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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村民们无不叫好。
  不仅如此,陈皎还告诉他们,会让淮安王上报朝廷,争取把明年的税收免征,让当地百姓尽快恢复农耕。
  此举得到一致夸赞。
  纵使他们艰难度日,却也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只要熬过了今年,明年之后的日子就会逐步变好,那种期望是支撑他们熬下去的信念。
  陈皎一行人在乡下走访,目前多数田地里都是种的冬小麦。看着那些才冒头的幼苗,她倍感欣慰,同裴长秀道:“我就怕地里头荒芜,闵州那么大的地方,人口又锐减,倘若到处都荒着,实在可惜。”
  裴长秀点头,“九娘子体恤民情,这般为闵州百姓操劳,想来他们心里头会记住你的。”
  陈皎颇有几分无奈,“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裴长秀:“只要有人愿意去做,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陈皎没有回答,只站在田埂上,背手眺望远方山峦,恨自己还不够强大。纵使她空有一腔志气,也会因现实的局限暂且藏锋。
  攻其局,谋其身。
  唯有待到她能掌控棋局时,才能抛出她在这个时代的作弊码——黑火药。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不能阻止她前进的道路。
  把泰安这边的治理扶上轨道后,一行人又赶往中幽处理后续。途中他们遇到不少回来的百姓,询问后,才知道一些是逃难回乡的,一些则是义军,回来分地。
  马春逮着一人问情形,那人骂骂咧咧,说被诓骗了,之前起义是盼着能分得一点口粮,结果一路打过去,好处全都被上头的捞了。
  他们听说原籍能得土地,便又折返回乡,马春忍不住道:“那你们这不是白干一场吗?”
  那义军骂道:“狗日的私盐贩子不靠谱,忽悠咱们说跟着他钱福坤能吃香的喝辣的,全都是屁话!反倒是惠州来的官爷愿意给我们活路走分田地,你说滑稽不滑稽?”
  当即数落私盐商贩钱福坤的诸多不是。
  马春一边听他们发牢骚,一边甚感欣慰,脑子还不算僵化,知道挑活路走。
  到了中幽州府,陈皎他们从沈乾敏口中了解到这次大规模起义的过程,原是建塘人钱福坤领的头。
  那钱福坤靠私盐起家,累积了不少财富,又因私盐比官盐低廉,在民间颇有口碑,时不时也会做点慈善,但也受不了闵州官僚腐败。
  先前闵州起义就是大乘教怂恿信众起势,结果被朝廷派兵镇压。机缘巧合之下,钱福坤跟大乘教接触,一方受不了官僚腐败,一方想死灰复燃,于是一拍即合,掀起了这场声势浩大。
  目前大乘教在鹤庄、建塘、荣城和六里潭等地都有分堂,州府荣城则是他们的主力。
  沈乾敏见识过服用弥香散的信众,同陈皎说道:“那弥香散着实可怕,但凡服用之后,便形同傀儡一般只知杀戮。现如今牢里关押了几位信众,供大夫商讨配制解药,九娘子若不惧,可亲自去看看他们的情形。”
  陈皎胆子大,硬是跟着去牢里看服用弥香散后的信众。就如同当初徐昭他们在何县令那里看到的一般,只不过这回是裴长秀去打的。
  纵使那人被裴长秀暴打得满地找牙,仍旧不服反抗。
  裴长秀彻底服了。
  马春害怕道:“这简直跟疯狗一模一样,谁若是遇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皎也被唬住了,一直没有吭声。旁边的沈乾敏头痛道:“倘若是寻常义军,我等早就过去灭掉了,就是害怕叛贼用这等方法制约义军,促使他们跟官兵敌对。”
  陈皎皱眉道:“需得从内部打散他们,方才能破这场民乱。”
  裴长秀:“依我之见,索性把这些服用弥香散的人丢出去,让百姓们看看那个大乘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皎点头,“是这个道理,说一千一万句,都顶不了眼见为实。”说罢看向沈乾敏,“沈兵曹以为如何?”
  沈乾敏皱眉道:“万一吓着民众了呢?”
  陈皎冷笑,“就是要震慑他们,才知道跟着大乘教起义是多么的荒唐。他们以为的救赎,不过是钱福坤等人的造势工具罢了。唯有让百姓自己清醒,日后才没有大乘教的可乘之机。”
  沈乾敏想了想,说道:“也罢。”
  于是其中一人像狗一样被官兵带出去游行,供百姓们围观。
  这出以毒攻毒委实吓坏了不少人,那信众受到刺激,见人就龇牙咧嘴要去攻击,若不是脖子上戴着铁链,不知得伤多少人。
  官兵鸣锣宣传大乘教带来的危害,用事实跟百姓洗脑,让他们警惕成为那样的信众,沦落成为大乘教为非作歹的工具。
  此举确实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市井里议论纷纷。
  有人庆幸自己没有被怂恿跟着去起义,说不定被喂了弥香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委实可怖。
  中幽这边曾歼灭过义军,但因为没有大乘教分堂在,故而处理起来还算容易,如果去招惹有分堂的义军,那估计就恼火了。
  陈皎也发现了服用弥香散的弊端,那就是他们极不好控制,因为心智尽失是不分敌我的。
  如果大乘教要利用他们,需得像关押畜生那般分笼关押,并且还要按时服用镇定的药物控制他们随时发狂。
  从大夫嘴里了解到这一情形后,陈皎隐隐意识到没有离开的义军就是大乘教豢养的储备工具,倘若把那些正常的义军驱散,那工具不就大量减少了吗?
  鹤庄郡离中幽这边近,那王学华听到中幽已经被官兵管控,特地回来过一趟。
  他把从鹤庄探听来的消息告知陈皎等人,说那边的义军有上千人,大部分是正常的百姓,管理得非常松散。
  但分堂内部就把控得严格,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据说能服用弥香散的信众都是亲信群体,一般人还没那资格。
  陈皎被气笑了,啐道:“这都是什么狗屁教,故弄玄虚,明明是害人的东西,搞得神神叨叨。”
  王学华无奈道:“可是那些信众深信不疑,通常管理松散的都是起哄的信众,没什么主心骨。小的把这边分地的事传过去,许多都散了,但有一部分跟中邪似的,对大乘教死心塌地,个个都盼着服用弥香散得到拯救。”
  裴长秀皱眉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此冥顽不灵,杀了也无妨。”
  王学华:“裴都伯所言甚是,但怕就怕咱们惠州的兵一过去,那些信众就被投喂弥香散,到那时,就算只有数百人也够得我们杀了。”
  陈皎:“还是得先把分堂堂主处理掉才行。”说罢看向谢必宗,问,“崔郎君呢?”
  谢必宗道:“家主说头痛,似受了寒,服了汤药歇着。”
  陈皎皱眉,“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谢必宗:“还请九娘子体谅,每到冬日家主就难熬,再加之这些日又东奔西跑,事情多,难免吃不消。”
  陈皎闭嘴,那厮简直娇弱得跟大姑娘似的,比她还不如。
  稍后她去官舍看崔珏的情况,室内烧着炭盆,崔珏病歪歪躺在榻上,药香弥漫,令她皱眉。
  见他像死狗似的精神颓靡,陈皎坐到床沿戳了戳他,崔珏有气无力道:“别戳,还没死。”
  陈皎失笑,打趣道:“你怎么这般孬,才二十出头的老爷们,比我还经不起事儿。”
  崔珏懒洋洋道:“南逃时留下的病根。”
  陈皎闭嘴,沉默了一阵,才问:“大夫怎么说?”
  崔珏:“老毛病,死不了。”
  陈皎有些无语,心里头原本有打算,但见他病歪歪的,也不好意思说。
  崔珏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思,故意道:“我是你陈家养的狗,有什么吩咐,你这个做主子的尽管吩咐。”
  陈皎偏过头看他,“我可没这般说。”
  崔珏嗤鼻,“你不是要训狗吗,只管训。”
  陈皎默了默,“一条病狗,有什么好训的?”
  崔珏:“……”
  冰凉的手忽地摸到他的额头上,崔珏受凉哆嗦了一下,陈皎欣慰道:“还好没有高热。”
  崔珏把她的手拿开,“莫要乱摸。”
  陈皎非要乱摸,手伸进他的被窝,暖呼呼的。崔珏无语把她的手拿开,却被她握住,“我想借你一个人。”
  那时他的手温暖,她的手冰凉,崔珏想抽开,却被她抓握得紧。
  “借汪倪?”
  陈皎点头,正色道:“汪倪功夫厉害,又独来独往,我想借他去鹤庄探一探大乘教分堂里的情况,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把分堂堂主的首级取回来更好。”
  崔珏想了想,淡淡道:“这事他倒擅长。”
  陈皎心中一喜,谁知崔珏道:“你想借他也无妨,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且先答我。”
  陈皎:“你说。”
  崔珏先前想挣脱她的束缚,现在反而带有攻击性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试探问:“你父亲是如何看待我二人关系的?”
  此话一出,陈皎不由得笑了,贼心不死!
  二人盯着对方,谁都没有回避。
  如果崔珏是咬钩的鱼儿,那陈皎就是岸上收杆的钓鱼人。究竟是河里的大鱼把她拖下水,还是她把大鱼钓上来,各凭本事。
  被褥下的手想抽回来,却被崔珏禁锢。
  陈皎默了默,上回她故意拿这事吊他的胃口,当时他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哪曾想这般会憋。
  “你觉得我爹是怎么看待你的?”
  崔珏垂眸道:“陈家的一条狗,他手里的一把刀。”
  陈皎挑眉,“他可抬举你了。”
  崔珏:“???”
  陈皎:“他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世背景应该不差,而我陈九娘就是个混子小流氓,你崔珏定然瞧不上这样的女郎。”
  崔珏:“……”
  陈皎戏谑道:“崔郎君的眼瞎得很彻底啊。”
  崔珏:“……”
  陈皎故意挠他的手心,问道:“你说我爹若晓得你对我贼心不死,他又当如何?”
  崔珏无比平静道:“他会杀我。”
  陈皎点头,直言道:“对,他说日后与我匹配的郎君定是家世背景最好的,要替我挑当世最有才华的郎君匹配。”
  崔珏心中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出言讥讽,而是说道:“九娘子当得起世间最好的男儿匹配。”
  陈皎半信半疑,“这是你的真心话?”
  崔珏点头,“自然。”又道,“纵使你无甚才学礼教,可是这样的乱世就需要你这样有手腕的女郎。”
  这话倒是把陈皎哄爽了,“算你识相。”
  谁知崔珏话锋一转,提醒她道:“今日既然提起了这茬儿,崔某也有些话想提醒九娘子。对于淮安王来说,没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他重利,胜过于一切。”
  陈皎看着他,没有答话。
  崔珏继续道:“你们虽是父女,可是崔某也想提醒九娘子,只要交换你的筹码足够,他仍旧会像舍出陈五娘那般把你舍出去。”
  陈皎镇定道:“他曾说过,不会放我出去便宜了夫家。”
  崔珏微微一笑,直言道:“九娘子挣下来的功名,任谁都不会把你放出去,一旦你有什么想法,你猜,你父亲会怎么对你?”
  陈皎盯着他的眼睛,崔珏缓缓支起身子,附到她耳边,轻声道:“他会杀你。”
  陈皎一把推开他,他跌到榻上,轻咳两声,她皱眉道:“你废话太多。”
  崔珏:“我把赌注全压到了你身上,不希望你出岔子。”
  陈皎歪着头上下打量他,不客气道:“既然知道你是什么角色,还敢对我动男女之情?”
  崔珏笑了笑,“我又不是和尚,清心寡欲。”又道,“九娘子可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世间的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甭管是你爹,还是我崔珏,除了与你患难与共的阿娘外,其他人皆不可轻信。”
  陈皎用他的语气道:“那你崔郎君也得谨记,我陈九娘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你崔珏若以为扶持我就能从我这儿得到回报,痴心妄想。”
  崔珏笑了笑,“这样的陈九娘,甚好。”顿了顿,“屋里秽气,九娘子且出去,恐过了病气。”
  陈皎起身,“汪倪借走啊。”
  崔珏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很疲倦,陈皎这才出去了。
  待他走后,他看了看自己那只被她抓握过的手,心情矛盾。
  她才十七岁,定然不知情爱滋味。他很害怕她半道被男人勾走,教她冷硬心肠,让她明白世间最牢靠的不过是利益。
  可是同时又很矛盾,想要她对他另眼相看。然而他清楚的明白,她不会,他也害怕她心软,因为心软就意味着他人可以趁虚而入。
  这条路充满着太多的荆棘,危机四伏,他不允她走错路,更不允她像陈五娘那般因着一个周北修酿成大错。
  她陈九娘就应该心狠手辣,铁血无情,她就应该有王者的雷霆之势一往直前,走到中原,征服中原。
  有时候崔珏觉得自己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生怕她被妖艳贱货勾走,却忘了对于淮安王来说,他才是勾引闺女的那个贱货。
  汪倪受命跟王学华动身前往鹤庄,搞刺杀是他的老本行,轻车熟路。
  王学华把探听来的分堂信息尽数告知。鹤庄的堂主有两位,一位叫张幸,还有一位叫曲宏林。
  陈皎的意思是想把堂主给处理掉,使内部混乱,他们再乘虚而入,瓦解鹤庄的义军。
  汪倪带着使命搞暗杀。
  他行事如同孤狼般独来独往,并未跟王学华有过多交涉,从他那里了解到情况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仅仅过了四五日,王学华忽然在义军群中听到了风声,说他们的堂主出了岔子。
  王学华半信半疑,试探问了一嘴,那义军道:“听他们说两位堂主一位被杀,还有一位像疯了似的到处砍人。”
  王学华诧异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哄你作甚,听说曲堂主见人就杀,好生可怖。”
  王学华乍舌,倘若是真,那曲宏林肯定是服了弥香散才会这般。他还没弄清楚分堂里的情况,而消息已经被汪倪放了出去。
  巧的是六里潭那边的胡宴和江彪也是猛人,采用的是同样的方法,把分堂堂主击杀。只不过他们运气要倒霉一些,被义军全城追杀,几人像丧家犬一般东躲西藏。
  中幽的陈皎等人接到汪倪放回来的信息,立即整兵前往鹤庄。
  鹤庄目前还有上千的义军聚集在一起,因着堂主被杀,内部一团混乱。
  要知道弥香散是极其保密的东西,只有堂主才晓得藏在何处,如今被暗杀,除了关押在地牢里的信众外,其他义军暂且还未受到影响。
  当惠州兵压过来的消息传到分堂里时,义军们全都忐忑不安,被他们肆虐过的百姓苦不堪言。他们见识过行尸走肉的厉害,全都关门闭户,恐惧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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