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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缨录——云朵偷喝我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08 14:35:34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完结+番外】
  “当不得公子如此唤。”徐九涣嘴上说着,身子却是没挪一寸,厚着脸皮受了这古板严训的一拜。
  “师叔不必推脱,我师从太傅,自是当唤你师叔,”赵徵目光稍仰,正色道:“太傅教导,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1],此地……师叔少来为好。”
  徐九涣:……骂谁无信无德呢?
  “你骂我作甚!”
  小泱泱气呼呼道。
  她晃晃小短腿儿,示意爹爹将她放下来。
  徐九涣:?
  “……这个可不能踹嗷。”
  “我有数!”小泱泱自信道。
  赵士宁满脸吃惊,小声问徐九涣:“你闺女几岁?”
  “三岁。”
  “三岁就能听懂人话了?”
  徐九涣侧身瞪他,“骂谁呢?”
  “不不不是……”
  “此处咋的了?”小泱泱仰着脑袋气势汹汹的问面前比她稍高些的。
  赵徵不欲欺负小孩儿,抬眼看向徐士钦,就见他与十二叔正不知嘀咕什么。
  他收回目光,一板一眼道:“此处男女放荡,放浪形骸,自是该远之。”
  放荡是啥?
  小泱泱拧了拧小眉毛。
  “你进去过?”
  “没有。”
  “既是没有,何以评判?”小泱泱小辫儿翘起,理直气壮,“你带我进去瞧过,我再打量着你可要给我道歉。”
  她要瞧瞧放荡!
  还有那啥hai~
  “为何道歉?”
  “你骂我了!”
  小赵徵思忖片刻,问:“是你想进去?”
  “对!”
  小泱泱两眼放光,就见面前的人朝她爹爹拜了一拜。
  “赵徵无礼,错怪师叔了,还望师叔见谅。”
  “怎敢怪世子,是豫王殿下的错。”
  “咦~”小泱泱歪着脑袋看看赵徵,又看向阿爹,一双桃花眼清澈,“爹爹~我想吃柿子~”
  赵徵:……
  “世子是公侯王府的继承人。”他憋了憋,小脸微红,“……不能吃。”
  “哦~”小泱泱满脸遗憾的咬了口手里的羊肉锅盔,又问:“那你是继承人,能带我进去不?”
第4章 华缨。
  春明街静谧无声。
  唯有车马压过某处松动的石板时,嘎吱的轻响。
  片刻,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徐鉴实掀帘下来,与小厮吩咐道:“让大爷过来正院儿找我。”
  小厮应声。
  门前护卫听着,禀道:“老爷,大爷带着大小姐出门了,还未回来。”
  “罢了。”
  徐鉴实叹息一声,抬步入内。
  徐九涣回来时,已近三更。
  门前护卫低声将方才的事禀了。
  “天没塌下来吧?”徐九涣问。
  护卫一脸懵的接过他抛来的半包栗子糖,点点头。
  这主儿似是很满意,抱着睡着的闺女扬长而去,只丢下一句——
  “那就洗洗睡吧。”
  翌日。
  天没塌,晴空万里。
  可是……徐九涣的天塌啦!
  “你做什么?”徐鉴实见他一言不发的起身,皱眉问。
  徐九涣眼珠子发木,呐呐道:“许是起得太早,还在梦里。”
  徐士钦无语至极,朝他翻了记白眼,道:“爹腆着脸给你求蒙荫恩典,还不是为你?但凡你能科考一二功名,何至于爹如此?”
  徐九涣脑袋慢吞吞的扭过去,瞧他道:“要不……你身兼二职?”
  徐士钦:……
  徐九涣颇觉委屈,“养我又不费银子……”
  徐鉴实眼皮狠狠一跳,恨不得将那一摞账砸他脸上,让他瞧清楚些!
  “这一二日,想来官家会下旨,你莫要出门胡闹去。”徐鉴实道,“礼部员外郎虽只是正六品小官,可你但凡做出些实绩……”
  徐九涣眼巴巴的瞅着他,一脸的‘你当真如此想’的神色。
  徐鉴实忽的哽住,话音戛然而止。
  “是,礼部如今虚职,但也合你不是?若当真给你外放去,只怕丢我脸!”徐鉴实恼道。
  昨日宴散,徐鉴实便被官家召去。
  徐九涣回来不足一日,消息便传到了官家耳中。
  泱泱的身世,断然是瞒不住的。
  徐鉴实顺恭圣听,求了这蒙荫恩典。
  徐家是徐家,孟家是孟家。
  而泱泱,是他徐家子嗣。
  徐九涣耸耸肩,吊儿郎当道的气人道:“我又没说话,恼羞成怒做甚。”
  徐士钦瞪他:“你少说两句。”
  早膳摆好,丫鬟们便退下了。
  几人落座,自觉的食不言。
  用过早饭,不等徐九涣一脸恹恹的带着闺女走,徐鉴实将泱泱喊了去。
  “爹爹~等我嗷~”
  小泱泱被祖父牵着,扭头满脸不舍的跟徐九涣殷切叮嘱。
  徐鉴实双眼盯着长子。
  徐九涣嘴巴动了动,勉强道:“……今儿不出门逛去。”
  祖孙二人来了书房。
  徐鉴实在桌上铺好宣纸,也没喊人进来伺候,一手轻提衣袖,稍添水研墨。
  稍片刻,墨香在房中散开。
  溜溜达达瞧了一圈儿的小泱泱跑回来桌前,瞧着他的动作。
  徐鉴实目光稍偏,温声问:“可知你名之义?”
  徐太傅儒雅温和,一把美髯养的极好,根根顺滑,间无杂色,随着唇齿张合而轻动,颇为吸引小姑娘的目光。
  小泱泱伸着小手摸摸,点头道:“爹爹说,兰溪春尽碧泱泱,映水兰花雨发香[1],我出生在兰溪,正值新雨之后,兰香清冽,他觉得很好,是以,唤我泱泱。”
  太傅骤然怔愣,良久,一副美髯轻动,长叹息道:“祖父知道了。”
  泱泱歪了歪脑袋,瞧着他的神色疑惑不解,肉乎乎的小嘴嗫喏几下,又道:“祖父若觉凄凉,那便只当我这名儿,是以春色泱泱,可好?”
  三岁小娃娃,竟是这般识人心事怅然,说出这哄人的话。
  徐鉴实放下墨条,朝她招招手,“你来。”
  泱泱不明所以,胖乎乎的小身子自然的靠在他膝上,仰着张小脸儿瞧他,“祖父可是还觉难过?”
  徐鉴实摇首笑笑,“你爹可曾教你读书写字?”
  泱泱摇头,实话实说道:“爹爹说,来日方长,不急着吃读书的苦!”
  徐鉴实:!
  那个逆子!!!
  云海翻涌,日光透过窗棂,洒落满地的竹影,明亮和煦。
  只见那近半百之人,将小孙女抱在膝头,握着手教她写字。
  “兰溪春尽碧泱泱,映水兰花雨发香……”
  “可学会了?”
  “会啦!”
  圣旨来得很快。
  书房二人写完一张纸时,门外小厮禀道:“老爷,天使来了!”
  笔锋微顿,徐鉴实收起笔,将泱泱从膝上放下,替她整理稍乱的发揪,温和道:“管子有言,言辞信,动作庄,衣冠正,则臣下肃[2]。”
  小泱泱似懂非懂的‘哦’了声,替他将皱了的袍子抚了抚,抬眼瞧他。
  徐鉴实温笑,道:“你比你爹,聪慧更甚。”
  这是夸她呢~
  泱泱笑得满脸骄傲,“是呢~”
  “明日起,祖父教授你读书,可好?”徐鉴实理了理她的小裙摆,和蔼问。
  “哦~”小泱泱眼睛咻的睁圆啦!
  天使宣过旨,笑呵呵的道了喜,接了徐家递来的喜银,也没多留。
  堂屋里,几人叽叽喳喳,拿着那圣旨左瞧右瞧,又递给了徐鉴实。
  徐鉴实接过,瞧了片刻,放下道:“从今起,你也有功名傍身了,我不求你振兴门楣,但愿你安分守己些,别惹祸端。”
  徐九涣窝在椅子里,旁边摆着青色官袍,满脸难过,闻言,撇嘴道:“礼部员外郎能惹啥祸端?”
  徐鉴实横他一眼,道:“若嫌这官小,你自个儿挣去。”
  徐九涣幽幽叹气。
  是官大官小的事儿吗?
  是他要上!班!了!
  要为五斗米折腰了啊呸!
  家里人都在,晌午饭便也在堂屋用的。
  吃过午饭,父女俩脚步沉沉的往自己院儿去歇晌。
  绿稚备了瓜果,这时节用冰凉了些,但过过井水的瓜果,吃着倒是舒服的紧。
  父女俩坐在阴凉廊下,两脸惆怅。
  “泱泱啊,你爹要去受苦了。”徐九涣咬着颗葡萄叹气道。
  “爹爹啊,泱泱要吃读书的苦啦。”泱泱啃着一瓣西瓜,叹气道。
  父女俩对视一眼,又齐齐叹一声——
  “唉……”
  落日熔金。
  徐鉴实在桌案前枯坐半晌,重新铺了纸张,提袖研墨,片刻,提笔书曰:
  族长尊鉴,别时良久,甚感为怀。
  幸各事安适,足告雅怀。
  今族中子弟有一事,烦请尊忧。
  长子小九,得一女,名华缨,时年三岁,子欲修族谱,特修此书禀尊长,还望应允。
  富贵非公愿,谨祝荣寿。
  鉴实敬上。
  秋里的清风浮动,字迹干透,徐鉴实将书信折起装好,唤来门外的小厮。
  “速速送去驿站,不可耽搁。”
  “是。”小厮躬身接过,退了两步,折身出门去。
  徐九涣几人被丫鬟喊来时,就见老爹正在池边喂鱼。
  他家这宅子宽敞,池林修筑也颇废了些功夫,从前他娘便喜欢这园子,傍晚用过饭,少不得要转悠两圈儿,赏赏花啊,喂喂鱼啊,好不悠闲。
  倒是难得见老头儿有这兴致,徐九涣心里嘀咕。
  徐鉴实听得动静,喊了泱泱来,将手中鱼食分了她些,一老一少的颇怡然自得。
  徐九涣没这宠爱,倚着假山岩壁站着,瞧着他们乐,倒也不催促。
  徐士钦夫妻过来稍晚些,他们住着的西跨院离这园子稍远,多些脚程。
  “爹,大哥。”
  “父亲,兄长。”
  夫妻俩福身问安。
  徐鉴实‘嗯’了声,将手中鱼食尽数洒了去,道:“去堂屋说话吧。”
  这是有事要说。
  徐士钦朝徐九涣望了眼。
  徐九涣被瞧得莫名,“瞅我作甚?我可没这待遇。”
  值得老头儿召唤全家来说事。
  徐士钦白他一眼,懒得作搭理。
  还给他委屈上了?
  哪回他的事不是家里天大的事了?
  堂屋,几扇雕花木门敞着。
  外边儿,云蒸霞蔚漫天昏。
  徐鉴实高坐,他抬手,唤来泱泱。
  “跪下。”
  泱泱脑袋歪了歪,似有不解的瞧他咋就翻脸啦?
  啪嗒,跪下了,仰着小脑袋望着他。
  底下坐着的徐九涣,眉梢轻动了下,惫懒靠在椅子里的身子微微坐正了些。
  堂内静谧,似能瞧见些浮光跃金。
  几双眼睛都安静的看着徐鉴实。
  “你之小辈,族中从‘华’字,乐者,德之华也。贤者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3]。今祖父替你取名‘华缨’二字,惟愿你不受忧扰,世安宁,可好?”
  泱泱想了想,抿唇道:“我叫泱泱~”
  “嗯。”徐鉴实颔首。
  “我是华缨~”
  “嗯。”
  小泱泱唇角翘起,“我喜欢!”
  徐九涣甚少教她规矩,便是与人问安,都是她瞧着旁人偷摸学到的。
  小姑娘小小一团,跪在堂中,手心伏地,以额相触:“华缨多谢祖父赐名。”
  徐九涣目光微顿,良久,侧首望向门外,遥望东向。
第5章 爹爹不在的第一日。……
  翌日,天蒙蒙亮。
  徐九涣在被窝里挣扎再三,坐起了身。
  他要点卯……
  他要上工……
  他……
  门外丫鬟只听咚的一声,再无动静。
  几人面面相觑。
  “绿稚姐姐,可要唤主子起身?”小丫鬟低声问。
  绿稚哪里知晓?
  她家主子从前也不曾当过官儿,点过卯啊。
  “西跨院二爷寅时便起了……”另个小丫鬟低声说。
  绿稚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上前,叩门唤道:“主子,该起了……”
  “再过一刻钟。”
  门内声音气若游丝的传来。
  赖床一刻,徐九涣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丫鬟们进来,伺候梳洗,又将熏过冷香的官袍奉来,等他换上。
  “去将家里的点心糕饼给我带着些……”
  “……吩咐采买的人,寻寻秋柿子,要皮薄肉多,汁水足的,若是有,多买几个给泱泱。”
  “不必喊她起床,被吵醒可是要闹脾气的,她若是想出府玩儿,绿稚……”
  “诶!主子!”
  “泱泱若是想去街上,你便带她去,再带上两个护卫一道……”
  “是。”
  “还有啥……”徐九涣打了个哈欠,眼底潋滟泛着水色,“罢了,想起来再说吧。”
  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忙着絮絮叨叨。
  鬓发抿好,戴上官帽,那厢徐士钦已然差小厮来催了。
  “他等我做甚?”徐九涣耷拉着眼皮,满脸不高兴。
  桌上丫鬟已布好早膳,他端起那碗晾凉的桂圆红枣粥,几口吃完,接过绿稚递来的油纸包,阔步出了门去。
  鸡飞狗跳的一早,总算是消停。
  近前伺候的丫鬟们也松了口气。
  马车上,徐士钦等得不耐,正欲又差人去催,总算是等得那爷出门来,掀帘上车。
  “做甚瞧我?”徐九涣理直气壮,“你是不认得去衙门的路?”
  “二十四司衙门挨着,你当我稀罕的等你!”
  徐士钦气死了!
  他入仕以来,还从未如今日这般晚过点卯!
  马车悠悠晃起来。
  徐九涣拆开油纸包,大口咬着肉包子瞅他,“那老头儿咋的不等我?”
  徐士钦:!
  “你还想让爹等你?!”
  简直倒反天罡!
  徐九涣实话实说:“不想。”
  老头儿不让他在车上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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