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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念归人——香菇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06 17:15:19  作者:香菇酱【完结+番外】
  信至最后我想到一句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特注:辣椒酱不要太辣,我一贯不太能吃辣椒的,另外一定要多多加点花生碎。
  夫 姜培生
  写于成都静安医院
  1950 年 1 月 20 日”
  “真是的!好好的一封信干什么非要在最后加一句,好像说了满纸情真意切的话,最后就为了骗我一罐辣椒酱似的,”婉萍擦着眼泪,低声娇嗔地嘟哝:“结婚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根本不能吃辣这回事儿,一勺辣椒酱里非得半勺都是花生碎。”
  陈瑛笑着扶着陈婉萍的肩膀,笑:“说起辣椒酱啊,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辣椒酱吧。”
  “对的!是辣椒酱,”陈婉萍侧头看向陈瑛。
  陈瑛比她要年长两岁,临近四十的人眼角已爬上皱纹,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落落大方,明媚出挑。
  陈婉萍看着这张并不年轻的脸,却在她的眼中看到皱纹下的灵魂还是那么充满活力与希望,甚至连同着自己也轻盈起来,时间于此刻也开始向后退,一口气退到十九年前,退到 1931 年的 8 月 23 日,那天是陈婉萍第一次见到陈瑛的日子。
第二章 远房亲戚
  南京一年中通常只有两个季节,冬天一过,三五天后就到了夏天,能从五月一直热到十月中旬,整个城市像架在口蒸锅上,5月开始添柴烧水,到了8月底便是上蒸汽,全年里最闷最热的时候,走上三两步,汗就要把衣衫打湿。陈婉萍五岁时母亲去世,随后便跟着父亲从北平来了南京。她打小是在这里长大的,但依旧受不了闷热的夏天,温度一高便懒得动弹,总打着读书学习的幌子坐在二楼的窗前偷闲。“婉萍啊,你明天不是开学报道吗?东西准备好了啊?”继母陈章氏夏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在嫁给父亲前是个唱苏州评弹的,一把清脆婉转的好嗓子听进陈婉萍的耳朵里却惹来丝丝烦躁。说句良心话,夏青对自己算不错的,只是每次见她与父亲举止亲密,婉萍总忍不住想起早逝的母亲。“哎呦,有什么好收拾的嘛!我又不是去十万八千里,金陵女大就在随园,我要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就回来取啊,姨母,你不要老催、催、催的。”陈婉萍簇着眉毛,不耐烦地从窗口向下喊。姨母是陈婉萍对夏青的称呼,因为她不乐意认其他人做母亲。父亲对此是纵容的,夏青也不多计较,反正她已经跟陈父有了自己的儿子――如怀。“好嘛好嘛,我不催你,反正明天又不是我去报到上大学!”夏青从里屋出来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二楼的陈婉萍说:“我就等着你今天回来拿本书,明天回来拿件衣服,看你爸爸说不说你就好啦!成天丢三落四的,又没让你做什么重活,收拾自己的东西有那么难啊?家门口上个大学都得让人操心,你要十万八千里去上个学,那还不得全家老小陪着去啊!”“晓得啦,你不要再说啦。”陈婉萍把一下午都没翻两页的书合上放在桌角,她站起身,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故意拖长声音说:“我现在收拾好不啦?等我明天住到学校,就没人在家里碍你眼睛了。”“你上学给我上的呀!”夏青一手拎着抹布,一手插着腰,她正要跟婉萍继续争吵,院子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夏青与婉萍同时看向大门,先进来的是父亲陈彦达,国立中央大学医学部讲药物合成的副教授,他右手里拎着…
  南京一年中通常只有两个季节,冬天一过,三五天后就到了夏天,能从五月一直热到十月中旬,整个城市像架在口蒸锅上,5 月开始添柴烧水,到了 8 月底便是上蒸汽,全年里最闷最热的时候,走上三两步,汗就要把衣衫打湿。
  陈婉萍五岁时母亲去世,随后便跟着父亲从北平来了南京。她打小是在这里长大的,但依旧受不了闷热的夏天,温度一高便懒得动弹,总打着读书学习的幌子坐在二楼的窗前偷闲。
  “婉萍啊,你明天不是开学报道吗?东西准备好了啊?”继母陈章氏夏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在嫁给父亲前是个唱苏州评弹的,一把清脆婉转的好嗓子听进陈婉萍的耳朵里却惹来丝丝烦躁。说句良心话,夏青对自己算不错的,只是每次见她与父亲举止亲密,婉萍总忍不住想起早逝的母亲。
  “哎呦,有什么好收拾的嘛!我又不是去十万八千里,金陵女大就在随园,我要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就回来取啊,姨母,你不要老催、催、催的。”陈婉萍簇着眉毛,不耐烦地从窗口向下喊。
  姨母是陈婉萍对夏青的称呼,因为她不乐意认其他人做母亲。父亲对此是纵容的,夏青也不多计较,反正她已经跟陈父有了自己的儿子――如怀。
  “好嘛好嘛,我不催你,反正明天又不是我去报到上大学!”夏青从里屋出来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二楼的陈婉萍说:“我就等着你今天回来拿本书,明天回来拿件衣服,看你爸爸说不说你就好啦!成天丢三落四的,又没让你做什么重活,收拾自己的东西有那么难啊?家门口上个大学都得让人操心,你要十万八千里去上个学,那还不得全家老小陪着去啊!”
  “晓得啦,你不要再说啦。”陈婉萍把一下午都没翻两页的书合上放在桌角,她站起身,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故意拖长声音说:“我现在收拾好不啦?等我明天住到学校,就没人在家里碍你眼睛了。”
  “你上学给我上的呀!”夏青一手拎着抹布,一手插着腰,她正要跟婉萍继续争吵,院子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夏青与婉萍同时看向大门,先进来的是父亲陈彦达,国立中央大学医学部讲药物合成的副教授,他右手里拎着一个碎花蓝布的大包裹,左手挡住木门。
  “夏青,来帮一把手。”陈彦达说。
  “好的呀。”夏青说着上前接过了两只小臂长的布口袋和一个巴掌大的白色陶坛。
  陈家小院里有一棵桂花树,树冠正挡在二楼的窗户前。婉萍好奇地看向院里,当那人快进前屋时她才看清楚,来家里的客人是个年轻姑娘,乌黑的头发扎成两股低马尾落在肩头,穿的是浅蓝色的短袖褂子,白裙子,黑布鞋,双手拎着一只藤编箱子。
  “哎?”陈婉萍发出声短叹。真是巧了!她今天穿的正好也是这样一身,于是垂下眼眸看向桌上的镜子,下意识地便要和人比较。
  楼下那位浅蓝色的小立领衬着她修长的脖颈,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挺拔的鼻子,微薄的嘴唇都让她整个人更加清冷成熟,活脱是个出水莲花似的大美人。当然了,镜子里同样是张美人面,只不过眼睛是更圆,鼻子小巧,嘴巴是肉嘟嘟的,腮帮子带着一点儿薄肉更显得幼态。婉萍觉得自己败下阵来,简直是个偷穿了姐姐衣服的小女孩,当下便撅起嘴巴。
  “婉萍,快下来,你陈瑛表姐来了!”陈彦达一抬头看见女儿趴在窗前,连忙招了招手。
  陈婉萍想起来,半个多月前父亲提起过陕西老家有个远房表姐要过来,她也考上了金陵女大,念的是中文系。父亲还特意嘱咐过,表姐虽然比她大两岁,但毕竟在南京人生地不熟,学习上生活上自己得照顾着人家,可现在婉萍觉得表姐根本不需要被人照顾,她那样好看,往人群中一站就自然是焦点,抢着争着照顾她的人多了去了,哪还用得着自己?
  “来啦……”婉萍拖着声音答应,对着镜子又理了理头发,才慢吞吞地从屋里走出来。
  陈瑛这一路上带了不少行李,箱子里是书,陈彦达手里的大包裹里面是一床棉被,她帮着把这些放在进门的一张小木桌上,然后接过夏青手里的两只布袋子。
  陈瑛打开一只布袋,里面是满满的干枣,她对陈彦达说:“表叔,这袋红枣是父亲让我带来给您泡茶水的。”
  “难得你父亲还记得我喝茶喜欢泡枣。”陈彦达笑着点头。
  “您不嫌弃就好,”陈瑛说完,又打开另一只布袋对夏青说:“表婶,这些柿饼是我母亲自己做的,请您和家里弟弟妹妹尝尝。”
  “辛苦你啦!”夏青笑着把才递出去的东西又接过来,顺手拎起白陶坛就要往厨房走。
  陈瑛见状伸手拦住,局促地笑了下指着坛子说:“表婶,不好意思,这是别人托我带过来给……”
  给谁?陈瑛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她被卡住了,就这么尴尬地看着夏青。夏青倒反应快,连忙笑着把白陶坛还给陈瑛,接过话说:“你同学吗?也是你们金陵女大的。”
  “不是,是我父亲的一个学生。他现在在南京教导总队当连长。”陈瑛摇了摇头。
  “呀!年轻有为啊,”夏青那把唱评弹的嗓子恨不得凭空扭出三道弯来,轻拍了下陈瑛的胳膊,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我晓得啦!年轻人交往很正常的呀!”
  “不是的,”陈瑛听到夏青的话,连忙摆摆手:“不是您想的那样。”
  可能是从前的职业关系,夏青对男女间的事情总是会表现出异于寻常的热情与兴奋。她扑闪着大眼睛,含笑对陈瑛说:“害羞什么呀?他叫什么名字?”
  陈婉萍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一脸紧张的陈瑛。明明刚才还因为她有点不开心,但眼下见陈瑛为难,婉萍又腾地在胸中冒起一股子仗义,大声说:“人家都说不是了,那你还要逼着人家承认吗?说不是就不是呗。姨母,你拿着你的喜好硬往别人身上套是个什么道理!”
  “真的不是,”陈瑛配合着用力地摇头:“我爸爸是培生哥的中学老师,虽然我们之前认识,但不是表婶你想的那种关系。培生哥中学毕业去考了黄埔五期,之后就再没回过家。上个月来消息说他编进南京的教导总队,他家里人担心他吃不惯这边的菜,就托我带来了一罐辣椒酱。”
  “哦,”夏青对于这样的回答显得很是失望,但仅停顿片刻又马上恢复精神,问:“他叫培生啊,姓什么?”
  “姓姜,姜培生。”陈瑛回答。
  “名字怪好听的哦,你……”夏青还想继续说,却被陈彦达打断:“行了行了,乱打听人家干什么!我们家又不会跟那些当兵的扯上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好讲,再说人家不是大头兵,你刚才听见了!人家是当官的。”夏青说。
  “一个小兵头子,”陈彦达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他眉头拱起来说:“婉萍,瑛子,我同你们讲,咱们是正经言情书网,不能跟那些小兵头子乱来的!离他们最好都远远的,要找男朋友就去大学找。当然你们是女大,我知道,但如果有想法可以跟我说,我去中央大学帮你们介绍都可以,好不好?”
  “爸爸,说什么呢呀!”婉萍拖长着声音抱怨,抱着胳膊走到陈瑛身边,说:“表姐,你不要听我爸爸乱讲!都什么跟什么!我俩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那么着急找男人吗?”
  “婉萍,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那些小兵头子都靠不住,同乡认识也不行,你们都是好姑娘,我怕他欺负你们。”陈彦达急声说,他对女儿是十分爱护的,从小到大百般疼惜着,真真是捧在手里怕着凉,含在嘴里怕化了,以至于婉萍越长大,自己对她越是无可奈何。
  “好,我晓得啦!我跟你发誓好不好,管他什么姜培生,李培生,还是王培生,我统统都不会多看一眼。我以后嫁给谁,全由我爸爸说了算,您就说让我嫁给个老化石,我也嫁,好不好?”婉萍一扭头伸手挽住了父亲的胳膊,轻轻地晃着,满是撒娇的口气:“求求爸爸不要继续讲大道理管教我啦……我去隔壁找如怀回来,咱们一家吃饭,好不好?”
  “你呀!我跟你说话,你从来不往心上去的。”陈彦达摇摇头,他实在跟女儿生不起气来,半口气堵在胸口徘徊一圈又吞下去,只能长叹口气说:“我来的路上还跟你表姐说,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你帮忙,可你看看你这样子,哪儿像十八岁的人?分明还是小丫头一个,自己都照看不了自己的,满肚子心眼就全都拿来应付我了。”
  陈婉萍听着陈彦达说话完全不反驳,等他说完歪头一笑,松开父亲的胳膊,转而拉起陈瑛的手,说:“表姐,你同我去接如怀小弟吧,顺便还能熟悉下街坊邻里。”
  “嗯,”陈瑛点点头,被婉萍拉着从屋里走出来。
  婉萍走路时脚后跟总是轻轻一点地就抬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走得轻快而活泼,陈瑛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个表妹十分可爱,陈家表叔和表婶也都是热情好相处的人,她一路上的紧张不安到此刻完全散去。这样的轻松,让她觉得闷热的潮气都比之前要清凉了些。
  陈瑛快走两步,与陈婉萍并肩向前走出了陈家的小院子。
第三章 混蛋家伙
  夏青收拾出来了一楼客房给陈瑛住,虽然陈瑛说只借住一夜就去学校,但夏青却坚持着会把客房留给她,说反正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要是她什么时候想回来,总能在这里住着。第二天陈婉萍和陈瑛去了金陵女子大学报到,她们一个学中文,一个学英文,虽然上课的教学楼离得远些,但女生宿舍却是在一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时常还能有个照应。大一新生的周五下午只有一堂大课,三点多钟下课婉萍便跑来陈瑛的宿舍,问她:“表姐,要不要一起回家里去吃饭?”陈瑛正要出门,她摇摇头本想拒绝。但陈婉萍却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说:“走嘛,表姐走嘛,一起回去吃饭啦!爸爸说过的,我们每周都要回去吃晚饭,你不去,他要责备我冷落你了。”婉萍这样讲了总不好继续拒绝,陈瑛只能晃了下手里的白陶坛说:“今天终于有空,我得先去一趟教导总队给培生哥把他家里的辣酱送过去。”“哦,那正好我可以陪你去呀!我还没去过那里呢!”陈婉萍完全把父亲的叮嘱抛在了脑袋后面,这会儿她只有着无尽的好奇心。“好吧,”婉萍这样热情,陈瑛也只能点点头。陈瑛与婉萍从随园出来后搭了电车,穿过半个城市后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快五点时,两人才走到教导总队大门前。两边都是穿着军装的人,陈婉萍看着他们,忽然有些心里发怵,攥紧陈瑛的手。陈瑛拉着她,走向门口的一个卫兵说:“我找教导总队二团三营一连的连长姜培生,我是他的同乡,帮他母亲从老家带过来一些吃的。”卫兵看了眼陈瑛和婉萍,紧绷的脸松懈一丝,抬手指向对街,说:“他们在那边吃馄饨呢,你过去就能看见。”“谢谢,”陈瑛与婉萍轻道声,然后两人穿过马路走向对街。她们往前走了十来米,看到一个馄饨摊上有四五个穿着军装的,陈婉萍拉着陈瑛的手,问:“姜培生是哪一个呀?”“你左手边第二个,就是正跟人说话的。”陈瑛轻声说。“哦,”陈婉萍应了声,看向姜培生。那人浓眉,高鼻梁,嘴唇微厚,第一眼看着颇严肃,但第二眼便发现他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加上偏圆的脸庞,一下子又把这份…
  夏青收拾出来了一楼客房给陈瑛住,虽然陈瑛说只借住一夜就去学校,但夏青却坚持着会把客房留给她,说反正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要是她什么时候想回来,总能在这里住着。
  第二天陈婉萍和陈瑛去了金陵女子大学报到,她们一个学中文,一个学英文,虽然上课的教学楼离得远些,但女生宿舍却是在一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时常还能有个照应。
  大一新生的周五下午只有一堂大课,三点多钟下课婉萍便跑来陈瑛的宿舍,问她:“表姐,要不要一起回家里去吃饭?”
  陈瑛正要出门,她摇摇头本想拒绝。但陈婉萍却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说:“走嘛,表姐走嘛,一起回去吃饭啦!爸爸说过的,我们每周都要回去吃晚饭,你不去,他要责备我冷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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