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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染——慕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5 14:45:43  作者:慕吱【完结+番外】
  明天才是端午假期,学生们按捺着躁动的心,像是坐牢般地上课。
  她们有同学是国家六大师范院校毕业的公费师范生,毕业后很巧合地,分配回母校任职。
  季司音是交际的一把好手,给同学打电话的时候,一口一个“宝宝”、“亲爱的”,叫的阮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阮雾其实记不起这位同学的名字了,经由季司音一说,她才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是他们班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模样普通,性格安静,在班级的职位是小组长,因为她坐在第一排。班主任把第一排的人,都选为改组的组长。
  就连她的容貌,阮雾都已经忘了。
  时间到底是残忍的,高中三年朝夕相处的同学,分开近十年,彼此的音容笑貌都已经遗忘了。
  那位同学的性格比以前开朗许多,她说:“没办法,当老师,还是班主任,每天要讲一万句废话。”
  阮雾忍俊不禁。
  季司音问她:“现在高中生有谈恋爱的吗?”
  “有呀,比我们那时候还多。”她说,“我记得我们那时候都是暗恋,等到毕业了才在一起,时代变了,现在高一的学生都谈起恋爱来了。”
  “毕业了才在一起,雾雾,说你呢。”季司音促狭起阮雾来。
  见季司音光明正大地调侃阮雾,那位同学没有任何芥蒂,说:“当时我们班好多人都看好你和周淮安,但我总觉得,你俩要分手。”
  阮雾好奇:“为什么?”
  “填报学校前,不是会回学校拿‘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吗?我那天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周淮安。他和班里其他同学在聊天,说你俩都谈恋爱了,是不是要报考一个学校?”
  “周淮安说,你没考好,打算填报省外的大学。他说了你要报考的学校名字,学校在的大学城,还有好几所知名高校,没比南大差多少。大家就起哄,让他报考那几所学校。最起码在一座城市待着嘛。他说他也是这么和你说的,但是你拒绝他了。”
  确有其事。
  阮雾不喜欢周淮安为了她做出牺牲。
  就像大学时,他拿到国外学校的offer,然后问她:“绵绵,你想我留在国内吗?我可以为了你留在国内的。”
  她讨厌死这种——为了她——的感情。
  表面看上去,是无私奉献的好男友。
  实则他心里有本账,把对她的付出,都一笔一划地记了下来。
  感情好的时候自然不计较这个,一旦发生争执,便会把那本账拎出来,他所有的牺牲,所有的奉献,都会由一句话开启——“要不是为了你”。
  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远离家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念大学吗?
  要不是为了你,我会选一个录取分远低于我高考分的学校吗?
  要不是为了你……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你要体谅我、包容我、理解我、更爱我。
  阮雾不要这样的爱情,看似很爱,实则沉甸甸得极具压迫感。像是块巨石,要坠不坠地挂在她头顶,迟早有一日会将她砸的体无完肤。
  阮雾轻淡地笑了声,问同学:“然后呢,你还听到什么了?”
  同学:“我听到周淮安叹了口气,说,他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男朋友都愿意为了你改变志愿,你居然拒绝。”
  阮雾语气平静,说:“我当时挺喜欢他的,其实如果他一声不吭地改变志愿,我还是会很开心的。”
  最起码,她不会有负担感,不会有罪恶感。
  “我也是这么想。他要是真的想和你一座城市,就应该偷偷地改了,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给你一个惊喜。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问女朋友,我不想和你异地,所以我改个志愿,你说好不好?”
  和聪明人说话确实省劲。
  但季司音绕不过弯来,她呆呆地问:“二者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就在于,”阮雾微笑,“不管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分手,他可以和所有人诉苦——我都为她做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而我,没有办法说出,‘是我要你这么做的吗’——这句话。”
  因为他询问了她的意见,而她点头了。
  蓦然间,阮雾讶异地发现,冥冥中,陈疆册居然符合她心目中的理想男友的形象。
  他从没和她说过任何“为了她”的话,但他一直以来都在做“为了她”的事。
  说话间,他们往教学楼走。
  却在教学楼一楼大厅,看见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或许在周淮安的眼里,她们也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周淮安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告别,一转身,便看见了阮雾一行三人。
  周淮安愣了愣,眼里映着惊喜的光:“怎么在这里见到你?”
  季司音以前对周淮安的印象是一等一的好,得知他和阮雾的分手理由后,好感顿消,在她眼里,周淮安就是不可回收垃圾。结果听到今天的分析后,她赫然发现,说他是垃圾都是在辱骂垃圾了。
  结果这个垃圾居然语气亲昵熟稔地和她的大宝贝说话。
  季司音臭着张脸,语气很冲:“别搞得你们很熟的样子,你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注意分寸。”
  周淮安立马解释:“我已经解除婚约了。”
  闻言,季司音和同学面面相觑,继而,同时看向阮雾。
  阮雾神色平静,微微笑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和周淮安说:“找个地方,聊聊?”
  周淮安狂喜,他神情里,有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
  学校不适合聊天,过于严肃正经。
  他们在学校外面的咖啡馆聊天。
  这家咖啡馆,以前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在,十年过去,仍屹立不倒。只不过咖啡馆的店长,已经换了一张陌生面孔。
  工作日上午十点,咖啡馆刚开门,他们是第一批客人。
  周淮安和阮雾面对面坐着。
  隔着两张桌子,季司音装模作样点单,实则竖着耳朵仔细听二人的对话。
  同学劝她:“别偷听,很不礼貌。”
  季司音理直气壮:“我怕雾雾受欺负,那个渣男,总装的道貌岸然,过分死了!”
  阮雾其实并不介意被季司音听他们的谈话,又没什么不可见光的东西,要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那也一定是周淮安龌龊的想法。
  店长送了两杯饮料过来。
  阮雾不需要提神,她点了杯鲜榨的橙汁。
  喝了几口后,她问周淮安:“怎么会在这里?”
  “我表弟在这里读书,他和人打了一架,正好我出差在这儿,过来看看。”
  “嗯。”
  短暂的寒暄过后,阮雾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解除婚约?”
  不待周淮安回答,她替他回答般,笑盈盈地问:“——是为了我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朝他露出这种温柔的微笑了,周淮安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解除婚约而开心。这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周淮安迫不及待地点头:“是为了你,我一直以来想结婚的对象,都是你。”
  “为什么是我?”阮雾不急不缓的语调,慢条斯理地问他。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阮雾语气幽幽地说:“在我们分手的第一个礼拜,你就有了新女友,是因为喜欢我吗?在你有婚约的这几年里,你女朋友没断过,和会所的公主过夜,也是因为想和我结婚吗?”
  她那把嗓音是真的动听,娓娓道来的,像是在说情话。
  只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割着周淮安的痛觉神经,痛的他产生痉挛般错觉。
  窗外阳光正盛,周淮安的脸半明半昧,带着一贯的温儒从容:“和你结婚之后,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的。”
  承诺好像是光中浮尘般,伸手就能触摸到。
  然而五指伸开,浮尘更多的是从指缝里溜走,什么都抓不住。
  周淮安:“我只是在遇到很多人之后,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爱是需要反覆论证的,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
  阮雾说:“你没有尝试过爱她们吗?”
  周淮安:“我尝试过,我发现对她们的爱只有对你的十分之一,不,是千分之一。”
  阮雾笑:“可我不想要你爱了很多人之后,再来给我的爱。”
  周淮安:“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现在比以前更懂得爱人了。”
  阮雾说:“但我要的不是你这样的爱,我要的是你见过许多人,发现到头来还是只爱我。”
  闻言,周淮安看向阮雾的眼神,天真又无奈:“绵绵,你都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的小姑娘,怎么还能有这么单纯的想法?世界上几个人的爱是干净的,是专一的?就像你最要好的朋友,季司音,她不也谈了那么多男朋友吗?”
  “我们之间聊我们的事就好,没必要牵扯到别人。”阮雾眼里的笑如同凝结的冰,“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记得,我这个人最护短。”
  “好,对不起,我不应该拿季司音举例子的。”周淮安低眉顺眼地道歉,“你见过有多少个从一而终的情侣夫妻?”
  “我不要求他从一而终,我只要求他遇见我之后,只爱我一个。”
  “人的心意是要反覆确认的。”
  “你所说的反覆确认,是边和别的女人上床,在高潮的时候,想到我的脸吗?”
  周淮安皱眉:“绵绵,这话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说的。”
  “什么话?上床吗?”阮雾眨眼,“难不成,你为我守身如玉?”
  “我……”
  “如果我们分手之后,你为我守身如玉,周淮安,我们现在就能去领证。”阮雾挑眉看他,“周淮安,你敢说实话吗?”
  诚然,阮雾的话极具诱惑力。
  然而,周淮安的回答无法达到她的要求,他可以撒谎,但自从她拆穿他的伪装后,他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抗拒,是因为知晓他滥交的一面。
  他再也无法保持冠冕堂皇的从容,慢慢地,垂下头来,没有半分天之骄子的桀骜。声音也是颓靡无力的,隐约能听见嗓音里的渴求。
  ——“绵绵,我真的能保证,全心全意地爱你。”
  阮雾没有任何的动摇,说:“这些年,我从没有后悔过和你分手,也没有想过你。”
  她今天愿意和周淮安聊聊,不是要和他再续前缘,而是要和他做一个了断。
  分手之后,她总是会听到很多他还喜欢她的话,她一概漠视。
  不是因为她记挂着初恋前男友,而是因为……到底是第一次喜欢的人,她愿意给他多一点的体面。
  “周淮安,如果你还想在同学们面前维护你的好形象,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你对我还有留恋的事,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你知道的,我要是心狠起来,没人比得过我,你的那些烂事,我会添油加醋地告知所有人,同学、老师、学弟学妹,甚至你在南城认识的所有人。”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阮雾音量不高不低,却极有震慑感,“希望你照做。”
  说完,她起身离开。
  边上的季司音连忙跟上。
  燥热的风迎面而来,季司音朝阮雾竖大拇指:“雾雾,你刚刚好霸气啊。”
  阮雾扯了个笑:“还好吧,我就是挺累的,每次拒绝他,他都装深情。好像我不知道他那些烂事一样。”
  季司音一脸震惊:“他真的……”乱搞啊。
  后面那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阮雾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点点头:“嗯,花心大萝卜一个。”
  季司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阮雾说:“很早了。”
  早在他俩分手,一周后,他就交新女友时,她就知道了。
  他在交新女友的时候,也不忘给她发消息,说想她、爱她。
  阮雾不堪其扰,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不是她对待两任前男友的态度不一,而是分手后,陈疆册和周淮安的所作所为,截然不同。
  思及此,阮雾仰头。
  樟树茂盛,阳光穿过缝隙,碎金溅于她身上。
  炽暖的光晕在她瞳仁里,一圈一圈,如涟漪震荡。
  怎么办呢?她真的挺想他的。
  挺想分手后三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的前男友的。
  -
  陈疆册接到阮雾电话时,还以为是在做梦。
  他昨晚和一位刚退下来的伯父吃饭,那位伯父以前是在部队里的,酒量极佳。
  酿了好几年的白酒,酒味醇香,一口下去,辛辣无比。这位伯父喝酒跟喝水似的,他喝一杯,陈疆册得跟一杯,喝到最后,他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吐了好一会儿,才虚浮着脚步回酒店。
  微信通话提示音响了很久,久到响了停,停了又响。
  手机那端的人很有耐心。
  第三次响起的时候。
  陈疆册才接起电话,他没看来电人是谁,宿醉后被吵醒的嗓音沙哑,“喂——”了声,这声落在阮雾耳里,以为他昨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毕竟他这声音太熟悉了,以往彻夜缠绵后,第二天醒来,他声音就是这样的。
  阮雾望着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叶子,没有说话。
  久久没有等到回应,使得陈疆册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屏幕。
  第一眼,以为是做梦。
  他腾地坐了起来。
  定睛看,确实是阮雾。
  “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他自问自答,“想我了?”
  “你在哪个酒店?”阮雾轻声问。
  陈疆册报了酒店的名字,顺便还把楼层和房间号都告诉她,他是不太信她会来找他的。他靠坐在床头,喑哑的嗓调起情来,隔着电话,都极易令人面红耳赤。
  “床上除了我没别人,要过来陪我睡吗?”
  阮雾语气平平淡淡地,说:“哦,那我过来。”
  即便到这份上,陈疆册都没当真。
  被她电话吵醒,他无论如何是无法睡回笼觉的了,单是想到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这件事,都足够令他心神不宁。
  冒着暴雨开高速送她回家,陈疆册以为,她好歹会请他吃一顿饭。
  但小家伙真挺没良心的,冷了他两天。
  好在第三天,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陈疆册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便去浴室洗漱,刚洗漱好,便听见门铃声。
  叮咚叮咚。
  他并没有叫客房服务。
  门打开,曾在脑海里有过的奢望,成了现实。
  阮雾出现在他面前,他薄唇轻启,话音都被她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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