”
  停顿了几秒,陈疆册扫码付款,手机发出“叮——”声,显示付款成功。
  他声调轻松,漫不经心里透着游刃有余:“确实不是男朋友。”
  面对如此极于撇清关系的二人,医生愣了愣:“……啊,那是我误会了。”
  阮雾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似明月铺上银白冷雾。
  付完钱,他们出了校医院。
  阮雾走路有些磕绊,陈疆册放慢脚步,推着自行车,与她保持在同一频率中。
  夜里六七点的小吃街格外熙攘,衬得他们之间尤为清寂。
  阮雾没再说话,意外发生的突然,陈疆册的出现更突然。
  或者用突兀更合适。
  他不应该出现在南城,也不应该出现在南大,更不应该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最不应该的,是他们之间的气氛。
  近乎情人间的亲热;
  又似陌生人的疏离。
  他们对待两性关系,有着同样的默契。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陈疆册的手机铃声。
  陈疆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后,瞥了眼阮雾,才接起电话。
  “我在外面。”
  “她联系不到阮雾?”
  听到自己的名字,阮雾偏头看向陈疆册,就见他唇畔溢出笑来,“她可能手机没电,关机了。”
  阮雾口型问他:季司音吗?
  陈疆册微颔首。
  不需要他说,阮雾也能猜到手机那端的人,应该是旁羡。
  不知道旁羡说了什么,陈疆册说:“她是成年人了,又在学校这么安全的地方,顶多被人撞,发生些小擦伤,怎么可能会被拐卖?”
  阮雾神色僵了瞬,为闺蜜的脑洞大开感到无语。
  待电话挂断后,陈疆册笑着:“季司音联系不上你,以为你被人拐卖了。”
  阮雾无声叹息:“我去租个充电宝吧。”
  小吃街许多家店都有租赁充电宝的机器。
  租充电宝的充分必要条件是,手机扫码。
  但她手机没电。
  还是陈疆册扫的码。
  充电开机得要一会儿,阮雾目光似点水滑过陈疆册的脸,忽然继续方才的话题:“你刚才说,你高中是在我们那儿读的,你不是我们那儿的人吗?”
  陈疆册:“嗯,去过淙城吗?”
  淙城是省内的沿海城市,淙城最为出名的,大抵是千禧年后享誉全国的淙城炒房团。
  阮雾摇头:“没去过,你怎么会在我们那儿上学?”
  陈疆册轻描淡写道:“父母在那边工作。”
  他并不想多提及家事,拿自己开涮:“怎么就认为我年纪比你大?难不成是我的长相看上去比较老成?”
  阮雾忍俊不禁。
  他无论如何是和“老成”沾不上边的。
  但也算不上年轻了。
  阮雾成日待在校园,太清楚学生是什么样的状态了。抛开他优渥出色的外貌身形不谈,陈疆册身上没有大学生的清澈飒爽,他笑和不笑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笑时风流恣桀骜,不笑时凛然冷肃。
  尤其是后者那股沉稳的气韵,必定是经过多年的年岁磨炼出来的。
  “我听到旁羡叫你一声‘疆册哥’,我比他小半岁。”阮雾说。
  “那你也得跟着他叫我一声哥了。”
  “你很喜欢在外面认妹妹吗?”她淡淡出声。
  阮雾她的脸型是鹅蛋脸,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眼皮子能窥见的最大苦难莫过于期末考试挂科。婴儿肥未退的脸,五官说不上多精致,拼凑在一块儿,比起惊艳,更多的还是看得顺眼。
  其实看得顺眼比长得漂亮更难得。
  长得漂亮是客观审美,看得顺眼是主观意识。
  要不然模样好看的那么多,怎么偏偏在人群中对她流连呢?
  陈疆册目光静了下,读出了她话里藏着的别有深意。
  “如果我说是第一次,你信吗?”
  他轻易将话题抛还给她。
  阮雾没心没肺的模样,俨然是没往心里去:“信啊。”
  陈疆册嗤笑了声,没再说别的。
  那天分开前,阮雾还是知道了陈疆册的年龄,和她猜的差不多。
  比她大两岁,倘若那年中考她考进了市一中,还真得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学长。
  宿舍门外幽夜暗生,熏风的气息流荡悬浮。
  阮雾把手里的充电宝还给他,并叮嘱:“你记得把充电宝还了,毕竟是拿你手机扫的码,用的是你的钱。”
  她与他郑重道谢:“今晚真的谢谢你了,你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然后她看见他神情里几乎满是诚恳,低沉的嗓缓缓地说:“我等你给我发消息,阮雾。”
  诚恳的,像是在等待誓约的降临。
  阮雾的背影有几分慌乱,像是落荒而逃,又像是欲盖弥彰的难自抑。
  他们好像都知道彼此为什么不主动给对方发消息。
  彼此都不缺人追,更喜欢的人才会主动发消息,而主动就是让自己处于劣势。
  这不像是一场恋爱,像是一场爱情博弈。
  可他都主动来学校找她了,她主动给他发消息,好像也不算输?
  回宿舍的路上,阮雾混沌地想。
  不待她思虑,手机嗡嗡震动,季司音拨了电话过来。
  舍友还没回来,南大研究生宿舍是二人寝,两个寝室共用一个洗手间。
  阮雾的舍友经常夜不归宿,起初她还会在微信里关切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次数多了,她也懒得问。
  灯没开,皎洁月光铺满床,她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按下了接通按钮。
  季司音扑头盖脸就是一句咄咄质问:“陈疆册是不是去找你了?”
  阮雾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说:“旁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边上。”
  季司音一愣:“……他居然真的去找你了。”
  阮雾:“居然?”
  季司音这才将白天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陈疆册是自己开车来的,季司音和旁羡坐的是陈疆册另一台迈巴赫。过来南城的由头也是挑不出毛病的,既然大家都在外面踏青郊游,要不也去他家郊游去。
  阮雾成日与文献打交道,第一次觉得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去他家,郊游,吗?”
  季司音懒洋洋地说:“对啊,他家在南城的桃花源西锦园有套中式宅院,有山有水的,真别说,挺适合踏青郊游的。”
  阮雾微微惊讶了下,很快恢复平静。
  随即,季司音又换了副口吻,哭天抢地道:“雾雾,之前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是我没搞清楚情况,是我的错,我现在及时醒悟了,请你把他的微信删了,别和他来往了,行吗?”
  “搞清楚什么情况?他的家庭背景吗?”
  “不是,是他这个人。”季司音挠挠头,她仍苦恼于如何向阮雾描述陈疆册这人。
  反倒是阮雾,轻飘飘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人这一生,总得要爱一次坏人。
  更何况,爱上一个众人眼里很好的人,必然会有一个好结局吗?
  阮雾觉得不会。
  -
  隔天仍是大晴天。
  阮雾昨晚熬夜看文献,凌晨三点多才睡,醒来的时候恰巧听到远处教学楼传来的下课铃声。
  她拿出手机一看,十一点五十分,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
  想着这个时间点去食堂吃饭必然是人挤人,她又在床上磨蹭了会儿才起床。
  昨天碰撞后,膝盖隐隐作痛,她拿碘伏棉签擦了擦,贴上医用敷贴,穿了条连衣长裙出门。
  出宿舍门,远远看见了个人影,熟悉得令她怀疑是在做梦。
  她脚步稍顿,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眼前的人当真是陈疆册。
  兴许是为了融入校园的氛围,他今天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和黑色休闲裤,脚下踩着双深受男大学生喜爱的黑白配色板鞋。只不过大学生的板鞋没有他这双价值不菲。
  阮雾为昨夜的想法道歉,换了身衣着打扮,陈疆册清朗挺拔,散发着干净的少年感。
  他正和一个学生在交谈,学生推着辆自行车,是昨晚撞倒阮雾的那辆自行车。
  男学生挠挠头发,面容愧疚地说:“真的不好意思啊,撞到你女朋友了,她现在还好吧?昨晚你送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有说什么吗?要多少医药费啊,我转给你。”
  阮雾往前走了一步。
  这时,陈疆册倏然撇头,视线直抵阮雾。
  他说:“只是小擦伤,没多少钱,不碍事。”
  停顿两秒,他挑了挑眉,又说:“还不是女朋友。”
  不是,不是我女朋友。
  而是,还不是我女朋友。
  差一个字,天差地别。
  说话时,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似绵柔的风,又似起伏的潮汐,在她迟钝的心脏缝隙里涨潮。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