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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他口若悬河道:“可多亏九娘子替我们伸冤,我出来前已经有十多位刑满释放了,若不然,还不知得关到几时呢。”
  邻里好奇问:“当真没花钱银就出来了?”
  秦父庆幸道:“这回一厘都没花,那军爷还特地叮嘱长新,叫他以后孝敬父母,勿要再惹是生非。”
  众人听得稀奇,全都围拢七嘴八舌议论衙门里的情形。
  与此同时,衙门里的陈皎则耐心翻阅荀主簿呈上来的账册。
  马春在一旁伺候,趁着她休息的间隙,无比自豪道:“小娘子当真了不得,竟然能代理做官了。”
  陈皎端起茶盏,失笑道:“我这哪里算是官?”
  马春:“怎么不算了,把县令都监禁起来清查,贼威风!”
  陈皎抿茶不语,马春忽地问道:“奴婢就是好奇,家主竟然会放权给一个女郎,这可是前所未见。”
  陈皎愣了愣,眯起眼看着她憨厚的脸,冷不丁问了一句:“你知道年猪吗?”
  马春:“???”
  陈皎给她打比喻,说道:“有些猪崽得养到过年的时候才宰,但有些猪要养许久才能宰,马春你知道其中的原由吗?”
  马春应道:“是因为肥得慢?”
  陈皎点头,随即露出似笑非笑。
  她当然不会跟她说,养猪是淮安王的政治手段,而老百姓则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只要没有伤到根基,割了总会再长出来。
  这些“猪”若要增膘,势必得吃“韭菜”,只要不激起民变,淮安王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这群猪自主发挥。
  一旦猪长肥了,收割的镰刀就会毫不犹豫割到肥猪们的脖子上,血与肉统统进淮安王的腰包,而下面的“韭菜”们无不感恩戴德,贪官总算被屠。
  他们以为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些了,可是下一头猪又来了。
  老百姓永远都悟不透其中的道理,为什么他们辛苦努力了一辈子,弯下的腰永远都直不起来。
  而陈皎,想要借助淮安王收割肥猪的镰刀,进行反向收割。
  那个便宜爹教会她什么叫黑吃黑,而她,则会让他领教什么叫以下犯上。
  字面上的那种。
  以下,犯上。
第26章 陈九娘刨坟
  仅仅两三日,吴应中就把牢里的烂账清理干净了。
  接下来他又开始翻阅近年来已经结案的记录,但凡有疑点的,皆扒出来重审。
  去年时疫州府里下放得有钱银补贴,陈皎从账册里发现可疑之处,也一并丢给他复查。
  不仅如此,百姓听闻父母官被查,有不服气的老百姓壮大胆子二次上告。
  一家姓何的夫妻原是在东街那边靠卖豆腐为生,前两年何大郎生了一场重病,为治病把家底掏空了。
  当时他们的闺女何月年仅十四岁,主动去往士绅王家做丫鬟,签的是活契。
  那何月在王家当差半年,每月都有五百钱月例,帮家里头渡过难关。
  起初何家夫妇还能见一见女儿,哪晓得后来怎么都见不着人了。
  王家月例照给,却总找理由搪塞,何大郎不禁生疑,数次交涉无果,便告到了衙门。
  结果王家竟然说何月自己跟外男私奔跑了,他们也不知情形,可把何大郎气得半死。
  好好的一个闺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郑县令把事情压了下来,草草结案。何大郎悔不当初,曾私下里偷偷打探,却无女儿踪迹。
  现在得知郑县令被清查,夫妻俩又一次前往衙门,恳请上头主持公道。
  也该他们运气好,恰逢陈皎外出碰见二人求助,便随口问了一嘴。
  夫妻说起闺女的情形,何大郎连连抹泪,陈皎吩咐道:“把二人领到吴主记那儿去。”
  马春应是,当即差人把他们带给吴应中。
  这还是第一个牵连到士绅的案子,鉴于陈皎想搞士绅群体,吴应中对何家的情形特别上心。
  事情是前年发生的,吴应中翻阅档案,确实发现了不少疑点。
  傍晚陈皎回来,吴应中就何家的事一番讨论。
  陈皎看过档案后,觉得何家闺女多半遇难了,说道:“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女郎,凭白无故没有了踪迹,且她平日跟家中关系尚可,断然没有理由私奔。”
  吴应中捋胡子,“明日差人走一趟王家,查问个清楚。”
  陈皎点头,“此案疑点重重,确实值得推敲。”
  二人又说起这些日郑县令手下判的糊涂案,吴应中说他嘴巴硬得很,怎么都撬不开。
  陈皎轻哼一声,“他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把一笔笔账清算出来。”
  吴应中忽地说道:“只怕县里的士绅和薛家坐不住了。”
  陈皎:“坐不住才好。”顿了顿,“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谨慎行事。”
  说罢看向他,“让胡宴他们继续蹲守,都给我沉住气,我就不信摸不到大鱼。”
  她怀疑魏县的山匪跟当地的官绅有牵连,当初才来时被进犯,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翌日李士永受了差遣,带着王学华和于二毛去往何家了解王士绅那边的情况。
  夫妻把三人请进院子,备上茶水招待,李士永坐到方凳上,问:“你们家的何小娘子是在王家做什么活计?”
  何大郎答道:“她是内院的粗使丫鬟,上头的管事是一个婆子,姓冯。”
  王学华好奇问:“你俩见不着人,那去问过冯婆子吗?”
  何大郎:“问过好几回,每次她都搪塞,后来回数多了,连见都不愿见了。”
  李士永觉得冯婆子作为何月的管事,肯定是晓得她的去向的,当即又问冯婆子的情况。
  何大郎一一应答。
  三人在这里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决定去冯婆子那里打探。
  他们行事的方式可没有衙门差役那般和软,手段极其粗暴。
  当天冯婆子下值得迟,等她回到家天都已经黑了。她的儿子和儿媳妇皆被捆绑起来,听到外头的响动,嘴里发出“呜呜”声。
  冯婆子刚进院子就意识到不对劲,试探喊了两声。
  厢房里的二人连忙回应,冯婆子听到声响,立马进来探情形。
  哪晓得一只大手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忽地捂住了她的嘴,用蛮力把她拽进了屋里。
  油灯照亮了昏暗,一家子像鹌鹑似的被扔到了一块儿。
  见到屋里的三个壮汉,冯婆子委实被吓得够呛。
  李士永给王学华使眼色,他出去把大门反锁了。
  冯婆子年近六十,虽生得壮硕,到底害怕丧命,恐慌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家平头百姓,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指条明路。”
  李士永双手抱胸,说道:“指明路也无妨,不过我问过你儿子,他不老实。”
  冯婆子紧张地看向自家儿子,她那报应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近来又染上了五石散,糟心得要命。
  以为是报应儿惹来的祸事,冯婆子怒目骂道:“你这混账东西,究竟干了什么混账事,把诸位英雄给招惹了?”
  程刚哭丧摇头,于二毛把他嘴里勒紧的破布取掉,他急忙辩解道:“阿娘,我没有啊!我都不认识他们!”
  冯婆子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气恼道:“诸位英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冯氏绝无半点怨言!”
  程刚急了,“阿娘,我真没招惹他们,是你出了岔子!”
  此话一出,冯婆子拔高声音,尖声问:“混账东西,你老娘能出什么岔子?!”
  话语一落,李士永就问:“十里巷何大昌家的闺女何月,可是在你手里当差?”
  听到这话,冯婆子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二毛没甚耐心,朝她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冯婆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何月那丫头我记得。”
  李士永冷声问:“她去了何处?”
  冯婆子回答道:“她跑了,十四五岁的女郎,正是怀春的年纪,受不起外头的引……”
  话还未说完,于二毛抡起一巴掌扇到程刚脸上,他痛呼一声,被打翻在地,甚至连嘴角都沁出血来。
  冯婆子被唬住了,惊恐地住了嘴。
  李士永指了指她,“编,继续编。”
  程刚是个怕死的,哭丧道:“阿娘,儿不想死啊!”
  冯婆子脸色发白,李士永做了个手势,于二毛一把揪住程刚的头发把他拖了出去。
  王学华故意道:“我这个兄弟是个暴脾气,下手不知轻重,若是不慎折断了两根骨头,只怕日后下地都难。”
  冯婆子听得眼皮子狂跳,咬牙道:“你们这群强盗,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士永把方凳一摔,“老虔婆,别以为你在王家当差就了不得!今儿爷爷我就是王法,有本事去把王家请来,说道说道!”
  见他口气这般狂妄,冯婆子知道遇到了硬茬儿,气势顿时软了不少。
  李士永继续道:“你这老媪,莫要考验我的耐性,问你话就如实回答,若敢撒谎,折了你儿子,就该来折你了。”
  王学华接茬儿问:“何月在内院当差,你又是她的管事,她的踪迹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晓得,倘若真是私逃了,那当初何家来问人时何故遮遮掩掩搪塞?”
  冯婆子嘴硬,辩解道:“英雄,老婆子真没撒谎,说的都是……”
  外头忽然传来程刚的惨叫声,冯婆子冷汗淋漓。
  李士永道:“说,继续说。”
  王学华:“我再问你,何月去哪里了,是不是被王家杀了?”
  冯婆子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嗫嚅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阿娘,你就招认了吧!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寻不到程家的头上!”
  “你闭嘴!”
  “阿娘,儿想活命呐,我若没了,以后谁来给你养老送终?”
  程刚到底怕死,一个劲儿哭嚎,扰得冯婆子心神不宁。
  边上的邻里听到这边的动静,无人敢过来管闲事。
  冯婆子还想硬撑,程刚又挨了揍。
  听到他的惨叫和某种折断的声音,冯婆子彻底慌了。她虽然嘴上嫌弃,但终归是独子,还是承受不住丧子之痛,连忙哭道:“英雄,英雄,我说!我说!”
  李士永双手抱胸,等着下文。
  冯婆子不敢敷衍,哆嗦道:“那丫头命不好,原本在王家当差好好的,不曾想一次偶然,夫人得知她的生辰八字,便动了心思。”
  李士永听不明白,皱眉问:“什么心思?”
  冯婆子心惊胆战道:“夫人曾有一个小儿子,才养到十一岁就夭折了。
  “按当地习俗,未婚配的子孙是入不了祖坟的,此事一直是夫人的心病。
  “后来有观花婆出主意,说若寻得与小郎君匹配的未婚女郎凑成阴婚,便可把小郎君的坟迁回王家。
  “恰好何月那丫头的八字跟小郎君是相合的,便被凑成了阴婚,入了小郎君的墓。”
  听到这里,王学华炸了,用俚语骂骂咧咧道:“你个悖时砍脑壳的,人家才十四五岁,就被活活弄死了,简直猪狗不如!”
  李士永倒是听过冥婚,但素来都是死去的男女配对,把活人拿去配阴婚还是头一回听说,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一个才十四五岁的丫头,活生生的一条命,临死前得有多绝望啊。
  这内情委实震碎了他们的三观,个个都心情沉重。若是何家父母知晓女儿的下落,不知是什么心情。
  现在问清楚何月的下落,三人并未逗留。
  待他们走后,冯婆子连忙出去看程刚,还以为他伤得有多重,结果并无大碍。
  冯婆子气恼地打了他一下,焦灼道:“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了!”
  程刚不满自己受到的折磨,诉苦道:“这是王家自己造的孽,与我们何干?”
  “你懂个屁!”
  “我不懂!我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想活命!”
  程刚冲自家老娘咆哮,又挨了她一巴掌。
  第二天上午李士永三人偷偷去了一趟王家的坟地。他们家的祖坟埋在城郊的龙井坡,有家奴守墓。
  三人避开守墓人,挨着坟头一个个找,多数都是老坟,只有最后方才有新的泥土痕迹。
  他们没上过学,自然不认识字,王学华也姓王,只晓得“王”字。
  于二毛只认得数字,昨晚听冯婆子说王家夭折的小郎君好像排行第七,于二毛指着墓碑上的“七”字,觉得这个坟应该就是夭折的王七郎的坟。
  三人又把墓地里的所有坟都看了个遍,最后一致认为那个有新印泥土的坟肯定就是迁移来的。
  因为只有它的痕迹最新,跟冯婆子的说法吻合。
  把得知何月去向的消息带回衙门后,陈皎和吴应中皆震惊不已。陈皎当即差人去把冯婆子捉来审问,决定亲自过问这个案子。
  那冯婆子昨晚遭受恐吓,哪里经受得住第二波吓唬,招认得比谁都快。
  吴应中让她签字画押后,陈皎命徐昭带兵去往王家墓,要亲自开棺验尸。
  王学华匆匆走了一趟十里巷,让夫妻二人立马去 龙井坡。
  何大郎不知内情,困惑问道:“军爷叫我们夫妻去龙井坡作甚?”
  王学华心有不忍,回答道:“你们只管去,九娘子已经往那边去了。”
  得了他话,夫妻不作多想,豆腐也不卖了,匆忙收摊子离开。
  陈皎和徐昭领了二十多名士兵前往城郊王家墓,并且还带了仵作。
  看守墓地的家奴见到那般阵仗,着实被吓坏了。
  李士永带众人强行闯入墓地,家奴意欲阻拦,被他们掀翻在地。
  陈皎跟在身后,由李士永引到王七郎的墓碑前,毕恭毕敬道:“九娘子,这就是王七郎的墓。”
  陈皎上前看墓碑和周边的痕迹,随即命人去把守墓人找来问话。
  守墓人恐慌不已,心里已有猜测。不出所料,陈皎问他王七郎的详细情况,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皎没有耐心跟他耗,当即下令刨坟开棺验尸。
  守墓人吓坏了,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又道,“我家小郎君气性大,若诸位惹得他不痛快,恐找上门儿来啊!”
  陈皎柳眉一横,啐道:“我呸!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活着的时候没有能耐,死了还能翻天不成?!
  “挖!给老子挖!他若有那气性,就来找老子,老子不怕!”
  得了她的令,士兵们七手八脚拿工具开挖。
  守墓人见阻拦不住,只得窝囊去通知王家。
  当王家得知祖坟被刨时,士绅王震荣肺都气炸了,连忙领人快马加鞭过来讨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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