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胖爷我想吗,哎哟喂——”胖子在后面疼得叫唤:“牙崩了一颗,疼死胖爷我了。”张海棠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们在原地谈论了几句刚才的石墙机关,胖子将信号枪递到前面,张海棠手里的荧光棒彻底暗下来,黑暗再次包裹住她,只好摸黑往下够,她和张起灵两人手都很长,一下就接住了枪。她抬头看着前面的黑暗,就把枪递上去,手臂似乎扫过什么东西,张海棠猛的抽手,这次她清晰的感觉到撞到什么东西。
前面的黑暗突兀的传来一道痛呼。
胖子脱口而出:“天真,你叫/床呢?”
吴邪大骂:“我叫你奶奶个腿!”最后个字还破音了。
张海棠:……
张海棠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打亮荧光棒,贴着地面小心翼翼的递上去,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吴邪接过枪,默默开始往前爬。
吴邪的沉默让张海棠有点心惊胆战,就怕他憋个大的,事后赖上她,干巴巴的解释她刚才不是有意的。
吴邪“嗯”了一声,说道:“你得给我负责啊。”
“我给你八百可以吧。”她故意恶心他,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可惜吴邪早习惯张海棠的毒舌,也不觉得侮不侮辱,吴邪用着促狭的口吻:“这么便宜呀?‘醉逍遥’里随便点只鸭都比我贵,我觉得我条件还是不错的,要不你按会所里的价格把我包了吧,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张海棠大惊,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去过!?
“怎么回事?”
一听见张起灵的声音,张海棠后背一阵发凉,努力想应对的话。
胖子爬的动作都小了许多,努力减少存在感:你们吵架可千万别祸及我这条鱼。
“啊?什么醉逍遥,我都没听过那个地方。”她咬死不承认。
吴邪呵呵:“那你房间书柜上右边第二本杂志第二百五十页夹着的会员卡是什么?”没想到只是住一晚就发现了这个东西。
张海棠冷笑:“只有一百零一页,哪有什么会员卡,少诬陷——”她猛的顿住。
“连几页都记这么清楚,没少逛吧。”吴邪阴阳怪气的笑:“时间管理大师啊,我都想为你鼓掌了,不是说忙着帮忙带孩子没时间搭理我——们哥几个吗?”
她怒视前面:不就冷了你俩月,你至于这样害我?
身后的目光如实质扎在后背,张海棠心里不由一阵发虚。张起灵虽然顶着族长的名头,却很少有要求她什么,唯独酒色二事没得商量,她要是敢犯浑张起灵是真会对她发火,倒不会动手,光是冷着脸责问,她都受不了,跟他硬碰硬,到时难受的还是自己。
事到如今只能老实交代。
她小心道:“其实人家是正规的会所,员工都是卖酒不卖身,我就聊聊天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咳,其实只要连续三次点同一个人消费,也可以有特殊服务的,所以她按顺序把员工图册上的人锄了一遍,现在想想,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正想着她悄悄回头,当场和张起灵对上视线,后者的眼神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只看了她一眼就垂下眼睛。
张海棠浑身一震,顿时啥心思都没了,脱口而出:“我发誓这次真的答应你。”张起灵不搭理她,她就急了,“我说真的,骗你我就是小日本,你别不理我啊小族长”
“兄弟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胖子忽然开口。
三人立即停下来,吴邪问他怎么了。
胖子的声音弱弱的:“我尿急,你们不介意吧。”张海棠震惊了,“我可以介意吗。”胖子说他快憋不住了。
“……”
这里是下坡,吴邪深呼吸一口气,立即再往前爬,让他再忍一会。
在胖子尿的威胁下,他们迅速爬了三四米,开始上坡,他们在前面听到他舒爽的声音,瞬间通道中弥漫着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
张海棠一边憋气一边往前爬,心里不断祈祷这一躺是单程票。
忽然吴邪不动了,她赶紧催促:“吴邪,待会再休息。”
吴邪对他们说他在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小篆:引七
“你们还记得石碑上那句话吗。”张海棠说:“以此往前百多引,入者无反,永不见天日。”
吴邪回道:“引是长度单位,大概是两百多米,引七是一个距离,大概1400多米。所以刚才外面的字,是说入内半引就会出事,就是100多米,现在我们已经爬了大概40米左右。前面一定有东西,兄弟们继续吗?”
她虚伪的笑了笑:“我死也不回去。”
吴邪欲言又止,默默往前爬,到引六的时候,吴邪忽然说这里太安静了,希望他们可以聊聊天。
张海棠心想有什么好聊的,“你害怕啊?”
“对,我害怕,想要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张海棠被话噎了下,她没想到吴邪这么干脆承认了,第一反应就是吴邪在骗人。
“你骗谁呢?以前也没见你怕,你现在怕个屁,再说我们还在你后面。有什么事,我救你啊。”
“因为你在后面我才怕啊,”吴邪弱弱的笑了几声:“我也尿急。”
“天真,坚强点。”胖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张海棠:“……”
张海棠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操蛋的心情,她如今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颗大便味的榴莲一样,充满绝望。
“吴邪,冷静,你想聊天是吧,你想聊什么?”
吴邪忍着膀胱的痛苦,努力想了想,脑袋里莫名出现了那个红色的数字8:“要不你说说你脚踝上的纹身。”
她愣住,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吴邪说的纹身是什么。
张起灵捏住她的脚踝,用荧光棒照,才看清那个纹身的样子。
那是一条缠绕着吞噬自己尾巴红色的蛇。
张起灵淡淡的说道:“衔尾蛇——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宇宙始祖生物,生命与死亡的交替。蛇需要吃掉尾巴生存,而它的尾巴又为它带来无限的粮食,这是一种永恒更生的循环模式——自古以来代表“自我参照”或“无限循环”与“重生””
“听起来有点意思”胖子有些感兴趣。
她笑了笑:“是十年前的事了,既然现在无事,就当给你们讲个故事解解闷,故事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神真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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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评论区惊到了,居然有人猜到莫比乌斯环,就是以这个为灵感的,厉害了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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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女蛊-看了后悔,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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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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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洛陀的血液内含有一种微型的寄生虫,这些寄生虫的分泌物中的毒素会极快的破坏眼球的玻璃体,繁衍速度极强,即使蟑螂在它面前都得跪下叫爹。
因为这些寄生虫的趋光性,一开始强光下只是轻微刺痛与短暂昼盲的现象,医生告诉她,最好进行一段时间封闭式的观察。建议很好,可惜张海棠是个头铁的犟种,当天对着张海客说明离开的打算,两人意见相驳,她的一意孤行另张海客发了好一通火。
“你疯了?知道外面多少人要你的命吗。”
“你就当我疯了吧。”
张海客拦不住她,她也如愿以偿离开了海外张家的势力。
两年里,她无数次看着镜子里的脸,心里总会萌生一种愤怒,并且伴随时间愈演愈烈,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说不清了。那把悬在头顶的剑,让她只能如同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小心翼翼的活着。
这种情绪驻扎在心底,以恐惧与仇恨作为养料,一旦被雨水浇湿就会破土而出,成长为一根巨大的藤蔓,每时每刻绞着她的心脏,四肢。
她是一个报复欲很强的人,于是她决定做点什么。
分裂后,张家并不是完全消失了,只不过碎成无数碎片,他们在世界各地,隐匿在人群里。她要将这些碎片一片片凝聚起来。而维系他们紧密关系的那条纽带,数百年的仇恨,不甘。
这是她成立北疆事务所,也是北部档案馆的初衷——反击。
但很快,张海棠就切身体会到不听医生话的后果,不过两年,她的眼睛已经恶化到连手机的光线都能感到不适,她只能减少日间的行动,所有的行动严重被牵掣。
听到这,吴邪没忍住道:“你的眼睛已经这么严重了?之前在村里我还看你打游戏呢。”说着就努力想回头看,奈何现在通道两侧太太窄,除非他低头从胯/下看,否则什么也瞧不见。
张海棠语气平淡:“因为我找到了药。”她刚说完就听见胖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胖爷我听着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寻医问药的故事呢,和神八竿子打不着啊。”
“着什么急呢,戏剧还有个序幕呢,姐讲个故事不得抛个引子。”她揉了揉鼻子,从后腰摸出个糖盒,叮叮当当的摇出颗薄荷糖丢进嘴里咬碎,薄荷香霸道的侵占整个口腔鼻腔,刚才被被骚得够呛,现在大脑清醒了不少。
吴邪问她吃什么,她回道:“薄荷糖,不过你就别想了,待会要是一刺激,没忍住泄了,老娘第一个剁了你。”
吴邪听了心里直骂,你丫才泄了!
下一秒,痛苦面具就出来了,刚才还好,现在张海棠一提这茬,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膀胱。
许是吴邪的沉默让张海棠有了危机感,她立即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翻遍了相关的古籍,医院诊所都没少跑但都无功而返,我一筹莫展,想着赌一把再进一趟张家古楼找办法。就在出发前一天,一名叫做张海楼的族人忽然找到了我,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我,也并不信任他,重要的是他拿出了不错的筹码,他说想和我谈一笔交易。”
张海棠手里握着的刀就没松开,四周满地狼藉,茶杯碎裂一地,沙发上也划开了数道口子,她与一男子相对站着,气氛冷凝,一切无不昭示方才并不愉快的会面。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裹着件脏兮兮的大衣,脸上野蛮生长的胡子挡了大半张脸,半长的头发没有打理,头发下一双眼睛像蛇一样,有股子邪气,活像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她就地绞死。沉默了五分钟,两人一动不动,她听见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谈谈?我不想杀你,真的,恰恰相反我还能帮你。”
她权衡片刻,拔掉沙发上两片铁片小心坐下,她亲眼看见这两块刀片从男人嘴里吐出来,这要被扎一下岂不是会破伤风?
见她坐下,张海楼长长叹气,一屁股坐下来,哀怨的说:“都是一家人,都为一个老板打工,相煎何太急呢?”
一家人会夜闯民宅?会一见面就阴恻恻的问她,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哪个正常人都会应激的吧?
见张海棠没搭理他,张海楼就自顾抽起了烟,露出的衬衫袖口洗得都起毛发黄了。活像缅北哪个采石场逃难来投奔她的穷亲戚。
她这阵子刚喜提馆主称号,手下员工也就两三个歪瓜裂枣。汪家不是喜欢搞阴的么,那她就大大方方打着复兴的旗子恶心对方。她回想最近的所作所为,难道是她行事作风太高调张扬,所以才这么快就有流落在外的族人找上门来面试了么?
心事百转千回,张海棠脸色不变,冷冷的看着男人一边抽烟一边讲他的交易,面皮隐隐抽动,若不是男人方才口中所说有法子治她的眼睛,她绝对一秒都不会忍受和这个臭男人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是真的臭啊!不知道这孙子抽的什么烟,那个味无比霸道,方才一个深呼吸差点没把她送走,对方身上还一股仿佛从海鲜市场里腌入味的鱼腥味。妈的,说这孙子杀了十年鱼她都信!
或许是张海棠表情上的嫌弃太过明显,张海楼闻了闻袖口,对她咧嘴一笑:“一个星期前在缅北遇到点麻烦,路被堵死了,只能从下水道偷渡回来,体谅一下啊老妹。”
张海棠:“……”
这一瞬间张海棠不知道应该先吐槽张海楼真从那犄角旮旯出来,还是吐槽他一个星期没洗澡的事,或是纠正他的称呼。
最终她扔给张海楼一身衣服让他先去洗个澡,否则一切免谈。
张海楼抱着衣服嘟嘟囔囔的进了浴室,也不知道讲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张海楼穿着T恤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梳理在后脑,胡子也挂干净了,张海棠上下打量了一眼,满意点头:“不错,人模狗样的,有点张家人的风范。”
张海楼来找她,其实也是有所图,跟他去一趟云南,助他拿一样东西。
“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也没必要一定带我吧?”
“那地方我去过,靠我一个进不去,即使进去了也没办法活着出来,我需要一个身怀起麒麟血脉的人帮我取一样东西出来。”张海楼叹气,看着她的眼神很哀怨:“我们这些捡来的就是不招你们这些亲生的待见,一个个眼睛就像长在鼻孔里,为了找个合作伙伴,我腿都快跑断了。”
张海棠心里暗骂,原来打这主意。面上神色不变:“你很想要那样东西,那这么看来倒是你有求于我,毕竟我还没到逼不得已去相信一个敌友不明的人。”
“当然,决定权在你。你也可以等我讲完接下来的故事,你再选择信与不信。你如果信我,那在这之前我会先帮你得偿所愿。你要是不信,就当听了个童话故事。”
见对方拿出烟,仍旧吞云吐雾,张海棠冷笑着说道:“你再继续抽你这根烂烟,我就把它插进你的鼻孔里。”
张海楼看了她一眼,把烟丢到地上踩灭。他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你也并不是唯一能合作人选,只不过我更愿意跟你合作。”
张海棠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张海楼等了一会:“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张海棠:“你为什么话这么多?”
张海楼:“……”
张海楼讲了一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他拿出一本书,递给张海棠,她一接过脸上立即变了。
这是一本人皮书。
张海楼好似看不见她的脸色,依旧说着,这本书是张家一个老前辈的一件遗物,里面记录着各地的奇闻异事。他曾听这名前辈生前提起,他曾双目受染,几近失明,得了奇遇才恢复光明。
直到他整理老前辈的遗物安葬时翻找到这本书,其中一则故事或许和此事有关。
传闻苗疆有一处隐世的村寨,与世隔绝,盛行巫蛊之术。唯剩一条河流与外界相通,河流连通山后一个巨大的湖泊。某日一苗女祭祀神灵时救下被水冲到岸边的男人,男人年轻英俊,却双眼有疾,无法视物。苗女怜他有伤,便悄悄安置在山洞内,送予吃食,医治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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