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柳阳和素问还候着,她对柳阳道:“我去太后娘娘的小厨房给裴季做些吃的,他醒来了,就告诉他一声去慈宁宫寻我。”
柳阳看到花朝朝笑眯眯地出来,就知道他家主子被哄好了,他恭恭敬敬道:“辛苦姑娘了。”
花朝朝朝柳阳笑了笑,然后带着素问往慈宁宫的方向去。
第52章 既然要借慈宁宫的小……
既然要借慈宁宫的小厨房用,花朝朝自然得先经过戚太后的同意。
这会儿大殿内,五公主在陪着戚太后,见她来了,暧昧的看了眼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又不得不端着向两人行了礼,说明了来意。
戚太后笑着道:“辛苦朝朝了。”
花朝朝红着脸说不辛苦,又道:“如果太后娘娘不嫌弃,今晚就由我下厨如何?”
戚太后自然同意,五公主也想凑热闹,跟着花朝朝一道去小厨房。
她挽着花朝朝的手,凑到花朝朝耳边,道:“三哥是不是已经攻略城池了?”
花朝朝不理。
五公主上下将她打量一番,道:“我还以为今日火候这么足,三哥肯定会忍不住,没想到还挺君子的。”
花朝朝很想反驳,裴季一点都不君子,对她又凶又坏,但她不像五公主能说得出口。
晚膳,花朝朝做了六菜一汤,虽比不得宫中菜品的精致,但对于常年只是宫中膳食的戚太后和五公主来说新鲜得很。
用完晚膳之后,三个人陪着戚太后一块消食,走着走着,花朝朝就被裴季拉着掉了队伍,堵在假山后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又回了裴季的宫殿中,与他滚在一块。
在局势差点控制不住时,裴季被皇帝叫走了,花朝朝才得了喘息的机会回了五公主的宫殿中。
但五公主也没有放过她,缠着她问体验感。
两人嘀嘀咕咕到深夜才睡过去。
翌日花朝朝和裴季在慈宁宫用过早膳之后就一道出了宫,裴季在把花朝朝送回花府之后,就回了祈城王。
在看好吉时之时,裴季带领着官媒送来了一百八十八担彩礼,由身着黑甲的神武军抬着入了花府,一时间大半个京都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两人的婚事后续流程开始走动起来。
皇家婚事向来是大事,如果不是裴季着急,这事少说也得准备半年内。但此事急的不仅是裴季,帝后夫妇与戚太后三人也怕此事生变。
也自这日起,花朝朝没再入宫,留在花宅安心备嫁。
宫中给她派了人过来操持婚事,又在临近婚期的半个月派了两位教养姑姑,一是为了让花朝朝能熟悉皇家礼仪,了解宗室;二自然是为了能繁衍子嗣一事。
花朝朝经过五公主的培养对此已经不陌生,何况裴季也拉着她进行过半操练,虽然不知最后一步是什么滋味,但大体的她也算是了解了,可也架不住教养姑姑教得细致。
在她备婚期间南安伯爵府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府中人本欲瞒着花朝朝,花朝朝还是从前来找她玩的五公主口中得知她父亲南安伯在当值时突然犯了疯病,被罢免了官职,只留了一个爵位给他。
而原因在于她父亲得知曹氏所生的儿子并非他亲生的,而是曹氏与旁人所生,只为了继承南安伯爵府的爵位。
曹氏母女三人被休弃赶出了伯爵府,南安伯如今也卧病在床。
花朝朝知晓这一事的时候,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可笑,又觉得这都是南安伯该得的报应,总之与她无关了。
很快她被备婚的琐事缠住,根本顾不上南安伯的事,在忙碌中迎来了大婚的前一晚。
按照习俗,在大婚的前一晚娘家人都会陪着新娘说说体己话,花朝朝没了母亲,与父亲也已经划清楚界限,如今花府中的人就是她的家人。
商陆下了厨,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宴,四个人围成一桌坐在花朝朝的院子里。
满天繁星闪烁,因着已经入秋,天气舒爽了不少,风吹在人脸上很是惬意。
但四个人却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环顾四周挂着的红绸,张贴的喜字,分明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心里更多的是不舍。
钱嬷嬷看着花朝朝,她的眼里已经蓄满泪水,道:“从前总盼着姑娘出嫁,如今姑娘真要嫁人了,奴便只剩下不舍得。”
花朝朝心里也泛着酸意,她握了握钱嬷嬷的手,道:“嬷嬷,我嫁了人,嬷嬷只要想来看我,就能来看我。”
钱嬷嬷点了点,道:“姑娘说得对,老奴就在这里养老,替姑娘守着这个宅子。”
花朝朝有些意外,“嬷嬷不是说好了要去江南吗?怎么如今又改了主意?”
钱嬷嬷摇了摇头,回握住花朝朝的手,道:“原本奴是有这个想法,但奴舍不得姑娘,何况这里就是奴的家,去旁人家,总不如待在自己家中好。”
花朝朝当然想要钱嬷嬷能陪着她,见钱嬷嬷如此说,想来也是与女儿已经商议过的,她道:“都按嬷嬷的来,只要嬷嬷就好。”
“还有奴也有事要与姑娘说。”芍药插进话来道:“姑娘,孙家郎君跟奴说了,等姑娘嫁了人,他就来向姑娘求娶奴,但奴也跟他说了,奴还是想跟着姑娘,陪着姑娘。”
花朝朝看向芍药,见芍药一脸紧张兮兮的,她点了点芍药的额头笑着道:“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芍药红着脸撒娇道:“奴怕姑娘不要奴了,如果姑娘不要奴了,奴便不嫁人了。”
花朝朝对芍药的胡思乱想略有些无语,道:“傻丫头,等成了婚,你得记着你夫君才是最重要的人,姑娘得靠后。”
芍药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才不会觉得夫君能比得过姑娘,她家姑娘是世上最好的人,她不仅继续照顾姑娘,还得照顾小主子,“姑娘,你就一句话,同不同意?”
花朝朝从怀中把卖身契给了芍药,芍药是她母亲给她从外面买回来的小丫鬟,卖身契被火烧了,她重新写了一份找官府盖了章,这样芍药拿着它才能把自己身份改为良民,
“往后你就不是我的婢女,但花府依旧是你的家,至于你要不要自己留在我身边,此事你得和你未来夫君家一道商量,明日呢,你还是得陪我出嫁。”
芍药一下就懂了她家姑娘的意思,笑着把卖身契收好,起身抱着她家姑娘道:“奴就知道姑娘不会抛弃奴的。”
商陆见三人说的开心,他也得把事情交代交代,“我打算回一趟家,时间多久不知道,但我应该会回来。”
花朝朝黔首,道:“陆叔,我还是那一句话,不管怎么样,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还有我谢谢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来,我们喝一杯。”
说是喝一杯,聊开了几杯下肚,花朝朝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听着钱嬷嬷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念了这个又骂念外一个,又唤来素问把她送回厢房。
她躺在床上,也依旧能听到钱嬷嬷的念叨声。
她不禁喃喃道:“真好。”
这一夜花朝朝睡得很沉,沉得翌日早间是被芍药和素问拉着起来。
沐浴更衣,梳洗打扮,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就从早上到了下午。
午膳花朝朝只勉强的用了一小碗粥,她原本不紧张的,但看着她周围的人忙来忙去,她也开始有些紧张。
等穿上婚服之后,花朝朝整个人都险些要站不住脚,这还是在没有戴头饰的情况下。
她端坐在梳妆来前,看着铜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一时有些不太认得出来,她忍不住道:“这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帮她上妆的是宫中来的姑姑,对她笑着道:“姑娘说笑了,这新娘妆就得这样。”
花朝朝听到这话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任由着她为自己盘好发髻,再将九钿花钗冠戴在她的发髻上,花朝朝顿时觉得自己的脖颈快要断了,但她仍然端坐着不敢动。
这一折腾下来,时辰也不早了。
外面传来炮竹声响,花朝朝的手中被塞了一把鸳鸯交颈的团扇,她就被搀扶着往外走去。
她与裴季成婚的事好似在这一刻有了实质性的感觉,她不由更加挺直她的背,端着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着。
听着喜婆一声声的祝贺声,鞭炮与奏乐响彻天的声音,花朝朝又开始紧张起来,直至耳边传来裴季的声音,他嘀嘀咕咕的说了两句,她不知道旁人有没有听见,但她听得很真切,并且还听懂了裴季话语中的意思,紧张顿时消了大半,只剩下脑袋嗡嗡作响与羞红的脸。
待她上了花轿,太阳已经西下,玫瑰红的晚霞照亮着整片天。
花朝朝怀着忐忑的心,被裴季迎着入了祈城王府。
帝后夫妇与戚太后坐在高堂上,由太子和几位小辈陪着,朝中能被邀请的大臣也尽数前来送上祝贺,等行完大礼之后,花朝朝被簇拥着送入了婚房中。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婚房内灯火通亮,摆放在高几上的龙凤花烛最为显眼,拔步床上铺满了桂圆、红枣以及花生。
花朝朝端坐在拔步床上,就听见了五公主和二公主的声音,心里预感这两人肯定没好事。
果不然,两人陪着她说了好一番玩笑话,待着时辰差不多才离去。
第53章 两人一走……
两人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但没一会儿花朝朝便听见外面有人向裴季请安的声音,裴季清冷的声音也在不远处传来,她的呼吸一窒,二公主和五公主调侃她的话被回想起来,今日出格之前钱嬷嬷塞给她的本子上的图也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开始担忧能不能受得住裴季的折腾。
胡思乱想之际,心情愈发的紧张。
也因着看不见,耳力似乎变得更灵敏了些,她分辨出来人的脚步声中有属于裴季的,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然后房门被关上,整个屋内又重新归于宁静。
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说话,但她能感觉到裴季的气息在一点一点的侵袭着她。
裴季让喜婆备好合卺礼后,屏退了屋内的人,他没着急开口,而是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看着花朝朝。
她端坐在拔步床上,头戴华丽无比的九钿花钗冠,穿着一袭以珍珠为绣祥云纹的青绿广袖衫,手中持着的鸳鸯交颈团扇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一双白皙嫩滑微微翘着兰花指的纤纤玉手。
他慢慢地走上前,在花朝朝的身侧坐下,浓厚的脂粉香中依旧有着属于花朝朝独有的蜜桃香,他俯身向前,隔着团扇精准无误的落在花朝朝的唇瓣上,然后才将备好的紫檀木杯放入了花朝朝的手中,道:“有红线绑着,拉不了太远。”
裴季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具有诱惑力,仿佛就在花朝朝的耳边,令她的心加速跳动着。
她“嗯”了一声,握住手中的紫檀木杯,与裴季交肘时,因着紧张而将杯中的酒尽数喝下,是甜甜的葡萄酒。
然后她听到了一丝轻笑,随即裴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么紧张?”
花朝朝暗暗松了口气,才道:“还好。”
裴季黔首,也不再继续逗她,而是道:“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吧杯子丢在地上,一、二、三,丢。”
两盏紫檀木杯同时落地,发出一道闷声来。
花朝朝忍不住问:“是一仰一合吗?”
掷杯于床下,若两杯一仰一合,意味着男俯女仰,天覆地载,阴阳和谐,视为大吉大利的事。
所以这种事礼部又岂会出任何的差错。
裴季看透其中玄机,只是笑了笑,讨个彩头的事,谁会不高兴。
他拉着花朝朝的手,道:“自然是。”
“不知朝朝想听几首却扇诗?”
花朝朝也记得有这个环节,还以为裴季会省去,只想迫不及待的与她入洞房。
她默默伸出一根手指头,就听见裴季一本正经地念了一首却扇诗,她在裴季声音落下之时,移开了手中的扇子,她才得以看清楚今日的裴季。
金冠高束乌发,身着正红金丝绣鸳鸯交颈图广袖圆领袍衫,腰束玉带,挂着她绣的香囊,衬得他肤色愈发的白皙,五官依旧精美的无可挑剔,眸中含着笑意,朝她笑了笑,道:“可还满意?”
花朝朝发现自己看痴了,她红了脸道:“我是不是有点丑?”
裴季摇了头,今日的花朝朝很美,是不同于平日的美,精致的妆容与华丽的服饰只是为她增添了些许的笔墨,“我没见过你比更好看的姑娘了。”
花朝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管裴季是不是在哄她,反正她听着都很高兴。
裴季俯身在她嘴唇上小嘬了一口,道:“先去洗浴一番?”
花朝朝点了点头,她知道今天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两人分开行动。
花朝朝脸上繁重的妆容卸去需要废上不少功夫,等脸上侬艳的脂粉没了,素问端来了一小碗面。
她细细慢慢地吃完,休息了一会儿才去沐浴。
沐浴完之后,见芍药神神秘秘的抱来了一个箱子,道:“姑娘,这是五公主吩咐的,说等姑娘沐浴完之后,让奴给姑娘穿上。”
花朝朝红了脸,但不想被芍药看出来,轻咳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才让芍药把东西放下,然后道:“你们都出去,屋内不要留人。”
芍药看着她家姑娘红了脸,想起她帮她家姑娘收拾衣物时,有几件也是五公主送来的东西,那衣料少得可怜,她再一想这个神神秘秘的箱子,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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