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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高三毕业生如何与创世神互教做人——AstronautEtc【完结】

时间:2025-02-04 14:36:14  作者:AstronautEtc【完结】
  “……我下楼之前,你在唱什么?”
  安德鲁没想到他听见了,笑了笑,嘴角划过几不可查的不耐,“你的问题太多了。”
  兰阿很高,丝毫不输希瑞克烈和帕切克将军,两人一站一坐,他坐姿随意而优雅,却和安德鲁势均力敌。
  沙发是猩红色的,材质近似天鹅绒。他靠在上面,背仍很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想利用我吗?”
  “……你什么意思。”
  “你并不只想让我当挟制神的筹码,还想在其他方面利用我。为什么不继续利用?”
  安德鲁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她问:“你都想起来了?”
  他的气势,或者说威压,让她瞬间想到手指翻覆间就可以决定亿万生灵命运的创世神。
  兰阿没回答。但安德鲁觉得自己问得很愚蠢。
  他上赶着来插手自己的事情,不就是想探明她的来历,从而利用她找到一些确定他猜想的蛛丝马迹吗。
  要是全都想起来了,他何必多此一举。
  “安德鲁,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利损关系的。”
  安德鲁怀疑他有读心术。创世神没能在她身上施展的,轮到他来补上。
  不告诉你,倒不是害怕你坑我。安德鲁心想。
  现在你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连你我都不知道。但跟祂有牵扯是没跑了。
  底线一挪,后面就会溃不成军。一旦说明自己的身份,后面接着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妥协。
  以后真相大白了呢?
  万一是最坏的结果呢?
  暴露越多,我在创世神那里,底细就被摸得越清楚。
  在一个处于绝对赢面的威胁面前,她不得不把每一张看似无用的牌都捏得死紧。
  安德鲁最后妥协:“跟我去四楼。”
  阁楼四楼,走廊尽头是安德鲁的房间。
  维律克给她准备的卧房其实在四楼第一件,有她现在的那间五倍大。
  安德鲁打开房门,退到门口,好让她身后的兰阿看清楚房间的情况。
  正对着门口的窗户大开着,风把窗帘吹了起来,阳光撒进来。
  书桌上摆了十几个笔记本,用了两种颜色的墨水,勾画和注解很多。风把页面吹动,露出的每一页都满满当当。
  安德鲁才来克林堡多久,就已经写满了这么多笔记本。很难想象她看似轻松的日子里都在干些什么。
  桌上、地上散落着无数稿纸,全是他看不懂的潦草字迹和奇诡的法阵,无数张都被触目惊心的巨大红叉划掉。稿纸几乎把桌子和地面都盖满了,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桌上还放着一本合着的古旧的厚典籍,已经被翻得松了。连墙上也钉着三张各占一个法阵的稿纸。
  空间逼仄。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形同虚设的废纸篓。没有床。
  沉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安德鲁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打量着,像看陌生人的房间一样。
  “你说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你和我,也不是。”
  兰阿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兰阿静默几秒。
  他抿了抿唇,最后说:“我不能影响你的思想。”
  这最大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兰阿没有说出口,对安德鲁也不重要。
  安德鲁看向兰阿,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她揉了揉头发,神色疲倦,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她好像有许多面,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又好像每一个都是她。
  安德鲁谆谆善诱:“我有着卑劣的灵魂,恶毒的心灵,和永远都在欺骗的头脑,还有曲折崎岖的命与运,你要是搅合进我的生活,注定不能善终。”
  安德鲁看着这个沉默,永不软弱的青年。
  新奇。
  很怪异。
  不适。
  排斥。
  她不断地接受着自己屎一样的命运走向。
  看着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事过境迁时易事殊,她依然一个人驮着沉甸甸的命债,如同一头挨了槌的牛,脚印深深。
  你凭什么……
  安德鲁吐出一口气。
  “我想去摩罗峰"
  "跟我去摩罗峰。”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歌词是GA《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中的一段。】
第14章 蜘蛛丝
  安德鲁给阁楼外的玫拜留了信,然后试了试自己的瞬移法阵。
  瞬移和交换法阵的交叉区域是穿越空间,如果这次成功,无疑在她的交换法阵上是一个很大进步。
  她的目的地是摩罗峰底,但最终她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在幻雾之森与摩罗峰交界。
  兰阿疾掠而过,接住了她。
  安德鲁趴在他背上,胸骨快被震碎了,心肺都错了位。
  她强压下喉头的腥甜。要是这是交换法阵,那她估计小命不保。
  嗨,也算进步不是。虽然位置不对,起码瞬移成功了。
  风太疾迅,安德鲁头发被吹得一个劲往后飞。风将她吹走跟吹飞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她老老实实俯趴在兰阿背上。
  兰阿停在山底,她缓了缓,从他背上下来。兰阿也化成人形。
  安德鲁仰望这座山峰,吻合她对书中一切雪山的幻想。还让她想起以前做过的,已知几个角度和一段长度,用三角函数求山峰高度。
  难度不大,就是计算有点麻烦,易错。
  兰阿在这里度过了数不清的年岁,一切对他都平常。
  酷寒和烈风仍然日复一日地残害他的□□,但他愈合能力很强,长久生活在这里却没有丧命。他的机体也逐渐自我调节,适应了这里的气候。
  安德鲁施了术保护自己不被这里的风雪侵害,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峰顶登去。
  她到峰顶的时候,心悸气短,手脚已经脱力,失去知觉。
  并且她似乎有些高原反应,头痛欲裂,眼前时明时暗,头晕目眩。
  她举目四望,隐隐约约觉得这里应该有一只冻僵的豹子尸体。又觉得自己就是那具尸体。
  附近就是悬崖。安德鲁目光可及。
  她有了一个狠恶歹毒的主意。
  安德鲁回头望向跟在她身后的青年,声音像落在他肩头的雪粒子。
  兰阿看见她手指向悬崖。
  “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怎么样?”
  寒风呼号间,兰阿一再确认她说的每一个字。
  他盯着她。安德鲁迎着他如有实质的目光,没有丝毫不自在。
  兰阿蓝眸一转,目光从她身上离开。
  安德鲁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被风雪模糊的背影,还有一串长长的脚印。
  安德鲁瞳孔一缩。
  她冲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兰阿已经一跃而下。
  风刃和下坠的失重感,以及接近死亡的警告,让他维持不住人形。
  她刚刚在犯什么蠢。
  这一盘,她必输无疑。
  这里的东西都伤不了他。
  他很快可以愈合。
  他又不是飞不起来!
  他是故意的。
  他卖惨,逼你出手。
  别管。
  安德鲁指甲用力抠着悬崖沿,闭了闭眼。
  “护——!”
  竭尽全力的的怒喊穿过凛冽的暴风。
  一瞬间安德鲁的喉咙发痛,好像被这里的风刃割开,像刺棘草划破她的皮肉。
  巨禽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仿佛他身下的白光可以缓冲。直到他落在白色的巨大法阵上,已经没有任何冲力。
  法阵以极慢的速度把他送回峰顶后,巨禽看见,悬崖边上的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她从来没有休息好过。他知道她常常会睡不着,下到底楼,来回走着,又上楼回房间。
  摩罗峰没有生灵,因为除了兰阿这个怪物,没有生灵能受得住这里仿佛是天罚的风雪。
  她受了一路,走了一路,哪怕她有护身法术,这里的地理和气候带给她的伤害也不容忽视。她刚刚爆发,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时间里在半空布了一个法阵。现在彻底支撑不住。
  安德鲁是被热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毛茸茸的怀里,仔细一看,是巨禽,也就是兰阿的怀里。
  鸟类代谢很快,体温高,他竟然也一样。他侧着睡,另一只翅膀把她护在怀里,只露出她的一个头。
  这个“窝”睡起来又软又暖和,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有着一股动物的微腥味。
  安德鲁慢慢离开他,巨禽在她醒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的确很丑。通身漆黑,羽毛暗沉沉的,像报丧的乌鸦。不像喜鹊,黑得油光水滑。
  兰阿没让她看太久,就化成人形。
  安德鲁注意到他身后落着一张沾灰是厚实毯子,想起来是她被掳到摩罗峰后,他去而复返把欲要逃跑的她抓个正着时,带回来的。
  “这是……”
  兰阿说,他那时候把她带回来,怕她冻死了。
  安德鲁屈膝靠着山洞坐着,手虚虚圈住膝盖,看上去乖巧又虚弱。不过她睡了很久,精力已经恢复了许多。
  一时很安静,气氛有些粘黏,说难听点就是尴尬。
  两人都没话说。想到刚才那出莫名其妙的乌龙,一个敢说,一个敢做,各自都没作声。
  兰阿坠崖时,风刃在他身上割开一条条细小的口子。他抬手抹去颧骨上渗出来的血,血迹已经快彻底风干了,伤口则早就愈合,他一擦,在眼底留了一抹红影。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安德鲁身体恢复,用法术在山洞里燃了火堆,天气太恶劣,她不断用法术维持着其不熄灭。
  她把来到这里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也表明了自己异世者的身份。
  安德鲁不会讲故事,换个稍微会点的人,轻轻松松就把她的经历说得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她语气平板,跟她那个世界的人工客服一个腔调。
  她心里倒不是没感觉。一路挨过来,回头看看被她抛在脑后的经历,觉得像过了一生。
  于是就微微恍然,哦,已经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别的也没有什么,就只剩下她用来记仇的小本本了。
  兰阿说:“祂这么看重黑暗和光明,以至于亲自降临亡灵荒野,却没有杀我。”
  安德鲁看向他。
  山洞的光线很差,焰火映得他的脸生动又冷淡。
  安德鲁一边感叹于他的敏锐,一边说:“对……当年的围剿,死了这样多的人,神却没有出手镇压你。”
  “……我……没有杀过人。”
  安德鲁很快想明白,惊了。
  兰阿说:“有的人根本连靠近我都做不到。有的人做到了,我会打晕他们,或者把他们扇开。”
  “科林书院历史上记载的死亡,把围剿后克波国发起的内战伤亡算了进去。死于那次围剿的人,大部分是被幻雾之森的迷雾和摩罗峰的恶劣环境夺去了生命。”
  “我……不能杀他们。”
  安德鲁说:“即使他们根本不认识你,就莫名其妙地,因为一个荒谬可笑的原因来杀你?”
  兰阿没说话。他回答不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德鲁心说这是圣父吧。
  创世神动不动就杀人,残暴得跟什么似的,这个真圣父还搁这人人喊打。
  不过谁也说不准。按照他跟创世神的长相相似度,说不定是亲兄弟,或者分/身之类的,那就跟神殿的那位传销头子差不多了。
  安德鲁啧啧称奇,看看人家混得,再看看你。
  兰阿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什么,这个人喜怒无常。
  “为什么不留在神界?”
  “祂对你不错。”
  辛格德的法阵要以亡灵为祭,更需要运气。她一个人琢磨,试错,有可能到死也回不去。
  而如果求他,或许能求到留在这里的资格,安安心心地活着。
  安德鲁懒得跟他掰扯“不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跟自己在神界的待遇能不能沾上一点边。
  人和神不是一个阶级,神对她这样宽容大度,她早该庆幸了。但她又不是没有三观,非要用这个世界的评价体系来衡量好坏。
  “在另一个的世界,有一篇小说,叫《蜘蛛丝》。”
  “讲了被打入地狱的大盗,受到佛祖的垂怜。”
  安德鲁随手拿火堆下的木棍赶了赶木柴灰,一边说:“地狱……类似于神界的反面,佛祖……嗯……大概勉强类似于这里的神吧。”
  “佛祖垂下一根蜘蛛丝,好让他从地狱爬出来。蜘蛛丝呢,就是一种节肢动物吐的丝,细得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可是地狱里的别人看见了,也跟在大盗后面抓着蜘蛛丝,想要离开。大盗惊怒,正回头吼骂着他们,这时,啪的一声,蜘蛛丝断了。”
  安德鲁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火堆,火堆里跳起来几点火星子。
  “佛祖悲悯地想,大盗只顾自己,却没有仁善之心,而为他感到万分可悲。”
  “他会怎么样呢?在地狱忏悔,还是怨天尤人?这都与佛祖无关了。”
  “祂随时可以垂下蛛丝,也可以随时收回。人的命运却系在这细细的蜘蛛丝上。”
  不论大盗的结局如何,极乐世界仍旧金蕊送香,普熏十方。
  凌驾在她之上的阶级,她的世界太多。只是她那么微不足道,不被人看在眼里,所以逃过被碾压和玩弄。但她现在闯入神的视野,生死全在祂一念之间。
  她撒谎成性,这里不被允许向祂撒谎。她讨厌一直仰人鼻息,这里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仰仗着神而活。她是不安全的,在这里,哪怕相隔万里,仅仅是祂一个念头,就能让她死得无声无息。她要想活,就要讨好祂,或是每日祷告,寄希望于神的仁慈。
  仁慈?
  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正真的的仁慈是系结着她性命的蜘蛛丝,如此重要又如此纤弱,在祂心神的风里飘摇摆动。一念一瞬里蛛丝空空荡荡,她这罪无可恕的大盗,永劫沉沦,不得超生。
  或许她的确是多么十恶不赦的罪犯,余生只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兰阿:为什么不留在祂身边?
  安德鲁:我看上去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安德鲁:崇尚科学,破除迷信。珍爱生命,远离邪教(合十)。
第15章 蛆虫
  普罗米弯腰,迎接神殿的主人回来。
  创世神从弥望海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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