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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这破地方还真是怪事多,山匪猖狂,善人横行,衙门里做营生,什么稀奇古怪都有。”
  她这总结委实到位,陈皎不由得乐了,好奇道:“你且说说,哪来的古怪?”
  马春严肃道:“魏县这么大点地方,又不像樊阳那般四通八达,若不是富商,哪来钱银做善事?”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马春挖苦道:“衙门里头这般黑,当地的商贾士绅多半勾结在一起发大财。”
  陈皎噎了噎,一时竟无法反驳。
  马春看向吴应中道:“吴主记,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吴应中连忙摆手,“别问我,我不知道。”
  马春口无遮拦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没有几个身家干净。”
  吴应中忙替自己辩解:“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就是个书吏,哪来什么门道贪污受贿?”
  这倒是老实话。
  之前吴应中并未细想,听了马春的言论后,也不由得对薛郎君生出几分猜测。
  这么高调宣扬善事,他背后肯定需要足够多的钱银支撑。
  衙门里的情形他们已经略有耳闻,捞钱的门路多得很,那薛郎君若要在魏县立足,与官府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吴应中混迹官场几十年,自然也见多识广,商贾士绅衙门勾结比比皆是,官官相护更不消说。
  马春的质疑,可见是有依据的。
  这不,当天下午陈皎就差人去打听薛家在当地的背景。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那薛良岳在魏县产业众多,开得有柏堂、钱庄、当铺和客栈酒肆等产业,在魏县可是实打实着的大户。
  据说其人是以客栈起家的,非常有商业头脑,为人乐善好施,信仰佛教,在当地百姓心中举足轻重。
  这么一个人物,确实引起了陈皎等人的好奇。
  吴应中早就猜到她想动当地士绅,怕她把篓子捅大了不好收场,索性怂恿她动薛良岳这头肥羊。
  原因很简单,此人是商贾,纵使他再有能耐,也不过是跟地方衙门挂钩,不至于牵扯到地方士绅的利益,不会引起他们抱团抵御。
  之前徐昭猜不透陈皎来魏县到底要干什么,听了吴应中的揣测后,心里头震惊不已。
  动士绅群体,势必会掀起波澜,甚至闹大了还会捅到淮安王跟前,无法收场。
  要知道士绅在地方举足轻重,他们自身就跟官家有牵扯。
  一些是致仕的官员,一些则是有家族背景的成员,还有一些在当地德高望重。
  这类群体上能跟衙门谈判沟通,下能为百姓请命,甚至笼络他们为我所用。
  这是地方上的情形,若放大了来说,就是世家门阀了。
  像淮安王府内部,郑氏一族算得上世家,他们的亲信遍布整个惠州,渗透了州府内部各个职位。
  再往上走,铁打的世家门阀,流水的王侯。
  皇帝可以一茬又一茬换,但世家还是那几家,把朝廷高官要职彻底垄断。
  陈皎想要动这群人,无异于作死。
  吴应中知道拦不住,怂恿她挑软柿子捏,就拿薛良岳来开刀。
  陈皎允了,让徐昭找人去挖此人的老底儿。
  徐昭愁坏了,私下里问她是不是打算动魏县的士绅。
  陈皎没有否认。
  徐昭着急道:“九娘子是疯了不成?!”
  陈皎无比冷静,“我没疯。”
  徐昭焦麻了,激动道:“我纵使是一介武夫,都清楚其中的厉害。你若敢动当地的士绅,只怕整个惠州的士绅都会联合起来抗议,到那时候,惠州定会生乱。”
  陈皎反问道:“徐都尉可曾想过,你为何挤不进州府要职?”
  徐昭愣住。
  陈皎直言道:“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你功夫了得,懂得军政,且有战场经验,还被大材小用,跟我跑到这儿来吃灰?”
  徐昭:“……”
  陈皎指了指上头,“你的路是不是被他们给堵死了,无论你怎么努力,还是爬不上去,是这样吗?”
  一番劈头盖脸的问话,徐昭答不出话来。
  陈皎语重心长道:“你看,这样的惠州,留不下人才,来一个走一个,是不是迟早得完蛋?”
  徐昭顿时被整得郁闷了,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全靠崔珏给他画饼。
  现在陈皎给他画了一块更大的饼,她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我动士绅,就是要给你们这样的人撕开一道口子,把你们塞进去,留下来,共谋惠州的前程,你明白吗?”
  徐昭内心触动,喉头发堵道:“这条路,并不好走。”
  陈皎微微一笑,“我知道不好走,可是没关系,总要有人去走那条路,我陈九娘不介意为这条路流血丧命。”
  徐昭看着她,久久不语。
  陈皎缓缓伸出手,问:“徐都尉可愿屏弃前嫌,助我一臂之力,去改变惠州,匡扶汉家尊严?”
  徐昭看着她的手。
  那手上有讨生活留下来的痕迹,亦或许是吃过底层人的苦头,才会迫切盼着改变。
  徐昭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些年在惠州,他的棱角早已被磨平,而眼前这个面容稚嫩,却浑身都充满着坚韧力量的少女,仿佛唤醒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望着那双眼睛,徐昭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他发现陈九娘身上是有人格魅力的。
  那种亦正亦邪,蓬勃向上,果敢坚毅的品质令他不由自主重新审视。
  但他同时也明白,这个人的骨子里是恶劣的,甚至卑鄙。
  徐昭凝视了许久,才伸手跟她碰了碰拳。
  陈皎笑了起来,冷不丁道:“你知道什么叫黑吃黑吗?”
  徐昭:“……”
  看吧,她骨子里就是奸恶的。
第24章 男色贿赂陈九娘
  面对这么一个亦正亦邪的人,徐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是他心里头也明白,陈九娘是一茬星星之火。
  外头忽然传来响动,二人同时扭头,原是吴应中。他有事要商议,陈皎出去了。
  话说要深挖薛大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时间去谋划。
  相较而言,把郑县令搞下台则轻松得多。
  大狱里的营生就是一条线索,只要把握得好,总能搞掉半数人物。
  吴应中给陈皎出主意,让她双线并行,一边查薛家,一边查郑县令,如果不出意外,二者多半是有关联的。
  因为按照惯例,若商贾要在地方上立足赚钱,肯定需要官家庇护。
  他到底混迹官场数十年,对里头的门道吃得通透,陈皎采取了他的建议。
  她让胡宴找两个机灵点的兵蛋子混入衙门狱卒中打探消息。不仅如此,还出公费让他们上柏堂消遣。
  胡宴知道她要搞事,积极配合,再无先前的牢骚。
  当地的狱卒因着有进财的手段,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胡宴差两名行事油滑的兵蛋子去柏堂勾搭狱卒,一位叫李士永,还有一位叫王学华。
  李士永年长些,王学华还不到二十。
  他生了一张娃娃脸,十四岁入伍,在军营里已经厮混了五年,是蜀地人。因着有前车之鉴,断然不敢接下这差事,说道:
  “九娘子那个老仙人,这么凶悍的婆娘,百夫长让我去柏堂嫖妓,万一她割我鸡又鸟咋办?我还没成亲生崽哩,打死我也不去。”
  胡宴没好气打他的头,也学他的语气道:“你个憨包,公费上柏堂消遣,不会割你鸡又鸟。”
  王学华半信半疑,“有这等好事,轮得到我?”
  胡宴:“甭啰嗦,让你去就去。”
  李士永试探问:“百夫长让我们接触狱卒,有何门道儿?”
  胡宴朝二人招手,两人探头过去,他严肃道:“九娘子要把当地的县令拉下马来,你们若能立功,往后少不了好处。”
  王学华狐疑问:“当真有好处?”
  胡宴斜睨他,“我哄你作甚?”又道,“九娘子有的是钱,你们的粮饷都是她出,哪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此话一出,王学华的眼睛亮了,搓手道:“只要有油水捞,别说去柏堂,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李士永拍他的脑袋,“出息!”
  王学华:“李老大莫要敲我脑袋,敲傻了以后连媳妇儿都讨不到,我还没讨婆娘生崽呢,得攒钱讨婆娘。”
  这话把两人逗笑了。
  胡宴跟他们唠了好一阵儿,二人连连点头。
  接了差事后,两人专门盯平时喜欢上柏堂消遣的狱卒,总算寻到了结识的机会。
  狱卒黄五郎是个老光棍,四十多的年纪,在柏堂里有个相好的,经常流连于此。
  原本狱卒没有俸钱,因着一点人脉,让他捡了肥差,分下来的油水尽数砸进相好的朱三娘手里了。
  李士永两人故意找朱三娘的茬儿,引出黄五郎来调解。
  那黄五郎在衙门里混了好些年,自然不想招惹官兵,好言请两人吃酒,才把事情平下。
  王学华饮了不少酒,碎嘴抱怨军中管得严。
  黄五郎讨好地添酒,说道:“上一回九娘子好生厉害,让我们衙门里的兄弟看得肝儿颤。”
  提及此事,李士永不痛快道:“不过是个娘们,若不是她爹,谁卖她的账?”
  黄五郎应道:“这倒是,不过是点小冲突,倒是大惊小怪了。”
  李士永看着他道:“还是你们衙门里的差役好,不用像我们这般,管束得紧。”
  黄五郎连连摆手,龇着大黄牙道:“那可比不上,李老弟你们可是军爷,正儿八经拿粮饷的军户,日后是可以挣功名的。
  “咱们衙门里的差役说白了就是下九流,哪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李士永:“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的军功,也得拿命去换,谁不想多活几年呢?
  “每月的粮饷,也得看上头的意思,若是没有苛扣还好,若苛扣,你也不得法。
  “现在管得严,处处得守规矩,军中怨声载道无不牢骚。
  “反倒是你们衙门里当差的滋润,只要上头有法子,总不会饿着。虽说差事繁杂了些,但不用去拼命挣那点口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番话把黄五郎捧得飘飘然,他抿了一口酒,点头道:“李老弟说得甚有道理,衙门里的差事确实繁杂,但不用拼命倒是真的。”
  李士永半真半假道:“我若有门路,倒还宁愿进衙门当差呢,省得受娘们管束,憋一肚子窝囊气。”
  黄五郎嘿嘿地笑。
  李士永举杯跟他碰了碰,故意说起军中对陈九娘的不满,黄五郎也跟着附和。
  就这样一来二去,双方混了个脸熟。
  有时候李士永在柏堂里遇到黄五郎,也会请他吃酒。有时候黄五郎也会带关系要好的狱卒跟他们接触。
  其中一名叫钱大富的狱卒心眼子多,私下里同邱县尉提了一嘴。
  邱县尉主治安和捕盗,他脑子灵光,又把军中生怨的事跟郑县令说了。
  郑县令端茶盏的手微微停顿,斜睨他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传闻?”
  邱县尉当即把消息的渠道细细讲述一番,说道:“近来黄五郎跟军中的一位什长厮混得熟络,是从他口中晓得的。”
  郑县令心思活络了,放下茶盏道:“你把黄五郎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邱县尉应是,下去差人把黄五郎唤来。
  郑县令背着手来回踱步,他正愁摸不清楚陈九娘来此地的目的,眼下看来,有探听的门路了。
  没过多时黄五郎过来,郑县令指了指他问:“与你熟识的那个什长叫什么名字?”
  黄五郎毕恭毕敬回答:“叫李士永。”
  郑县令捋胡子,详细问军中的情形,黄五郎道:“上回为着四人被陈九娘游街一事,底下官兵对她满腹牢骚,很是不满。
  “李士永吃醉酒曾与小的唠过,说他们的百夫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娘们仗势欺人,骑到兄弟们头上作威作福,心中多有怨言。”
  郑县令心中欢喜,他巴不得陈九娘出岔子才好,当即同黄五郎道:“你多加笼络着些,最好找机会试探一下,打听打听陈九娘到这儿来,到底要干什么。”
  黄五郎连忙点头,“大令放心,李士永经常在柏堂混迹,还有一个王学华,一门心思攒钱讨婆娘,小的总能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
  郑县令:“明儿去荀主簿那里支些钱银使给他们。”
  黄五郎道:“小的明白。”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黄五郎得了郑县令的授意,果然使了钱银给李士永二人,说是孝敬他们吃酒。
  王学华不敢拿,因为他怕被陈九娘割鸡又鸟。
  李士永脑袋瓜精明,抱手道:“无功不受禄,老哥子这是何意?”
  黄五郎涎着脸笑道:“小小心意,还请二位笑纳。”
  李士永摆手,歪着头道:“老哥子明知我们那儿管得严,还这般行径,万一被查处了,我可吃不消。”
  黄五郎忙道:“李老弟言重了,实不相瞒,这其实是我们刘县丞的一点心意。
  “九娘子才来时大令原本要接风洗尘的,结果被婉拒,总觉招待不周。
  “二位与黄某也算知交,便想着,若九娘子有什么需求,还请你们提点一二,刘县丞也好行事,不至于摸瞎。”
  听他这一说,两人相视一眼,王学华道:“老哥子,我们哥俩人轻言微,不管事儿。”
  黄五郎:“王老弟谦虚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盼着二位得了上头的指令提前吱个声。”
  王学华笑了起来,“这倒不难。”
  黄五郎把钱银塞进他手里,“老弟就别推诿了,你还年轻,以后花销的事情多着呢。”
  王学华看向李士永,李士永说道:“让你收着就收着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黄五郎附和道:“对对对,王老弟就别客气了。”
  于是那贿赂被二人勉为其难受下,双方又是老哥子,又是小老弟的,打得热络。
  翌日上午他们把收到的贿赂交给胡宴,有好几两。
  胡宴掂掂,打趣道:“你俩行啊,这么快就搞到油水了。”
  王学华卖乖道:“百夫长,这钱银我们可不敢拿,怕坏了九娘子定下来的规矩。”
  胡宴戳他的额头道:“你小子倒是个机灵的。”
  王学华嘿嘿的笑,吃饱一顿和顿顿都能吃饱饭,他还是分得清的。
  胡宴收了贿赂,把二人往陈皎的院子里领。
  当时她正跟吴应中商事,原是探听到薛良岳的柏堂和当铺都有郑县令的乾股。
  所谓乾股,也就是现代的干股,不参与经营,也不承担亏损,白得一份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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