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的话来家里打。”陈祉淡声哄,“不带不相干的人。”
“哦。”她似懂非懂,“你是吃男模的醋吗?”
“没有。”
“没有吗。”
“你看我像是喜欢吃醋的人吗。”
“不是一般地像。”
陈祉稍稍起来一些,卡她腰际,漆黑碎发自然垂落,眸光锁她小脸,哑声陈述,“嗯,醋了。”
停顿,他补充,“要你哄我。”
南嘉忍不住笑,“不哄。”
陈祉嗓音一哑,圈她,“嗯?”
“不会哄。”
“要不叫声哥哥让我听听。”
“你不是说没有乱认兄弟姐妹的习惯吗。”
“你叫的话不一样。”
不管陈祉怎么说,南嘉不情不愿,摇摇脑袋,“不行。”
“为什么不能叫哥哥?”陈祉眉间一凛,干脆把她背过让趴靠墙上,“我比你大两岁,叫哥哥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只喜欢叫别人哥哥。
不知道他又吃哪门子飞醋,南嘉背对着人,尾锤骨颤抖快要麻了,低声催促:“陈祉,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很想出去。”他那张俊美面孔藏着恶劣的笑,语气却一本正经陈述,“可是宝宝它一点不想走。”
她想踹他,“你——”强词夺理。
“你叫声哥哥。”陈祉很有耐心地和她耗时消磨,不知道谁哄着谁,“我帮你把它哄出去。”
第91章 含蓄 很想
可能是刚才的小生又叫姐姐又叫哥哥的,导致他来兴致,仗着自己比她大两岁,非要她喊两句。
节奏跟随他,南嘉手扶墙壁,双足根本站不稳,没留指甲的指尖快要给墙纸抓坏了,闷着低喘的气息,“你这是,逼良为娼。”
“让你叫哥哥算什么逼良为娼。”
“就是。”她不情愿哼唧,“你不觉得叫哥哥很别扭吗。”
“不觉得。”他说,“你可以叫一下我看看别不别扭。”
还想给她下陷阱,她才不会上当。
哥哥这个词听起来更像是引领的年长者,觉得别扭可能是因为她之前有一个哥哥。
一联想到她不随便叫哥哥的原因,陈祉俊美面孔晦暗不明,继续扣腰际把人抵墙上结结实实弄,沉声质问,“不是说想追我,怎么连声哥哥都不愿意叫。”
“谁说追人一定要叫哥哥了。”
“追人不应该认真点吗。”陈祉垂眸,把她转过来抓过一只软乎惩戒似的放唇齿间消磨着,“你数数,除了给我写一封情书,哪里有追人的样子。”
粉尖都被他咬红了,南嘉眼角也红,有点受不住,声音断断续续,“有,有的。”
“说说看。”
她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说不出来吗?”陈祉有预兆,单手将她双手别到背后,另外指腹扣着腰,“说不出来就一直呆在里面了。”
“别。”
“你好好想想。”他淡淡陈述,“每次是我做的你,再抱你去洗,你新年当天不陪我来这里打麻将,吃男模剥的橘子,我想听你叫哥哥,被说逼良为娼……你说说你有一点追人的诚意吗。”
还没盘点完,南嘉轻咳一声:“哥哥?”
陈祉听见了,停顿片刻,“行吧,算你有一点。”
她又软糯糯叫一句:“祉哥哥。”
“行吧,有一半了。”
“祉哥哥最好了。”她莺声婉转,“现在呢,还有没有诚意。”
很有诚意了。
猝不及防的撒娇,所有的不满情绪都被拨散了。
陈祉眸色骤深,抱人力道一重,低头吻到锁骨的位置,不自觉磕下痕迹,哑着嗓子,“你好娇啊。”
“可,可以出去了吗。”她微微害怕,“要说话算数。”
“好。”
看给她吓得,真怕他一直呆里面。
陈祉勉勉强强退走,但收尾的时候还是磨两下,“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叫哥哥。”
“那是因为……”她小声,“从来没叫过你哥哥,感到很生疏。”
别的场合就算了,这时候再叫生疏的称呼,不别扭才怪。
南嘉手机铃声这时响起,被搁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她有些虚弱,抬手够不着,拍了下他,“帮我拿一下手机。”
这时候接电话很扫兴,他没动,“不接。”
“肯定是意欢打来的,我要是不接的话,他们会觉得我们两个刚才没干好事。”
“接了也觉得没干好事。”
毕竟他们一走就是两个轮回。
是个人都能猜到。
“不行。”南嘉在这方面略有羞赧,“不能让他们这样觉得,应该找个好一点理由糊弄过去。”
“什么理由。”
她思考半天找不到两个人一起离开的理由。
“就说十一……”南嘉陡然想到外面看门的大狗狗,“说它调皮,我们一起带它出去溜了会弯。”
“你不如说给它接生更有可信度。”
南嘉不听他的,挣扎下去,一边拉裙子一边拿起手机,果真是纪意欢打来的。
“欢欢。”南嘉编理由,“我们刚才……”
纪意欢:“你们做完了?”
南嘉:“……”
理由白想。
怎么一下子就被猜透。
“做完就来打麻将,烦死沈泊闻了。”纪意欢飞快说,“他每次都吃我牌,气死我了。”
“你不会指望我帮你吃他牌吧?”
“怎么可能,你比我还菜。”纪意欢说,“你过来帮我骂他。”
“……”
也是给她当上气氛组了。
南嘉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正想让陈祉也快点,发现他除了衬衫被她抓出一些皱褶外,浑身上下斯文矜贵得很,现在从这里出去甚至工整得可以进会议室。
她连胸口的蝴蝶结都被叼下去了,破坏能力比十一还强。
南嘉拧门出去就看到十一守候在门口,它不知道爹哋妈咪在里面做什么,但听话又负责任地帮忙看守放风。
再回麻将桌,南嘉和陈祉目挑心招的状态,和争锋相对的沈氏夫妇天壤之别。
沈泊闻每赢一次,纪意欢都想骂人。
他无动于衷,继续针对她。
他越针对,纪意欢的男助理越给她喂牌,无形中两人形成相对的力。
看南嘉过来,一个姐妹牌友主动给她让位置,巴不得早点逃离战场,而男助理,也被陈祉请走了。
姐妹局硬是变成两对夫妻局。
这兄弟两的手一个比一个黑,她们玩不过他们,就算正常玩,水平也远低于他们。
纪意欢不满,“我们玩点小麻将你们凑什么热闹。”
陈祉煞有介事看着对面,“还不是看我们家菜鸟输太多,过来给她撑个场。”
“看看别人家的老公。”纪意欢跳牌时,冷笑,“我自己家的,生怕我赢,连吃我好几把。”
“你助理给你点的炮,赢了有意思吗。”沈泊闻淡淡反驳。
“那玩的就是一个乐趣,总比你扫兴好。”纪意欢冷哼,“还是你根本就不会喂。”
话音刚落,沈泊闻出的一个七筒,就给纪意欢胡了。
她眼前一亮,正想夸他两句,沈泊闻面无表情:“手滑了。”
纪意欢的欣喜被压回去。
下一把继续,轮到南嘉出乎意料地碰胡。
她小脸欣喜,“看到没有,谁说我赢不了,这不胡了吗。”
另外三人也没戳穿陈祉给她喂了多少牌。
几局下来,姐妹两的牌运比刚才顺利得多,不是碰就是吃,非常容易听牌胡牌。
“陈祉是我的福星吗。”南嘉沾沾自喜,“怎么一来我就突然变厉害了?”
玩这么多把她还没能看出来,陈祉在给她喂牌,步步为营地喂。
不仅要算自己的牌还要算她和别人的,而她一个菜鸟出牌没有章法,得记全牌推算才能准确喂到她嘴边。
赢了后她兴致勃勃数着自己跟前的小筹码。
其中输了一部分给纪意欢。
陈祉给南嘉喂,沈泊闻给纪意欢喂。
当中间出现六个六万的时候,这场千王给自己老婆喂牌的高端老千局终于兜不住场。
两人默契闭口不语。
“奇怪。”南嘉发出菜鸟疑问,“麻将牌不都是只有四个吗,为什么变成六个,多余的两个是从哪里来的?“
纪意欢托腮,“可能麻将自己生的。”
南嘉:“麻将还能自己生麻将?”
刚问出声,就听沈泊闻对陈祉冷嘲热讽:“你老婆好像是个智障。”
牌都给她们喂出bug了,还说是麻将自己生的。
陈祉睨他:“难道你老婆脑子很好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也是。”
侃着侃着忘记老婆们就在眼前。
“我说。”纪意欢没好气瞪他们,“你们两个能不能骂本人。”
骂来骂去,受伤的是她们两个。
“沈泊闻。”纪意欢义正言辞,“听到没有。”
沈泊闻没有动静,但也没有再出口怼。
而另一个,纪意欢不好说,把他交给南嘉:“你也管管你老公,他刚才骂我们。”
南嘉正拨弄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两个小麻将,懵懂无辜地眨眼睛,“嗯……是有点可恶了,我等会收拾他。”
麻将玩得差不多,该散局了。
“时候不早。”陈祉率先起身,唇际勾着懒洋洋弧度,“宝贝,困了吗。”
南嘉是有点昏昏欲睡,打个哈欠,“有一点。”
“那我们回家。”
“嗯……”她没有动,看他过来主动张开双臂,“腿酸,你抱我走。”
“很累吗?”
“不是很累,但就是想要老公抱抱。”她额头埋他胸襟前,刚才在休息室里站着做,腿都麻木了,一点不想动弹。
纤软的身子很轻松捞到怀里,堪比抱小孩,他把她托在臂膀上,“好了,走吧。”
“我们走了。”南嘉抬了个爪子笑眯眯挥舞,“下次见。”
纪意欢目瞪口呆看他们先走。
好闺蜜说的是等会收拾他,然后把自己收拾到男人怀抱里去了?
没出息,雌鹰一般的女人怎么能如此屈服于男人。
纪意欢不甘心倏地站起来。
没注意椅脚倾斜,足踝砰地一声撞上去,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站稳。
沈泊闻目睹过程,只字不语。
他对感情迟滞,哪怕有兄弟的例子,也很难上手去学。
“纪意欢。”沈泊闻开口的声音清冷自持,很官方化,“要帮忙吗。”
“要。”
在他过来的时候,纪意欢补充:“帮我把助理叫过来。”
她带来的的男助理刚才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退到另一个区域。
沈泊闻不管纪意欢不代表他是个大度的人,更不可能帮她叫男助理伺候,纪意欢招呼一个姐妹去叫。
等男助理过来,纪意欢招手:“我脚刚才碰到了,你扶我一下。”
男助理应声过去,“好的大小姐。”
沈泊闻:“你扶她试试。”
男助理不敢。
他是纪意欢的人,不是沈泊闻的,没理由听他的话,就连称呼都是大小姐,而不是沈太太。
但谁都知道,沈泊闻从来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儒雅斯文的外表,暴虐于无形中。
“不让扶是吗。”纪意欢冷笑,“那好吧,给你点面子,别扶我了。”
停顿后,她直说:“直接来抱我吧。”
“……”
男助理战战兢兢,犹豫要不要真的去抱她,纪意欢故意和沈泊闻作对,硬是提前站起来,往男助理怀里倒。
双肩前忽然多了一股力,瞬间将她提溜住,拎小狗一样,沈泊闻揽过她双膝,往宽厚的肩侧一扔往门口走去。
“沈泊闻,你他妈干嘛!”
“我没妈。”他淡淡陈述。
“你有病吧。”
“有。”
“放我下去。”两拳打棉花上的纪意欢气急败坏,“臭混蛋。”
“再骂就在这里亲你。”
客人不多,但外面的服务生和被请退的男模齐聚一堂,纪意欢不出声了。
沈泊闻似乎在跟陈祉学习抱女孩的手段。
但课程买一送一,把不要脸的手段也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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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这几天,南嘉和纪意欢都没出去再约,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确切地说,不能算休息,她还要给陈祉还债。
之前由半小时欠下的一笔巨债每天都以十分钟的速度增长,她努力地想尽快还清,然而不尽人意,坐他比练舞要累得多,实在忍不了,当个老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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