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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念归人——香菇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06 17:15:19  作者:香菇酱【完结+番外】
  婉萍这样讲了总不好继续拒绝,陈瑛只能晃了下手里的白陶坛说:“今天终于有空,我得先去一趟教导总队给培生哥把他家里的辣酱送过去。”
  “哦,那正好我可以陪你去呀!我还没去过那里呢!”陈婉萍完全把父亲的叮嘱抛在了脑袋后面,这会儿她只有着无尽的好奇心。
  “好吧,”婉萍这样热情,陈瑛也只能点点头。
  陈瑛与婉萍从随园出来后搭了电车,穿过半个城市后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快五点时,两人才走到教导总队大门前。
  两边都是穿着军装的人,陈婉萍看着他们,忽然有些心里发怵,攥紧陈瑛的手。陈瑛拉着她,走向门口的一个卫兵说:“我找教导总队二团三营一连的连长姜培生,我是他的同乡,帮他母亲从老家带过来一些吃的。”
  卫兵看了眼陈瑛和婉萍,紧绷的脸松懈一丝,抬手指向对街,说:“他们在那边吃馄饨呢,你过去就能看见。”
  “谢谢,”陈瑛与婉萍轻道声,然后两人穿过马路走向对街。她们往前走了十来米,看到一个馄饨摊上有四五个穿着军装的,陈婉萍拉着陈瑛的手,问:“姜培生是哪一个呀?”
  “你左手边第二个,就是正跟人说话的。”陈瑛轻声说。
  “哦,”陈婉萍应了声,看向姜培生。那人浓眉,高鼻梁,嘴唇微厚,第一眼看着颇严肃,但第二眼便发现他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加上偏圆的脸庞,一下子又把这份锐气收敛了起来。不笑时看着怪凶的,但是笑起来一下子又变得温温和和,就算没听到声音,也觉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他看起来蛮好说话的。”陈婉萍说。
  陈瑛点头:“培生哥脾气很好,当年他要去念黄埔,我父亲还劝过,说他的性子温厚老实不适合做军人。”
  陈婉萍对这样的评价有些惊讶,盯着人又看了看,说:“是吗?可他也瞧着不像会被欺负的。”
  “嗯,人总是会变的,我刚才也差点没认出来。”陈瑛说着看向婉萍说:“走吧,我们过去。”
  由于父亲十分不喜欢军人,陈婉萍从前见到他们都是远远躲开走,今日要过去说话,她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攥紧陈瑛的手,目光刻意地避开前方。
  眼看着越来越近,陈婉萍忽然脚下踢到了石头,瞬间失去重心。她身体往前倒,膝盖先着了地,然后整个人呈狗爬装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陈婉萍视野里只有一双皮鞋。
  “婉萍,”陈瑛惊叫着连忙伸手将陈婉萍拉起来。她膝盖生疼,手心也擦破了,陈婉萍疼得咬紧了下唇,接着她听到有人拍腿大笑,说:“头一次见面,不用行大礼,我身上又没带多少现钱。”
  “培生哥,你不要取笑人家。这是我表妹,婉萍。”陈瑛扶着陈婉萍站好,把手里拎着的一罐辣椒酱放在馄饨摊的小桌上。
  “哎呀,是婉萍表妹啊,失礼了,”姜培生笑着站起来,上下打量一遍陈婉萍,说:“刚才要是有冒犯到,你别往心上去。”
  前一刻陈婉萍还觉得姜培生长得不错,对他颇有好感,但此刻可已好感全无,只有丢脸后羞恼憋气。她别过脸,紧抿着嘴角,不肯再看对方一眼。
  姜培生看着气呼呼的陈婉萍说:“婉萍表妹脾气好大呀!”
  “谁是你表妹,别乱叫!”陈婉萍不客气地白了一眼,说。
  “瑛子是你表姐,按道理讲,我叫你一声表妹也没错啊!”姜培生说完,像是才恍然想到某事,轻咳嗽了一声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培生,是你表姐夫。”
  姜培生话音刚落,这回轮到陈瑛板起脸:“培生哥,你不要胡说。哪有这种事情!”
  哎呀!陈婉萍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她愣住了,惊愕地左右看着两边的人。
  “不!这是你爸写信答应我的呀!你爸说等你读完大学,咱俩就结婚。他没跟你说过吗?”姜培生一脸认真,全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那是我爸写信说的,不是我写信说的。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这样的事情。”陈瑛语气急促,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可父母之命……”姜培生的话刚出口,就被陈瑛打断:“培生哥不要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我们都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你应该也知道要不要结婚,要和谁结婚都得是男女两方自愿的事情,哪有随便听父母做主的!你要是较真我父亲的话,那只有你去和他理论。”
  陈瑛说着扭头便拉着陈婉萍要走,姜培生见到连忙上前两步拦住,说:“好了好了,我们不提这茬事了,好吗?瑛子,我们好久未见,不要一见面就吵架。算我说错话,我请你和婉萍表妹一起吃馄饨吧。”
  陈婉萍这会儿正由于摔倒被取笑,和姜培生生气呢,她当然不乐意坐下来吃馄饨,巧的是陈瑛脸色也不好看,于是她往前小挪了半步,抬高下巴仰头盯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说:“我们家教严格,不会随便跟人在外面乱吃饭的。”
  “哪能叫随便呢?瑛子千里迢迢给我带了老家的辣酱,作为感谢,我理所应当请你们吃饭呀!”姜培生被怼后却不生气,笑着说。
  “培生哥,我们先走了。”这次轮到陈瑛拒绝,她拉住婉萍的手腕快步往前。
  走出去不远,陈瑛低头看了眼婉萍的膝盖,柔声问:“还疼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瞧瞧?”
  “没关系了,一点擦伤而已,回去拿湿帕子擦一擦就好,”陈婉萍摇头。
  “真是不好意思,”陈瑛说。
  “我自己摔的,你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呢?”婉萍说着,侧头往身后瞥了一眼。
  姜培生还立在原地,显得有些落寞,但婉萍此刻不想多搭理那人,对陈瑛说:“要说不好意思,也该是那个姜培生!哪有见到女孩子摔倒先取笑人家的?还有对你,也不问问你是不是乐意,就乱讲……反正就是过分,一点都不 gentleman。”
  “詹什么?”陈瑛问。
  “Gentleman,绅士啦。”陈婉萍解释。
  “哦,英语,我想起来这个单词了。刚才被我父亲气得晕头,一时没反应过来。”陈瑛说着轻轻地晃了下陈婉萍的手腕说:“婉萍,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怎么了?”陈婉萍问。
  陈瑛低声说:“你不要跟表叔和表婶说起我与培生哥的事情,好不好?那都是我父亲一个人自作主张的,我从来没有同意过,而且我对培生哥更没有那种意思,最多也只是把他当兄长看。我真是怕表婶总拿培生哥的事情说我,明明什么都没有……”
  “好的呀,我当然不会说了!像姜培生那种人,我还觉得他配不上你呢!”陈婉萍伸出擦伤的手心,说:“我觉得爸爸说得对,小兵头子没一个好东西。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堵我姨母的嘴。”
  “话也不能这样讲。”陈瑛声音极低地回了一句,婉萍侧头看了她却没有继续搭话,接着两个人又聊起来学校的琐事儿,快六点时终于走回了位于丁家桥的陈家小院,开门的是继母夏青。
  她一眼就看到婉萍被擦破的膝盖和掌心,惊声叫起来:“唉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手也破,腿也破的?”
  “我们去了趟教导总队,”陈瑛回答说。
  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婉萍的父亲陈彦达从屋里冲出来,大声说着:“怎么回事!小兵头子欺负你俩了!”
  “没有没有,”婉萍见到父亲这样子,连忙摆摆手说:“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跟人家没关系。”
  陈婉萍的话让陈彦达一下子警觉起来,盯着女儿,试探着问:“你见到那个姜培生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婉萍提高声音对父亲说:“你可放心吧,我和表姐都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的!你不晓得,我就是被他长相吓得摔了一跤。那人奇丑无比,方脸、阔嘴、蒜头鼻,又黑又胖,胳膊上全是疙瘩肉,分明是个书里掉出来的黑旋风李逵,像山里成了精的野牛一样。反正是丑得不能看!”
  听婉萍这样说,陈彦达松了口气儿,而后又伸出手戳了下婉萍的脑袋:“讲过多少次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喜欢他我当然是放心的,但这种埋汰人的话,以后也不准再讲。”
  “晓得啦,我不说就是了,”婉萍嘟哝着,当父亲和夏青转身后朝陈瑛扬了下眉毛,动不动嘴巴无声的说:“放心吧,姨母不会再提姜培生了。”
第四章 象牙塔里
  在周五发生了一段不甚愉快的小小插曲后,婉萍与陈瑛周日晚上回到了学校。之后她们没有再提起姜培生的事情,像这人就是匆匆一闪的过客,今儿见完了,明天往后可能都极少会再遇见,只有婉萍走路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恍然想起有人嘲笑过她。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两周,9月10号的晚上八点半,陈瑛敲了敲陈婉萍宿舍的大门。来开门的是婉萍的室友,叫陆淑兰,英文专业,也是南京本地人。陈瑛知道她与婉萍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平日上课、吃饭从来是形影不离的。陆淑兰有一张传统的江南美人脸,细弯的眉毛,林黛玉似的睡凤眼,瘦削的鼻子,樱桃小口,尖下巴。她说话声音绵软,总带着一丝困倦,说不上是傲慢还是单纯地没精神搭理人。“婉萍,你表姐找你,”陆淑兰把门打开,侧站在一边向屋子里的人说。“表姐怎么了?”婉萍正坐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探出身子看向陈瑛问。陈瑛没有进去,立在门前说:“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国立中央大学有大学生联合讲座,你要去吗?”“讲什么的呀?”陈婉萍问。“新文化、新知识,还有一些关于时局的。”陈瑛说。“噢,”婉萍应了声,问立在门边的陆淑兰:“淑兰你要去吗?”“不去,我对新文化、时局又没什么兴趣。”陆淑兰摇摇头说:“我表哥去美国读工科了,我现在就后悔当时应该去学个建筑或者物理化学什么的。”“好啦,别抱怨了,要我说你就是学工科现在也不会开心。你的心呀,早跟着你表哥飞到美国去啦!”陈婉萍笑着调侃完陆淑兰,对陈瑛说:“反正我没课,正好咱们一起去呀。天天在学校里呆着,我都觉得自己像进了尼姑庵。”“哦,我听出来了。婉萍哪里是对讲座内容感兴趣啊,你分明就是抱着出门看男人的心!”陆淑兰这张嘴巴相当的厉害,她是绝不吃亏的,被调侃了,马上要用软绵绵的语调再还回去。“哎呀,哪有啊!”婉萍坐在床上哀嚎。陆淑兰扶着门,对陈瑛笑:“瑛子你明天可要看好你表妹,千万别让哪个男人一勾手指就把她骗跑了。”“好。”陈瑛忍不住笑着连连点头。国立中央大…
  在周五发生了一段不甚愉快的小小插曲后,婉萍与陈瑛周日晚上回到了学校。之后她们没有再提起姜培生的事情,像这人就是匆匆一闪的过客,今儿见完了,明天往后可能都极少会再遇见,只有婉萍走路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恍然想起有人嘲笑过她。
  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两周,9 月 10 号的晚上八点半,陈瑛敲了敲陈婉萍宿舍的大门。来开门的是婉萍的室友,叫陆淑兰,英文专业,也是南京本地人。陈瑛知道她与婉萍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平日上课、吃饭从来是形影不离的。
  陆淑兰有一张传统的江南美人脸,细弯的眉毛,林黛玉似的睡凤眼,瘦削的鼻子,樱桃小口,尖下巴。她说话声音绵软,总带着一丝困倦,说不上是傲慢还是单纯地没精神搭理人。
  “婉萍,你表姐找你,”陆淑兰把门打开,侧站在一边向屋子里的人说。
  “表姐怎么了?”婉萍正坐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探出身子看向陈瑛问。
  陈瑛没有进去,立在门前说:“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国立中央大学有大学生联合讲座,你要去吗?”
  “讲什么的呀?”陈婉萍问。
  “新文化、新知识,还有一些关于时局的。”陈瑛说。
  “噢,”婉萍应了声,问立在门边的陆淑兰:“淑兰你要去吗?”
  “不去,我对新文化、时局又没什么兴趣。”陆淑兰摇摇头说:“我表哥去美国读工科了,我现在就后悔当时应该去学个建筑或者物理化学什么的。”
  “好啦,别抱怨了,要我说你就是学工科现在也不会开心。你的心呀,早跟着你表哥飞到美国去啦!”陈婉萍笑着调侃完陆淑兰,对陈瑛说:“反正我没课,正好咱们一起去呀。天天在学校里呆着,我都觉得自己像进了尼姑庵。”
  “哦,我听出来了。婉萍哪里是对讲座内容感兴趣啊,你分明就是抱着出门看男人的心!”陆淑兰这张嘴巴相当的厉害,她是绝不吃亏的,被调侃了,马上要用软绵绵的语调再还回去。
  “哎呀,哪有啊!”婉萍坐在床上哀嚎。陆淑兰扶着门,对陈瑛笑:“瑛子你明天可要看好你表妹,千万别让哪个男人一勾手指就把她骗跑了。”
  “好。”陈瑛忍不住笑着连连点头。
  国立中央大学有两个校区,一在丁家桥,一在四牌楼。丁家桥那边的主要是医学院,陈婉萍的父亲便是在那边,其他学科主要都在四牌楼。
  虽说陈家在丁家桥,但四牌楼校区陈婉萍之前也来过许多次了,她带着陈瑛很快找到举办联合讲座的会场。学生来了很多,说是两点半开始,可刚到两点,三分之二的位置已经被占了,婉萍和陈瑛只能坐在后排。
  “还好来的早,再晚一些就只能站着了。”陈婉萍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唉,”陈瑛轻叹了口气,她显然没有婉萍那么乐观,有些遗憾的说:“早知道人这样多就该再早点出来。”
  越靠近讲座开始的时间,会场的人就越多,两点半正式开始的时候,屋里已塞得满满当当的人。加上南京八九月本来就闷热的天气,陈婉萍只觉得自己被捂得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讲座开场是两位老先生,一个讲白话文小说与明清小说对比,另一个讲的是中西方文化差异。近一个小时里,他们这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却把陈婉萍讲得昏昏欲睡。起先听到题目时她是有点兴趣的,以为至少会说说白话文里的鸳鸯蝴蝶派或者崔莺莺、柳如是、大观园之类,结果人家讲得相当专业艰深,那成串的诘屈聱牙的词语和从未听说过的篇章对比,让陈婉萍觉得自己就是半个文盲,越听越觉得困得慌。
  迷迷瞪瞪的陈婉萍彻底睡着了,她再次惊醒来是因为旁边人爆发出了一阵掌声,那动静之大,吓她一下子醒来,劲头过大地挺直后背,瞪眼睛看向讲台上。只见讲台上早已不是老先生,而是一位相当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也就比婉萍她们年长三五岁,他穿着黑色的中山套装,身材挺拔,人是消瘦些,但浑身充满着一股精神气儿。
  婉萍没听到他之前讲的什么,只看见那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下颌入雕刻出来的一样棱角清晰。她心中不由想到《饮中八仙歌》一句形容男子英俊的诗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日本人侵占我东北的野心现在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台上的人大声说着:“7 月 13 日,蒋发表的《告全国同胞―致安内攘外书》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去腐乃能防蠹’!可如果东北被日本人占领,那么华北还会远吗?东南还会远吗?四川、湖南能安然无恙吗?同学们,东北绝不仅仅是东北人的东北,东北是我中华四万万同胞的东北。一旦日本对东北开战,那便是对中华人民开战,我们绝不容许妥协!妥协不会换来和平,只会让他们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他们只会更加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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