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不能把她怎样。
债没怎么还,几天下来,她身子莫名其妙虚得很,提不上劲,请医生来检查,一切正常。
纪意欢知道后,给她推荐一个中医。
姐妹严选她信得过,陈祉对中医不置一词,看人来都来了,先给她看着。
Vera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老中医帮忙把脉的时候,担心得不行,“这几天流感严重,会不会是生病了?可做完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
把完脉后,老中医又查看舌苔,瞳孔,面色情况,问及日常的饮食,休息时间和活动内容等等。
Vera一一帮忙作答,比南嘉自己还要了解自己,能细节到每顿饭吃了多少卡路里。
“我看这位太太面色略显苍白,气血不足之征,平时睡眠浅易多梦,阴血亏虚湿气沉重,可以适当补养气血,调补肝肾,温通散寒。”
老中医上了年纪,胡子发白,表情颇为严肃。
说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Vera直接问:“那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这几日是不是睡眠不足,没有按时休息,运动量过多导致体虚?”老中医看向南嘉。
南嘉思忖,“这个吧……”
“怎么可能呢,我们太太每天晚上九点睡觉,早上十点才起,睡眠肯定是够的,还有运动量更不可能过多,她舞团都已经放假了,平时在家里只练舞一个多小时,不应该体虚啊。”
Vera振振有词提出自己的质疑。
小太太的饮食起居都由她来照顾,这方面出现问题不都是她这个女管家的责任吗。
“老中医先生,您要不再仔细看看。”Vera说,“是不是脉把错了,我敢打赌,小太太肯定不是您说的那样子。”
老中医摸摸胡子,没有再重新把脉,而是看向当事人南嘉,“奇怪,目前是这样诊断的,这位太太您自己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做了很多容易疲劳的事?”
Vera十分笃定,“肯定没有的。”
南嘉心虚,脸蛋绯红:“那个,夫妻之事也算吗?”
这话一出,整个厅室安静了。
“当然算。”老中医点头,一点不意外,拿笔在纸上刷刷写着,“这很正常,现在人年轻气盛,很多都容易体虚。”
“哦……”南嘉低头,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她还是被动的,但凭什么虚的只有她。
“给你开个方子。”老中医说,“太太您湿气重,气血还有不足,日后备孕的话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好。”
“这几日尽量多休息,避免夫妻事,保持心情轻松。”
“知,知道了。”
自从南嘉说出实情后,Vera再没有据理力争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照顾好好的小太太,精力全被少爷抽走了。
而罪魁祸首丝毫没受影响,老中医只给南嘉开药,又建议她多去其他地方走一走,港岛湿气略重,他们住的又靠山靠海,抽干机只能够维系室内的湿度。
当晚,一副中药就端到南嘉跟前。
她弱弱问:“我能不喝吗……”
导致她喝中药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哄:“不行,宝宝,要吃够一个疗程的。”
“你还有脸说,还不是因为你。”
“嗯,是我不好。”他很有诚意地道歉,略带笑意,“我没想到我们宝宝这么柔弱,今晚尽量早点结束。”
能练一天的舞,但那些事做三小时就撑不住了。
南嘉:“你没想到的事多了。”
“还有什么。”
“我打算明天去外婆家调养。”
陈祉静默。
他似乎没洪水猛兽到逼她分居的地步。
他还没说话,Vera严肃警告:“太太的想法很好,少爷你让她多休息几天吧,元宵节过完她还要回舞团演出呢。”
陈祉暂时没法离开港岛,长辈在外,港岛事务都交给他了。
晚上回去休息。
南嘉被中药苦得连吃几块椰子糖也没压下去气息的苦涩,继续喝水压制。
陈祉从浴室出来,顺其自然把她捞到手里,低头去亲她,涩苦和椰子的甜香混杂在一块儿,格外让人留恋。
她还没走,他已经很想她了。
“今晚能休息吗。”她双眸盈盈,“我有点累。”
“好。”他揉揉她的发,看她疲乏小模样,“我之前做你很久吗。”
他没计过时,不会主动停,都是她实在受不住才停。
“很久。”南嘉点头,“中医都说了,我睡眠不足气血虚。”
“那怎么办?”他指腹轻轻探过去只覆两颗软桃子上,“谁让你招我喜欢,进去了就不想停下来。”
爱她没有尽兴的时候。
陈祉没一会儿给自己玩出火来,不能碰她,只能独自去浴室。
老家那边一切安好,南嘉过去后住了三天,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哪哪都是小时候的回忆,镇子保留很多年前的年味,各家挂香肠,做灯笼,集市更热闹,摆了玩具枪和套圈摊位。
外婆回到老家后精神气好了不止一点,当天回来后神志都清醒了,被隔壁大妈拉过去说家常,听说谁家偷人的八卦,更是两眼放光,要不是护工把人带回来,老太太能和人唠半宿。
第四天,南嘉猜测陈祉要来找她。
难为他能坚持这么些天没过来。
他这次没搞突袭,给她报了来的时间,南嘉以为晚上才到,出门准备买菜,意外撞见提前过来的陈祉。
这边温度比北城好一些,他依然没有穿厚衣服,长而薄的外套,染着冷空气的味道。
她小跑过去,捻他衣领,“你怎么又穿这么少。”
“是有点冷,给我抱抱取暖。”
她主动抱他劲瘦腰际,甜甜一笑,“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很想。”陈祉垂眸,“但是想的时候又很开心。”
看不见她,光想到世上有和自己共鸣的爱人存在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如果看到她的话,那会更开心。
思念是爱意的另一种表述方式。
“那你什么时候走?”南嘉问。
“我刚来你就赶我走?”陈祉低哼一声,“没良心。”
“我这不是怕你住不惯这里。”
这里只是一个小镇,没有广场没有连锁酒店,他住外面肯定不习惯,家里也很简陋。
大少爷住不习惯很正常。
陈祉:“吃过晚饭再走。”
“这么快啊。”她诧异,“你很忙吗。”
“嗯。”他说,“你希望我多留几天吗。”
“还行吧……”
“亲我三下,可以多留三天。”
她不是很想耽搁他工作,又希望他留下来,试探性地凑过去,亲了下左右侧颜,“真的吗。”
“还有一下。”他掐她腰际,将她抱起来,“亲完就留下来。”
南嘉踮起脚尖,亲了下唇际后,眉眼笑弯,“那我亲你四下,是不是可以留四天。”
她还想亲的时候,被陈祉躲开了。
他低声,“不行。”
“怎么了?”她疑惑,“不留就不留,亲亲也不行吗。”
他还是没动。
以前别说她踮起脚尖亲他了,基本都是把她举起来或者自己低头方便她来亲。
周遭安静,南嘉没有发现丝毫异常,看他难得沉静含蓄,故意凑过去,“你不想给我亲吗?”
“等等……”
他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主动环住他脖颈,“等什么,几天不见,你不会害羞了吧?”
“宝宝。”他视线一抬,想笑又装正经,“有人。”
她一惊,下意识回头,入目的是栅栏前围站的几个中老年妇人,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邻居婶婶,是来找外婆唠嗑的,但没想到院子外面有更好看的戏。
空气诡异沉静。
“那个……”南嘉故作淡定,“给婶婶们介绍下,这是我老公。”
一个婶婶磕着瓜子,“不用介绍,我们都看出来了。”
除了老公,谁会在外面亲亲我我。
她想就地找个地洞钻下去。
强颜欢笑送人走后,她额头往他衣襟前一埋。
没了刚才调戏他的劲,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陈祉淡笑,“怎么了宝宝。”
她脑袋还是埋着,“呜。”
没脸见人了。
第92章 儿童床 好想老公啊QAQ
不想第一时间面对婶婶们,在外面磨磨唧唧耗几分钟,南嘉才陪陈祉一块进堂屋。
这里有两个婶婶,还有个小孙女,正陪外婆絮絮叨叨唠八卦,围裙一卷手一拍,方圆百里的八卦无处躲藏。
“外婆。”
南嘉领陈祉过去,这几天外婆精神状态好转,以为她能认出他们,外婆却耷拉眼皮,态度不温不淡,“自己找地方坐。”
老式的沙发和木椅座靠墙壁,清理过岁月痕迹依然沉重,地板散落一地碎瓜子壳,小孩刚才吐出来的苹果核,烟火气浓郁得养尊处优的少爷肯定难以适应。
南嘉小声和他咬耳朵:“你确定要在这里住三天吗。”
陈祉:“你能住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住。”
“楼上还没有准备你的房间。”
“不能和你一起?”
“我床太小了。”她说,“还是很久以前的。”
为了给外婆保留过去的记忆,这里的格局基本没有变化,添置新家电但不会扔掉旧家具,基础设施保留原先的不变。
“床小没关系。”他声音慢悠悠放低,“可以上下。”更方便了。
有人在,她只能干瞪他一下。
大人们唠嗑,那边小女娃无聊,好奇朝他们看着。
“那小孩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陈祉问。
“不知道,可能觉得你是个坏人。”
陈祉不信,稍微走近一些。
小女娃怀里揣着个洋娃娃,睁大眼睛一动不动,脑袋抬高很多才能看到他,看的入了神,手里的娃娃不小心掉下去。
陈祉捡起给她递去,小女孩没接。
“不会是想送给我吧?”他没和小孩子打过交道,回头问南嘉:“没想到我挺招小孩子喜欢的。”
话音刚落,小女孩“哇”地哭出声,往地上一坐,旁边婶婶见此,忙把她抱起来,“怎么了?”
小女孩抽噎,“怕。”
婶婶问:“怕什么?”
“他。”小女孩指向陈祉,不敢多看他一眼,缩到家人的怀抱里。
南嘉从他手里拿过娃娃,过去递给小女孩。
安抚完那边,她凑到他跟前,难掩笑意,“这就是你说的招小朋友喜欢。”
“和我没关系。”陈祉说,“我没惹她就哭了。”
“可能是你长得太高。”南嘉说,“又不苟言笑,冷漠得让小孩子觉得你是坏人。”
但真正想拐小孩的,反倒眉慈目善的。
陈祉内外和小孩子喜欢的温柔不沾边,剑眉星目,五官轮廓凛冽,说话音色磁性低沉,普通话倒是标准,尽管没有港岛的口音,但和这边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陌生的外地人。
陈祉:“你小时候胆子也很小吗?”
“没有,我挺大的。”她思忖半晌,“我记得过年的时候,我还玩过摔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扔出去会炸的那种。”
“好玩吗。”
“嗯嗯,我以前还拍过照片呢,找给你看看。”
家里有相册,放十几年了,南嘉凭记忆翻箱倒柜很久找到一沓,上面被塑料薄膜包裹,掸一掸灰尘,整体不是很脏,只有边角被氧化泛黄。
照片上缩小版的她完全是个糯米团子,皮肤皙白眉眼灵动,扎着这里流行的两个小辫子,很有国风宝宝的俏皮可爱。
第一页是她的全家福,她父亲经常出差不在家,照很多照片互相留恋,外婆生病之前,家里条件尚可,父母放假的时候会带她去游乐场,动物园,每张照片都带着三个人的笑容。
南嘉随方清喜的美人骨相,小时候眉间就略有相似,水汪汪的大眼睛,两颊白里透红,处处稚嫩天真,穿着漂亮的花裙子,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好。
父母也是琴瑟之好,举案齐眉,洋溢幸福笑容,如果当年不出意外的话,会是非常幸福的家庭。
后面是南嘉单人照,扔完鞭炮后捂住耳朵的照片,还有被邻居家大鹅追着咬狼狈的照片,调皮的时候有,文静的时候也有,小小年纪抱着芭蕾舞赛冠军杯,面对摄像头优雅从容。
看久了,陈祉仿佛融入她曾经的生活里,指尖隔着透明塑料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她兴致勃勃问,“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爱?”
“小时候看着挺乖,现在怎么这样。”
她不满拉他胳膊,“哪样?你说清楚。”
“就这样。”他淡笑,“跟个小辣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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