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卿失笑,用大拇指揉搓着向晚下巴上细腻均匀的皮肉,低声道:“好呀,那你就好好看着罢。”
向晚便看见谢瑶卿那张风流俊美的脸颊在他的视野中越来越放大,直到那一双漂亮诱人的琥珀色双眼占据他的视线,谢瑶卿方才停下侵略的脚步,她的瞳仁像是蜜糖一样,向晚只看一眼,便觉得沉醉。
向晚被那双眼睛看得晕乎乎的,紧绷的身体都松懈下来,倚着谢瑶卿的胸口,任由她动作。
谢瑶卿又逼近几分,学着向晚方才的动作,在他湿润的嘴唇的轻轻啄着。
“你方才,是这样做的吗?”
温柔的触感从嘴唇传递到头脑中,然后畅通无阻的游走在四肢百骸中,激起一阵阵酥麻,向晚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应道:“嗯...差不多吧。”
谢瑶卿笑着,用指尖揉了揉向晚的下唇,又欺身上前,这次索性更得寸进尺的将向晚下唇的唇瓣叼住,用舌尖揉捻着那一寸柔软。
谢瑶卿用力将向晚揉进自己怀里,向晚装模做样的挣扎几下,便软趴趴的倒在谢瑶卿怀中任她动作了,谢瑶卿低声笑着,温热的呼吸像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向晚的颈侧,向晚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微微拱起身子。
“...还是这样做的?”
向晚伸出粉红舌尖,舔了舔肿胀的嘴唇,脸颊通红。
“差,差不多是这样吧。”
谢瑶卿眯起眼睛,还想更进一步,被向晚手忙脚乱,一通乱拳挡在了外面,向晚有些羞恼。
“我,我刚才没咬人舌头的!”
谢瑶卿看着他恼羞成怒的小模样,心情大好,策马带着向晚走到草场上,那里有一匹矮脚小马正在百无聊赖的吃着草,向晚遮遮掩掩,用手挡着自己的嘴唇,总觉得谢瑶卿那些随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饱含戏谑。
谢瑶卿拍了拍他的腰,“你越挡着别人才越要看呢。”
向晚一个激灵,慌乱的看向四周,果然看见宋寒衣正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当即放下手,只是欲盖弥彰的不停的抿着嘴唇。
谢瑶卿笑话他几声,翻身下马,然后小心的将向晚从飞云高大的身躯上抱下来,拍打着他衣服上的褶皱,一下马,向晚的注意力便全被那匹矮脚小马夺去了。
那匹小马通体洁白没有分毫杂色,唯有双目正中之上有一团太阳一样的金黄毛团,宋寒衣为这只小马佩戴齐全了马具,它温驯的驮着马鞍,并没有因为众人的逼近而惊慌,只是见怪不怪的抬头瞥了众人一眼,许是瞧见向晚心生好感,这匹小马竟慢悠悠的踢踏到向晚身前,低头用嘴巴蹭着向晚的头发,向晚笑着躲着,惊奇道:“它好亲人!”
它好像听懂了,主动低下头让向晚抚摸自己柔顺光滑的鬃毛。
飞云在一边打了个响鼻,表达了对这种谄媚行为的不齿。
谢瑶卿拍了拍小马的脊背,笑道:“特意为你挑的,还是小马,你养上一阵子它就会认你为主了。”
向晚围着那匹小马转来转去,回过头,十分期待的瞧着谢瑶卿,“殿下,它有名字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星辰一样。
谢瑶卿看得愣了片刻,轻声一笑,“正等着你给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向晚低着头,同那个小东西对视,雪白的小马像是秋日里忽然降临的精灵,漆黑圆润的眼睛中盛着向晚身后广袤金黄的田野,向晚纠结了半晌,歪过头,不小心撞进谢瑶卿澄澈明亮的眼神中,他忽然坏笑一下,弯着眉眼,笑眯眯的问谢瑶卿,“殿下,我想叫它瑶瑶。”
他看见谢瑶卿脸色有些古怪,小跑几步到她身前,像只小动物一样做小伏低的讨好她,向晚一边给谢瑶卿捏着肩捶着腿,一边笑嘻嘻的解释,“瑶瑶,多好听呀。”他欲盖弥彰的指着小马,那只小马也善解人意的摇来摇去,向晚强调道:“您看它摇头晃脑的样子,叫瑶瑶多合适啊!”
谢瑶卿无奈的看他一眼,“强词夺理。”
向晚索性牵着她的袖子央求起来,“殿下...”
像只小猫扒在你袖子上可怜巴巴的讨食一样,谢瑶卿甚至觉得自己在向晚身后看见了一根毛绒绒的,摇来晃去的小尾巴。
谢瑶卿受不了了,连忙答应,“本就是你的马,自然是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了。”
向晚欢呼一声,又哒哒哒的跑回小马身前,摸着它圆润的脑袋,亲昵的呼唤,“瑶瑶,瑶瑶!”
他一声一声唤着,那只小马渐渐明白这是自己的名字,于是抬起头,蹭着向晚的胳膊作为回应,向晚心中更加欢喜,回头向谢瑶卿炫耀,“殿下,它认得我了!”
谢瑶卿听着他雀跃的喊着瑶瑶,心中有些古怪,她摸了摸鼻尖,有些别扭的问,“它是瑶瑶,那孤是什么?”
向晚装傻,只嘿嘿笑着,直到谢瑶卿一步步逼近他,将他逼进狭窄闭塞的角落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时,死到临头时,向晚方惊慌的喊,“它是小瑶瑶,殿下是大瑶瑶...”他见谢瑶卿并不动怒,便死不悔改的伸手捏了捏谢瑶卿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亲谢瑶卿的脸颊,笑嘻嘻道:“你们都是我的瑶瑶。”
又是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却把谢瑶卿亲的愣在原地。
向晚也惊奇的发现,这位冷面七殿下竟奇迹一样的红了脸,于是他小声笑说,“殿下害羞了。”
谢瑶卿并不反驳,反倒坦诚的点了点头,她牵起向晚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是,孤是害羞了,可全都是因为你,你摸一摸,孤的心跳,可快得很呢。”
向晚的指尖碰触到谢瑶卿柔软的胸膛,一团云朵一样,他飞快的收回手,白皙的脸颊在刹那间变得比谢瑶卿还红,谢瑶卿微微笑着,并不放过他,“孤因为你,心跳的这样快,向晚,你可得负责啊。”
向晚背过身去,小声嘟囔,“负,负什么责呀?”
谢瑶卿戳了戳他的脸颊,轻声笑,“自然是...嫁孤为夫,慰藉孤的相思之苦了。”
向晚的声音越来越低,“这,这算什么负责呀...”
谢瑶卿绕到他的正面,捧起他的脸颊,真诚的与他对视,“向晚,你愿不愿意,嫁给孤?”
向晚逃避不得,只能直面谢瑶卿炽热滚烫的目光,他睫羽轻颤,漂亮的蝴蝶一样,“这,这还用问吗?”
谢瑶卿却不满足,锲而不舍的追问,“愿意,还是不愿意?”
向晚微微点了点头,小声道:“愿,愿意的。”
谢瑶卿欢喜的笑起来,当即道:“你既愿意,孤便奏明母皇,令钦天监择定婚期,筹备咱们的婚事了。”
向晚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问,“这么快吗?”
谢瑶卿牵过瑶瑶,扶着向晚登上马鞍,笑道:“莫怕,皇家的婚事少说也得筹备个两三年,等你学会了骑马咱们再成婚不迟!”
说罢,谢瑶卿也翻身跨上飞云,牵引着瑶瑶匀速小跑,向晚紧紧攥着缰绳,微风吹拂过他的脸颊,耳畔传来鸟雀的轻语,向晚只觉得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只快活的鸟儿,正踏着微风,追随着阳光,自由自在的生长在天地间。
向晚轻轻的哼起歌来,清脆婉转的歌声像是黄莺的啼鸣。
谢瑶卿闭上眼睛,侧耳倾听这曼妙的歌声,片刻后她又问了一遍,“向晚,你真的愿意嫁给孤吗?”
向晚并没有回答,而是摇头晃脑的唱完了一曲,方缓缓答应,“嗯...骑马是挺有意思的,可我还是更想和殿下在一起,更喜欢看殿下骑马。”
谢瑶卿笑着,“既然如此,成婚之前,总得让你快活自在的跑一次。”
她牵引着瑶瑶,策马飞驰,瑶瑶也迈着紧密的步子,稳妥的驮着向晚奔驰起来,向晚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谢瑶卿,紧握缰绳的手缓缓放松,他的眼前只有谢瑶卿挺拔可靠的背影,他的耳侧,只有谢瑶卿绵长悠远的呼吸。
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正在与谢瑶卿融为一体。
.....
晨鸡报晓,日光熹微,谢明珠准点准时的用她那比晨鸡还要嘹亮的哭声把向晚从沉沉的睡梦中叫醒了。
向晚揉了揉眼睛,小声笑着哄了谢明珠几句,待谢明珠止住哭声,又露出那个熟悉温馨的笑容,向晚方才松了一口气,将她小心翼翼的交到内侍手中,自己则简单梳洗,自去找谢瑶卿。
向晚坐在铜镜前,有些疲惫的用手托着脸颊,昨晚做的那个梦冗长又繁杂,光怪陆离仿佛是话本里离奇的故事,偏偏人物的模样与脾气又能一一对应上,做这一场梦,竟仿佛是回到过去重新活了一次一样。
内侍端来净面的帕子,向晚不顾劝阻,浸满凉水用力搓着脸,试图搓掉因为深陷沉梦带来的疲倦与困惑,他随口问内侍,“一会便是早朝了,陛下起了吗?”
小内侍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陛下未曾传人进去服侍。”
向晚有些诧异,看了眼窗外的穿透树荫的晨光,已经卯时了,若是寻常,谢瑶卿这时已经起床批了许多份折子了,他匆匆撂下手里的面脂,一边领着内侍去寻谢瑶卿,一边叫人去太医院将裴瑛请来。
谢瑶卿并无大碍,只是睡得太沉,内侍们怎么叫也叫不醒罢了。
向晚感受着她绵长悠远的呼吸,看着她红润有光泽的肌肤,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几分,裴瑛握着谢瑶卿的手腕简单一探,宽慰向晚道:“放心吧,别看她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但她内里壮得快赶的上牛了。”
向晚微微蹙眉,表达了自己对裴瑛用词的不满,裴瑛浑不在意的笑笑,继续道:“不过呢,这两天事这么多,她是应该好好歇一歇了,再壮实的人,也不能和驴一样,只拉磨不休息呀。”
向晚仔细端详着谢瑶卿,看见她眼下难以忽视的浓郁青黑与眉眼之间擦也擦不掉的疲倦,心中不免有些酸痛,他有些纠结,“可一会就要上朝了。”
裴瑛倦怠的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停一□□不就是了,先帝时一个月上不了三□□,陛下一个月就三天不上朝,依我看,那些大臣指不定在心里悄悄骂她呢。”
向晚也想让谢瑶卿好好歇一歇,可这种事毕竟不是他一个男子能决定得了的,好在宋寒衣的到来让他有了求助的对象。
向晚将来龙去脉简要的叙述一遍,宋寒衣想了想,又出去跟谢瑶卿几个得力的内侍鬼鬼祟祟的商量,片刻后宋寒衣有些心虚的提议,“今天正好也是小殿下满月,这么好的良辰,索性就给大臣们放一天假吧,以后她们想起来,还能感些咱们小殿下呢。”
裴瑛当即附和,并提出了更长远的构思,“就是就是,依我看,不止满月要放,什么百日呀,周岁呀,学会走路呀,学会说话呀,这些重要的纪念日,最好都休沐才好呢。”
向晚无奈的看着她们像一撮麻雀一样趁谢瑶卿沉睡畅想休沐的美事——如今叛乱已平,秦胡已灭,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这些大臣们也开始想着偷懒放松了。
不过...向晚眼神一转,温柔的目光又落在谢瑶卿身上,不过陛下也许真的该好好休息一天了,从秦胡到谢琼卿,她在战场上,何曾睡过一个整觉呢?
向晚入主凤仪宫时,谢瑶卿便将垂帘听政的权力交给了他,若有一日谢瑶卿不在,幼主年幼,向晚便可与内侍们商议,裁定国事。
如今虽然谢瑶卿安然无恙,但向晚还是决定任性一把,给大臣们、也给谢瑶卿放一天假。
向晚帮谢瑶卿掖好被角,冲众人笑道:“那就这样罢,你们去告诉大臣们,我在这陪着陛下。”
日影上移,明亮的日光被鲛纱过滤成浮动的碎金,轻柔的落在谢瑶卿脸颊上,谢瑶卿挠了挠脸,翻了个身,向晚俯下身,听见几声呼噜声,向晚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若是有什么东西能把这声音记下来便好了,以后放给谢瑶卿听一定有趣极了。
已近正午,向晚盘算一会,心道不能由着谢瑶卿这样贪睡,正巧谢瑶卿也躁动的扭了起来,向晚便伸手,轻轻拍了怕谢瑶卿的肩膀,谢瑶卿不为所动,甚至又打了个呼噜。
向晚笑着,伸手捏起她的鼻头,谢瑶卿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徒劳无功和后,她终于缓慢的睁开了懵懂的双眼。
在向晚映入眼帘的那个瞬间,谢瑶卿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被自己保护得万无一失的向晚,还是曾被自己伤透了的向晚,直到向晚温柔的挽住她的手,笑着唤了一声“陛下”。
谢瑶卿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身下是乾清宫自己的床榻,身侧是自己熟悉的紫檀木桌案,桌上还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份尚未批完的奏折,谢瑶卿捏了捏鼻梁,心道自己这是又回来了?
向晚端了一碗清甜败火的银耳莲子羹过来,一边喂到谢瑶卿嘴边一边劝,“陛下睡了这么久,总得用点东西才是。”
谢瑶卿这才看见屋外大亮的天光,她急忙趿上鞋,问向晚:“早朝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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