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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點——映漾【完结】

时间:2025-02-12 14:39:11  作者:映漾【完结】
  那对父母瞬间瞪大眼睛,一句你胡说已经喷出一个你字。
  谢斋舲指了指那对父母:“有监控的,那屋子里有三个监控,没有死角地拍到你家那么小的小孩放火的全过程,都在这里。”
  他递给民警一块U盘。
  本来已经没有再哭的小孩看到这个U盘突然又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做了就承认,不要发癫。”谢斋舲看着小孩。
  小孩扯着衣服看他,嘴角一抽一抽的。
  民警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没忍住:“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嘴不好。”谢斋舲回答,“而且我看他挺疼的,他们闹一闹能转移一点注意力。”
  民警:“……”
  金奎:“……操。”
  他就说不能让谢斋舲开口,这学员父母是工作室那片小区里头最能搞事的,平时街坊邻居都绕着走,他是想着发现得早损失不大,除了他也没人受伤,这事大事化小,下周学员课还能继续开起来。
  结果谢斋舲这一通输出,他觉得他们后续还是不要考虑开陶艺课赚钱这条路了,多认识一个人就多得罪一个。
  “工作室有明确的拒绝进入的指示牌,小孩翻进去的那个窗户是反锁的,是他用撬锁工具撬开翻进去的,应该算非法入室了吧?而且还放火,那一屋子的陶器都是要卖的,具体损失金额我会一下。”
  “还有他的伤,火烧起来以后那孩子就在里头扯衣服哭,那么大个子一个孩子。”谢斋舲把孩子这两个字加了重音,“抱出去还一直在挣扎,金奎脸上都是小孩的抓伤,烧伤面积也挺大,具体算什么程度的伤残我不太懂法,但多少也能算个需要到医院才能处的伤,纵火伤人,医疗费误工费和后续的费用我这边也会统计一下,哦对,还有精神损失费,我都被吓发烧了。”
  谢斋舲奇迹一般从兜里掏出个水银体温计,递给民警,说:“三十八度三,算高烧了。”
  民警:“……”
  “放火是不是得算刑事案件?这孩子快十六岁了,我也没打算善了,这后续需要做什么配合你们直接联系我就行。”
  急诊室都安静了。
  除了哭嚎得更凶的小孩,那对索赔的父母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谢斋舲看过去以后,瞬间也不说话了。
  刑事案件,纵火伤人,就这八个字,每个字都能把人吓得噤若寒蝉。
  民警觉得自己大概是解了什么叫嘴不好,拿着笔盯着表格看了半天才说:“要报警的话,我们去外头录一个详细的记录吧,除了你刚才提供的监控,火灾现场也需要暂时保留,我们会有人去采证。”
  “好的。”谢斋舲跟着警察走出急诊室,走到一半,他回头对着那对父母,指了指他们的小孩,“带他去看看精神科。”
  那对父母一直等到警察和谢斋舲都走出急诊室,才回过神来,一声怒吼冲破云霄:“我去你妈的你才要去看看精神科!你这是诬告!我去你妈的!”
  “要不你们也去看看精神科,一般小孩有问题的父母都多少有点问题。”反正已经不是客户不需要维护关系,金奎也破罐子破摔了。
  急诊室又是新一轮混乱,医生叫来了保安,那一家三口又哭又闹地被拉进了医院调解室。
  看完全程的涂芩和姚零零叹为观止,一下子睡意都没有了。
  “哇。”姚零零低声感叹。
  “啊……”涂芩也低声感叹。
  “娘哎。”姚零零继续感叹。
  “这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在刘凌旭葬礼上昏过去的那个。”涂芩破坏了感叹队形。
  姚零零瞬间瞪大眼,预判了涂芩伸过来想要捂住她嘴的手,躲开以后高声感叹了一句:“我靠!”
  那边围着的人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躺床上的金奎也看了她们一眼,很快就别过头去龇牙咧嘴地盯着自己被烧熟的腿。
  所以肯定是没有认出来。
  涂芩更加确定了。
  连她刚才第一眼都没有认出金奎,他不是绿脏辫儿了,辫子剪掉了,现在后脑勺扎了一个揪揪,那么兵荒马乱的,这个揪揪还是油光水滑。
  肯定是个假揪揪。
  挺神奇的,他们居然也在墨市。
  ***
  把那一家三口带出去以后,急诊室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出去回答民警问题的谢斋舲一直没回来,那边清创结束护士给金奎挂上了消炎水,电视台记者又拍了一会深夜的急诊室,也走了。
  值班医生看过姚零零的报告以后,给姚零零安排了一个急诊病床,说她有点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姚零零对于自己就是跳了个台阶闹到现在这个程度很郁闷,她是个到处约稿拍风景照的摄影师,嘀嘀咕咕地在算这次自己得损失多少。
  涂芩一通折腾以后已经彻底清醒,跟剧组请了半天假,低头玩了一会手机,站起身跟姚零零说:“我去外头吹吹风。”
  “你敢去买烟你就死定了。”姚零零恶狠狠地瞪她。
  涂芩抬手弹了下姚零零脑门,挥挥手走出了急诊室。
  她还真有点想去买烟,上次刘凌旭葬礼上报复性抽了半包烟后,她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开始进入痛苦戒烟的循环里。
  不过她也真的不敢惹姚零零,这家伙疯起来会咬人。
  医院一楼二十四小时咖啡厅里服务员在打盹,头都快要埋到柜台里,涂芩不忍心打扰,拐了个弯去了急诊室后头人少的那个自动售货机,选了一罐红牛,研究半天又买了一包清凉奶糖。
  她手小,一手拿着手机扫码,一手拿着红牛就没有多余地手拿清凉奶糖了,也是缺乏睡眠脑子抽抽,奶糖掉到取货口的时候她忘记把手机揣兜里,两手举着用头顶开那个隔板,伸嘴把那袋清凉奶糖叼了出来。
  还挺有成就感。
  她自豪地皱皱鼻子,站起身准备去对面走廊的凳子上先把红牛喝了。
  姚零零已经很自责了,刚才念叨的损失里头头一份就是她明天还
  得请假半天,新人编剧请假半天,都快念出节奏了,再让她看到她在喝红牛,估计还得加词。
  清凉奶糖是绿色包装的,里头有小卡盲盒,她打算喝完红牛回急诊室和姚零零拆着玩。
  心满意足地刚一起身,就看到刚才空无一人的走廊那一头站了一个男人,两手端着一碗泡面,嘴里叼着一根火腿肠,和她四目相对。
  像是两只叼着食物心满意足的狗。
  那一瞬间,涂芩都想要汪汪叫两声应景。
  他的目标明显也是她看上的那个长凳,那长凳旁边两米就是垃圾桶,正对着走廊落地窗,外头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夜色里能看到银杏叶子用很优美的弧度一片一片往下飘。
  涂芩盯着他。
  他怔了一下之后对她礼貌地点点头,弯了下眉眼,越过那张长椅去了另外一张椅子,那边没有窗户,正对着二十四小时咖啡店。
  涂芩多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这个弯眉眼的表情,让她觉得他肯定认出她了。
  差别那么大也能认出来吗。
  挺神奇的呢,涂芩喝了一大口红牛,看着银杏树感叹了一声。
第6章 有种生命被阳光照耀的斑驳美感……
  泡面坨了,不过谢斋舲还是吃得很香。
  来医院尤其是急诊室,他是肯定会发烧的,不过不严重,跟民警聊完以后居然就有些饿了。
  半碗面下肚,他余光里看到那女孩低头剥了一颗糖塞在嘴里,两脚交叉着在空中晃了晃,仰头看着窗外。
  及肩的半长头发,看起来很柔顺,不过因为刚才来的时候塞在毛线帽子里,现在有几道很自然的折痕,不乱,看起来蓬松舒服。
  应该是灰粉色但是因为太旧有些发黄的薄棉袄,里头是嫩黄色毛绒衣服,看材质应该是睡衣,所以腿上那条灰色格纹的裤子是配套的睡裤。洗得发白的蓝色板鞋,版型看着就很硬,也难怪一进急诊室就差点滑一跤。
  他记性不错,她刚进急诊室差点滑一跤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面熟,但是并没有把她和一个月前的那个黑衣服女人联系在一起,毕竟虽然都算是休闲打扮,之前一身黑和现在一身粉红粉黄反差太大。
  可等到她开口和民警说自己是监护人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了。
  虽然穿着和气质同之前完全不同,但是语气和眼神很好认。那种堂堂正正笃定能给自己兜底的独立成年人的感觉,很吸引人。
  哪怕她刚才叼着糖果眯着眼睛缩在很旧但是明显特别柔软的外套里,打扮得像个未经世事的中学生,但是仰头看着窗外落叶的那一瞬间,还是很吸引人。
  那种饱满的正反性格的反差,有种生命被阳光照耀的斑驳美感。
  谢斋舲喝了一口泡面汤,把碗面放在旁边,低头从兜里拿出一本卷得很破旧的速写本,本子上用麻绳绑了一根木头铅笔,他低头在上面很快地勾勒出一些几何线条,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面汤。
  女孩喝完红牛,手里捏着罐子,靠着椅背低着头,半天没动。
  谢斋舲眉心微蹙,站起来想看看她怎么了。
  结果女孩一激灵,头往下面猛地一钻,整个人匡地一声坐直了。
  谢斋舲:“……”
  涂芩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一脸严肃站起来往她这边看的谢斋舲。
  谢斋舲也茫然地看着她,手里还端着面碗。
  半晌,两人都笑了。
  涂芩揉揉眼睛,起身把饮料罐丢了,对他点了下头,指了指急诊室。
  谢斋舲也点了点头。
  涂芩拎着奶糖袋子回了急诊室,谢斋舲坐回到长凳上,把剩下的泡面吃了,在刚才在画几何图形上涂了几个面,明暗交界的地方,女孩坐的侧面线条。很快的,又在速写旁边画了个瓶子的雏形,用那些线的延伸做了切割。
  正打算深入,手机响了,是老五。
  谢斋舲一直有些闲散放松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着沉:“嗯?”
  老五那边估计在抽烟,有打火机的声音,很简单的回了一句:“不是他。”
  谢斋舲手指动了动,语调却没怎么变:“回来吧,你这次走了大半年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老五还在那边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这次找的路上遇到的情报。
  谢斋舲没有听得很细,既然不是他,那么这条花了大价格找来的线索就断了。
  他手里头已经没有太多线索,快二十年了,时间长到他已经不太记得那孩子的样子。
  挂了电话,谢斋舲捏了捏眉心,收拾完泡面,起身进了急诊室。
  ***
  后半夜了,急诊室变得很安静,金奎闭着眼睛假寐,听到他坐下来以后就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是:“你退烧没有?你要不还是回去吧,天亮了我让别人过来,我怕你再待下去又要撅过去。”
  “管好你自己,这里是医院,我撅过去肯定有人救。”谢斋舲看了看药水瓶,两个大瓶子,“挂这么多?”
  金奎把瓶子拨开,没谢斋舲这句废话,问:“老五给你打电话了?”
  谢斋舲一顿,坐到陪床的椅子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金奎没了话。
  两人情绪都低了下去,安静的发呆。
  急诊室病床上就四五个病人,基本都睡了,陪床的人都在低头安静的玩手机偶尔说话,护士在低声聊天,隔壁床的两个女孩在窸窸窣窣地剥糖纸。
  “这是隐藏款哎。”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压低的声音也压不住喜悦,“我就说情场失意总得有点地方得意。”
  “我再去买一包。”坐着的女孩嘴里有糖,说话含含糊糊,“我感觉这边奶糖没人买,说不定能抽到我缺的那几张。”
  “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得了,我好饿,去买个面包。”病床上的女孩打算下来,“顺便去上个厕所。”
  “大姐你慢点。”嘴里吃着糖的女孩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一会再摔了就得骨折。”
  “呸呸呸,童言无忌。”病床上的女孩迅速迷信。
  “呸呸呸。”吃着糖的女孩也迅速加入,还非常配合的轻拍了三下床板。
  盯着吊瓶发呆的金奎忍不住看过去。
  那两女孩还在低声说话,商量着一会出去吃什么。
  声音非常轻,只能听到几个音。
  金奎就一直昂着头看着,一直到这两女孩推着轮椅出去了,才看着谢斋舲:“那个穿睡衣的……”
  谢斋舲:“嗯。”
  金奎瞪大眼:“真是啊!”
  谢斋舲:“嗯。”
  “这也太巧了。”金奎继续瞪大眼,“她也在墨市啊。”
  谢斋舲继续:“嗯。”
  金奎看向谢斋舲,这人低头在速写本上写写画画,那个速写线条拉出来的瓶子已经有了雏形。
  “新瓶子啊?”金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谢斋舲这次不嗯了,停了笔看着素描本:“还不确定。”
  “挺好看的,你快半年没搞新瓶子了吧。”金奎拿过速写本细看,“哎这画得是个女孩哎……”
  谢斋舲拿回速写本:“嗯。”
  金奎:“……”
  他知道谢斋舲心情不好,这人心情不好了嘴更欠,什么都回个嗯字已经是他嘴下留情了。
  不过心情不好还能搞个新瓶子出来,蛮难得的。
  金奎忍不住又往急诊室外头看了一眼,那两女孩不知道去哪里吃东西了,已经没影了。
  “刚才民警怎么说?”金奎的嘴巴只要醒着就不能空下来,马上又有了其他话题。
  谢斋舲叹了口气,放下笔:“你伤口不痛吗?”
  其实金奎这次烫伤面积不大,他身手好反应快,会烧伤是因为他挂在身上装艺术气质的金属链子,有一条在小孩挣扎的时候贴在小腿上,烧红了烙铁一样的黏在了皮肤上。
  伤口大概也就五厘米。
  不过烫得不轻,医生给压了敷料以后把他腿都挂起来了,接下来五天还得每天都来医院处一次。
  而且还吸入浓烟,照来说嗓子应该也挺难受的,就这样了还是忍不住一直说话。
  “所以让我少说点话。”金奎瞪他,“别什么都回我一个嗯。”
  “那小孩未满十六岁,现场你也知道,除了那个电窑其实没损失什么,你这按伤情鉴定估计连轻微伤都算不上。”谢斋舲看了看他吊起来的腿,配合的多说了不少话,“民警的意思是就
  算走流程,也可能会从轻。”
  金奎躺回去,骂了一句:“操。”
  “不过还是得走流程的。”谢斋舲说,语气淡淡的,“碰碰运气,万一钻个法律漏洞把他给判了,我们也算为民除害了。”
  十六岁不到就放火,拒不悔改,救他出来的时候他还打算揍人,爸妈还是这种德行,他对这孩子成年以后会不会变成好人没有任何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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