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浴巾只能包裹住几处重点的地方,旁的都裸露在外,素问的身板也小,花朝朝总觉得素问替她挡不住什么,她挪动步伐回了耳室中。
裴季冷笑一声,挥手让素问退了出去,他看着耳室的方向冷声道:“我数到三。”
听着他威胁的声音传来,花朝朝也有几分在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心虚,但让她就这般走出去,她是不肯的。
她求饶道:“你能先让素问帮我拿件衣裳吗?”
裴季望向放置在角落的衣橱,他起身走到衣橱前,打开柜门,独属于花朝朝的蜜桃香迎面而来,里面各类堆放着各种姑娘家的衣服,裴季挑选了一套青绿色,又从抹胸和垮裤的格子中随意拿了一件,拎着送去给了耳室的花朝朝。
而花朝朝看到向她伸出的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时,红着脸说了一句谢谢,胡乱地把裙衫一把抓了过去,却在慌乱中把抹胸掉在了地上。
真的好尴尬啊!
裴季怎么能心细到帮她这个呢?
她好想找素问啊!
花朝朝的脚指都快要抠破地板,她无奈地蹲在身子,想要将抹胸捡回来,但看到了离她很近的鹿皮靴。
她抬起头去看,眼前的人不想就知道是裴季,她慌乱地把抹胸捡起来,结果垮裤又掉了。她再去捡垮裤站起来时,身上的浴巾松落,掉在了地上。
这回裴季先转过身去,听着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脑中却不由浮现出方才的画面。
少女白雪一样的躯体,青色的裙衫遮住的一部分若隐若现,诱人想要窥探更多。
他坐回罗汉床,连续喝了好几杯茶,试图抚平涌动的欲望,但作用确实不大。
这厢夺回耳室的花朝朝,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把衣服穿上。
方才的场面太让人难堪了。
她想一辈子都躲在这里不用再见到裴季。
呜呜呜......
“你考虑得如何?”
裴季暗哑的嗓音从外传了过来,花朝朝心头有些慌,见人没有进来,她才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背靠着墙的花朝朝,道:“我不知道。”
裴季沉默一会儿,站起身朝着耳室走去,道:“方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不如不说,花朝朝脸上才散去的红,又涌了出来,她应了一声。
裴季往里又走了几步,道:“我有事与你说。”
花朝朝不想出去,她道:“你说,我听得到。”
裴季的脚步很轻,他伸出手拨开与花朝朝仅隔着的帘子,看着垂着头站在墙角的花朝朝,道,“打算躲着我,这辈子都不见了?”
花朝朝方想说话,视野处就看到了那双鹿皮靴,她猛然抬起头,指着裴季,“你,你,你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裴季嘴角扬起一丝浅笑,抓住花朝朝的手将人拉了起来,半拥在怀中道:“你在背地里说我坏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花朝朝想要挣脱开,得到却是与裴季贴得更紧,她红着脸道:“我没有说你坏话,我是在问素问你的事。”
裴季已经猜到,但素问与花朝朝说的那件事,他并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他道:“你可以直接问我。”
花朝朝扫了裴季一眼,“谁知道你会说真话还是假话?”
“素问是我府上的婢女。”
简而言之,素问就是他的人。
......花朝朝。
裴季见她瘪着嘴,可怜巴巴的模样,道:“还生气呢?”
花朝朝不理。
裴季想了想,道:“让你看回来?”
花朝朝更不想理了,亏得她以前觉得裴季是个正人君子,再说谁想看他脱光衣服的样子。
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骗我?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裴季诚实地点了点头,“很好看。”
花朝朝羞恼的在裴季的脚上踩了一脚,然后一把将他推开,气呼呼地从耳室走了出去,“你就是个骗子。”
裴季扶额,他若说假话,花朝朝会信吗?
何况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跟着出了耳室,拉住气恼的花朝朝,哄着她道:“我告诉你,方才你和素问说的事。”
“那人确实有龙阳之癖,但他看上的并非我这一身皮囊,而是柳阳。可柳阳是我的侍卫,他不好直接向柳阳开口,便问了我。我尊重柳阳,之后发生了什么,应该只有柳阳知晓。”
他还不忘添油加醋的补充道:“第二日,我倒是看着柳阳从那人的厢房里走了出来。”
花朝朝对这个反转有些意外,以至于一时都忘了她还在生裴季的气,她道:“所以说那个郎君喜欢的是柳阳?”
裴季面不改色“嗯”了一声,道:“你还想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吗?”
花朝朝点了点头,她除了在上私塾时从同窗带来的话本子上看到过有龙阳之癖的人,简单的了解是两个郎君互相喜欢外,她对此便没有任何的接触,“那柳阳喜欢他吗?”
裴季拉着花朝朝走到了罗汉床上,与他一同坐在一侧,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不过我看到柳阳曾从那人的厢房里走了出来。”
花朝朝有些疑惑,两个郎君能做什么?
她忽然想起下午时钱嬷嬷与她说过的私房话,这事好似都可以做。
再看眼前的裴季,她心尖涌出些燥意来,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裴季把玩着花朝朝的手,见她不生气了,正好他也有正事与她说,“过几日是我皇祖母的生辰,我想让你见见她。”
花朝朝的心提了一下,“会不会太快了些,我,我还没说要答应你呢?”
裴季今日下午进宫就是因着太子将花朝朝的存在先一步告诉了宫中,他本是计划等花朝朝同意了,再向宫中说此事,但事已至此,他自是要表明态度。
宫中没人反对,只说要见一见花朝朝,并一致觉得皇祖母的寿辰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不愿宫中突然的旨意吓到花朝朝,便连夜赶了过来。
当然他也想花朝朝了。
他“嗯”了一声,目光不由落到了花朝朝的唇瓣上,又上移与她的视线对上,道:“那花姑娘答不答应我?”
花朝朝看到那双与她对上的眼眸中满满的侵略欲,甚至在步步紧逼,她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慢慢地提了上去,她想要错开视线,但裴季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与他四目相对。
她轻咬着唇,带着几分羞恼的小声地“嗯”了一声。
裴季又靠近了些,她不得不往罗汉床上缩了缩,但裴季仍然在步步紧逼,他声音低沉,“我没听见。”
花朝朝不想回答,干脆在裴季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吧?”
裴季伸手抚摸上花朝朝的嘴唇,道:“花姑娘可是个爱轻薄我的浪荡子,下了床就会不认账的,自然要花姑娘亲口说出来。”
花朝朝有被裴季的话气到,她锤了一下裴季的胸膛,却被他抓住手不说,她整个人也被裴季压在了身下。
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她羞赧道:“我答应嫁给你。”
裴季却道:“我可以吻你了吗?”
花朝朝红着脸道:“可以,但只可以亲亲,嬷嬷说有些事得成了婚才能做。”
这是钱嬷嬷再三嘱咐过她的话。
裴季一时起了坏心思,问道:“有些事是指什么事?”
花朝朝想了想,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裴季又没有成过婚,估计跟她一样不懂,她凑到裴季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裴季愣了一下,他的姑娘还真是笨得可爱,虽然他也不太懂,但在军营多年,好歹也听过不少荤话,男女之间的事可不是花朝朝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钱嬷嬷没有说透,那就等成了婚,他再慢慢教她。
他黔首道:“我们只接吻,这样能让我们更熟悉。”
第40章 一番胡闹,裴季显些……
一番胡闹,裴季显些收不住手,涌上来的欲望想要将他的意识吞掉。他看着身下娇喘吁吁的人,绯色面颊上,看向他的眼眸中满是情欲,他捂住了花朝朝的眼睛。
他答应过花朝朝,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要了她。
他抽离开身子,将人抱起来放在床榻上,然后干脆利索的出去朝夕阁,只留下一句:等我。
花朝朝呆滞了一会儿,喘着粗气转过头去看裴季离开的方向,只能看到一片衣角。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裴季是突然有事。
她裹着被子,好一会儿气息才平稳下来。
她抚摸上唇瓣,好似有些肿了,但她此刻的心情却是甜滋滋的。
她在床上翻滚一圈,又傻笑了一会儿,裴季还是没有回来,而她渐渐犯了困意。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再睁开眼时,裴季已经坐在了床边,摸着她的头揉了揉。
她打着哈欠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裴季垂眸见花朝朝慵懒得似一只小猫,摸了摸她的头,又捏了捏她的脸,对于她的问题,裴季不是很想回答。
他是个正常的郎君,自然有正常的欲望,方才那般情形,他若是再不去解决一下,只怕真得把花朝朝给吃了。
他转移了话题道:“我方才不是与你说过几日是我皇祖母的生辰,她会去广善寺,到时候你去见见她如何?”
“晚上宫中也有会宴请。”
这话一出,花朝朝瞬间不困了,她裹着被子坐起身来,露出些不安来,“你皇祖母会不会不喜欢我?嫌弃我家世不好,又是在乡下长大?”
“我还听说皇家礼仪繁重。”
裴季安抚她道:“皇祖母知道你之后,就很高兴,想要见你。所以你放心,她很好说话的,再说还有我。至于礼仪一事,让素问教教你就成了。”
花朝朝见此便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担忧一点都没少。
*
翌日,天放了晴,花朝朝醒来时,裴季早已经离去,她打算去香缘阁将此事告知给钱嬷嬷,好讨个主意。
商陆和芍药都去了花宅,香缘阁内只有钱嬷嬷坐在檐廊下做针线活。
花朝朝搬了一条小凳子坐在钱嬷嬷身侧,刚想说话,钱嬷嬷看到她的嘴唇,相碰又不该碰,先一步开了口,“这蚊子可真毒,怎么就盯着姑娘的嘴唇咬?可上了药?”
花朝朝心虚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她就怕被钱嬷嬷看出点什么来。
她道:“嬷嬷,裴季说三日后是他皇祖母生辰,他想让我去广善寺见他皇祖母。”
这可是大事。
皇家无论是选儿媳,还是选女婿,马虎不得半点。
纵然祈城王想娶她家姑娘为妻,只怕也得宫里头那几位同意。
所以去广善寺见皇太后一事,事关重要。
钱嬷嬷放下手中的簸箕,郑重对花朝朝道:“姑娘可答应了?”
花朝朝黔首,“我有些害怕,是想拒绝裴季的。”
钱嬷嬷拉起她的手,道:“姑娘,你既然决定要嫁给祈城王,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且奴觉得此事祈城王定有他的打算。姑娘家世不出众,又久未在京都圈中露面,想要名正言顺,不留话柄给他人,先与皇太后结个善缘,对姑娘来说百益无害。”
花朝朝脸上的愁容更甚,“嬷嬷,万一,万一她老人家不喜欢我怎么办?”
钱嬷嬷笑着道:“我家姑娘长得好,性格好,又多才多艺,谁会不喜欢呢?”
这话是听着舒服,但花朝朝还是担忧得很。
但空担忧总归无用,花朝朝趁着这几日把礼仪、茶技、字都练了练,算是临时抱佛脚。
在去广善寺的前一晚裴季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套新的裙衫以及首饰,还有太后娘娘的喜恶,这让花朝朝更是心烦。
一时间,竟生出了后悔答应嫁给裴季的想法。
原本以为这天夜里会是个难眠之夜,不曾想在她练完字之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花朝朝醒来时,素问正好端着洗漱盆走了进来。
她简单的洗漱后,就由着素问为她梳洗装扮一番,她才领着芍药和素问一同陪着她去了广善寺。
*
广善寺香火旺,京都城中的高门望族平日里也是来此烧香。
今日皇太后生辰前来,街道上早已经被堵得人山人海。
寺院的大门独为皇太后而开,百姓想要再进去广善寺只得暂时走小门。
花朝朝一进城,就遇到了等候她许久的柳阳,由柳阳带路,又在进入广善寺时遇到了将军路明,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十分顺利的进到了皇太后正在休闲散步的后树林。
花朝朝看着不远处的戚太后,一身端庄且华丽的暗紫,妆容精致,令人不辨年龄,她眉眼间含着笑意,倒不似花朝朝想象中的威严。一袭宝蓝金丝绣蝙蝠纹广袖圆领袍衫的裴季,伴在她的右侧,玉簪高束乌发,更显矜贵。两人在说着话,身后还跟着数十人不远不近的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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