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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松雪酥【完结】

时间:2025-02-08 17:15:55  作者:松雪酥【完结】
  他那样子,人是炙热的,心是炙热的,掌心和唇也像带着火,连沈渺都定不住心了,招架不住地回应着他,渐渐放任自己,让自己彻底淹没在他的吻里。
  今日再回想起来,都令人脸热。
  沈渺默默又舀了一瓢水洗脸。
  之后么,陶瓮里的铜钱不再响了,粽子也煮好了。沈渺当时与谢祁已经默默在凳子上呆坐了好久,她终于有了借口,表示要站起来查看粽子煮得如何了。
  谢祁埋头小声地应了一声,但没动弹。
  理所当然的、意料之中的。
  他腿麻了。
  沈渺回想到此,再听他与湘姐儿的对话,便知道了:九哥儿估摸着腿还麻着呢……沈渺忍笑,平复好心情,端着五色水团出去了,又剪了几个煮过的不同口味的熟粽子配着吃。
  昨天婶娘们在她家一起做了蜜枣粽、蜜豆粽、白粽子、碱水粽,沈渺都用肉粽交换了一些,家里现在甜咸粽子都有,想吃哪个都行。
  一人分了一碗五色水团,粽子包得个头都不小,每人按口味分一个就饱了。
  湘姐儿不太爱吃五色水团,把梅子汤喝光了,就抱着粽子大口地啃。她和陈鍪羌依锶怍兆拥募崾荡赜担但济哥儿却头一回对她做的吃食反应平平,他爱吃顾婶娘裹的白粽子,蘸着白糖吃,一口气能吃仨。
  砚书一如既往什么都爱吃,吃了一个碱水粽蘸蜂蜜,还吃了个肉粽。吃完还惊喜地和沈渺说:“沈娘子,我还是头一回吃咸粽子呢,没想到也这样好吃,里头馅料好丰富,吃得好满足。”
  沈渺便揉了揉他的脑袋:“想吃就过来,我煮了不少呢。”
  记得前世家里裹粽子也是一次裹好多好多,一个端午节根本吃不完,冻在冰箱里,隔三差五拿出来煮一回,能吃好久。不过南边一年四季早点摊里都常见粽子,它已成了早点的一个品类了,不像月饼似的一年只出现一次。不是端午吃也算常见。
  吃完朝食,便要赶忙去看龙舟了,否则等会儿会挤得连桥都过不去。
  顾婶娘早就到河边的茶棚里等着了。
  汴河两岸的杨柳在暖风中荡出一片碧浪,沈渺装了一兜子零嘴吃食,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出门了。
  刚走到临河的茶肆门口,湘姐儿一眼就看到刘豆花在里面了,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蹿了进去,福兴和唐二连忙跟上去,茶肆里全是人,家里的孩子可不能走丢。
  阿桃也快步进了里头,她看见人堆里隐隐约约的矮子牙保,想趁机问问他有没有她娘的口信。
  沈渺和谢祁又单独落在了最后。
  进门时挤挤挨挨,两人便胳膊撞胳膊,被人流裹着往前。
  沈渺犹豫了片刻,有些想牵住谢祁的手,手指伸了出来,还未付诸行动,却忽然被谢祁先攥住了。
  她猛地抬头看他。
  他却不看她,只是一味地往前看,一脸正气凛然地护着她挤过人潮。
  沈渺低头一笑,屈起手指回握了他。
  两人走到茶棚违规搭建的露台上,这里能几乎是贴近地看清龙舟的情形。
  顾婶娘身边已经挤满了小孩儿和巷子里的街坊们,沈渺与谢祁刚要往那儿去,身后却传来了伴随着钥匙叮当响的急切呼唤声:“沈娘子,沈娘子!留步!留步啊!”
第99章 旧案落定
  沈渺听着声儿回头一瞧。
  只见药罗葛这厮穿得花里胡哨, 大红大绿的缺g袍子配着五彩绦带,脑门上还斜插着艾草石榴花,跟个花蝴蝶似的拨开人群窜过来。
  "哎呦我的沈娘子哎!"药罗葛未语先笑, 咧着嘴就要开腔。
  沈渺眼风一扫, 抬手就截住他的话头:“不租,不要,真心的。”
  自打上回在康记门口发了会子呆被他瞧见,他便敏锐地觉着沈渺兴许有几分心动,自此便将她归入可争取的主顾之列, 往后每回碰面,都要缠着她好一番。
  三十贯的月租倒不是拿不出手, 只是她那鸭场、田亩、汤饼铺、快食店已够操持,好似也没必要再着急弄个大酒楼来。而且康记租的那铺子指定是要扒了重新装修的, 那又是一笔大的开销。
  花起来,白花花银子指定淌水似的就没了。
  比起租,沈渺其实对买更有意。
  康记这般大的铺子,可不像御街那半间小铺, 面积小、租金少,还能勉强负担。这月租三十贯,一年下来便是三百六十贯呐!
  三百六十贯呐, 沈渺听着都心疼得慌。
  这样的田宅铺子若是咬咬牙置办下来,即便一时付出巨大,但往后挣的铜子儿都是自家的, 不会有日日为房东卖命之感。
  而且, 内城里二层高的铺子多得很,即便是单层的,也能自己花银钱加盖。她慢慢经营挣钱, 回头慢慢地寻一栋好的买下来,才是她原本的打算。
  康记虽好,也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药罗葛急得直跺脚:“沈娘子,你且听我讲,这回真真儿有大机缘!”
  沈渺无奈,只得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问道:“究竟有何不同?”
  “对沈娘子而言真是件大好事,这事儿还与令尊令堂还有些干系!我药罗葛虽说贪财,可在这等事上绝不骗人,千真万确!比那金子还真!”
  药罗葛就差赌咒发誓了,见沈渺还是挑眉不信,只得贼眉鼠眼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悄悄扯了扯沈渺的衣袖:“沈娘子,借一步说话,借一步……”
  扯了两下,扯不动,他困惑地低头一看,才发现沈娘子的手正被人握着呢。又顺着那条胳膊往上瞧,一个头极高的郎君正冷眼睨他。
  这人生得太高,他方才太着急也没抬头看,都没留意沈娘子身边那是个人,还以为是一堵墙呢。
  “这是……”药罗葛讪笑。
  沈渺想了想,反正都要定亲了,便大大方方地回答:“这是我家官人。”
  话音刚落,握住她的力道立刻便大了不少,沈渺便也小指头勾了勾谢祁的掌心,权作安抚。
  药罗葛一怔,旋即绽出满脸夸张的笑来,车轱辘般恭贺个不停,吉祥话说得比喜娘说得还流利:“早闻沈娘子要结良缘,今日得见郎君,真真是玉堂金马配嫦娥!”
  沈渺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多谢你吉言了,回头一定请你来吃酒。罢了罢了,我们别在这儿说话了,到外头去,我好些亲朋都在那儿,你先容我安置好家里人和手里的东西,再与你细说。”
  既然药罗葛提及了她的 “爹娘”,沈渺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虽说之前厢军的蔺教头也曾向她透露上头在查三年前的纵马案之事,但后来便没了消息,沈渺也一直没多去关注。一来这事儿她做不了主,二来她生怕牵缠过多,招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事;三是她和湘姐儿、济哥儿都已经慢慢走出了那段阴影。既然无力匡正这世道,便也只能安生度日、好好活着了。
  无力回天固然叫人悲哀,选择放弃或许有些可耻,但自私地为自己活着,又有什么过错呢。
  药罗葛听见沈渺松口了,早把眉眼笑作初三月牙儿,侧身唱个大喏:“是是是,沈娘子但请尊便,某便在一旁恭候。”
  沈渺便拉着谢祁过去,将因那句 “我家官人” 而险些步子踉跄的他摁在顾婶娘身边的小凳上。家里那几个孩子早已拿着大镲、手鼓和旗子,全都趴在栏杆上,时刻准备着为顾屠苏父子俩的龙舟摇旗呐喊。
  唐二和福兴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守着他们,生怕这些调皮的孩子激动起来掉进河里去。
  杨柳巷的街坊邻里都从自家搬了凳子过来,又在这茶棚里买了几斤粗茶、瓜子,便挤挤挨挨地围着小桌,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大笑。阿桃也加入了婶娘们热火朝天的八卦局,磕着瓜子,听得两眼放光,时不时还凑上前问道:“啥…… 酗酒摔进茅厕里的是谁呀?”
  “方婶娘的侄儿,你见过的,上回还来沈记吃汤饼呢,就是那个头顶秃了一圈,发髻都包不住的。”
  阿桃立刻皱起脸,嫌弃地 “咦” 了一声,还搓了搓手:她还给他送过汤饼呢!
  此时龙舟赛还未开始,但两岸早已热闹非凡,连站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听闻那几片最好的临河彩棚里的位置,半个月前便被预订一空,坐着的大多都是富商,还有些达官贵人搭的是自家的棚子,四周都围着昂贵的纱幔,自然不像平头百姓这般拥挤。
  正值午时,浓烈的日光劈开云层,水面早已被映照得碎金点点。远处垂柳下,已有十二艘彩绘龙舟排成雁阵,蓄势待发。不过浆手还未上船,只有站在水里的赤膊汉子在往龙舟上搬大鼓。
  沈渺俯身,在谢祁耳边轻声说道:“那我先去和药罗葛谈事儿,你替我坐着陪陪婶娘们可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祁的耳朵被沈渺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挠得痒痒的,不由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你去吧。”
  沈渺也笑了笑,又把家里带来的零嘴都倒在桌上,和婶娘们寒暄了几句,又托顾婶娘帮忙照看孩子和谢祁,便和药罗葛挤过人群,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说话。
  谢祁捏了捏被沈渺气息撩过的耳朵,时不时便侧过头去追寻沈渺的背影。
  茶棚里挤得水泄不通,有拖家带口来看龙舟争渡的人,有高高举着滚沸嘶鸣的铜壶穿梭在人群里送茶汤的茶博士,有担着香糖果子扬声吆喝的货郎,还有身前挂着木箱子,敲着竹梆子卖冰雪冷元子的小贩。
  谢祁在人声鼎沸中,半站起身,透过人潮人海找寻沈渺的身影。直到看到她与药罗葛站到角落里,身前凭靠着栏杆,站定了,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又安稳地坐了回来。
  他手里还被顾婶娘随手塞了一把瓜子,他盯着炒得干爽喷香的瓜子看了半晌,便将瓜子放在腿上用衣裳垫着,用两只手掰着剥壳,剥好的瓜子仁则单独搁在帕子里,剥几个往人堆里张望。
  他那总是伸脖子扭头的动作,连激烈地与其他婶娘讨论交换着八卦的顾婶娘都发现了,顺手又塞给他一杯茶:“大姐儿丢不了,你且安心喝茶吃点心吧,眼珠子都快粘人身上了,你是望妻石转世么?”
  说得阿桃噗嗤笑喷了茶,又赶忙用茶杯挡住自己咧到耳根的嘴。
  谢祁被调侃得满脸通红,但还是舍不得收回目光,偷偷地瞄了又瞄。
  沈渺在家里时,眼里总是带着笑意,眉眼间透着温婉和煦。可此时和药罗葛交谈,却露出一副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冷淡的神色。
  其实谢祁一直都知道,阿渺温婉柔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强大而从容的心。她明明如此年轻,却好似早已看穿了世态炎凉。有时她一个人独自坐着,垂眸沉思,也会露出这般淡淡的神色。
  抽离清醒、专注笃定。
  每每看到这样的她,谢祁哪怕身处这浮躁喧闹的闹市,都觉得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阿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哎?是不是要开始了!”
  顾婶娘突然站起身,扑到栏杆处,喊道:“开始了!”
  果然,一阵如浪涛般的欢呼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咚咚咚 ――”
  舟头的鼓手抡圆了膀子敲响大鼓,鼓点瞬间密如急雨,十二道龙舟如利箭般冲了出去。顾屠苏赤着膊,腰间围着五色丝,手持朱漆船桨,破开水面。桡手们齐声吼起号子,船桨拍打着水面,溅起层层水花,在日光下碎成万千光点。
  “顾二哥!我瞧见了!那个青龙舟上最黑的就是顾二哥!” 湘姐儿已经大喊着举起大镲,“铛铛铛” 地敲了起来,“顾二哥冲啊,快划啊快!”
  “二哥!二哥!”
  “那个黑不溜秋的就是我们的顾二哥!”
  陈龈辖舸灯鹄叭,李狗儿敲起鼓,砚书挥舞着旗子。等顾屠苏划着龙舟飞速驶过时,湘姐儿领着群小猢狲更是卖力,喊得嗓子都快劈了。
  沈渺和药罗葛瞥了眼破浪冲刺的龙舟,数条龙舟贴着河面飞掠而过,船身上彩绘的鳞片在波光中好似真的活了过来。
  但两人都没什么心思细看。
  沈渺与药罗葛同时转回目光。
  “沈小娘子可晓得,令尊令堂三年前丧命的那桩公案,前日里已在大理寺画了朱批子,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药罗葛拢着袖子,斜倚在栏杆上,接着说道:“…… 当初指使人冲撞行人的,原是宫里太后娘娘那位‘义兄’,如今称作乐江侯的。此番三司会审定谳,已改判乐江侯去职革爵、全家流放。听闻官家也有意将乐江侯家中抄出的财帛用于补偿当初被牵连丧命的百姓家人,只怕不日便有旨意下来,这对沈娘子一家也算是个慰藉。”
  药罗葛对沈渺行了个礼,说道:“当初这事儿在先帝朝,无人敢提及,如今也算事有转机。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如今能真相大白,令尊令堂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为了此事,也该恭贺沈娘子。”
  沈渺却默然,她远眺百舸争渡的汴河,嘴角扯出个冷笑。
  人都死了三年,如今才来充青天老爷,早干嘛去了?
  沈父沈母若真是在天有灵,得知真正的大姐儿已殒命金陵;济哥儿、湘姐儿又曾被亲长兄一家磋磨得蜷缩在废墟里,只怕变作厉鬼也要回来索命吧?
  她低头萧索一笑,又抬头看向药罗葛:“这样的辛密之事,市井里一点儿传言也不曾听闻,想来宫里瞒得滴水不漏,药罗葛你哪来的消息?”
  汴河上龙舟鼓点震得一旁的茶案都微颤,药罗葛抹了把络腮胡上的汗珠,压着嗓子道:“人有人道,鼠有鼠道,这事沈娘子只管信某便是!至于为何沈娘子没有听到风声,自然是因为这件事,上头本就不愿声张,你想想,乐江侯是何许人也?为了顾及太后娘娘的脸面,连审问缉拿都是悄悄做的。只不过啊,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事儿,如今各大牙行都知晓了,乐江侯夫人正急着脱手陪嫁的十几间铺子。若不是侯府出事,她又怎会如此?”
  药罗葛又一笑:“信不信由沈娘子裁决,但某的话便放在这儿了。这乐江侯八成会领个崖州司户参军之流的虚职,全家体体面面地离开汴京,全了世勋贵胄与太后娘娘的脸面。但其实啊,他们之后是要被禁军一路押往崖州的,从此看管起来,永世不许回京。”
  沈渺的眼眸闪了闪。
  他方才就一直滔滔不绝地说起沈渺爹娘的案子,看他那样子知道的还不少呢……且不论他如何知晓的,但沈渺听着听着心里忽然明白过来了,忽而抬眸直视他:“康记那两层小楼的东家不会就是……”
  “沈娘子好聪慧,”药罗葛捻须微笑,“那正是乐江侯夫人的陪嫁之一。出嫁女的嫁妆不在抄家之例。如今乐江侯的爵位被革了,一家子都要迁到崖州,这一去只怕一辈子都回不来了。那乐江侯夫人才会急着要变卖汴京城里的家产,好多换些银钱傍身。”
  “乐江侯夫人是急售,根本不在乎亏不亏了,她只想早点拿到银钱,因此要求现银。”药罗葛急得额头冒汗,“她将十几二十处田宅托付给了汴京城好几家牙行,谁先卖出便跟谁定契书,沈娘子,这样的大馅饼,你可万不要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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