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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迹部大少爷想让我动心——竹酒栗【完结】

时间:2025-02-02 23:17:02  作者:竹酒栗【完结】
  网球一来一回击打,猎猎作响。生起的风带着凛冽无形的尖角,像寒冬的霜雪。
  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迹部景吾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招每一式,奔着直取对方命门的架势出手。
  几场下来,日吉若已经节节败退,丧失了还手之力。迹部景吾却越加得心应手,再来十个八个正选也不在话下。
  围观的部员看得目不转睛,下意识为他们部长高强的技术和体力咋舌。
  中场休息的时候,部员零零散散地坐着聊天,旋开矿泉水瓶喝水。
  日吉若慢吞吞地走到忍足侑士身边。
  “忍足学长……”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牙一咬,心一横,还是问出了口。
  “我感觉……迹部学长今天不太对劲。”
  忍足侑士:“?”
  “怎么说?”
  日吉若:“我觉得迹部学长今天和我打球的时候,兴奋过头了。”
  整个人喜气洋洋,眉宇间压不住的三分春色。
  一种不知道在暗爽些什么,反正已经爽了一天了的感觉。
  忍足侑士确认了他的猜想:“迹部他确实爽了一天了。”
  某个人今天写着写着字,对着不知道写了什么的草稿纸,就要莫名其妙地笑一下,搞得他也莫名其妙地莫名其妙了一下。
  日吉若:“忍足学长,你知道迹部学长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亢奋吗?”
  忍足侑士沉默片刻,说:“不知道。”
  日吉若疑惑挠头道:“可是……你们两人不是在一个班级吗?”
  言下之意:忍足学长你竟然也不知道吗?怎么可能?!震惊,大为震惊!
  忍足侑士无语扶额,“我是大少爷的同学,不是大少爷的蛔虫。”
  他朝迹部景吾的方向一扬下颏,“要不然,你自己过去问问他?”
  日吉若:“……”
  他不就是不敢问,才来向忍足学长打听的吗=.=。
  “算了,迹部学长不想说,一定有学长的道理,我还是不要多嘴了。”
  日吉若闭嘴,脚底一滑,开溜。
  忍足侑士站在远离人群的网球训练场边缘,目光透过镜片,追到迹部景吾身上。
  他刚才是对日吉若说谎了。
  和他嘴上所说的“不知道”不同,对于迹部景吾今天似有若无的反常,他心里其实有一些揣测。这个揣测的由头,最早可以追溯到去年,新选学生会会计那段时间。
  大少爷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在他这双阅尽纯爱小说和电影的慧眼之下,一切都有迹可循。没别的,就是理论知识丰富。
  就像今天,一进网球场,某人勉强还能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然而,球拍一上手,打球一上头,那些情绪便很诚实地冲破束缚,压不了半点。
  不过,这事忍足侑士没对任何人提起。
  就连柏木真纪的旁敲侧击,他也装傻充楞。
  在迹部景吾自己亲口宣告之前,他无权代为向外传扬。
  邻居家的爷爷能活到一百岁,因为他从不说闲话。
  迹部景吾在翻训练记录册。
  几页之后。
  他注意到夹在记录表中的枫叶书签,于是记录册也不看了,拿起这枚戏剧部的周边,放在掌中不停摩挲,不肯放下。
  唇际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
  垂目下视的神情,透出些像是统领千军万马凯旋的国王,骑在马背上,阅尽臣民欢呼春风得意的味道。
  那枚捏在他手里的书签,犹如拔起的敌军旗帜。胜利的象征。
  哎呀哎呀。
  忍足侑士轻啧一声。
  看来国王陛下好事将近。
  难怪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今天原来是有喜事发生呀。
  -
  下午部活时间结束,戏剧部的部员陆陆续续都走光了。真纪的男朋友日吉隼人也来接她一起去吃晚饭。人影渐散,人声零落,背着梨央越来越远。她又独占了整个部活室的寂静。
  稿纸上的分镜头还没有画完。
  迹部景吾也还没来找她。
  她不能走。
  继续当戏剧部的留守儿童。
  梨央理了理揉出几道褶皱的剧本,侧支起铅笔。墨色点迹跃在纸上,斜飞起笔的态势。
  停顿三秒,终究凝滞了,笔势没飞得起来。
  不知怎么的,有些画不下去。
  或许是旁边桌上那几大盒巧克力太过显眼,攫取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每个口味的包装盒都被打开,七零八落,已经被部员分食了不少。
  可她一个都还没有吃。
  中午也只是在迹部景吾的注视下囫囵尝了,咽下去什么滋味也没有。
  好歹是她选的呢,自己反而没享受到。
  亏,亏麻了。
  于是她扔下笔,径直走向巧克力,随机挑选了一个榛果巴旦木味道,撕开金箔包装纸,咬在唇齿间。
  果仁香和可可脂的香气霎时蔓延开。
  巧克力是正方形块状,比中午的试吃装大些,她没法尽数塞进口中。因此她打算吃一半,慢慢品。剩下一半先在手中幸存着。
  ——“笃”。
  “笃”、“笃”。
  被她挑中的“幸运”巧克力刚被咬断,部活室门板有节奏地发出三声响。
  梨央寻声抬头。
  金光稀薄地氤氲在门边,像一幅名画的外框。而画中最至高无价,挂在墙上只许人远离瞻仰,不许人近观亵渎的“肖像”,正偏头含笑地望向她的眼睛。
  “会……咳咳……”
  本想主动和来人打一声招呼,可惜那半块巧克力非要和她对着干,竟直接从舌尖滑下,差点噎在喉间。
  迹部景吾见状,迅速跑到她身边,为她接了一杯水,“慢一点,这里没人和你抢。”
  有种哄小孩的,无可奈何的调笑语气。
  他的手轻轻拍在她后背,带着帮她顺气的意思。手部肌肉收着。极注意力道,似乎是怕弄疼了她。一下一下,温柔的动作,让她想起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时的安抚。
  ……更像哄小孩子了。
  她有些难为情,巧克力就着吨吨吨几口水三两下嚼了送进胃里,缓过气来,找点话让自己摆脱当下的情绪。
  “会长,你们网球部训练完了?”
  “嗯,”他点头,洗过后黏着湿意的发丝翘了一下,“今天的训练内容很基础,所以结束得早。怕你一个人等着急,先过来看看。”
  迹部景吾从她后背撤回手,垂落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桌上,转一圈,最后落到她举着的,咬了半块巧克力的锯齿边缘。
  “怎么样?自己选的巧克力口味,还满意吗?”他挑起眉梢,“中午没尝出味道,现在应该有好好体会到了?嗯?”
  ……啊?
  梨央张圆眼眸,刚触到唇边的巧克力也忘了张嘴咬一口。
  这……这他都能看出来的?
  ……她中午哪个微表情能凸显出这个意思?
  想半天想不起来。就很离谱。
  她有点怀疑会长的视力不是2.0,而是钛合金扫描仪,专门读人心的那种。
  原本想糊弄过去,最终因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而放弃。在被人看穿的情况下,撒一个蹩脚不高明的谎更出糗了。
  不过万幸,他并不知道她中午食之无味的真正原因……应该吧。
  没说,就是没有。
  “会长您实在明察秋毫啊!”梨央心虚地,干巴巴地吹彩虹屁,“这点细节都被您察觉到了,不愧是我们冰帝火眼金睛的国王陛下。”
  “那是,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本大爷的?”
  他靠近她一步,抬升的声调又拽又得意。
  “好的呢,敬爱的国王陛下,”顺着这个玩笑,梨央随意从巧克力中挑一个递给他,“那么,请陛下您赏个脸,尝尝您亲自掏腰包买的巧克力味道怎么样?”
  包装纸从她视野里一闪而过,她发现上面印刷的是——“黑巧克力,85%”。
  达到这个含量,已经是入口发苦的味道了。
  但她记得迹部景吾不怎么吃苦味食品。
  不行,这块巧克力选得不好,八成不符合他的口味,重新选一种。
  他日常的最爱是烤牛肉和约克郡布丁,是和苦味相去甚远的咸味食品。
  不过现在手头没有咸味的巧克力。
  那便挑个不出错的传统型,例如牛奶巧克力。他喜欢玫瑰的香气,合理推测对甜味接受度也相当良好。
  然而,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迹部景吾已经先一步看穿她的想法。
  他迅速出招,不用整个手掌,仅用食指和拇指环成一个圈,虚虚桎梏住她伶仃的腕骨。
  阻止了她撤回的动作。
  温热,带有薄茧的指腹点在皮肤上。
  略微粗糙的沙砾感虚贴,像被蚂蚁蛰一口血管,酥和麻在流荡。他的指下,是她的脉搏在跳动,仿佛他轻轻一捏,便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住她的命脉和呼吸。
  明明没有过多皮肤接触,也没有太用力。
  但她总是挣脱不开。
  “冒昧,藤原。”
  始作俑者还在扬眉对她致歉,大方坦然,“这块黑巧克力我很喜欢,不用重新给我挑选一个。”
  他眼疾手快地取下黑巧克力,不作过多停留,马上松开她的手腕。
  梨央怔愣地眨了眨眼,“会长,百分之八十五的黑巧克力很苦的。”
  黑巧克力的包装纸三下五除二剥开。
  “没关系,”他咬了一小口,眸中笑意金光粲然,“今天吃起来很甜。”
第16章
  在接到迹部荣一叔叔的短信通知前,梨央和迹部景吾在部活室逗留了半个多小时。
  她面对画板端坐,迹部景吾站在她身后。
  他投在地板的高大影子,贴俯于她的脚踝。
  梨央握住铅笔,潦草地给人物添几根排线。因为注意力不足,线条呈现出诡异的扭曲感。
  她看见了,不擦掉,不重画,也不太在乎。
  手上像抽干力气似的,懒得动。
  “藤原,左边人脸沾上了碳灰,不用橡皮擦一下么?”他向前倾身,伸手越过她的肩头,点了点纸面。
  高大的影子随之移动,从脚背一跃而上,攀爬着裹住她的手臂。
  红热的日晖从他的指尖坠到她的小臂。
  像一滴烧红的铁汁飞溅,一点不经意的灼烫穿透皮肤。她朝远离他的方向挪动了些微距离。
  “……故意的,表达一下阴影感。”
  驾云扯谎,打胡乱说。
  草稿而已,最终的宿命是丢弃进垃圾桶。正式的定稿过几天会誊在另一张纸上,所以,现在多鬼画符都是一种可以接受的尝试。
  “好,你按自己的思路画,”她听见身后零落一句清泛的气音,“我不插手。”
  他直起身来,宽大的手掌抓住她背侧的椅角。
  食指搭上离她肩窝只几厘米远的椅杠。
  指尖一起一落,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
  过近的距离。声声铿锵清晰,声声回响在她耳膜里。慢慢地,这声音里头幻出一根专杀绞刑犯的绳,一圈一圈绞绕着她的喉部。
  注意力不足,手部乏力的原因找到了。
  这明显不能怪她。
  他的敲击声无端让她联想起一种中世纪酷刑,记载于各类猎奇百科上,据传是比肉.体受刑的残忍度更上一个等级的精神折磨。
  犯人的身体紧紧束缚于板凳——她则是定在座椅上,因为挪一下极可能会撞上迹部景吾。“受刑”的环境有了。
  用黑色布条蒙住眼睛,使犯人不能视物——她的眼前只能看见画纸,也差不多。
  然后,沸水袋悬于头顶,开一个小孔,从中滴落水滴,一滴一滴砸在犯人额头。
  天长日久,皮肤烫得发胀溃烂,声音折磨得人焦躁想吐。人却不能动弹。
  非死即残,没死先疯。
  记忆闪回插图上犯人大张嘴,挣扎着扭曲着呼吸的模样。梨央感到一阵窒息。
  她情不自禁地捏住衬衫领口,抵着下颏往上提了提。聊胜于无的抵抗,呼吸在轻微发颤。
  迹部景吾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状,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闲聊。
  ——感谢会长超级无敌大E人的外放性格,他总能找到合适且不会冷场的话题,免去她绞尽脑汁挑词造句的麻烦。
  “藤原,画画你现在还在学么?”
  “没有了会长,升高中后时间不够,暂时先停了绘画课。”
  “我看你以前给母亲寄的明信片,经常提起画室趣闻。我还以为你会和上岛一样,选择走艺术升学的路子。”
  “倒是有这么考虑过啦。不过爱好一旦变成职业的日子,八成就是失去这项爱好的时候。我认为还是不要给自己上难度了。”
  “是么?”迹部景吾便笑着打趣,“看来今晚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不必担心你步上岛后尘从我身边辞职离开。”
  “会长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接会计一职,肯定不会半途撤离的。”
  梨央也戏谑地回应他:“你管多久学生会,我就管多久学生会的账,当好你的左膀右臂。”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沉吟了一秒,两秒,三秒。
  突如其来的断档空白。
  梨央:“……”
  她不明白,会长高速运转精密得如同齿轮的大脑,因她这句话突然崩了哪个轴承,竟然让其停摆片刻。
  毕竟是在级部讲话、优秀生代表发言、学生会会议等一众场合中,不用提前打稿子,即兴发挥也能精彩发言,引起底下人掌声雷动的会长。
  好怪哦。
  她觉得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会长这人了。
  既然会长不说话,那就她来说点话吧。
  总不能让气氛尴尬着。
  她停下手中的铅笔,努力从聊天库翻翻有什么安全话题。
  有了有了,不如问问会长下午上了什么课,章节难不难。A班和B班的任课老师大多重叠,围绕该话题能叭叭有的没的一大堆。
  花一秒沉思。
  第五秒,她接过活跃氛围的任务之前——
  “嗯,”迹部景吾再次开口,轻缓道,“一言为定。”
  “藤原,你不能食言。”
  少了一些闲聊的随性。
  多了几分订立契约般的郑重其事。
  在除开他们两人之外,唯有空晃日色填充的部活室里,他的声音挟裹风,凸显独有的低沉、瓷实质感,简直掷地响出金玉声。
  梨央:“。”
  原来刚才他没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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