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荆棘吻——胡萝南【完结】

时间:2025-02-07 14:35:30  作者:胡萝南【完结】
  和刚才祁建洲床头柜上的那本,一模一样。
  祁纫夏翻开硬纸封面,逐页将两份报告的数据,在脑海里进行仔细的对比。
  凭借极强的短时记忆,她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抽血检查的几项结果里,两份的数据有所出入。手头上的这份,清楚地显示出,祁建洲身体的某些方面,确实存在问题。
  祁纫夏用铅笔勾画出几处,问道:“这些异常,代表着什么?”
  文芝扫视一眼,斟酌着说道:“如果单看这些检查项目的结果,不排除肝硬化的可能。但也只是推测。”
  祁纫夏捻着纸页,安静地咀嚼她的话。
  文芝是她在宾大留学生闲置物品交易群里认识的。两人因转卖物品而结识,后来面交时,祁纫夏才知道,这个就读于医学院的女生,因为家中举债,已经准备退学回国。
  祁纫夏打从心底为她觉得可惜,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一张祁建洲给的卡,但从未动用过,当即善心大爆发,去银行查了余额。
  相当可观的一笔钱。
  至于她是如何编造蹩脚的谎话,让文芝相信是得到了国内某位慈善家资助,以及再后来,文芝知道了真相,亲手写了欠条交到她手上……就都是后话了。
  那时,祁纫夏也未曾想过,这样一段机缘,让她能在第一时间得知,祁建洲给她看的体检报告,不真。
  “他没有锲而不舍地检测自己的精子活性,已经让我很欣慰了。”
  祁纫夏合上报告,交还给文芝,“记得销毁。”
  知道祁建洲瞒着自己做了另一份体检报告时,祁纫夏其实没多大的惊讶。
  虽说当年祁建洲找到自己,说新远必须交给祁家的人接班,但那也是在祁越和祁辰这两个亲生儿子都没了之后,才做出的无奈之举。
  后来她回国,偶然听闻祁建洲这几年一直没放弃做试管,只是年纪终究摆在那里,加上他这几年烟酒不离,最后结局,无一不了了之。
  现在想想,赵瑞仪被他逼得精神不济,也实在是情有可原。
  文芝把报告撕成一张张的单页,放进碎纸机里碎成纸屑。
  “你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心血,祁董却还是这么不信任你,Rachel,我真是替你觉得不值。”
  她有些愤愤不平。
  祁纫夏笑了笑,不以为意:“我和他,就是个上下级关系,哪有什么信任不信任的。”
  上下级。
  这是祁纫夏对她和祁建洲关系做出的定义。
  她像个高级经理人,替正在迈入暮年的祁建洲打理事业,让他在瞑目之前,依然能看到一个蒸蒸日上的新远。
  *
  初回黎川的这个夏天,过得很快。
  不断地见客户,开大会小会,还要抽时间和董事会的人周旋,祁纫夏忙得天昏地暗。
  思博的事情,重心被她交给了吴奇,毕竟人的精力总有限,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这桩不算太紧急的计划案,正适合经验老到的吴奇。
  临近中秋节的那几天,前台堆满了客户赠送的节日礼品,集团行政也提前采购了用作员工福利的过节礼物,一车一车地拉进大厦,空气里充满了快乐的过节气氛。
  “老板,这些都是客户送您的,”程影抱着几个盒子走进祁纫夏的办公室,“外面还有一堆,我等会儿拿进来给您。”
  祁纫夏签完一份文件,抬头淡淡瞥了眼,“放那儿吧。你和小楚她们挑些喜欢的拿走。”
  程影欢天喜地,推辞也不推辞,“谢谢老板!”
  祁纫夏忍俊不禁:“别高兴得太早。回礼的名目做好之后,记得拿来给我看看。”
  程影叠声应着,一边把这些贴有赠礼方姓名的盒子,从大到小排好位置。
  “咦?这个是……”
  “怎么了?”祁纫夏听见她嘀咕,“有问题吗?”
  程影面露难色,“老板,这里有个思博谈总送的礼物。”
  祁纫夏手里的笔停了。
  “是什么东西?”
  程影知道这是默许她代为拆封的意思,于是三两下拆了包装盒,拿出里头的物品。
  “是……书?!”
  程影满脸的莫名其妙,差点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放错了东西。
  “老板,谈总送了一套莎士比亚作品集。”
  而且,还是无塑封的、有明显翻阅痕迹的,旧书。
  这份出其不意的礼物,让祁纫夏怔了怔。
  她撂笔上前,拿过其中一本随手翻了翻,似乎想起了什么,心里有股无名火,瞬间烧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在通话记录里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那个号码,毫不犹豫地打过去。
  “谈铮,你什么毛病?”祁纫夏半点不客气,“如果你已经穷到连新书都买不起,我建议你的公司趁早关门,放你的员工一条生路,别让他们贷款上班。”
  电话里,久久没有回音。
  直到祁纫夏耐心即将耗尽时,才听见谈铮沙哑的嗓音:
  “我只想问问你,你上回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
第五十一章
  ====================
  严格算起来,新远和思博之间的距离,其实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谈铮原先办公地的选址,在黎川市新区,但后来历经一次合并,出于种种考虑,谈铮还是把公司总部搬回了市区。
  彼时,思博的软件科技业务蒸蒸日上,足以掩盖其他业务板块的疲软之势,而谈铮,也怀揣着无尽的壮志,力求让连续几年业绩平平的志成矿业,在他手上焕发出新生。
  不过很可惜,过分的冒进,往往就是失败的前奏。
  吴奇拎着电脑,跟随祁纫夏走进电梯,在心里做出如此评价。
  他升任新远投资总经理的时长不算太久,做事喜欢亲力亲为,研究思博这个案例,既是他工作的分内事,也是个人的兴趣爱好。
  毕竟整个黎川翻一翻,要找出第二个经历过如此大起大落的企业,也并非易事。
  吴奇掂了掂手里的电脑包,存在硬盘里文件仿佛有了实体的重量,沉甸甸的,全是他假期加班的累累硕果。
  他站在电梯的角落,抬眼打量站在最前的祁纫夏和谈铮。
  按理说,这两人是今天的主角,可是自打在楼下见面握了手,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余的交流,气氛僵硬得连他都能感知到不对劲。
  好比此时,电梯正在缓缓上行,两人左右相邻而立,目光不曾往对方身上偏转分毫。
  哪里像是要谈合作的样子。
  反而更像……
  身边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吴奇瞬间回神,摇摇头,警醒自己不要多想,同时在脑海中快速捋了一遍已经拟好的意向书,仔细考虑其中是否有什么缺漏。
  那天祁纫夏和他说起收购思博部分股权时,他心中其实有不少惊讶。毕竟先前祁纫夏只是让他时时留意思博的动态,做好应变的准备,未曾想到,这项计划竟然这么快就会提上日程。
  虽然只是收购部分股权,份额有限,不过一口吞和细嚼慢咽比起来,吴奇也更喜欢后者。
  徐徐图之,他们有的是资本。
  这么一想,吴奇不由得更有了几分信心,神采昂扬地拨了拨头发。
  会议室对应的楼层到达。
  随着金属门缓缓开启,谈铮抬手,对祁纫夏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纫夏终于淡淡瞥了他一眼,“多谢。”
  惜字如金似的。
  进了会议室,双方相对而坐,明晃晃摆上桌洽谈的唯一主题,只有利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远此时入场,无论主观意图是什么,从客观上来说,都相当于救思博于水火。况且,祁纫夏开出的价格,已经略高于市场价位,因此,上午的这场谈判,进展很是顺利。
  墙上的时钟慢慢走着,双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说话最多的是吴奇,以及思博的两个副总,祁纫夏只在关键时刻补充几句,以作表态。
  至于谈铮,话少得形同沉默的雕塑。
  讲了这么会儿的功夫,吴奇早已经口干舌燥,于是给祁纫夏投去求助似的视线。
  她心领神会,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中场休息一会儿,我们十五分钟之后再继续。”
  无人异议。
  思博的几个人仿佛终于松了口气,如同木偶下了戏台,脸上终有几分真心欢笑的颜色。
  他们之中,既有公司高管,也有持股股东,对于今天这场初始谈判,却不约而同怀着早谈早了的心思,只怕思博的股价再跌下去,自己的资产都要大缩水。
  在这些人眼里,新远递过来的不是意向书,而是救命稻草。
  休息时间,有人起身去卫生间,有人出门接打电话,随着一阵椅子在地毯上拖动的响动,会议室里,只剩下祁纫夏和谈铮两人。
  桌上放着塑料瓶装的矿泉水,祁纫夏面前的那瓶,毫无动过的痕迹。
  “其实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当初只专注思博,不要着急动志成,就未必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面对面坐着,祁纫夏冷不丁开口,直视着低着头的谈铮。
  “我知道,”他语气淡漠,听不出任何的后悔和惋惜,“可我有非那么做不可的理由。”
  还真是冥顽不灵。
  祁纫夏在心里挖苦。
  “随便你。”她无谓地耸了耸肩,随即站起身,准备出去和自己人碰个头。
  “等等。”
  谈铮却忽然叫住她。
  祁纫夏停下脚步,回头以眼神问询。
  会议桌下,谈铮双手攥着自己的西装下摆,缓缓闭了眼睛:“你一直没告诉我,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祁纫夏思考了足有好几秒,才明白他所谓的“接下来”,接的是什么事。
  她饶有兴致地笑:“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不出意料,她目睹了谈铮面色由白转青的全过程。
  生动到不像他。
  祁纫夏把笑意抿碎在唇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中秋节前夕,那通本该由她来质问动机的电话。
  “情人”这两个字,从谈铮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奇闻一件。祁纫夏甚至木了一会儿,只怀疑对方胆大到敢拿她来开涮。
  直到谈铮又重复了一遍。
  祁纫夏低头看着那份莫名其妙的礼物,终于彻底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和开不起玩笑的男人开玩笑,原来会引起这么有趣的结果?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所以,你现在是在请求我的帮助?”祁纫夏捏着书脊问。
  “……是。”
  “说出来。”
  “说什么?”
  “说,你求我。”
  “……”
  沉默的几秒里,祁纫夏猜测谈铮的心理活动。
  他也许会觉得悲愤而无力,明明几年之前,他才是风头无量的新贵,可以把别人的感情推上牌桌做赌注。可现在,拼上尊严来求人的,竟变成他自己。
  因果报应,大概就是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谈铮认命一样的声音:“……求你了。”
  祁纫夏扬起嘴角,可是并不觉得自己在笑。“这就叫做一字千金吗,谈总?”
  会议室的隔音很好,走廊上的所有杂音,一概被隔绝于门外。谈铮用闭目的十几秒收拾好了自尊,对祁纫夏说:“你不用担心我反悔。我说过的话,自己都记着,会做到的。”
  “你最好真的能做到。”
  转身离开前,祁纫夏丢下一句话。
  *
  初步的合作意向书签署完毕后,就进入了更为繁琐复杂的阶段。思博股权的价值需要专人评估,各项协议的草拟也需要律师介入,双方公司里各安排了专门的会议室,以供第三方机构工作使用。
  谈铮计划转让的股权是百分之十五。
  就思博目前的股权结构来看,这百分十五尚不足以让新远对它施加重大影响,更遑论实际控制,但在祁纫夏眼里,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头。
  随着流程的推进,谈铮和新远之间的联系,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
  更准确地说,是和祁纫夏。
  从程序上讲,新远目前还未真正成为思博的股东,对于它的经营决策,也无法做出太多干涉。
  但就在十二月中旬的某天,祁纫夏亲临谈铮办公室,要求他尽快脱手之前收购的那家位于西澳的矿产公司。
  “我实在搞不懂你在犹豫什么,难道还嫌这笔烂账烂得不够彻底吗?”
  祁纫夏语气冷淡,态度却异常坚决,仿若她才是思博的主人。
  这自然让谈铮不悦:“我有自己的考量。在正式收购之前,我做过详细的调查,他们的产量一直很稳定,质量也不错,只是现在的管理出了点问题……”
  “问题一直解决到现在?”她抛出一句反问。
  谈铮明显停顿了两秒。
  “我投入了很多。一旦停产或者转手,以公司现在的情况,承担不起损失。”
  祁纫夏只觉得不可思议:“你究竟在赌博还是在做生意?看着沉没成本不甘心,转头搭上更大的代价,这就是你的经营之道?”
  “我不是不甘心……”
  “我管你甘不甘心,反正那家公司必须尽快脱手,否则,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合作。”祁纫夏分毫不让,“我不可能把垃圾买回家。”
  就这样,当天两人不欢而散。
  谈铮本以为,这场争端只限于他和祁纫夏之间,可谁知第二天,公司其他的股东就纷纷和他抗议,提出的意见和祁纫夏如出一辙——放弃那家他大费周章才完成收购的矿产公司。
  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局面,谈铮感到难以置信。
  然而多方压力之下,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把那家公司转手给了另一家企业。
  找祁纫夏说出自己的决定时,谈铮从头到尾没有和她对视。
  不过祁纫夏也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股权交易的工作千头万绪,律师汇总过来的资料太多,她还得抓紧时间过目。
  “能找到下家就行,”她漫不经心地说,视线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手续都盯紧点,该催的就催,我们拖不起。”
  “……知道了。”
  祁纫夏在电脑上翻页的手微微一顿,沉吟了几秒,抬头对站在办公桌前的谈铮说道:“明天上午,我和其他公司的几个老总约了高尔夫,你要去吗?”
  谈铮当然没那个心情。他现在急需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其他的,已经没有余力去想。
  可拒绝的话刚提到嘴边,他忽地想起,自己不久前才答应过祁纫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