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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胡萝南【完结】

时间:2025-02-07 14:35:30  作者:胡萝南【完结】
  祁纫夏看着她发过来的文字,忍俊不禁。
  她回想到照片的细节,似乎露出沈蔓工牌的一角,印着公司的全称。返回去再看照片,果然,是一家实力强劲的车企。
  沈蔓的消息又来:【夏夏,我发现决定工作幸福感的因素里,领导和同事占比太大了。我们分公司老总是个年轻的大美女,据说是集团老总的女儿,姓施,又有能力又有气场,脾气还好,比前司那个糟老头强一百倍!】
  祁纫夏笑意更深:【那就是喜上加喜了。等你来黎川,可要和我们详细说说。】
  沈蔓两头不耽误,这边还在和她私聊,另一边也回了她的评论,是个阳光灿烂的大笑脸。
  前方到站就是仁化路,公交车逐渐减速,慢慢靠了边。
  祁纫夏下车,撑起遮阳伞,躲避毒辣的日头。她边上坡边看手机,忽然注意到朋友圈一个全新的红点。
  那是谈铮的头像。
  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点开查看,才知他真的发了条新动态。
  虽然只是转发黎川大学公众号的文章。
  她想起谈铮和自己说过,他的公司要和黎川大学做一个校企合作的项目,这应该算作宣传手段之一。
  念及此,她礼节性地点完赞,便试探性地点开和谈铮的对话框,输入一个问句:【校企合作进展如何?】
  她本来没指望能在半小时之内回复,没想到才刚到家,谈铮的消息就到了:【既有顺利,也有不顺。】
  这倒是出乎祁纫夏的意料。
  【哪里不顺?】
  【我最想要的人才,不肯接我的橄榄枝。】
  祁纫夏起初还没明白,正在猜想究竟是哪位出类拔萃的前辈拒绝了谈铮的offer,蓦地福至心灵。
  【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谈铮:【不用谦虚,就是你。】
  明明只是线上聊天,祁纫夏却能脑补出他说话的神情——八分认真,两分调侃,让人无条件地信服。
  她莫名一阵脸热,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一个学姐说过,她的同学在讲座上中了你的美人计,千方百计要进你公司实习。】
  【是吗?不过实在可惜,这条计策对你失效。】
  祁纫夏彻底接不住话了。
  她当即丢下手机,冲进卫生间洗脸。
  皮肤上的热度让她心慌。
  冷静,祁纫夏,冷静。这只是一句没有任何含义的玩笑,别多想。
  真的……别多想。
  她对着镜子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随手扯下毛巾,胡乱擦了擦脸,方觉得平复,回到客厅,从沙发上捡起手机。
  谈铮那头倒是没别的动静,不知是在等待她的回复,还是转头去忙别的事。祁纫夏定了定心神,决定趁此机会问点正事,便把今早李素兰的话复述一遍,想听听谈铮的意见。
  【我觉得你妈妈说的对。】
  祁纫夏:【为什么?】
  谈铮:【如果你计划本科毕业即就业,四年里的实习经历当然很重要。但你准备读研,确实不必急于这一时,倒不如提前联系好导师,那才是你未来三年的老板。】
  祁纫夏盯着他发过来的几句话,沉默着陷入思索。
  一心一意争取名额时,她几乎没想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如今经他一说,她才有了些许实感。
  原来,自己敲定的,是整整三年的方向。
  谈铮任由她这头沉寂,没有作任何言语上的催促,直到祁纫夏郑重其事在对话框里敲下几个字:【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
  午餐时间,祁纫夏懒得开火,去楼下的港式烧腊店随便解决了一顿。
  再回到小区,却见狭窄的小路上停着一辆小面包车,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通道,逼得过往行人只能从一米不到的通道中侧身通行。
  面包车的车身贴了某家搬家公司的logo,祁纫夏没多想,对周围住户的搬迁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等她走到自家单元门前,才终于觉出事情的不对劲:
  搬家的那户……好像就是一楼的老头。
  她在铁门边徘徊一会儿,没见着老头,倒是看见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问过才知,他就是这房子的业主,也就是老头的儿子。
  “您这是卖了房子?”她好奇地问。
  “是啊,而且还碰上一个大财主!”
  人逢喜事,话也变多,中年男似是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经历,“这房子本来是买给我爸住的,没打算卖。谁能想到,就在上周,中介忽然来人,说是看中我这套房子,问我多少钱能出手。”
  祁纫夏咋舌,“看中你的房子?”
  中年男连连点头:“对啊,点名要我这套。说来也怪,我这房子从来没挂牌出去,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看来的。”
  “所以你就卖了?”祁纫夏从未听闻如此匪夷所思的交易过程,不由得狐疑,“方便透露成交价吗?”
  中年男说了个数。
  祁纫夏眼皮跳了跳。
  真是如他所说,碰上财主了。
  这可真是稀罕事,她心想,难得有花钱那么不过脑子的主,也不知道究竟图什么。
  中年男一面招呼搬家工人手脚再麻利点,一面和祁纫夏絮叨:“我那买家好像也挺着急,说是有东西想挪进来,催我快点搬空。本来我也挺不乐意,毕竟我家老爷子还住着呢,但是想想银行户头上的钱……”
  他嘿嘿笑出声,“那不就得尽快嘛!总不能让人家等着不是?”
  祁纫夏失笑,附和着说是。
  上楼回家的途中,她仍能听见中年男指挥工人搬东西的声音,内心不觉对那位素没谋面的买主产生了感激。
  这笔匆忙的交易,倒是无形中纾解了她的困境。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祁纫夏手上动作突地一顿。
  不知为何,她的眼前晃过了那天晚上,谈铮倚着楼下路灯抽烟的影子。
  难道和他有关么?
  祁纫夏怔着,久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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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过渡章,主要为接下来的情节做铺垫,fine
  另:幸福的周末码字时光又要过去了(爆哭),我恨周一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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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热炎炎,敦化南路的祁家却很是清静。
  祁越八月下旬就要去国外继续读书,祁辰九月开学,两兄弟商议着,趁这个暑假好好出去玩一趟。
  目的地最终定在格陵兰岛。
  自从他俩踏上旅途,赵瑞仪的担忧便没有一刻断绝。她隔几分钟就要打开当地新闻,查看是否有什么异常事件发生。电话更是一天三通,早中晚各一。
  赵瑞仪的熟识姐妹见她如此,苦口婆心地劝:“孩子早晚都要长大,都有离开家庭的那一天,你这样不放心他们,也不想想将来该怎么办?”
  “那可是北极圈!”赵瑞仪反驳,“他们将来离我再远,也不可能远到北极去。哎呀,我早就和越越说了,辰辰还没有成年,怎么去得了那么远的地方?等他们回来,我非要好好训他们一顿不可!”
  姐妹见劝说无果,干脆落实到行动,接连几天攒局,强行把赵瑞仪从家里拉出来打麻将。
  她们这个圈子里,基本都是企业老板的太太,因为家中生意相识,结伴去消遣,旧人介绍新人,久而久之,形成了等闲人融不进去的小圈子。
  邀请赵瑞仪出来的,是黎川当地一位珠宝商的续弦妻子,比赵瑞仪小十五岁,一口一个“瑞仪姐”叫得亲热。
  此次聚会,正在她家中,一间装修典雅的偏厅,最中间位置摆了一张麻将桌,坐得四角齐全。
  “瑞仪呀,孩子们都大了,你也该把心思放回自己身上。”
  一位年长的旗袍妇人不疾不徐地摸牌,对赵瑞仪循循善诱,“年轻人嘛,就是要敢出去闯闯才好,难不成将来龟缩在家里,事事都等着有人安排么?”
  赵瑞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们又不是安排不起。说句难听话,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还要让孩子和穷人家一样拼来拼去,那也是白投了这个胎。”
  珠宝商夫人瞟了眼自己手中的牌,笑吟吟道:“敏华姐怎么一直不说话?难道是你今天的牌格外好,藏在心里偷偷高兴吗?”
  被叫做“敏华姐”的长裙女人终于抬头,露出的却是苦笑:“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最近运气和我无缘。”
  其余三人齐齐问道:“发生什么了?”
  长裙女人愁眉不展:“公司效益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客户流失得厉害,订单量已经连续两个月下降了。”
  赵瑞仪道:“做生意,时好时坏是常有的,想办法降本增效就是了。哎,敏华,你们家公司底下不是好几个厂子么,那么多人,挑一批年纪差不多的裁掉,总能省点吧?”
  王敏华:“前些日子已经让人事着手去办了。你别说,这么算下来,确实是不老少一笔钱。”
  刚才那旗袍女人闻言,抬头问道:“专裁老员工,是不是有些薄情了?他们现在出去,可难再找到好去处。”
  王敏华睨她一眼:“琳姐,咱们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再说了,你是不知道,有些老员工年龄大事情多,坐办公室也能晕倒,太影响效率了。要是手底下的员工有样学样,一天晕那么两三个,我们的厂子还办不办了。”
  赵瑞仪稀奇道:“还有这种事?”
  王敏华连连诉苦:“可不是!简直太滑稽了。听说那个员工还是个单亲妈妈,女儿正在读大学,就是因为她家里的情况,第一批裁员的时候才没波及她。”
  赵瑞仪盯着面前一张九筒,若有所思。
  “你说的那个员工,姓甚名谁?”
  王敏华碰了一张,“我哪知道?工厂上下那么多人呢。”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是和你认识的什么人很像吗?”
  赵瑞仪点头。
  王敏华倒是讲义气,手离了牌桌,去老花包里摸手机,“我帮你问问。怎么着,这人和你关系是亲是疏,需要我叮嘱底下人照顾吗?”
  赵瑞仪凉凉一笑。
  如果真的是她……
  当然要,好好照顾。
  *
  下班时间,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往外走人。
  “兰姐,今天不着急回家吗?”同事路过李素兰身边,见她电脑还开着,也没收拾包,顺嘴问了一句。
  李素兰的脸色微微发白:“嗯,马上就走。”
  直到最后一个同事走出办公室,李素兰才颤抖着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饮了一大口。
  就在半小时前,她被叫进人事办公室,毫无预兆地得到通知:
  她被裁员了。
  人事拿出她近几个月的绩效考核表,以十分周全的语言作为引导:“兰姐,办公室岗位的工作虽然没有太多技术性要求,但也要实打实做出成绩,尤其是现在,各个分厂的订单量都在锐减。可你看看,你这几个月的考核结果——”
  李素兰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木愣愣地看见一张张白花花的纸页在自己眼前上下翻飞。
  “——都不好。虽然没有垫底,但一直稳稳居于末流。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公司决定和您解除劳动合同关系。”
  “我们知道您家里情况不好,该给的赔偿都会给。不过鉴于您近期的工作表现,可能会比其他离职的员工稍微少一些,我会尽量帮您争取……”
  在李素兰听来,人事简直在念她的宣判词。
  她慌了神,一把拉住人事的手:“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突然要裁我呢?我的绩效考评不佳,那是因为之前来了新人交给我带,你们说交接期的绩效暂时计给他,之后就会补给我的!”
  人事听得头大。
  所谓新人,其实就是采购部那边疏通进来的关系户,明眼人都知道,工作移交只是借口,那些工作分明还是李素兰在做,只是名义上算作那个新人的。
  “兰姐,您冷静,”怀柔过后,人事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是公司决策层的意见,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只是对您下达通知。从下周开始,您就不用来上班了。”
  李素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一连几天,她的神思恍惚,话也明显少了。祁纫夏问起她这几日上班是否还有不适时,李素兰差点失态,连忙躲进卫生间,避免自己的红眼圈被女儿看见。
  但她明显低估了祁纫夏的观察能力。
  转眼间,就到了最后的期限。
  这天早上,李素兰浑浑噩噩地起了床,本想趁着祁纫夏还没醒的时候悄悄出门,却没料到她才刚踏出房间,祁纫夏已经穿戴整齐,俨然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夏夏,你这是……”
  祁纫夏冲她笑笑,“妈,早餐我已经弄好了,您快吃吧。吃完了,我陪您去上班。”
  李素兰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些天的不对劲露了马脚。
  “不用。”她强颜欢笑,“你回去睡觉吧,上班而已,我自己去就好。”
  祁纫夏罕见地坚持:“吃完早餐,我陪您去。”
  李素兰的心更慌。
  她嚼蜡一样地吃完早餐,心思早就不在家里,出门时,甚至穿错了一只鞋。
  祁纫夏在身后叫她:“妈,你忘了拿东西。”
  李素兰回头,猛然看见自己的保温杯正被祁纫夏拿在手里。
  她讪讪一笑:“走得太急,连这个都忘了……”伸手就要去接。
  她的异常实在太过明显,祁纫夏牢牢盯着她躲闪的眼睛,问道:“妈,你最近工作不顺心,对不对?”
  李素兰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脑子里很乱,什么也无法思考,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得知消息的那个下午。
  是啊,她千瞒万瞒,却忘记了自己的女儿有多聪明。
  过了良久,她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咬咬牙,和盘托出:“夏夏,妈妈……失业了。”
  祁纫夏没有即刻答话。
  “失业”二字,于她相当陌生,此事来得突然,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到了这会儿,真正把话说出口,李素兰反倒觉得如释重负。
  没有想象中的声嘶力竭或痛哭流涕,只是明知无法改变现实,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无力。
  “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她把保温杯重新放在桌上,用尽语言能力,尽量往积极了说,“过了今天,妈妈就要重新出去找工作了。”
  祁纫夏这才意识到,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更糟糕。
  “您上次说过,厂里最近在裁员。”她想起李素兰上回晕倒时,在医院无意间提及的一句话。
  李素兰点头:“嗯,就是裁员。”
  “这么突然?”
  “没办法,说是上面的决定,直接给我发了通知。”李素兰苦笑,“按年龄论资排辈,确实也该轮到我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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