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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徐昭捋胡子道:“需得在九娘子抵达闵州之前把场地给她清理出来才行,我们先在通州交界处驻军看那边的情况。”
  胡宴自信道:“不过是一群暴民罢了,乌合之众经不起攻打,应能很快把局势控制下来。”
  当时他们都觉得乱民不比军队,甭管你多大的声势,只要把首脑捉了,定会一盘散沙。
  哪晓得,闵州之乱比他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待官兵们抵达闵州与通州交界处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当地的父母官得知他们过来,连忙前来汇报目前的形势。
  那父母官姓何,叫何耀同,他担心不已,生怕闵州的民乱闹到这边来,因为目前已经有不少闵州百姓逃难到通州来了。
  徐昭和沈乾敏坐在营帐里,听何县令汇报当地情况。
  起初他们都以为是普通的民乱,哪晓得何县令摆手,说道:“当地的老百姓都跟疯了似的,纷纷去信奉什么大乘教,说能拯救他们于水火,但凡加入其中,便能得弥勒救世,简直离谱!”
  徐昭皱眉道:“如此说来,百姓也不是无故暴起。”
  何县令点头,继续道:“那邪教甚是邪门,据说里头有发放什么弥香散服用,一旦食用之后,便会心智尽失,嗜杀成性,且不知疼痛,跟打鸡血似的兴奋,见人就杀,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骇然,胡宴道:“这般厉害之物,若用到百姓身上,着实可怕。”
  何县令道:“可不是吗,我日日都盼着朝廷派兵下来镇压,若那邪教传到通州,咱们通州也得遭殃,实在是夜不能寐啊。”
  当即又跟他们说起衙门的大牢里关押着两名服用过弥香散的信众,可去瞧瞧情形。
  于是当天下午徐昭他们亲自去了一趟衙门,地牢里的两个男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浑身是伤,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压根就没有焦距,毫无神智可言。
  胡宴觉得看起来非常虚弱,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何县令却告诉他服用弥香散的人跟恶鬼一样,只能把他打死为止,要不然会没完没了攻击。
  目前这两人是用过药的,衙门在找大夫配置解药,用他们来试药,解闵州之难。
  徐昭让胡宴试一试他们的攻击性,于是差役放出其中一人,故意将其激怒。
  那人果真跟恶犬一般见人就咬,两眼血红,明明看起来没甚精神,却力气大得惊人,疯狂进攻胡宴。
  胡宴数次把他击退,甚至打得头破血流,他却浑然不知,心智已经完全失常,听不进去人话,就跟畜生一样只剩下本能弑杀攻击。
  如果不是要留他一条性命做试药,胡宴早就打爆他的头,最后受不了一脚把他踹进牢里,把门关锁。
  那人却不依,用血红的眼瞪着他,疯狂撞木栅,撞得砰砰作响。
  李士永看得惊心,问:“他不知道疼吗?”
  何县令无奈道:“这就是弥香散的厉害之处,把活人变成畜生,指使他们滥杀无辜,但凡服用弥香散的百姓只有死路一条。”
  李士永暗叫不好,看向徐昭道:“徐都尉,倘若我们这帮兄弟遇到那些信众,两千兵只怕是不够用的。”
  沈乾敏接茬儿道:“何止是两千兵,只怕两万兵都不够用。”
  李士永闭嘴。
  所有人都看着还在拼命撞木栅的男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纵使百姓没有官兵的攻击力强,但谁也吃不消被他们这般折腾。
  沈乾敏意识到这场平乱很不好打,看向徐昭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断不可冒进。”
  徐昭点头,“沈兵曹所言甚是。”
  几人离开大牢,又问起衙门里配药进展,何县令道:“目前没有好的法子控制,只能给他们服用镇定的汤药,但也管不了多久,且服用的时日长了,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沈乾敏道:“命都快没了,哪还管得了这些。”
  面对这棘手的情况,他们也是无奈,怕牢里的情形动摇军心,徐昭再三叮嘱胡宴他们勿要把情况泄露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几人知晓其中的厉害,也都守口如瓶。
  之后胡宴和李士永他们被派出去当探子,先探最近的九岗郡。
  几人装扮成商客走访乡县,因着连连生乱,地方上全然没有惠州那边的稻田生机,遍地都是荒芜,因为大家都去造反了,种地刨不出食吃,造反才有。
  九岗郡这边经历过暴民抢掠,屋舍垮塌,只有少许老弱还守着故土不愿离去。
  乡里的人们造反的造反,逃难的逃难,死的死,散的散,满目疮痍。不管什么时代,但凡遇到战乱,受罪的皆是底层百姓。
  胡宴等人走访了好几个乡,甚至连县城里都被洗劫一空,衙门则更别提了,官绅都被杀光,无人维持秩序。
  王学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啐道:“这些人简直疯狂,连鸡窝都给捣了,待九娘子过来找不到牛马,定要痛骂。”
  胡宴抽了抽嘴角,说道:“找当地人问问。”
  于是他们寻到一位老儿打听这边发生过的事情。那老儿经历过一场生死劫,早已看淡,佝偻着背道:
  “我原本是从中原逃难来的,那边胡人可凶悍了,把女人当做两脚羊煮着吃。我们一家子历经千辛万苦逃到这边来,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哪曾想,这边南方也吃人,跟那胡人没甚区别。
  “现如今我全家都死光了,这年头,早死早超生,我这老头偏偏死不了,磕磕碰碰挨到了八十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挨刀。”
  他叨叨絮絮说了许多话,有些颠三倒四。说起来他算是长寿了,却道不尽的辛酸苦辣。
  胡宴难得的生出几分同情,从怀里摸出一块饼塞给他,那老儿握着饼,再也绷不住红了眼,喃喃自语道:“我全家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说罢已是泪涕横流。
  上过战场的人,是不能有太多共情能力的,胡宴没有理会老儿的痛哭,又去寻他人问情况。
  当地百姓告诉他们,这边的义军经过一番烧杀抢掠后,又辗转到了鹤庄。
  胡宴等人东奔西跑,几经打探,确定周边县都是一片废墟后,才传信回去。
  沈乾敏带兵进九岗郡的太守府,该郡的太守府设在江中城,太守已经被杀,目前是郡丞巫思越在主政。
  他早就盼着朝廷派兵来了,说起此次民乱,不由得痛心疾首。
  徐昭不想听他诉苦,只问道:“目前郡里可还有义军在?”
  巫思越忙道:“下官曾清查过,义军都走了,只剩老弱和被洗劫一空的屋舍,满地狼藉,惨不忍睹。”
  徐昭又问:“隔壁泰安郡可有义军?”
  巫思越道:“下官与那边通过信,泰安受影响最小,因着州府在荣城,义军闹得最是凶悍。”
  现在弄清楚两郡的情况,他们决定先把没有义军的地方进行部署,尽量避免跟义军正面冲突,因为那帮服了药的信徒委实可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在徐昭他们陆续把九岗和泰安两郡的局势控制住时,陈皎一行人总算抵达。
  她路上过来时已经听到闵州邪教的事,心想什么邪教,只要老娘给他们土地,老娘就是他们的教!
  不过一行人入了九岗郡,还是被那破败狼藉给震住了,简直惨绝人寰。
  马春忍不住发牢骚道:“闵州搞成这般,这差事得弄到几时才能完事儿?”
  陈皎:“今年别想回去了。”说罢看向崔珏,问,“崔郎君作何感想?”
  崔珏一副躺平任虐的死样,“你去问余簿曹,是他把你举荐过来的。”
  陈皎噎了噎,很想踹他两脚。
  众人进入太守府,王学华在这边等着的,同他们说起目前州内的情况,提及服过弥香散的信众,裴长秀道:“中原也曾有过大乘教,朝廷曾诛灭过。”
  陈皎不知其厉害,问道:“那弥香散真跟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厉害?”
  裴长秀点头,“我曾听爹说过,信众看似有血有肉,实则理智尽失,唯有砍下他们的头颅才能作罢,若不然会不停残杀,可怖无比。”
  马春道:“这不就是活死人吗?”
  裴长秀道:“可以这么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有些怂,特别是方孝宣,小心翼翼问:“真这么难杀?”
  裴长秀严肃道:“若是寻常人听得懂人话,也晓得疼,但信众被药物控制,是不晓得疼,也不会求饶的,直到死为止,才能彻底解脱那种痛苦。”
  方孝宣抽了抽嘴角,默默看向陈皎。陈皎也怂了,忍不住道:“那我带一百兵不够用啊。”
  王学华泼了一盆热油,“九娘子,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信众有上万人。”
  陈皎:“……”
  众人:“……”
  哦豁,要完!
第63章 草台班子
  这情形比他们想象中要严峻得多,目前徐昭他们在泰安,那边受义军影响要小些。
  鉴于有些县衙已遭到破坏,当地的田地户籍等档案受损,陈皎决定从太守府调取各地户籍档案进行清查,先了解这边的土地兼并情况。
  结果可想而知,土地兼并非常严重。
  这几乎是历史上每个王朝末年的老毛病了。因着连连混乱的缘故,九岗郡的人口锐减了大半,逃的逃,死的死,田地荒芜,一片萧条。
  如果要重新恢复生机,必须把逃跑的人们召回。现在郡内有大片田地闲置,陈皎打算用土地做诱饵,先从通州着手。
  她差人过去散布消息,说但凡没有田地,愿意到九岗郡上户的百姓都能获得自耕地。
  把流失的人口用土地吸引回来重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需要通州州府配合。
  崔珏有心布局闵州,说道:“九娘子可书信与主公,让州府里发布告示,但凡惠州境内没有自耕地的百姓,皆可到闵州垦地上户,哪怕是贱籍,也能在这边转为良籍。”
  陈皎问:“爹会准允放人吗?”
  崔珏点头,“有余簿曹在,主公就会放人过来。”又道,“平乱闵州,不仅仅是平乱,还得把它稳下来,方才不枉我们来这趟。”
  陈皎:“通州那边定不允我们抢人。”
  崔珏:“那便亲自走一趟州府,既然是朝廷派惠州过来平乱,通州理应协助,若他们不愿,便上奏到朝廷施压。”
  论起仗势欺人,他是非常有经验的。
  陈皎听从他的建议,命方孝宣等人在郡内把各地的田地和户籍弄清楚。在原户主还健在的前提下,把闵州境内的所有田地重新丈量分配,彻底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
  把他们的任务安排好后,陈皎和崔珏等人快马加鞭前往通州州府,此行 带了十多人,皆是功夫拔尖儿的。
  入秋后早晚温差大,人们不辞辛劳,风尘仆仆赶路。
  一行人抵达通州州府已经是好几日后了,该州府设在绍安西宁,众人抵达后直奔府衙。
  当时州牧史延锦不在,是别驾从事黄斌接待的他们。前年时疫陈九娘的名声便传了出来,再加之陈皎又领了淮安王的令处理闵州之乱,故而黄斌不敢怠慢,忙差人去把史州牧请回来。
  莫约到下午未时,史延锦才从外头回来,治中从事朱韵同他说起陈皎等人前来一事,猜测应是要让通州与其配合。
  史延锦道:“闵州生乱关我们通州何事,朝廷派淮安王去平乱,通州借道给他们,已经借了,还跑过来作甚?”
  朱韵皱眉道:“属下与黄别驾也猜不透其意,还需主公亲自过问。”
  史延锦满腹牢骚,去到陈皎等人跟前,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老远就笑盈盈道:“久闻九娘子大名,今日得见,史某甚幸!”
  陈皎一行人起身朝他行礼,说道:“今日前来叨扰史州牧,实属无奈之举。”
  史延锦做“请坐”的手势,人们各自落座,陈皎向他介绍崔珏等人。史延锦捋胡子,说道:“惠州人才济济,当真名不虚传。”
  双方你来我往客套了几句才切入正题。陈皎说起闵州大乘教内部用弥香散控制信众杀人一事,史延锦捋胡子道:“此事我曾听闻过。”
  陈皎正色道:“据我所知,眼下闵州建塘、六里潭和荣城等地皆被义军占领,十一郡遍地都是暴民生事,不知你通州可坐得安稳?”
  史延锦看着她没有吭声。
  一旁的黄斌忙道:“九娘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皎捋了捋袖口,道:“我父亲受朝廷之令发兵过来平乱,可闵州连连起义,就算这次平定叛乱,倘若不加以管控,日后必当复起。
  “你们通州就在隔壁,若闵州之乱波及过来,只怕通州百姓也会遭殃。今日我前来,便是相求史州牧能帮扶一把,共同把闵州的形势控制下来,杜绝再次发生民乱。”
  史延锦道:“不知九娘子有何示下?”
  陈皎:“闵州之地因着混乱遍地荒芜,若要快速重振下来,那些荒芜的田地需得人耕种,唯有保住了粮食,才能保住百姓的饭碗,从而把局势平稳下来。
  “我打算一边平乱,一边恢复农耕,需得从通州和惠州借人。”
  史延锦愣了愣,试探问:“如何借人?”
  陈皎不答反问:“通州的田地够百姓耕种吗?”
  史延锦闭嘴。
  陈皎继续道:“闵州那边缺人,我需要州府出告示,但凡通州境内没有田地的百姓都能过去落户领得自耕地,哪怕是贱籍都无妨,皆可转为良籍。”
  此话一出,史延锦被气笑了,不客气道:“九娘子此举何止是抢人呐,简直是把刀架到史某的脖子上讨命!”
  陈皎淡淡道:“史州牧言重了,倘若此次的叛乱平定之后再次复起,它会烧到我惠州吗?不会,它只会吞噬你通州。
  “方才史州牧也曾说过,晓得弥香散的厉害,就连我们惠州的兵都不敢与其硬碰硬。那些信众若传了过来,任你通州有三头六臂,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来史州牧心中有民,是不愿看到那情形的。反之,我淮安王府大老远派兵过来,粮草军饷皆是自己出。闵州隔得远,州内又百废待兴,你说我惠州图的是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朝廷下令,我们发兵来了,倘若做到半途而废回去,也能交差,反正那火烧的又不是惠州的地盘,日后受到波及的是你们通州,与惠州何干?”
  这话说得着实不客气,却也是事实,朱韵连忙打圆场道:“九娘子勿恼,兹事体大,还请容许州府商议商议。”
  陈皎和颜悦色道:“还望通州能体恤百姓不易,那闵州光靠镇压远远不够,得治乱。唯有把秩序彻底平稳下来,日后才不会再生是非。
  “我惠州虽受朝廷之令,但治理还需通州协助,唯有两州齐心协力,方才能保住闵州安稳,周边能得安稳,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于州府来说,也省事许多。”
  朱韵连连点头,“九娘子所言甚是,待我等商议之后再答复你,可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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