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却被自己召唤出来了,简直是何等巧事啊!(咬牙切齿)
“怎么,英灵是我,你不满意?”
两面宿傩此次降临,是以千年前的本来样貌出现的,左右两张脸上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眼前的羂索说道。
和羂索对他不甚了解不同,两面宿傩对羂索可是熟悉的很。
因为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倒霉鬼,而是上个世界,那个杀过五条悟,又被五条悟所杀的倒霉鬼。
说起来可能有点拗口,我们用更简洁明了的话来形容,那就是——
他是杀死了望月琉璃的那个两面宿傩。
原本他早早被第一个世界的五条悟直接爆头,但不知道是圣杯的恶趣味还是大宇宙的恶意,在这次圣杯战争里,羂索凭借相性召唤,又把他以英灵的身份召唤出来了。
这就巧了不是。
此时,了解世界情况但和两面宿傩不熟的羂索,以及和羂索很熟但不了解世界情况的两面宿傩,彼此之间互相假笑了三秒,一副非常友好的模样。
“当然不会,能召唤出诅咒之王大人,可真是小人三生有幸啊。”
等着,马上找个机会把你噶了,我再重新召唤一个。
“呵呵,确实是你的好运。”
要不是你有令咒,老子现在就噶了你。
第209章 间桐雁夜
那边的假笑搭档组尚且在虚假的和平之中,而早早离去的间桐脏砚同样陷入了困境。
其根本在于,他并不是本次圣杯战争的御主。
标准来说,这个老登一开始就没打算参赛。
间桐脏砚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间桐家,或者说佐尔根家族的魔术类型从根子上就是掠夺他人的属性,擅长的虫类控制魔法更是天生能够寻找一切漏洞。
所以,间桐脏砚答应和羂索一起建立新的圣杯战争系统,本身也是奔着钻空子去的,而不是什么用圣杯实现愿望。
原本的圣杯仪式中,大圣杯和小圣杯缺一不可。
大圣杯是真正意义上的万能许愿机,而小圣杯则是大圣杯的降临容器,这一容器百年来一直由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担任。
原本此次圣杯战争也该如此,但爱因兹贝伦拒绝了这个要求。
本身爱因兹贝伦家族对间桐脏砚这种自行开展圣杯战争的行为就颇不满意,擅自改变地点,改变圣杯使用能源,甚至篡改了仪式指向……
谁知道这家伙最后召唤出的圣杯会是个什么鬼东西?
谁知道圣杯里的根源这次会通往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我们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也是很珍贵的,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仪式都可以使用的。
更别说现在本来就没到正规的战争时间,这一代的小圣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刚生完孩子,根本就不能使用。
所以爱因兹贝伦毫不犹豫拒绝了间桐脏砚。
对此,间桐脏砚毫不在意,甚至乐见其成。
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将自己改造为小圣杯,将灵魂融入圣杯系统,以此来强行扭曲圣杯的指向性。
无论最终圣杯的根源通往何方,他都会融入其中,最终抵达灵魂的归处,去探寻第三魔法灵魂的物质化。
这一目的究竟是为了实现人类种族的进化,还是为了寻找记忆中那位永恒的圣女的影子,间桐脏砚已经分不清了。
实际上,篡改大圣杯法阵,将白王作为力量源泉这一举动,对间桐脏砚并非毫无影响。
白王的力量是精神,在察觉到自己即将消亡的分分秒秒里,祂无时无刻不在使用自身的力量去蛊惑间桐脏砚。
但用尽各种手段,存活了近五百年的间桐脏砚对金银财宝、权力富贵都不感兴趣,他的毕生追求就是自己的理想和愿望。
为了实现这一理想,他甚至扭曲了人格、记忆和意志,变成现如今的一心追求不死的恶徒。
只有一直活着,才能实现那个宏大的理想。
我的理想是什么,是一直活着。
他正是一个如此可悲的人。
原本他也会一直如此,直到临死之前,才会想起真正的自己。
那个一心想要从世上根绝此世所有之恶与人类的恶性,而奉献一生的魔术师。
那个想要凭借第三魔法灵魂的物质化,实现人类种族的进化,为此毕生与命运抗争的魔术师。
但白王的精神刺激加速了这一过程,因为在白王即将消亡的最后一刻,祂幻化成了羽丝缇萨。
那位一直活在永恒不变的今天,然而却幸福得堪称完美的圣女。
爱因兹贝伦唯一一个真正具有灵魂的,能够使用灵魂物质化的人造人。
她是偶然的产物,是仅限一次,仅限一代的奇迹。
是存活了近五百年,精神与临时的灵魂都被逐渐消磨,记忆回路也在磨损之下,变得只能保有1天的容量,沦为永远重复同一日的时钟般的人造人。
是一直活在永恒不变的今天,却又幸福得堪称完美的冬之圣女。
年轻的间桐脏砚,曾经充满理想的玛奇里·佐尔根在雪山中的爱因兹贝伦邂逅了这位圣女。
为可能实现第三魔法的圣女感到羡慕,为永远重复同一日的圣女感到悲伤……
那样复杂的心情盘结在他心中,又被宏大的理想所遮掩,以至于直到最后,年轻的玛奇里都未察觉他内心深处复杂的感情。
直到现在,直到此时此刻,直到再次见到羽丝缇萨的那一刻。
间桐脏砚终于记起了自己年少时那瞬间的心动,那宏大的理想和真正的愿望。
然而……
然而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已经化为了大圣杯法阵的炉心,与根源连接,失去了人格,只是一段固定的程序。
然而历经五百年,间桐脏砚已经不是过去的玛奇里·佐尔根,他家族的血脉即将枯竭,自身也将迎来消亡。
所以,间桐脏砚早已放弃了成为御主的可能,而打算将自己作为圣杯降临的载体,以此种方式前往圣杯之中,去寻觅第三魔法的存在,去……
再见一面那位完美的圣女。
然后圣杯召唤来了上帝。
接着圣杯召唤出了尼德霍格。
间桐脏砚是茫然且崩溃的。
大圣杯如何降临?
英灵死完了之后魔力回归,并且回收那些英灵的灵魂分身,这一举动本质是与盖亚和阿赖耶识进行交换,来换得进入根源的资格。
但是现在呢?
你让盖亚和阿赖耶识拿一个上帝的灵魂分身试试?
拿一个尼德霍格的灵魂分身试试?
盖亚是地球意识,不是皮球意识;阿赖耶识是灵长类生物意识,不是类灵长生物意识。
人家也是有脑子且不想死的。
间桐脏砚陷入了茫然,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比你好不容易记起了自己的本心,并为之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
老天却告诉你:你别死了,因为你死也没用更令人茫然的?
但好在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
这就是大多数反派的优点之一吧,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挫折,都坚定自己的目标不放弃,不达目的不罢休。
间桐脏砚突然想到了一点,按理来说,正常的圣杯战争只需要七个英灵,那么向圣杯中交还七个灵魂,就足以令圣杯降临。
哪怕不能降临,那么钻一个小孔,悄悄溜进去也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间桐脏砚松了口气,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已经基本就位了,但还有一个例外。
他的后裔——间桐雁夜。
这个有御主潜力,并且获得了令咒,只是被他控制,留在冬木的废物。
现在看来,还是需要他来参加,起码还能起到一个填线的作用。
想到这里,间桐脏砚竟松了一口气。
废物好啊,最好召唤来的英灵也废一点,这样才死的快。
第210章 智者千虑
江户川乱步站在冬木的街头,对着地图艰难认路。
他还穿着西洋制式的衬衫和裤子,油布斗篷,头戴一顶侦探帽,是当年琉璃给他配置的全套衣服。
冬木市如往常一样和平安宁,没开展圣杯战争自然也不会频繁发生瓦斯泄露和煤气爆炸。
不过按这次上帝显圣和尼德霍格显灵的架势,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很难相信煤气爆炸能炸出这种效果。
“乱步先生,您走反了。”
与谢野晶子无奈地抢过地图,干脆不再让乱步做这种他根本不适合的工作,对着标志物自己找路。
“远坂家就在前面,他们家在这一片还是很明显的。”与谢野看着不远处一栋别墅松了口气,“希望我们没来迟。”
江户川乱步撇嘴,“我们当然没有来迟,里面还要吵一会儿呢。”
他口中的吵架对象自然是间桐雁夜和远坂时辰,虽然对于这两人之间扭曲的复杂情感并不理解,但从性格他就能够猜到,他们的交谈不会有任何结果。
一个心高气傲,不把没有才能的魔术师和普通人放在眼里。
另一个自傲又自卑,对情敌心怀不满却又想拯救心上人的女儿。
想也知道,他俩绝对说不到一起去。
江户川乱步干脆直接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拿起与谢野晶子已经不需要的地图遮挡中午刺眼的日光。
“与谢野,耐心等待吧,我们都要学会习惯等待,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的这么说道。
与谢野晶子犹豫了一下,坐在他旁边,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问道,“乱步先生,虽然这个问题迟到了很久。”
“但我还是想问您,那一天您为什么阻止我回横滨呢?”
她的笑容里掺杂了一点疲惫,“虽然我不如您聪明,但我想,应该不是单纯因为不想让兰堂先生活着吧。”
江户川乱步仰着头,日光透过地图照耀在他的脸上,竟也莫名带来几分刺痛。
他坦然地说:“不,我就是想杀了他来着,从很早就这么想了。”
“其实,如果太宰治不动手,那么我也会挑时间动手的,只不过我会比这一次更谨慎一些,不留下任何破绽。”
说到这里他甚至有点遗憾,轻轻叹了口气,“太宰治下手太突然了,如果不是后面还有好几拨势力推动,他都不一定能成功。”
“还要我来给他扫尾,所以才会被琉璃发现。”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来,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可能。”
与谢野晶子听的满脸愕然,她转头去看江户川乱步,但对方的脸被那张地图遮盖住了,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为什么呢?”
与谢野晶子茫然地问,“其实,我事后想过了,哪怕兰堂先生真的想带走琉璃小姐,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兰堂先生实力很强,而琉璃小姐在这里过的并不快乐,她总是很紧张,很疲惫。”
“也许离开这里,她会更开心一些?”
“不。”江户川乱步终于扯下了遮盖在脸上的地图,他坐直身体看向与谢野晶子,墨绿色的眼睛满是清明。
“她不会开心的,哪怕她会有短暂的开心,也会有更长久的难过。”
“因为兰堂是兰堂,阿蒂尔·兰波是阿蒂尔·兰波,纵使有相似之处,也绝对不会完全一样。”
“他的力量不是她的力量。”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倚靠在长椅上,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想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给与谢野做解释。
“琉璃是个很奇怪的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江户川乱步盯着空中游走的白云,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蝉鸣,慢慢地说:“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我一样。”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毫不犹豫奔她而去。”
“你可能不明白,但是我们这种人很清楚,羊群中的黑羊和黑羊一眼就能认出彼此,它们知道自己和白羊不一样。”
“只是有的黑羊知道哪里不一样,有的黑羊还没有意识到。”
江户川乱步口中的我们这种人,指的是他自己,是太宰治,是费奥多尔,是绫辻行人,也是涩泽龙彦。
他们天生对这个世界缺乏归属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归根结底来说结局都是一样。
他们厌倦这个世界,丧失了对它的兴趣,也看不到这个世界有什么美丽的地方。
“但琉璃又是另一种不一样。”
很难说江户川乱步究竟将琉璃当成什么,她是可以依靠的母亲,是可以撒娇的姐姐,是需要保护的妹妹,是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
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是教给了他这个社会的规则,让他知道如何存活下来的人。
是天启。
“她厌倦这个世界,她害怕它又喜欢它,她能够看到这个世界所有美丽的地方,但是……”
“但是她害怕。”
“因为她没有力量。”
“她像个受过伤的孩子,明明受过伤还相信糖是甜的,但因为受过伤,哪怕糖是甜的,她也不敢伸手去拿。”
“因为她害怕再受伤一次,那太痛了。”
江户川乱步想起琉璃曾经说到了自己的死亡,那一刻她脸色苍白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那一刻他满心怒火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点燃。
“这种痛苦是隐秘的,长久的,难以愈合的。”
“它不会因为所谓的美好生活而消失,也不会因为他人的付出和爱就遗忘。”
“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洗刷掉它。”
“那就是力量。”
“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受旁人控制的力量,不被任何因素影响的力量。”
江户川乱步灵敏的神经比任何人都更早明白兰堂的用途,他虽然在感情上显得愚钝,但总能够轻易看清其他事物之间的联系。
一个法国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很好的教养,居住的房屋打扫的格外干净,刻意性不留下自己过多的痕迹。
走路的时候会下意识观察四周,和人说话时会不自觉模仿对方的发音技巧,就连和人动手时都会选择更省力更轻巧的方式。
他是个间谍。
受到了很高规格培养的间谍。
这是江户川乱步在知道兰堂的存在后,迅速观察打探出来的情报。
一个在擂钵街爆炸后失去全部记忆的法国间谍,大概率是来调查军方的实验室,这么年轻就肩负重任,且得到了很好的培养。
证明他的实力绝对不一般。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琉璃要和这样一个有秘密的人成为兄妹?
对方明明存在这么多问题,而琉璃本身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防备,那么,是什么让她冒着受伤的风险,也要和他成为亲人,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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