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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茶春柑【完结】

时间:2025-02-04 14:34:36  作者:茶春柑【完结】
  “是要白小将军去南境吗?”
  “嗯,”叶鸢揉了揉眉心,“阿岁所中之毒还需慢慢调养,别的大夫怕是解不了。阿岁是他亲侄子,肯定是白明酌亲自上阵稳妥些。”
  该交代的交代好,叶鸢这才缓下绷紧的心神。
  铺天盖地的憋闷与委屈从头顶压下。叶鸢恍惚地想,为什么会委屈呢?师父告诉自己身世的时候自己没觉得委屈,自己要担起责任的时候没觉得委屈,没日没夜地研究如何开好居安楼的时候没有,孤身一人来到榆城的时候也没有。
  或许是从捡回阿岁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体验。自己是被需要的。不是为了被保护要被送进深山的叶鸢,不是和父亲母亲从未相见的叶鸢,不是只能和暗卫们习武练剑玩乐的叶鸢,而是完完全全被需要的叶鸢。
  被需要是容易产生满足感的。
  自己被依赖,并成为一个人生命里重要的部分,是生存在世上最难得的羁绊。但是现在要放手了。明日之后自己就真的是孤身一个人在榆城生活了。
  叶鸢送走云格琼,转回身来,便看到阿岁站在偏房的门边看着自己。
  刚才和云格琼的商议都被看到了。叶鸢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作何反应,下意识便对着阿岁扯出一个礼貌而又疏离的笑。
  阿岁皱了皱眉,他看见叶鸢脸上露出的疲态,眼中满是心疼。叶鸢没多说什么,只是向洗澡用的房间走去。
  阿岁拦住叶鸢:“叶姐姐等一等。适才你们谈话的时间长,水怕是已经冷了。”说话间阿岁已经拎出了一桶烧好的水,进到了沐浴的房间内。
  叶鸢怔愣在原地。叶鸢不合时宜地产生了一丝割裂感。阿岁真的是杀伐果决,年少成名骁勇善战的白卿淮吗?
  白卿淮在给自己打洗澡水啊。
  叶鸢整个人都处在麻木的状态中,她甚至无力去思考要怎么问阿岁是不是白卿淮,怎么和他讲自己的安排。
  叶鸢泡在温暖的水中,却找不回刚刚泡澡的那种舒畅感。叶鸢甚至不知道阿岁是在什么时候又烧好了一桶水,只待她和云格琼谈好事情就可以用。
  眼泪突然间蓄满了眼眶,顺着面颊落入水中,消失不见。怎么会舍得啊。
  沐浴之后的叶鸢冷静了下来。她穿好衣服收拾好皂荚和脏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阿岁在院落中的椅子上坐着,面色沉静。
  叶鸢进去的时候面色就不太明朗,洗的时间又很长。他心中不放心,可叶鸢又不让他在门口守着,于是只好在院子里坐着。
  叶鸢长叹了一声,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叶鸢进屋取了纸笔,停顿了一下,手有些颤抖地写道:“我的另一位亲卫到榆城了。明晚我会让他送你回南境。”
  阿岁接过纸粗粗地扫了一眼,整个人呆愣住,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叶鸢,脸上的红润瞬间消退,又小心翼翼地扯出惨淡的一抹笑来:“叶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叶鸢怕他误会,又在纸上写:“我也是方才刚刚知道你就是白将军的公子。你放心,外面放出的消息是你惹了急病在静养,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失踪的消息。”
  阿岁,或是说白卿淮,面色已经接近苍白,但是人瞧上去却依然非常镇定,“叶姐姐想让我走。”
  叶鸢听到白卿淮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愧疚。可这不是叶鸢想不想的问题,只得好言相劝:“你也明白,你尽快回到南境才能防止何家用你的死亡做什么文章。”
  “叶姐姐连是何家人对我下毒都知道。”白卿淮嘴上说着好似责怪的话,但目光仍是温柔的注视着叶鸢。
  奇怪的是,叶鸢居然在这一刻看懂了白卿淮的眼神。他想多看看叶鸢,他不舍得离开。
  叶鸢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这一晚上一直在叹气。“我是猜的,这种下毒的高手不好找,何甘平恨极了你们白家,怎么想都是他做的。”
  白卿淮闭了闭眼。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叫嚣着“不走”,可偏偏理智撕扯着他,让他无法不顾大局任性地赖在榆城,赖在叶鸢身边。
  那句“叶姐姐要不要和我走”在喉间滚过来,又被自己咽了下去。没有必要,也不该这样。叶姐姐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受了人家的恩情,还想占据人家的生活,哪能这样无耻。
  “叶姐姐从何得知我是白卿淮的?”白卿淮问道。
  叶鸢犹豫了下还是道:“我师从白明酌。”
  若不是实在没有心情,白卿淮听到这句话怕是会笑出声来,天底下怕是也只有自己二叔的徒弟会直呼自己师父的大名吧。“我知晓二叔有一个徒弟,只是二叔行踪不定,我们也从没问过。”
  叶鸢想到白明酌淡淡地笑了笑:“我已经给他传了消息,他若是能脱身,应当会尽快到南境找你。”
  那你呢?白卿淮想问,那你什么时候会找到我?
  可是他只敢小心翼翼地问叶鸢:“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叶鸢也不知道。
  应该会见吧,只是不知下次相见是何年何月了。叶鸢在脑海中勾勒着希冀中的想象,对着阿岁点了点头,权当宽慰。
  叶鸢本来提前学了打络子,在军营已经编了几个晚上,本打算把络子挂在送给阿岁的剑上面,找个好时机再送给阿岁。
  可是络子还没编好,要送的人却要离开了。
  两个人乘着月光坐在小院里,谁也舍不得休息。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觉得你有一双和白明酌相似的眼睛。”
  “我见到叶姐姐的时候叶姐姐似乎在发光。”
  “一定会再见到的……”
  一夜无眠。仅仅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第18章 若是和外男接触就算是没了清白,那我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啊。
  叶鸢靠在比武台柱子后,手中拄着跟了自己三年的长|枪。长|枪的枪头在脚下早已被士兵们踩得结结实实的黄土路面上划过,带出了一条狭长不深不浅的凹痕。高台的横梁投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叶鸢半张脸。
  榆城深秋的气温偏凉,呼吸间喷出的气在空中形成雾气,氤氲着向空中消散。
  “走吧主子,”术七在叶鸢旁边的角落里,靠着比武台蹲着,“明天就启程回京了。”
  “怎么又叫上主子了。”叶鸢随口应答着,直起了身,将倒提着的长|枪向下抓了抓。
  “嗐,都要离开赤鹰军了,”术七站起来跺了跺已经有些酥麻的腿,“您不是我主子是什么?”
  “七哥你怎么瞧上去这么急着离开?”叶鸢听起来似是在说责怪的话。
  术七也没当回事,只是吊儿郎当地笑笑:“我就是一死士,参军几年也还是上不得台面,这就不是我该呆的地方。要说不舍得还真有点,主要是赤鹰军的伙食真的好,给您做亲卫真是吃了不少以前没吃过的好东西。”
  “你现在做死士,谁家敢要你?”叶鸢拍着自己靠在比武台上面的时候身上蹭上的灰,“你早就不是了。等进了京城受了封赏,这亲卫你还是继续做着,叫主子还是早了点。”
  曾经术七作为死士,却有着死士不该有的活泼天性,当年没少因为性子受罚。术七性子渐渐收敛,却在某日受罚时被叶鸢看中,白明酌看术七活泼,适合陪伴叶鸢,也就随叶鸢去了。
  术七虽然是个死士,却同旁的死士相比少了些死气,年岁不比叶鸢大上许多,倒像是给叶鸢当奶娘的小哥哥。
  术七闻言愣了一下,“主子回京能拿到兵权?”
  叶鸢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术七皱眉:“何甘平手里一直握不到兵权,不会狗急跳墙吗?”
  叶鸢摇头:“何甘平的手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兵力的。虽然南北双境的布防是白家军和赤鹰军守卫,何家插不上手,可靠近京城的这几座小城,府衙里大多是何家的人,更遑论这些小城的守卫不知被他渗透了多少。我也没想要别的,只是打算拿下京城的布防。”
  京城分为内外城,内城是皇家天子和嫔妃子嗣的住所,由禁军守卫,外城是京城里的各家高门贵府的住所,叶鸢想要的兵权,便是京城的外城布防。
  “走吧,”叶鸢摆摆手,“我去和胡将军道别。”
  三年时间发生了很多。本来平静的榆城在叶鸢进入赤鹰军的第二年遭受了战火的洗礼。
  金国的军队突然没有缘由地袭击榆城,战争持续了两个月,死伤无数。这场仗赤鹰军和金国的军队僵持不下,均已筋疲力尽,最后一场仗,叶鸢带人重伤了敌方主帅赤珠,赤鹰军士气大涨,压制住金国的军队。金国自知大势已去,退兵回朝。叶鸢也因此获得朝廷的封赏,从此不再是赤鹰军军师,而是从三品的叶小将军了。
  云格琼在榆城的居安楼稳定下来后便带着徐师傅回了京城。徐师傅是居安楼的一大招牌,不方便为了叶鸢一直留在榆城。
  叶鸢引荐赤鹰军扩大了和容记药铺的合作,药铺的生意太好,张威每天忙忙碌碌,容绮萦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三年里,容绮萦和张威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叶鸢即使已经被封赏为将军,容绮萦也对她始终如一,只是张威平日里会躲着叶鸢些,却也不会干扰叶鸢与容绮萦相交。
  可以说,只要赤鹰军驻守北境一日,容记药铺的生意就一定好做。
  叶鸢没有急着进京,而是带着自己的心腹小队用了十日才骑马进了京城。
  从三品的将军,在京城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职位,可叶鸢进京一事却格外引人瞩目。殷朝唯一的女将军入京,谁不想见见呢?即使是不关心朝政的贵女们也在私下讨论,这叶将军是什么人?
  京城里谣言四起,若是叶鸢本人听到这些传闻一定想不到,虎背熊腰提着长刀的大姐,被朝廷招安的女土匪,大字不识且一言不合就揍人的女流氓……这些全都是她自己。
  进了城门,门口守卫查了叶鸢一行人的路引和文牒,很是尊敬地将叶鸢的小队放行。术七踢了踢马肚子,上前几步,凑到旁边小声说:“主子您这个位置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没有啊,”叶鸢无声地多看了城门守卫几眼,“许是士兵对将军天然的尊重吧。”
  术七撇撇嘴:“好吧,将军。”
  叶鸢将小队十几个人安排在自己靠近外城的房子里,自己则带着术七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小宅子。宅子不大,叶鸢从前在京城只呆过几日,京城的房子太过昂贵,那时居安楼刚开始筹办,仅仅是置办这样一个小宅子已经让叶鸢足够肉疼了。
  走在街上,总有一些若有似无的目光向叶鸢探来,而叶鸢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人在看自己。叶鸢心中了然,自从自己走入京城的城门,就有无数的目光盯着自己。
  从三品的将军,若是再加以封赏便是正三品甚至更高。自己没有根基,没有世家扶持,就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笋子一般。有太多的人在观望风向,观望自己站在哪个队伍中,观望着自己能不能代表赤鹰军。
  “七哥,”叶鸢小声提醒术七,“一会儿我进了宅子后,你在外面盯着些,帮我数一数,后面跟了几条尾巴。”
  叶鸢进宅子简单整理一下,便准备歇息了。家里太乱了,这宅子一时半刻是没办法收拾齐整的。
  正歇着,术七从宅子后面翻墙进了院落。
  叶鸢摇摇头,“将军的宅子你也敢翻?”
  术七嗔怪道:“我还不是为了主子您着想,您是女将军,我是亲卫也是外男,您得为自己的清誉考虑。”
  叶鸢笑了出声:“我可是从军营里来的京城。若是和外男接触就算是没了清白,那我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术七愣了一下,也在旁边搬了椅子坐了。“将军,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别多想。”叶鸢打断术七,“我若是在意我就不会往军营里钻了。”
  术七轻轻叹气,“刚才属下在周围转了一圈,形迹可疑看起来是在跟着您的有四个。只不过……”
  叶鸢听出术七的犹豫,“怎么?”
  术七犹豫了一下,“许是我看错了吧。”
  叶鸢挑挑眉,投来问询的目光。术七只得无奈道:“应该是看错了,白少将军此时该是在南境,不会在京城。”
  叶鸢没说什么。
  术七见叶鸢没做声,只当她没在意这件事。只有叶鸢自己知道,当自己听到术七说出白少将军的时候,心跳似乎落了一拍,随即跳得愈发快,如擂鼓般震动。
  自己在紧张。
  为什么会紧张?叶鸢疑惑地想。哪怕白卿淮真的在此地,又有什么特别的呢?不过是见一位被自己救过的故人罢了。
  南境和北境均是军事重地,书信互通往来不算方便,白卿淮被术七护送回到南境后,只通过白明酌向叶鸢报过几次平安。叶鸢觉得奇怪,为什么三年过去了,没什么书信往来,可那短短半年间发生的事却依然如此清晰?
  叶鸢明明这样聪慧,却想不通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19章 贵为皇子,却连抚育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如愿吗?
  在叶鸢到达京城的下午,宫里传旨的公公便护送着圣旨到了这座宅子。叶鸢入京次日,便受召入宫面圣。
  “臣拜见皇上。”
  对于入宫,叶鸢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关于皇宫的一切,自己都是从白明酌的口述中了解,而自己却从未到过这四四方方规规矩矩地城墙中来,即使,自己的吃穿用度一应是公主的份例。
  距离白明酌在山上告知自己是公主那年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里自己难以相信,不愿接受,又被迫接受,费心筹谋,只是因为自己本该是这宫墙内的一员。
  这是叶鸢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那金色宝座上面端坐着的男人,看上去又威严又慈祥。莫名其妙地,叶鸢觉出来了几分心酸。
  大殷的皇上叶瀚英,正值壮年。登基之初便多有波澜,而如今殷朝仍存风雨飘摇之势,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就连女儿都要在出生之时偷偷地送出去,这皇帝做的,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皇宫很大,很漂亮,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红墙绿瓦,华丽而又精致。叶鸢想象不出自己在这里长大该是什么样的光景。她心中的家,就是那片开满桂花的山,是留存着自己习武学医的那段时光的地方。
  总之自己的家不是这里。
  还好不是这里。
  叶鸢正常行着君臣之礼,同皇上汇报着榆城的情况,皇上也认真地听着,好似两个人都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素未谋面的亲人,冷静得让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王福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气。
  这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叶鸢清楚,皇上也清楚。这次会面叶鸢甚至没有自己想象中会有的那样紧张和不安,反而在见到皇上的瞬间,有些慌张凌乱的心像是开水泼进了了榆城的寒冬,平静得像是自己仅仅是一个将军,是皇上众多臣子中无比平凡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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