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悦:你老公还挺帅的,磕到了]
[小晓:身价上(多少个数不清)亿的人竟然这么随和!沈老板你太幸福啦!]
沈月灼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双严谨考究到连皮鞋都纤尘不染的长腿映入眼帘,再往上,修拔高挺,棱角清晰的五官轮廓分外令人心动。
他薄唇微勾,对她道:“对了,先前光顾着吻你,忘了告诉你,婚姻不会剥夺你发光的权利。无论何时,你优先是你自己,所以比起听到你自称褚太太,我更希望,你永远是沈小姐。”
听到他郑重其事的话,沈月灼怔愣了一瞬,她根本没有想得这么深入。一颗心隐隐跳动,不过旋即便被她发现了漏洞。
“切,说得冠冕堂皇。”沈月灼骄矜地反驳:“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还唤我褚太太来着。”
“不一样的。”褚新霁表情依旧一派清贵矜冷,一字一顿,“那是夫妻间的情趣。”
“……”
-
这场饭局比想象中枯燥,褚新霁和薄司礼聊的都是市政规划改造和港岛的航运之类的话题,他们两个人话少,从前菜上到最后一道甜品,才堪堪将工作上的事聊完。
饭局过后,时间还早,薄司礼随口提了一句,众人又挪到了保龄球馆消遣。
倒真和应酬差不多,区别则是没那么枯燥。
薄司礼在这方面显然没有天赋,接连几个球下去,球道内还剩下几个白瓶。他微笑着摇头,“献丑了,练了这么多年,始终没办法学会。要不换褚先生来?”
褚新霁看向正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沈月灼,侧眸:“想玩吗?”
“一般般吧。我挺久没玩了,说不定一个打不中。”
沈月灼嘴上这么说,眼睛已经在盘算着待会怎么发力了。
“让我太太来吧。”褚新霁说。
薄司礼清清淡淡地勾唇,并未说什么。
沈月灼:“听说这里连着打出三个STRIKE(一击全中)就能领礼物,真的吗?”
保龄球教练温声说是的,还介绍了几种规则。
沈月灼听了倒来劲,对褚新霁挥挥手,朝他挤眉弄眼,小声道:“我努力给你赢回局面。”
褚新霁淡声说,“玩高兴就行,我们去那边坐会儿,不用着急,慢慢来。”
随后,居高临下而又漠然的眼神落向薄司礼留下的残局。
两人退至球道附近的吧台前坐着,目光不约而同落向正因一球满中而扬起笑意的明媚面容,就连旁边的保龄球教练都忍不住拍马屁,偏偏沈月灼很是受用,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周旋了大半场,薄司礼的耐心也快消耗殆尽,试探性地打量:“烟瘾犯了,褚先生要一起点根烟吗?”
“嗯。”
吸烟区就在2号保龄球场馆旁边,用一道电动玻璃门隔开,这种高级场所的换气和卫生环境都做得不错,空气中弥漫着很清淡的无花果香调。
薄司礼怔了下,垂眸将烟收回去,“抱歉,忘了和她分开后,我已经戒了烟。”
晦暗的光线下,褚新霁淡漠的神情终于因这句而松动,锐利而冰冷的目光睨过去,“现在才反应过来,薄先生是不是太迟钝了些。”
“是晚了一步。”薄司礼素来清淡的眸子毫不避讳地迎上视线。“以褚先生的敏锐程度,应该已经知道,她那个纹身与他无关吧?”
三院那群公子哥里,大部分都成不了气候,唯有薄司礼,在几个大院因立场而泾渭分明的情况下,还能在其中如鱼得水,说一句老谋深算并不为过。
在重回京市的短短几次交锋中,薄司礼精准地把握住几人之间的矛盾和嫌隙,并加以利用,引导褚新霁以为她心底真正在意的人是褚清泽,不费吹灰之力便让鹬蚌相争,企图坐享渔人之利,手段绝非常人。
想到沈月灼最初接近他时,说过的那些话。她主动告诉他,对薄司礼隐有愧疚,却自相矛盾地逃避。
一股暴戾的浮躁从褚新霁心底浮出。
冷蓝焰火跳跃,火舌舔上烟杆,褚新霁垂首咬住,深邃轮廓隐在焰光里,面对薄司礼的挑衅,有种波澜不惊的松弛。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恐怕还会高看你一眼。”
事实上,只有褚新霁自己知道,优雅和强大只是用来伪装的表象,他嫉妒得快要难以压住周身肆冷的气场。
面对薄司礼这样的敌人,迸发出再强大的压迫力都没有用。薄司礼和褚清泽、贺成屹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不属于他们的圈子,不会对彼此留有情面,表面再如何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狠戾到底的时候,不见利刃,只余白骨森森。
“褚先生抬举我了。”
薄司礼:“不过有一点,我想褚先生应该清楚。我和她分开的原因,是我执意要离开京市……”
尼古丁的香气过了肺,却怎么也无法盖住心脏深处传来的隐痛,褚新霁眼眸里黑沉一片,打断他:“在前途和她之间,率先放弃的是你,现在回来装深情,是不是显得有些可笑。”
“在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选错,还有调头的机会。褚先生也是一样。”薄司礼微微停顿,“我听说,两家长辈强烈反对,没有亲人的祝福和解,婚姻必然寸步难行。”
褚新霁眉梢轻折。
在心底冷嘲。暗讽他的婚姻是错误选择。
凭他薄司礼也配?
遥在球道附近的少女同侍应生说了两句,若有所察般朝吸烟室投来视线。
褚新霁和薄司礼同时抬头。
烟雾缭绕,空气几度凝滞,玻璃门折射着场馆内的冷光,好似将三人拉进了由她掌控的浪潮里。
站位的关系,竟让人难以区分,她笑容收敛的那一秒,究竟是落向了谁。而怔愣过后换上的笑靥,又是为谁而绽放。
她在朝这边走,意味着这场针锋相对、暗潮涌动的谈话也将告罄。
自动门缓缓向两侧移动的那刻,褚新霁掐了烟。
薄司礼忽然道:“其实我从不抽烟。”
“是她说喜欢看男人点烟的样子,我忍着呛意,在她面前试过几次。后来下了基层,再也没碰过。”
从没有上瘾过,又何来戒烟。只不过是因她喜欢,迁就退让。
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褚新霁,他不过是替身罢了。
端头的灰烬在白砂石上被狠狠杵断,弯折的烟杆尚未燃至一半。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薄司礼才淡睨向那支烟,若有所思。
-
沈月灼大概有一两年没玩过保龄球了,没想到今天拿了大满贯,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褚新霁看起来和平常无异样,还带着她去结账,在被告知另外一位先生已经付过了时,淡淡颔首,一句话也没说。
保龄球馆和酒店同处在度假区,需穿过将近一公里的绿化布景,由酒店派专程的观光车接送。
他向来这样,让人猜不出喜怒,没有表情的英俊面庞透着生人勿进的冷肃。
在这段感情里,沈月灼前期虽然主动,却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他不开口,她也就低头摆弄着赢来的钥匙扣,沉默的氛围终究被他打破。
“什么时候学的保龄球?”褚新霁压下那股窒闷的感觉,手扶上她的腰线,细数她会的那些东西,“马术、钢琴、射箭、桥牌,别的我倒是知道,唯独没听说过你还会保龄球。”
他明明参与了她的人生,却还是错过太多。
见他终于开口,沈月灼以为自己的直觉是错觉,平声说:“大一的时候。孟安然谈了个混血男模,他们经常组局,我跟许夏为了给安然撑场子,苦练了一阵。”
“一阵是多久?”褚新霁表情很淡,扶着她下了车,两侧的侍应生朝他们微笑,他也没心思应付。
沈月灼不习惯哪里都有人跟着,让侍应生离开后,才去按电梯键。“就一两个月啊,这种东西哪里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那会课还挺多的,又要跟着学姐学长跑程序、参加竞赛,全当业余解压消遣了。”
算算时间,那会她大概还跟薄司礼在一起。而他不在京市,有关她的事情,还是从褚耀和沉曼铃那里听到的,长辈埋怨她不懂事,字里行间又免不了心疼她课多,连家都没多少空回。
“也是。”褚新霁的嗓音冷磁,听不出什么温度,“毕竟沈小姐天赋异禀。”
久违的称呼突然冒出来,沈月灼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眸觑他,电梯门阖上的一瞬,站在她跟前高大峻拔的黑影骤然覆上来,唇畔措不及防地被他堵住。
这个吻来得有些凶狠,像是承载了压抑一整晚的情绪,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他也并非能长久以往地装下去,什么淡然清傲,统统在和她的只言片语中,化作灰烬。
在这场高手过招般的对峙下,是他强装出四平八稳,内里早已摧枯拉朽、腐败不堪。从前自说自话地认为,甘愿做个替身又如何,只要她能够留在她身边,他就是最后的赢家。
等真的入了局,才发现内心的渴望早已成百上千倍地滋涨。他开始贪心,要她的全部,既要过去,也要未来。
嫉妒那些没能参与的过去,也对尚未决出胜负的未来感到惴惴不安。
沈月灼不明白先前还安静听她讲话的人,怎么忽然变了副面孔。他吻得很急,捧着她巴掌大的脸,顺势撬开她的齿关,粗暴地闯进来,她节节败退,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电梯门叮铃一声打开。
褚新霁按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卷起一阵风似地,就连关门的间隙也不忘低眸过来吻她。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吮咬,他生了一张看似冷淡寡情的薄唇,却无比滚烫,落在她的眼皮上时,烫得她眼睫都跟着发颤。
复式的酒店套房,说起来宽敞,却仅有一张床,其他都是功能性的娱乐房和设施,还得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
随着外套的一件件剥落,胡乱而毫无章法的吻也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脖颈,一路往下,最终缠绵止步于那片绵软丰盈前。
感觉到她因他撕碎她贴身的布料,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漂亮迷蒙的杏眸里泛出丝丝惊恐,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点。
底下的房间里黑漆漆的,唯有从楼梯透过来的柔和光线,沈月灼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还在发懵,不安地唤也他,“霁哥,你怎么了?”
纤细的脚踝被一只大掌拽住,他屈膝坐在床畔,深邃的眉眼隐在墨蓝色的流动光晕中,身后大片的鱼群缓缓游动,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神秘蓝边。
“今天你碰到那个狗仔,为什么要自己去追?”他一边吻她的耳垂,一边将她浑身上下都脱了个干净,沉哑而厚重的嗓音因忍耐而微微喘着。
很好听,也很性感。
他身上真的很烫,没有任何布料相隔,凌厉而紧实的胸膛压着她,像是一座着山。
沈月灼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火炉中,满面通红地张着唇瓣,“我怕狗仔在网上乱说,影响你……”
褚清泽出道时隐藏了真名,圈子里头的人大抵知道从京城里出来的人背景深挖不得,也没人把他和新悦总裁联系起来。要是真被狗仔挖出来,光是抢婚的事,都够无良八卦媒体和营销号揣摩个天翻地覆了。
遮挡海底盛景的电动窗帘缓缓合上,连旋转楼梯的光也暗下来,沈月灼的腰肢骤然被他握住,黑暗中,一切的反应都分外明晰。
“我不是阿泽,不会受流量和八卦言论影响。”
褚新霁眉头折得很深,“更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动摇根基。”
他只是生气,气她在危险时刻,竟然想不到他。
“你一个人追过去,就没想过多危险?以前都知道拿我的名号唬人,怎么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褚太太,反倒畏手畏脚了?”褚新霁低声轻斥,控制着语气,免得又把她吓哭了。
沈月灼不乐意了,“我又不傻,他要是把我往偏僻的地方引,我就直接报警了。”
“而且最后不是被我机智化解了么。”
“那是你运气好,撞上了薄司礼。”
提起这个名字,褚新霁脸色黑沉得吓人,冷嗤一声:“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醋缸子都快打翻了。
沈月灼没回应,只眨巴眼睛盯着他。一副自己有懒得跟他计较的娇矜表情。
褚新霁一眼看穿,压着不悦,沉声跟她讲道:“我不是告诉过你,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
如玉般的手指将她搅成一团乱麻,凶猛地破坏着,连咬在唇边的字句都变成呜咽,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
沈月灼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太强势,也太游刃有余,而她完全沉浸在他所编织的欲海中,脑子混混沌沌,喉咙也因不间断地呼吸而发涩,“……不记得了。”
手机屏幕泛出的冷光像是海平面上升起的月亮。
褚新霁将那冷冰冰的金属物体递给她:“解锁。”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他迷迷糊糊地牵着按上去,他正在翻紧急联系人信息,待看清“阿泽”两个词时,男人乌暗的眸子里涌出冷冽的寒光,将她包裹。
“沈月灼,你什么时候改的――”
“给我改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箍紧她的腰肢,覆上那绵延起伏的山丘。
语气近乎于咬牙,让沈月灼心脏都跟着一颤。
“手机都换了好几个了,我哪里记得。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凶我……”她是真的觉得委屈,紧急联系人又不是她填的,新款手机在送到她那前,沉曼铃会把参数调好,再把她的屏保设置成母女俩的合照,谁知道她还设置了些什么。
这种东西几乎用不到,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而且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手指弄得我好疼……”
想到这里,小姑娘受不了他凶巴巴的注视,眼泪啪嗒滴落,水漫金山似地落在他的胸膛。
她一哭,哪怕明知含着七分假意,他的一颗心也软得快要化掉。唇瓣若即若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手指穿插.进少女柔软的发丝,安抚般地梳动着,低哑着嗓哄:“宝宝,别哭了。”
上次听他叫宝宝这个词,有多来之不易,仍旧如犹在耳。低磁到底的嗓音伴随着很轻的叹息,缱绻的吻安抚性印在她眼尾,沈月灼感觉像是被泡在温热的水流中,身体都在回味着刚消散的余韵。
都怪他带着她尝禁果。
那里尝试过被唇舌吻过的滋味后,似乎变成了一张贪恋的小嘴,渴求着更重更粗粝的触碰,千丝万缕般勾着她,要她诱他破戒,诱他发狂。
她不知道的是,他也忍得辛苦,俊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是他彻彻底底的克星,这辈子唯一的软肋。
他拿她没办法,“弄疼你了?”
“让我看看。”见她红着眼不说话,他不得不放低嗓音,“听话。”
沈月灼被他哄得乖乖照做,却又警惕地并拢,生怕他真要低眸去检查,眼睫酥酥颤动,软声说:“刚才是骗你的……”
55/89 首页 上一页 53 54 55 56 57 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