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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胡萝南【完结】

时间:2025-02-07 14:35:30  作者:胡萝南【完结】
  他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页薄薄的纸,递给祁纫夏:“账单我带过来了,你抽空核对一下。上次的事故,是我的疏忽,如果给你这段时间的出行造成了不便,我很抱歉。”
  祁纫夏接过,看也没看,随手放在了桌上。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稀奇道,“直接寄到公司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当然还有别的事情想要请教,”谈铮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似的,“你为什么要和我公司过不去?”
  祁纫夏环抱着胳膊,耸耸肩说:“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和你公司过不去’?”
  谈铮万万没料到她会装傻。
  “你一连见了我那么多的合作方,还有几家投行的高管,难道只是为了喝茶吗?”
  “为什么不呢?”祁纫夏反问,“我初回黎川,正是需要广交朋友的时候,多见几个人,需要向谈总您报备?”
  她说着嗤笑,“您未免,管得太宽了。”
  这句反讽可谓十足十的尖利,谈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满腹的情绪积压在胸腔里,竟说不出一个字。
  六年的时光,固然足够让一个人产生从里到外的改变,但祁纫夏的变化,简直像是脱胎换骨。
  谈铮回想从前,那时他和祁纫夏在一起,只聊风花雪月,偶尔有意见不合的辩论,也会在推心置腹的坦诚之后,重归于好。
  可现在,暗流涌动的氛围里,他们之间只剩下针锋相对,过往一切,好似都成了虚妄。
  漫长的沉默过后,谈铮再开口,居然是一句经典到了烂俗的台词:“你变了。”
  他的话里有不忍,“现在这样,你很开心吗?”
  祁纫夏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向他,“我也是人,能够拥有名誉和财富,为什么会不开心?”
  她想到什么似的,却又笑了,“还是说,在你的眼里,沉浸在一段始于欺骗的感情里,比现在更快乐?”
  似乎有玻璃碎裂在耳边,沉重的脆响一声,把所有伪装起来的相安无事摔得四分五裂。
  喉咙里一阵阵的阻滞,谈铮的声线沙哑:“你……都知道了。”
  祁纫夏把垂散的一缕碎发归拢到耳后,径自别过了头,“早就知道了。你隐瞒真相的本事,真的很差劲。”
  总经理办公室很大,大到甚至显得有些空旷。自入驻这里以来,祁纫夏叫人把之前一些不太必要的装饰都搬了出去,空间也显得返璞归真。
  置身在这样的冷寂里,谈铮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什么都知道了。
  毫无疑问,他对不起祁纫夏。
  记得当初,陪她过生日的那个海边,她亲口说过,如果遇到欺骗和背叛,一定会报复。
  现在,就是她的报复。
  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谈铮扯出个像极了笑的表情,关节生锈似的,缓缓站起,从苦涩的喉间逼出几个字:“抱歉……打扰了。”
  从沙发到办公室大门的十几米,他仿佛在走铁钉。空调的体感温度很舒适,可掌心里早已布了一层冷汗,接触到门把手时,差点打了滑。
  “谈总,”祁纫夏却在背后叫住他,“如果你们公司真的已经陷入紧急,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指条明路。”
  谈铮定住了。
  “比如……让我收购你们。”
  “收购”二字,彻底触发了谈铮心底的逆鳞。他蓦地转过身,字字铿锵道:“不可能!思博是我的心血,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收购它!”
  居然还挺有骨气。
  祁纫夏眉心微动,随即淡淡笑道:“是吗?可万一将来真的山穷水尽,你觉得,你还能有别的选择?”
  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威胁。谈铮气息郁结,怔怔盯了祁纫夏许久,“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祁纫夏微笑着,没有说话。
  平时在公司,她从不会刻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别人来揣摩自己话里的真实意思。
  在她看来,这种沟通方式无效且浪费时间,除了增添麻烦和隔阂,别无他用。
  但是面对谈铮,她却发现,这样的哑谜游戏似乎也有点乐趣。
  尤其是捕捉到对方的微表情变化,他的内心世界,简直对她展露无遗。
  “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行,”谈铮神色疲倦,垂着眼,释放出近似认输的信号,“只要你别动思博。”
  那一刻,祁纫夏心中闪过了千百个念头,有恶劣的,也有更恶劣的。她确信,如果真的说出来,谈铮的反应,一定非常精彩。
  可道歉又有什么用?
  他每道一次歉,就会让祁纫夏更加深刻地记住,自己曾经被面前这个人,在感情上耍得团团转。
  倒像是对她自己的精神凌迟。
  她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只对思博感兴趣。谈总,恕不远送。”
  转身就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余光里,谈铮轻轻地推门而出,门锁扣合的声音,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被逼到绝路,自然不会轻易屈服,此乃人之常情。
  祁纫夏凝眉,仔细思索着下一步如何处理,可惜千头万绪里,暂时理不出什么思路。
  她晃了晃脑袋,决心先忘记这回事,同时摸到桌上的手机,打算先回复一个工作电话。
  意料之外的一则新闻推送,却在不经意间闯进了她的视线。她手滑点了进去,原来是前段时间刚刚得了电影节新人奖的男演员,被狗仔拍到和神秘女子现身国外某海岛,疑是结伴度假。
  如果仅是如此,这条新闻尚且属于普通八卦的范畴,并不能激起祁纫夏的兴趣。但神通广大的网友却通过种种细节,扒出了绯闻女主角的身份——
  竟是不久前和祁纫夏在萃华庭吃饭的刘总。
  这一曝光,瞬间让这条娱乐新闻的重量级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评论区瞬间炸了锅。
  【看不出来啊,这还是个吃软饭的主。】
  【听说女方比男方大了将近二十岁,小白脸傍富婆没跑了。】
  【我不想奋斗了,富婆姐姐看看我~】
  【所以说,他前段时间得的新人奖,不会也是……】
  ……
  而真正把舆论推向最高潮的,还是刘总今早接受的一则采访中,对此事做出的回应。
  “我和他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已,前段时间刚好都有空,就一起出去度了假,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传出这种新闻。”
  采访视频很快被大批量转发评论。
  【不是,我看视频里他俩都牵手了,谁家异性朋友手拉手散步啊?】
  【看来是不打算给男方名分了,估计玩一段时间就散。】
  【大家都不了解女方吗?年轻时候就是大美女,现在保养得也还行,多少小鲜肉想倒贴都贴不上,能做个背地里的情人已经是竞争上岗了。】
  ……
  一众感情色彩各异的评论里,祁纫夏久久凝视着两个字——
  情人。
  刹那间,一个足够有趣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从程影那里,祁纫夏拿到了谈铮来电的手机号码,在拨号界面上,逐个输入。
  谈铮接到电话时,人刚走到楼下的地面停车场。看见那串陌生的数字,他心中突然有了预感,立刻接起:“喂?”
  祁纫夏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听筒传进他的耳朵里:“谈总,你不想卖思博的心情,我很理解。所以我思来想去,终于为你想到了第二个办法。”
  谈铮声线发紧:“什么办法?”
  祁纫夏站在办公室的床边,大楼以下的景色尽收眼底。她看见谈铮站在原地讲电话,能认真到路都走不动,看来是真的重燃了些许希望。
  “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她和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对视,语调平静得像在和下属交办工作,“不卖思博,就卖你自己,每个月想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看心情给。”
  “或者你也可以高调一点,找家媒体,偷拍几张我们在一起的合影,放消息说我们关系匪浅。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许会有人愿意对你施以援手,何妨一试呢?”
  视线当中,谈铮猛然转过头,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祁纫夏!”他破天荒连名带姓地叫她名字,紧紧咬着牙关,“你……”
  她没给谈铮继续的机会,在他下一句话说出口前,果断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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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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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铮从电梯出来,就碰见了凌森。
  “谈总,您回来了。”
  觑着谈铮比墨水还黑的脸色,凌森似乎猜到了什么,“您和新远谈得不顺吗?”
  谈铮径直进了办公室,脱下外套扯开领带,眉心紧紧拧成结,只对凌森说了一个字:“药。”
  凌森骤然反应过来,连忙从抽屉里的铝箔板上取出一粒白色的药片,递给谈铮。
  和水吞下以后,药效虽尚未起作用,但心理层面的焦躁似乎得了些缓解。谈铮接连几个深呼吸,随即对凌森说:“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凌森追随谈铮做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已是谈判失败到极点的讯号。
  哪怕是前段时间屡次被合作方拒绝,他也没见过自家老板如此失态的一面,不觉更加担忧。
  再想到几分钟之前,由他亲手放到谈铮办公桌上的几份银行来件,真要暗自捏一把冷汗。
  “好的谈总,我就在外面,有事您随时叫我。”
  他说着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而谈铮的心绪,已经沉重到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桌上的几个文件夹了。
  留在手机通话记录里的电话,清晰无误地告诉他,祁纫夏的那几句话,不是他的梦。
  情人?
  他根本难以想象,这个字眼,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在她离开的这六年里,她曾和谁保持过这样的关系?
  痛意像蚂蚁噬咬,一寸一寸地侵袭进谈铮的心里。
  作为当年分手的过错方,他当然不会,也没有理由要求祁纫夏和他一样单身至今。可是即便如此,她所拥有的,也应该是健康、正常的恋爱关系,而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颓然倒进靠背椅。
  在黎川和祁纫夏重逢的第一眼起,谈铮就知道自己忘不掉她。
  现在,机会被她亲手递到他面前。
  谈铮莫名想到一个词——
  饮鸩止渴。
  也许等到真有性命之虞的那天,他才会心甘情愿地饮下她的鸩酒。
  他闭着眼,静静等待着药效盖过疼痛。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止痛药奇效格外慢,痛感徘徊不去,手边还有事务等待他处理。
  不得已,谈铮揉了揉太阳穴,坐直身体,翻开了凌森放在他桌面上的文件。
  还没看几行,他遽然变了脸色。
  眼前,天旋地转。
  *
  黎川市城郊,一栋占地数十公顷的庄园式建筑里,绿意盎然。
  这里是黎川最知名的疗养机构,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每月支付着高昂的费用,换取周到细致的顶级疗养服务。
  祁纫夏的车从4S店开出来,既没有回住处,也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停进了这家疗养机构的停车场,然后坐电梯上了三楼,径直来到其中的一间房。
  祁建洲住在这里,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新远集团是这家疗养机构的参股人之一,他自然也被安排进专门的VIP房间,不仅有经过精挑细选的专业陪护二十四小时随身服务,窗外的景致更是开阔秀美,很有益于身心的宁静。
  祁纫夏敲了敲门,走进房间。
  护士刚给祁建洲打完针,据说是能够增强免疫力的针剂,专门从国外某巨头医药公司进口,放在冷藏箱里空运过来,一针就价值六位数。
  “你来了?”
  祁建洲靠在床上,精神头很好,见她进来,竟好像有几分意外,“今天公司里不忙?”
  祁纫夏在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上坐下,“还好。只是有件事,要和你提前打个招呼。”
  护士推着小车离开,贴心地关上了房门,把一切声响都隔绝开,留出足够安静的空间。
  “什么事?”
  “我想收购思博。”
  “哦?”祁建洲眉毛一跳,“怎么忽然想到这出?”
  祁纫夏有条不紊道:“他们在软件这块的积累很深厚,我想,把思博合并过来,无论对我们新业务的开拓,还是对既有业务效能的提升,都有很大好处。”
  祁建洲听了她的叙述,稍加思索,便点了头:“行,放手去做吧。董事会的人要是有什么异议,我会出面解释。”
  对于这个结果,祁纫夏并不意外。毕竟,不论她和谈铮之间的个人恩怨如何,对于新远而言,思博始终是一块肥肉。虽然现在的油水有所缩减,但如果能够吞下,祁纫夏有自信让它比变得从前更好。
  “这个月的体检报告,是不是已经出来了?”祁纫夏又问。
  祁建洲点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本册子,笑着说道:“刚送过来。各项指标都正常,我看啊,整座疗养院里,没有比我更情况更好的了。”
  自那场手术后,祁建洲在健康管理方面的谨慎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除了X光之类不可过于频繁检查的项目,他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体检,每餐食谱都由营养师定制,保证摄入的均衡。
  祁纫夏随手拿过体检报告,状似漫不经心地从头扫到尾。
  果然如他所言,正常得简直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她扪心自问,自己都未必能有这份报告上呈现的完美指标。
  “确实很不错。”
  她把那本册子放回原位,扯起一个滴水不漏的微笑,“一会儿还要开会,我先回公司了,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就好。”
  出了房间,她却并未按照来时的路线折返,而是转身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家机构的布局和普通的医院并无太大差异,只是房间的密度小了不少。医生办公室,位于走廊的尽头,宽阔的一个大间,同时也兼作夜间值班室使用。
  祁纫夏进门时,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医生。
  文芝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动静,从电脑前抬头,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祁纫夏。
  “Rachel,你来了,”她对祁纫夏一笑,拉了把椅子出来,“快坐。”
  祁纫夏没和她见外,落座后,开门见山地问:“他的体检报告呢?”
  文芝:“稍等。”
  随后她起身,轻轻把办公室的门落锁,回到办公桌边,从最底下的一个抽屉的深处,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了祁纫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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