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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春——有厌【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4:37:53  作者:有厌【完结+番外】
  “一个合格上位者的谋略和野心是我等寻常人想不到的。”当时在场且对这件事的细节更为清楚的薛引章如是总结道。
  …………
  赵华致并不知道自己在春满心中的商人形象一点点变得丰满。
  江鎏接了通电话提前离席,走之前一定要让春满多体验一项员工福利:“要不还是别给你补贴打车费了,直接让赵总送。蹭老板的车不比打出租车舒服。”
  说着他偏头问赵华致:“赵总,能送吗?”
  春满想拒绝都没来得及。
  赵华致率先开口:“可以。”
  从食堂离开时只有春满和赵华致两人。赵华致发消息给司机备车,春满觉得这待遇太隆重,想制止。赵华致表示:“司机开车,麻烦不到我。”
  少了江鎏密集的话题输出,两人间的氛围格外安静。
  下到负一层,春满在车库整齐排布的私家车中,看到了赵华致的辉腾。
  司机从车上下来,为她拉开副驾后座的车门。
  赵华致上车后跟司机说了声“回家”,司机视线才从车内后视镜上移开,发动车子,缓缓开出车库。
  春满慢半拍意识到,自己需要说点什么向司机明确一下,她坐在这里是为了回自己家,而不是去赵华致的家。
  只不过没等春满开口,她看到赵华致手中拿起的平板显示的似乎是工作报表。春满不好打扰,便拿出手机,无聊地玩了会儿。
  大概刚从工作环境中出来,春满把自己摆在下属的位置上,连带着赵华致也没找到平等交流的方向。
  旁边空间安安静静,赵华致划了几下屏幕,停下动作,复而抬头,仿佛只是想确认人还在不在这里似的。
  长街霓虹如银河,璀璨星云一直在后退,车内光线不明,不断有路灯照进来又划走,抓不住,留不下,这仓促逝去的光亮,平白将女人清丽的脸庞渲染得文艺。
  春满身形清瘦,规矩地坐在那,却有种温柔的韧劲。
  对面的车窗玻璃上,相距甚远的两人影子却微妙地重叠,难掩亲昵。
  若撞上目光,那他便与她聊聊猫好了。
  一秒、两秒,十秒,一分钟。除了跃动的发梢,春满整个人坐在那悄然不动,头都没偏一下。
  他准备好的借口派不上用场。
  车外熟悉的景致提醒着春满即将到达目的地,她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活动下肩膀,盯着前方路况看了会儿,隐约觉察旁边有道目光。
  她偏头看向赵华致,只见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不知看了多久工作报告,似是疲惫,正合眼小憩。
  这是春满第一次直白又认真地观察他的长相。浓眉、直鼻、薄唇,脸庞轮廓锋利流畅。车内光线不明,却恰如其分,衬得他五官尤其立体俊朗。
  也是这一刻,春满在他高处不胜寒的气质中,窥到了些许孤独和悲伤。
  辉腾到达目的地,过小区地下车库的闸口时,欢迎回家的机械音响起。男人深邃的眉宇微动,似有睁眼的征兆。
  在视线撞上前,春满仓促正回脸。
  车子开进停车位,春满临下车前,朝前排的驾驶座望了眼,解开安全带的动作略一顿了,倏然开口强调道:“你刚搬来这个小区,有添加业主群吗?我好像没在群里见过你。小区休息日经常办活动,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加一下。”
  赵华致停下放平板的动作,深深地看了春满一眼,淡声:“是吗?那麻烦你拉我进群。”
  “没问题。”春满应着,低头操作手机时,身心轻松了不少。
  这下旁人总不能还误会吧。
第9章 暴雨和咖啡。
  09
  春满回到家中,开灯后,关窗帘时,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树木斜斜地摇晃,小区内挂着宣传横幅猎猎作响。
  阴云积聚在头顶的天空,春满仿佛隔着玻璃嗅到空气中压抑、沉闷的气息。
  她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踱来走去。
  电话铃声乍响,才意识到自己走神许久。
  姜早早雀跃热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询问她有关化妆品上市前进行动物测试的现象。
  春满不知道她这是有了什么创作灵感来寻求专业角度的思考,早已习以为常。
  都是些信手拈来的专业常识,春满三心二意地回答着,丝毫不影响其准确性。
  姜早早问题倒豆子似的,问得起劲。春满只觉胸口压着一团上不来下不去的气,郁闷得难受。
  走进浴室放热水,准备泡个澡时,春满透过没来得及拉窗帘的通风窗,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下雨了。
  瓢泼如注的暴雨。
  俗话说人一辈子只活几个瞬间,而春满人生中,很多个带着痛感的瞬间都和暴雨有关。
  春满隔着厚重的、浓墨般的雨幕,好像看到耐心耗尽的成年男人把七岁的春满从那个只比她大两岁、但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少年身上用力地“撕”下来。
  默剧一般,只能看到女孩泪水夺眶流出,嘴巴张着,嘴唇颤抖。
  被男人用蛮力拉拽的少年拧过头,踉跄着迈出很远的距离,都没能挣脱,最终被塞进车里。
  春满追着那辆豪华锃亮的私家车,跑了很久,鞋子跑掉了一只,浑身湿透。
  雨幕淅淅沥沥,下得敷衍又潦草,好像是小了。
  很快闪电晃过眼帘,震天的雷声带来新一轮强降雨。
  雨水绵延,洪涝一般,隔世经年,记忆未曾败给时间,但时间也没赢过记忆,不死不休,互相折磨。
  幕布重而响,人声像鼓钟,沉闷惊心。
  原来她讨厌暴雨天,不仅是因为房嘉恺。
  …………
  眼前所有光亮灭掉的那瞬,春满失手碰掉了一个杯子。
  与陶瓷杯摔碎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姜早早焦急的担心:“怎么了?”
  春满用手机的光朝地板上看了看,没急着收拾,摸索着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好,平静地表述:“没事,家里突然停电,我不小心摔了个杯子。”
  姜早早沉默两秒,估计也觉得老天对春满实在不仁慈,暴雨夜停电,生怕她忘掉心里的痛似的。
  “你先找物业问问供电的事,我现在出发过去陪你。如果今晚一直不来电,你来我家住。”姜早早没给春满拒绝的机会,丢下一句“不准拒绝我,我出门了”,便挂断电话。
  春满只得发消息提醒她路上慢点,然后联系物业。
  窗外风雨如晦,雨势依旧激烈。
  春满仿佛置身在不久前台风天停电的夜晚,她因为失望和疲惫躺在床上,房嘉恺轻声唤了她几声没得到回应便放心地起身。
  一片漆黑中,春满只听到房嘉恺窸窸窣窣换鞋子、开门关门离开的声音。
  那一晚她是怎么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陷入对房嘉恺的期待和怀疑中,都沉浸在自我质询和反思中。
  风大了又小,雨势减弱又变大。
  四年的感情只用了一夜时间,便消耗殆尽。
  房间里传来“嘀——”的一声,是供电系统恢复,室内重新灯火通明。
  春满轻轻吐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去卫生间清理地板上的陶瓷碎片。
  感觉上距离挂断姜早早的电话只过去几分钟,门铃声响起时,春满心里纳闷她怎么来得这么快,开门前先看了看猫眼,当即怔住。
  春满慢了半拍把门拉开,门外赵华致手里提着猫包和一个装着猫粮猫砂和宠物玩具的手提袋。
  “打扰你休息了吗?抱歉。”赵华致抬了抬手臂,让春满看清包里的两只猫,说,“我临时要出门,这样的天气它们自己待在家里容易应激,你方便帮忙照顾一晚吗?”
  防盗门慢悠悠地敞开更大的幅度,赵华致站在门外,很有分寸地不多张望,注意力专注地停留在春满身上。
  屋里的灯光是温馨的暖色,公摊区域的白炽灯明亮却冰冷。两人一里一外站着,春满垂眼观察着包内探头探脑的小生物,突然忽略了天际的惊雷和瓢泼的大雨。
  赵华致见她迟迟没回答,便说:“是有些冒昧,不方便也没关系。我继续联系附近的宠物店。”
  “不会。”生怕赵华致反悔似的,春满眉眼弯起笑了下,说,“我很乐意。”
  如果不是怕赵华致感到莫名其妙,春满真想说一句“谢谢”。
  赵华致如释重负地做交接:“那我明早来接它们。”
  送走赵华致,春满拉开猫包拉链,用猫条把它们吸引出来,帮助它们适应环境。
  春满和这两只猫很有渊源,但它们估计早不记得春满是谁了。
  好在虎皮性格外露,对环境充满好奇,很快开始巡视领地;奶油偏高冷,吃完猫条后便在原地坐在,专注地舔毛,好像无所谓自己在哪里似的。
  春满边用废纸箱做了个简易的猫砂盆,边观察着它们。
  能看出赵华致这两年把他们养的很好,毛发雪亮柔顺,性子或灵动或傲慢,早没了当年被欺负时的胆怯模样。
  春满腾出手,拿起手机想给猫咪拍照片,看到姜早早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说自己车子好好地停在车库,被撞了。
  春满忙打过电话问了情况,并让她不用冒雨来陪她,给她拍了家里的猫,说自己要帮邻居伺候猫主子,没空胡思乱想。
  姜早早听她语气不像是装的,跟着一块吸了吸猫,放下心。
  夜渐深,雷声却不消停。
  春满记着赵华致说的猫咪对雷声应激的事,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大碍才放心。
  夜里两只猫和她一起睡在卧室,春满夜里醒了两次,是浅睡眠时有意识地苏醒,心里记挂着猫咪应激的事,听到雷声和暴雨拍在玻璃上的声音,罕见地没有厌恶,一心摸着黑观察两只猫的状态。
  确认它们没有异样后,春满心无杂念地睡去。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暴雨冲洗过的城市焕然一新,天空格外的蓝。
  来接猫的赵华致按响楼下邻居的门铃,两只中较活泼的虎皮仿佛预感到是主人,在门被拉开的瞬间便蹿出去,赵华致反应也快,熟能生巧般用脚勾住它拦下,用手托着抱起来。
  春满忍俊不禁:“要进来等会儿吗?我需要把它们的东西整理一下。”
  赵华致按住扒着自己衣领往上爬的虎皮,应了声“好”。
  春满让开路,等他进来才关门。
  进屋后,扑面而来的咖啡味道格外浓厚。
  “昨晚没休息好?”赵华致偏头去看走进卧室拿逗猫棒的春满,“是它俩闹你了吗?”
  从赵华致的位置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卧室里的摆设,只能看见走廊尽头的装饰画。春满很快从房间出来,一身居家装有种说不上来的舒适柔软,她语气也是柔软的:“睡得很好。我习惯早起喝咖啡,跟睡眠质量无关。”
  赵华致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视线移向水吧台上的咖啡机。
  “要喝吗?我刚好多做了几杯分给同事。”
  “谢谢。”赵华致把视线移向客厅的照片墙上,看得认真。
  除了几张自拍,照片内容大都以植物和动物为主。
  “这张是在浅水滩?”
  春满站着吧台后面,听见他如是问,随即望去。毛毡布上原本展示的是她和房嘉恺在不同阶段的合照,前些天收拾东西时,把照片一并换新了。
  新打印的照片尚未经岁月侵蚀,彩墨簇新,细节清晰,仿佛眼前光景尽在昨日。
  “是,六年前的照片了。如今这里已经建成了度假村。”
  赵华致深深地看了一眼,继续看其他照片,淡声回:“我之前也去过。”
  春满适时记起,这个度假村项目便是由赫京牵头开发建设的,现今已经是市内可见一斑的游客打卡地,每年为集团创收显著,他重点关注也不奇怪。
  春满动作熟练地封好打包杯的防漏纸和盖子,才想起征询赵华致的意见:“你介意用这个装吗?”
  赵华致注意力从照片墙上移开,朝她走近些,注意到旁边那几杯应该是给同事带的一样的咖啡杯,说:“不介意。也可以给我这杯贴一个卡通猫的贴纸吗?”
  “没问题,给你贴两个。”
  -
  上午九点半,赵华致出现在星恒科技参加例会。
  喝到只剩一个底的自制咖啡的杯子放在办公桌上,特助经过时,多看了两眼,试图摸清老板的喜好。
  公司内大刀阔斧的裁员已经告一段落,但员工们对新老板的做法仍心有余悸,在工作上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会议结束,大家鱼贯而出,窃窃私语地交流着老板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的信息。
  有几个女同事因赵华致今日份超额的笑容受到鼓舞,开始花痴地感慨着“一想到今天老板要来公司,早晨出门挤地铁时都有动力了”,氛围好不融洽。
  房嘉恺连日来因为订婚取消的事心情不佳,同事们陆续得知后,不敢乱提这个话题惹他不高兴,对于他不参与大家的闲聊也不见怪,并且默契地远离他的低气压。
  也就沈栀意敢当着他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天天挂着一张脸,再这么下去,同事都不乐意搭理你了。”
  “不搭理就不搭理。”房嘉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语气,回工位坐了会儿,在沈栀意恨铁不成钢的欲言又止中,拿起打印好的纸质文件去办公室找赵华致。
  办公室里,玻璃门被从外面敲响时,特助核对工作的间隙穿插了一句生活话题:“赵总,明天需要我准备咖啡吗?”
  赵华致似是没明白怎么突然有这么一问,疑惑地抬了下眼皮,注意到特助看向咖啡杯,不自觉唇角柔和几分:“不用。”
  赵华致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喝也是喝纯茶。
  “你去买几包咖啡豆,”顿了下,赵华致改口,“算了,我自己来买。你先去忙。”
  特助不明缘由地应声,外出时,和房嘉恺擦肩而过。
  星恒被收购后,这间办公室保持着之前的装潢摆设,没什么变化。
  房嘉恺进来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赵华致,等待时注意到墙壁上新挂的一副摄影作品——一只踏着浪花觅食的跛脚鸟,上体羽翼黑白斑驳,像极了幽灵般的冬装。
  “这是三趾滨鹬吧?”
  相框挂在赵华致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墙壁上,他抬头觑了眼,反问:“平时喜欢观鸟?”
  房嘉恺笑笑,说:“女朋友喜欢拍鸟,我跟着研究了一阵。你也喜欢吗?”
  墙上的这幅用摄影作品形容都抬高了,照片被修图软件处理过仍能看出虚焦的痕迹,简直是一张毫无亮点和价值的照片。
  但赵华致盯着上面的鸟看了无数遍,身上每一片羽毛,脚趾的每一寸纹理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赵华致搪塞般,回了句:“随便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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