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落了座,二公主笑眯眯地摇着团扇凑到了她身边来,与她坐在一道,似是闲谈起来,“你和老三吵架了?”
花朝朝愣了一下。
二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二公主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往日老三打球都是漫不经心,今日处处下狠手,尤其是那秦家郎君眼睛都被打肿了,还不能下场,老惨了!”
花朝朝想要抬头去看,二公主却遮住了她的视线,二公主道:“既然是吵架,就得男人先道歉。你可千万别看他,你要看球赛,就得每个郎君身上都看一眼,最好是在某一两位身上多看两眼。”
五公主也凑了过来,道:“朝朝,你就听二姐的话,她准不会错的。”
*
场上击鞠的裴季在花朝朝来击鞠场上的那一刻,他的视线早已经锁定在花朝朝的身上。
她着着一袭白臂绣梅花窄袖衫上搭着弧领鹅黄绣喜鹊背子,双环髻上只别了几只花钿,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与性感的锁骨来,下着绣宝花纹绛纱裙高束上腰,显得身形直挺的同时又衬得胸前饱满,更不用提她那张脸。
精致的五官上,柳叶眉间贴着一枚梅花金钿,右眼角下贴着一滴金泪珠,嘴唇粉嫩如桃,又似沾了桃汁一般莹润。
裴季尝过那滋味,远比看起来更想让人沉落。
愤怒与占有欲几乎控制住了他的整个大脑,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去看花朝朝。
花朝朝既然不在意他,他又何必这般在意。
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去追寻花朝朝,他看着花朝朝在观赏台上坐下,看着花朝朝的视线落在每一个郎君身上,唯独错开了他。
他分明知道这其中少不了二公主和五公主的搅和,今日原本只有两场的击鞠赛也变成了三场,定然也有裴闵的参与。
他的心神依旧被影响着。
在他发现花朝朝的目光短暂的在秦如世身上停留时,怒意不可遏制的让他挥杆。
秦如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福之人,他轻轻挥杆,高抬了一下,秦如世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他始终观察着花朝朝的神情,见花朝朝毫不在意的看向了旁的郎君,又与人闲谈起来,聊得甚是开心。
裴季发现他彻底忍不下去了。
*
花朝朝并不在意秦如世被抬出赛场,她在听到二公主说话的时候,视线已经收了回来。
二公主道:“本宫听说秦如世曾是你的未婚夫?”
花朝朝大大方方地应了一声,“去年退的婚。”
二公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难怪某人能气成这样,不过,火候还不够大。”
说完她吩咐身旁的婢女去将她的驸马请来。
然后她又对花朝朝道:“你知道如何驯服男人吗?”
她不用等花朝朝回答,她把花朝朝的身子转向了台阶的方向,继续道:“就是不能事事都顺着他,得学会无视他,不在意他的存在。尤其是婚后,你得有自己的社交圈,得有自己的喜好,如果整日围着男人转,他既会对你失去兴趣,转而去找别人,也会让你迷失自己。所以,驯服男人最好的办法是先爱自己。”
“今日,我们学的第一课,就是跟朝着你走来的郎君说话。”
花朝朝是见过二驸马的,所以朝她们走的两位郎君中,左边那位是二驸马,右边那位显然是个生面孔,模样算得上清秀。
她照二公主的话站起身来,朝那郎君笑了笑,又在二公主的搭话下,两人闲聊了几句。
她就看到裴季上了台阶,很是明确地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双眼跟淬了冰似的盯着她,令她心尖发颤,一点也不像是要来跟她道歉的样子。
但她的目光已经无法移开,她看着裴季朝她走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二话不说的牵着她下了观赏台往击鞠场外走去,与此同时裴季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传入了她的耳中,“花朝朝,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第51章 裴季的态度十分强硬……
裴季的态度十分强硬,甚至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这一刻莫名使得花朝朝心生欢愉。就连裴季冷冰冰的语气,她也不觉得可怕。
其实她并不生裴季的气,她更想知道的是裴季有没有受伤,但裴季不将剿匪的事告诉她,还将她丢下的事,令她感到难过。
而方才球场上的事,令她知道她的难过来自哪里。
她是喜欢裴季的,甚至在乎得要命。
击鞠场上有的不仅是郎君,还有世家姑娘们。
裴季在击鞠场上身手矫健,一举一动皆在展现着独属于战场男儿在征服沙场时的强势感,世家姑娘们的视线纷纷被裴季所吸引,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她,只剩下不高兴。
当她看着裴季朝她走来时,没人知道她是开心的,没人知道她心底的那点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但她想要明确地知道在裴季心里是如何想她的。
她看着裴季脚下的步伐渐渐地慢了下来,使得她能够跟得上,虽然从裴季的侧脸可以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那么裴季在因什么生气?是因为她吗?
裴季命柳阳候在了宫殿外,而她被拉着入了内殿,抵在了大门上。
她仰头望着裴季,纵使他神情冷冽如霜,仍然不会忘记用手护在她的后脑勺,她听着自己如鼓声般的心跳,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裴季当然在生气,他心中的占有欲在疯狂的叫嚣着,令他失去理智的把花朝朝带走。
他甚至任由心里的阴暗在放肆的增长。
在只剩下他和花朝朝房间里,他的愤怒与占有欲化为了更为纯粹的欲望。
他要把花朝朝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但脑海中有一根弦在拉着他。
他垂眸看着被他禁锢在门背上的花朝朝,她媚眼含春,娇俏动人得惹得心醉,却又在彰显着对他的毫不在意。
也是,花朝朝何时在意过他,就算是在她母亲灵位前,她要的也只是与他相敬如宾,而不是恩恩爱爱。
否则她如何能这般轻巧地问他: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花朝朝看得出裴季眼中的忍耐,她不知道裴季在忍什么,但她想得到答案。
如果裴季不喜欢她,她会把这份感情收起来。婚后他们相敬如宾便是,到那时就算裴季要纳妾,她也可以不在乎的。
她手指蜷缩着,用力地抓住了裙子,道:“你是在吃醋吗?因为喜欢我?”
裴季不懂花朝朝突然这么问他的理由,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她,不然太子他们几人又如何可以借由她的手来看他笑话。
花朝朝也想看他的笑话?
他冷笑一声,“所以呢?花朝朝你想做什么?”
裴季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花朝朝还是有些不确信,她再次问道:“你喜欢我?因为喜欢我,所以你在生气?”
裴季的脸色更冷了,“对,我喜欢你,所以你......”
“我也喜欢你。”
裴季愣了一下,他带着些不敢相信,盯着花朝朝,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
他在花朝朝脸上看到了娇羞和认真,没有嘲笑,所以......
“你说什么?”
“吻我。”
听到这话的裴季,脑海中的那根弦瞬间崩了。
他俯身吻上花朝朝,将她整个人托举在他的怀中,他用力抱着她,恨不能将她吞噬。
那日夜在侵蚀着他梦境的唇瓣,他终于能够品尝到,他贪婪的吸食着,如永远得不到满足的饕餮。
莹润的唇瓣,饱满而多汁。
他彻底沉沦了,并且想要更多。
他含着花朝朝的耳珠,低沉着嗓音对花朝朝道:“陪我去洗洗。”
花朝朝的意识已经有些混沌,她根本没有听清楚裴季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浴池中。
身上的衣物似乎没有减少,却又让她感到空荡荡的。
外面的阳光很足,透过窗户落入了浴池中,暧昧的气氛令花朝朝的心紧了紧。
浴池中的水远比五公主殿中的要深,花朝朝根本触碰不到实处,她只得攀附着裴季,紧贴着他身子,由他托举着。
两人之间还隔着衣料,但夏日的裙衫轻薄,被水浸透过后几乎可以忽略,且裴季身体的变化令她无法忽视。
她趁着得以喘息的片刻,涨红着脸道:“那你能让它离我远点吗?”
裴季并不在意,他和花朝朝成婚在即,有些事得提前让花朝朝有心里准备才行,他可不想在大婚之夜不能攻城。
他将花朝朝围困在浴池的一角,视线低垂看着那一片惹人的春光,做了今日看到花朝朝时就想做的事,俯身亲了上去,道:“你得先学会适应。”
花朝朝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裴季话中的意思,她想要推开埋头苦干的裴季,但裴季像是事先料想到一般,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堵住了她的唇。又趁着她思绪混乱之际,裴季向深处去探索,比从前要来得更加亲密。
明明隔着衣服,柔软的布料随着裴季的唇瓣在抚摸着她的身体,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在花朝朝心口蔓延开来,她就像是一片孤舟,随着大海而飘荡着。
裴季的手也没有放过她,她就像是被揉捏的面团,被揉成各种形状,不但如此,裴季将她的身子翻转,从背后抱着她,唇瓣落在她的脖颈、背、腰。
花朝朝实在有些受不住,她求饶道:“我,我不想要了。”
可裴季非但没有停,还变本加厉,逼着她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哼唧声,双腿也止不住的发颤。
裴季却在这时凑到她的耳边,含着她的耳珠道:“说你喜欢我,只爱我。”
花朝朝觉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为了让裴季能放过她,她只得道:“我,我喜欢你。”
她以为这样就能结束,结果裴季抱着她出了浴池。
这才发现,她身上还剩下的衣物比昨日五公主向她展示的布料还要令人崩溃。
她的裙摆下是空荡荡的两条腿,鹅黄绣喜鹊背子的早已经被丢在一旁,仅剩下的弧领的白臂绣梅花窄袖衫前的盘扣散了两颗,因着已经完全被水浸湿,几乎没有遮挡的作用。
裴季把她放在耳室的美人榻上,两人面对这面,他俯身下去继续折磨着她。
耀眼的光亮下,花朝朝只觉得自己的羞耻心要被裴季吃掉了。
他简直太过分了。
约摸着半个时辰后。
花朝朝已经被折腾得不想动弹,裴季则很是满意的欣赏着自己大作,他看着花朝朝身上从心口处慢慢扩散开的吻痕,道:“方才舒服吗?”
花朝朝不想理,甚至连裴季这张脸她都不想看到。
裴季倒是不在意,只说,“我感觉还不错。你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说不出来,我再学习学习。”
......花朝朝。
好在裴季还打算做个人,没有非要帮她清洗。
花朝朝简单的清洗一番,换了干净的裙衫出了耳室。
她看着裴季面不改色的坐在罗汉床上喝茶,一想到裴季方才对她做过的事,她就看不了裴季一点,还有她的手真的很酸。
裴季自动忽略掉花朝朝脸上的不满,放下茶盏,对她招手道:“过来。”
花朝朝很是情不愿,但还是挪了过去,还不等她落座,裴季大手一揽,已经将搂在了怀中。
她挣扎了一下,埋怨道:“很热。”
殿内有冰盆,其实一点都不热。
裴季没理花朝朝的不满,他很喜欢把花朝朝抱在怀中的感觉,她身上的味道香甜,还很软。
七日不见,还浪费了一个上午相处的时间,这会儿他得补回来才好。
他把花朝朝又转了一个方向,让她直面着自己,认真地向她道了歉,然后解释道:“我本想让人给你传句话,后面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几日就会回来,但皇祖母说得对,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夫妻一体,没有大小事之分,都该说,不该有隐瞒。”
“所以,”裴季抵住花朝朝的额头,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道:“是我不对,往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我愿意跟你分享我的一切。”
花朝朝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但不妨碍她有点嫌弃裴季的嘴,擦了一下,偏过头去,“其实我想问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问了素问,素问说她不知道你的行踪。今日知道你是去剿匪了,我很担心,也很难过。”
“担心你受伤,难过你不愿意跟我说。”
裴季半眯着眼睛,显然对花朝朝方才的举动感到不满意,他捧起花朝朝的脸道:“你什么意思?”
花朝朝的视线根本不敢看向裴季,只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裴季冷笑一声,把花朝朝压在罗汉床上好一通欺负,才揽着人打算眯一会儿。
出门剿匪的几日,他依靠着事先带走了花朝朝的一块手帕才勉强每天睡了几个时辰,花朝朝夜夜入他的梦,他想念得紧,只得快马加鞭回了京。
这会儿静静地抱着人躺着,几个呼吸间,裴季就睡了过去。
花朝朝也陪着他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裴季还在睡。
花朝朝没有打搅他,小心翼翼地下了罗汉床,出了宫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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