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略一
“不好,会被别人发现我们彻夜未归的。”
“怕什么,你刚才玩得那么起劲,不是想让我这样吗?”
一略一
“宝贝,你好一。”
“裴未烬,你烦死了。”
晏灼妤失神了几秒,红唇微张,过了会才恼羞成怒,连指尖都是软的。
她扯起一张毛巾,直接丢在了裴未烬头上。
掩盖罪证。
第236章 还没骑够
凌晨两点,顶层办公室的灯才熄灭。
晏灼妤强撑着睁开眼睛,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回家睡,不想在这。”
“好,我们回家。”
裴未烬歉意十足地背着晏灼妤走到地下停车场。
“医生说,熬夜伤身体,都怪我。”
“哼,假惺惺的,你刚才怎么不说呢,快回家,我要睡觉,睡觉睡觉……”
连着三个睡觉,一次比一次声音小。
裴未烬感到背上背着人又沉了几分,他步子放的更缓,免得把人吵醒。
直到走到车跟前,晏灼妤才又睁开眼,游魂似的将自己丢在后车座上。
她拍拍裴未烬所在的驾驶座,又精神了,说道:“驾!送朕回养心殿。”
车辆启动,在引擎声中,裴未烬轻声问道:“还没骑够?”
晏灼妤平静躺好,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晚安,已睡勿cue。”
除了年会那天,裴未烬和晏灼妤之后就没再回过公司,裴未烬的假期还剩下不少。
转眼间,就到了小年夜,晏灼妤和裴未烬准备一起去接外婆回国。
疗养院。
外婆精神抖擞地坐在床上,她头发染得乌黑,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正低着头研究手机。
她刚才给裴未烬打了个电话,可能是还没下飞机,没打通。
一旁的护工小杨正忙碌地整理着行李,她轻声询问:“蒋奶奶,行李都整理好啦,要不要我帮您拎到楼下去?”
外婆放下手机,笑眯眯地说:“不用不用,今天我孙子和孙媳妇来接我回家,让他拿就好。”
从她开始做手术一直到现在病情稳定,这期间一直都没换过护工,突然要分离,她心里还有点舍不得。
“小杨,这几年辛苦你照顾我了。”
小杨仔细检查了一遍行李,确认无误后才安心地坐在椅子上。
她拉过外婆的手,轻声细语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是我更感激您。当初我刚到这里,钱和护照都被偷了,报警也没用。多亏了您和裴先生帮忙,我才找到了失物,还得到了这份工作。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外婆慈爱地拍了拍小杨的手背:“好孩子,以后一个人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
小杨笑嘻嘻地说:“我会的,到时候一天给您打一个电话,您可别嫌我烦哦。”
两人又聊了几句,一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蓝色文件夹走近,礼貌地说:“蒋女士,您的家属来接您了。这是您近期的检查报告,请您签字确认一下,然后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外婆点头,签字的功夫,晏灼妤和裴未烬就进来了。
晏灼妤看到她,张开手就要过去抱抱:“姥姥!”
外婆眼睛一亮,直接越过裴未烬伸出的手,和晏灼妤抱在一起,两人抱了好一会才松开。
她仔细打量着晏灼妤的脸,眼里泛起了泪花:“我的乖乖,怎么又瘦了?”
老人家才不在乎什么瘦点好看之类的话,她觉得吃得饱饱的才是幸福。
刚好房间里有体重秤,晏灼妤站上去给她看体重:“姥姥,您看我其实没瘦,只是体脂率降低了,看上去瘦了,但体重却是重了的。”
“那就好。”
外婆听后这才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这一路上饿了吧?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回家外婆给你做好吃的。是不是好久没尝过外婆的手艺了?”
“想是想,但我们接您回家可不是让您做饭的。油烟对身体不好。现在蒋家村那边已经重建得差不多了,咱们回老家钓鱼去。房子复原得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晏灼妤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脆甜多汁,外婆见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都好,只要你们在姥身边,干什么都高兴。”
晏灼妤和外婆聊天,裴未烬笑了一下,安静坐在一旁等着。
小杨站在旁边,穿着蓝白色的工作服,好奇地打量着蒋奶奶口中的孙媳妇,也就是晏灼妤。
总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杨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重要,便拎起地上的行李袋,走到裴未烬面前:“裴先生,这是蒋女士的行李……”
恰好,刚在楼下办完手续的孟俞珽上来了,他一溜烟地过来,抢走了小杨手中的行李袋。
孟俞珽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我来就好,辛苦你了。”
小杨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劫匪。
她结巴道:“不……不辛苦。”
手续办妥后,晏灼妤一行人离开了疗养院。
外婆毕竟上了年纪,虽然她从小在华国长大,但突然回国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
正值寒冬,屋里地暖开得足足的,干燥得让人上火。
可这点儿不适根本挡不住外婆想回老家的心。
蒋家村之前说要拆迁修路,但拆迁队来得快去得也快,挖掘机很快就将房子夷为平地,可之后却迟迟没有动静。
那时候留下的照片也少,裴未烬只能凭着记忆将原来的小院大致复原。
对于落后的设施,他则找人套用了之前的旧样式,里面的线路和设施都是全新的,很注意用电安全。
裴未烬开车带着外婆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
外婆从车上下来,望着熟悉的红漆大铁门,触景生情。
“都十几年了,没想到还能再回来。”
推门走进院子里,外婆第一眼就看到了装满柴火的绿色大垃圾桶,她走过去摸了摸,笑着回头和晏灼妤说:“这个垃圾桶,我之前听阿烬说,还是见证你俩感情开始的信物呢。”
晏灼妤穿的羽绒服,两只手都塞进口袋里,她用胳膊撞了下裴未烬:“有你这么介绍的吗?”
谁家好人拿垃圾桶当信物!
外婆继续往里走,每看到一个老物件,都会停下脚步,过去摸一摸。
她指着那边的石榴树,怀念道:“这石榴树就没结过一个甜的石榴,我记得后来还被蜘蛛占领了,那蜘蛛有巴掌大,吓得灼妤三天没敢来找你玩。”
晏灼妤对这段记忆有点模糊,她悄悄把冰凉的手塞到裴未烬脖子里。
也是奇了怪了,放兜里都暖和不过来。
“后来怎么解决的,是我克服了对蜘蛛的恐惧吗?”
裴未烬被冰的一僵,好脾气地把她的手拿下来,塞到自己兜里:“我拿玉米芯把蜘蛛砸死了,你才敢过来。”
晏灼妤点点头,在兜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哦~原来是咱们的小裴同学克服了恐惧。”
在院子里看够了,外婆的目光落在了老旧木门下那扇不起眼的小木门上。
“这个狗洞啊,还是那时候给不尽留的。那狗有规矩,大冬天也坚持在外面看门,叫它进来也不肯,倔得跟这小子一样。后来阿烬心疼它,就给它锯了个小木门,它这才愿意进来。”
晏灼妤知道不尽是自然老去,也去看过它的墓,每次一看见,以前的回忆就全都上来了。
裴未烬捏了捏她的手。
外婆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她觉得自己看够了,才推开门,准备进屋。
晏灼妤紧随其后,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修复好,只在小别墅那边住了几天。
刚一进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一只小白狗窜到茶桌上,正歪着脑袋看他们三个,模样与不尽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年幼、活泼。
外婆愣住了。
晏灼妤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嘬了两声:“不尽?”
她猛地回头看向裴未烬:“这是?”
小白狗很显然和裴未烬认识,小尾巴都要摇出花来了。
它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到他跟前,两个小爪子扒在裴未烬的裤子上。
“算是不尽的后代,是用它的基因培育出来的,寿命更长。”
“汪!”
小白狗叫得很响亮,雨露均沾地围着三个人都转了一圈,像是达成了契约。
整个假期,晏灼妤几乎都和外婆待在重建后的蒋家村里,俩人看哪儿都觉得新鲜。
第一天,她兴冲冲地带外婆去钓鱼,裴未烬当苦力,负责在湖里凿冰洞。三人一狗硬是冻得手通红,钓了个寂寞回家了。
第二天,外婆说要烤地瓜给她们吃,结果和晏灼妤聊天太尽兴,地瓜直接烤成了炭。用烧火棍在炉子底下扒拉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地瓜的“遗体”。
……
就这样,一直玩到了除夕夜前一天。
《山的另一边》排在春节档上映,晏灼妤作为女一号,要配合剧组一起去参加首映礼,于是提前回了京北市区。
晚上,傅竹琛给裴未烬打电话:“明天可就是嫂子那部电影的首映礼,我这个公司老板得去撑场面。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得早起,凌晨再给我打电话我可不接了啊!”
屋内,外婆已经睡下。
裴未烬轻轻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走到外面。
他理所当然地说:“嗯,知道,我会去的。”
傅竹琛无语,阴阳怪气道:“咋?您又知道您才是真正的老板了?”
裴未烬很谦虚:“偶尔知道。”
四个字说出口,对方直接挂了电话,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第237章 那叫,干婆婆?
首映礼当天,傅先生被迫展现出了极强的事业心,尤为关注他旗下艺人首次担纲女一号的大银幕作品。
为此,他“强拉”着自己的好友——裴氏集团的掌舵人,一同出席首映礼,打算结合这位艺人的实际表现,共同探讨公司未来的发展情况。
现场。
记者们见到傅竹琛的到来,虽略感意外,但转念一想便释然,毕竟这是他旗下艺人的作品,又是他新片的女主角,前来助阵自是情理之中。
可当裴未烬的身影也出现在视线中时,众人不禁愕然。
一位卷发记者,许是看到最近裴总脾气好,前段时间还接受过他同事的采访,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实在不行道歉三连也能过个好年。
如此想着,他鼓起勇气走到两人面前,准确的说是两位的保镖团面前。
“傅导,裴总,请问您二位为什么会来支持这部电影?”
卷发记者还询问了两位与主创团队的关系。
傅竹琛本来想直接走,却被裴未烬用眼神请停了。
“关系?很显然,晏灼妤是我新电影的女主角,来捧个场很正常,哦,你说裴总啊。”
傅竹琛咬牙,非常心甘情愿道:“也很显然,是我硬拉着他来的,我需要他的商业智慧为我的下一部电影筹谋划策,顺便争取些投资。”
卷发记者眼睛一亮,又悄悄转向裴未烬:“那裴总,您……”
裴未烬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又疏离:“我和我太太都非常关注这部聚焦拐卖人口与留守儿童教育问题的电影,近期我们正筹备成立一个基金会,以支持相关公益事业。”
“那裴总的夫人今天没有一同前来吗?”
裴未烬笑而不语,傅竹琛笑不出来。
自来卷自觉失言,奉上准备好的道歉三连,讪讪离场。
电影开场后,整个影院安静下来,这样的观影效果是最好的。
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的情绪也随之起伏。
当看到女主角被骗到山村,因为一身风骨傲气而惨遭毒打时,不免让人心惊肉跳。
但这些暴力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短短的两三秒便一闪而过。
更多时候,导演是通过场景和物品来隐喻这些暴力行为。
看到这儿,现场观众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直到影片最后,小山村里参与贩卖人口的罪犯们全都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镜头毫不避讳地展现了他们接受惩罚的画面。
片尾曲响起时,银幕上并没有立刻转为全黑,而是播放起了真实事件中,罪犯悲惨结局的采访片段。
全片结束,灯光逐一亮起。
晏灼妤与其他主创人员一道走上台来,观影的人却还沉浸在剧情中,沉思。
直至主持人拿起麦克风,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晏灼妤听着她介绍影片及到场嘉宾的信息,自己静静地拿着话筒,在一旁等待。
场内开了暖风,她今天穿的也很简单,与剧中后期她扮演的教师角色相呼应,佩戴着平光眼镜,黑发低挽成马尾,知性锐利。
冗长的介绍环节结束,便开始了互动环节。
一位男记者早已按耐不住,几乎是抢在众人之前站起,向导演谭汶博抛出了一连串尖锐问题:“谭导,您作为新晋导演,我注意到在影片中,您选择将大量镜头聚焦于犯罪者受罚的场景。
而以往同类题材的影片,往往更倾向于展现犯罪分子如何残忍地对待受害者,以此来刻画他们冷酷无情的形象。您此番另辟蹊径,这是否意味着您的影片在教育意义上会有所欠缺,难以让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呢?”
谭汶博似乎早有准备,他笑了一下:“不瞒你说,影片筹备初期,我确实想过按老一套来拍。但我是新人,演员们可不是,她们给了我很多启发。要不是晏灼妤偶然间点出了那种拍摄手法的局限,我可能还……”
说到这里,谭汶博特意停顿了一下,想将话题抛给晏灼妤。
毕竟电影的影响力,一半看内容,一半看演员。他说再多,也不如让演员亲自上阵,采访片段往网上一传,热度自然就上去了。
提问的记者连心眉一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么,晏老师具体给您提出了哪些建议,让您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呢?”
他心里更是不屑,一个导演,怎么能轻易被一个演员左右。
谭汶博微笑,看向晏灼妤:“我认为,你或许可以听听晏灼妤当初的想法。她启发了我,也许也能启发你。”
记者傲慢又勉强的点了点头。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晏灼妤。
晏灼妤推了推眼镜,面对记者戏谑的目光,她毫无波澜,轻飘飘的略过了他。
“我和樊温然一起磨剧本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影片的拍摄意义在于警醒和警告犯罪分子,应当震慑的是潜在的犯罪分子,而不是让普通观众感到恐惧。
105/122 首页 上一页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