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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點——映漾【完结】

时间:2025-02-12 14:39:11  作者:映漾【完结】
  “那咱们这陶艺课还开吗?”金奎有些郁闷。
  这是他们在墨市开工作室以来办的第一期陶艺课,他本来指望能一直办下去的,算稳定收入。
  不然以谢斋舲这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赚法,他没有安全感。
  “这期办完就停了吧。”谢斋舲坐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我们不适合做这个。”
  金奎没有反驳。
  确实不太适合,一开始就是赶鸭子硬着头皮做的,谢斋舲不是会教人的性格,上课的时候他让小孩捏泥巴,小孩一直拿泥巴当雪球砸,那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想拿泥糊人一脸了。
  他们都不是真的能为了钱忍气吞声的脾气。
  而且那小孩的父母很难缠,是那种能做得出脱光了衣服在你门口打滚撒泼的无赖,他们搬过来第二天就看到过这小孩的爸爸光着膀子啪啪的拍着胸脯在路口跟人小姑娘吵架。
  换以前,金奎能把人打服了。
  但是现在不行了,谢斋舲花了那么多力气把他拉出来,他不能再回头。
  他现在是一家还算不错的陶艺工作室的负责人之一,做事得有谱。
  “那咱们得再想个能有稳定收入的法子。”做事有谱的负责人金奎深沉地点点头。
  “把这瓶子卖了。”谢斋舲把速写本往金奎这边一塞,往椅背上一靠,“然后做一排小瓶子,全都按照这瓶子的坯子来,缺胳膊少腿的做点不一样的,一个月卖一个。”
  多稳定。
  金奎翻了个白眼,不再这个神经病。
  半晌,那两个溜出去吃面包上厕所的女孩都回来了,金奎才又问了一句:“老五这次回来住哪?”
  谢斋舲:“我房间。”
  金奎:“那你住哪?”
  谢斋舲:“今晚着火的那个房间,烧得挺干净,那个电窑搬走弄个床,没了那群学生那地方还挺清净的。”
  金奎:“……哦。”
  谢斋舲:“你小腿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一条金属链子形状的疤?”
  金奎:“……”
  谢斋舲:“刚才要是我没跟民警报警,你是不是真打算忍气吞声了?”
  金奎:“……啊。”
  谢斋舲:“……我让你不要打架斗殴,不是让你不要站着做人。”
  金奎:“……哥。”
  谢斋舲:“嗯?”
  金奎:“闭嘴。”
  他错了,他忘记谢斋舲心情不好的时候嘴有多毒了。
第7章 经常发烧的陶艺工作室老板。……
  姚零零的检查全部结束离开医院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涂芩把人送到家,非常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真不住我家?”
  “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点怪癖。”姚零零拍拍涂芩的脸,“我让我妈过来了,下午就到,比跟你住舒心多了。”
  涂芩切了一声,挥挥手走了。
  涂芩小时候常年住校,节假日回家就得去奶奶家或者叔叔家借住,没有自己的房间连个属于自己的抽屉都没有,所以她买了房子以后,就把那八十几平米的空间封闭了。
  哪怕是姚零零这样关系的闺蜜,到涂芩家她都会难受一段时间,具体表现就是她会开始囤积东西,类似那种外人入侵所以她要有很多很多自己的东西霸占住空间才能有安全感的补偿心。
  那个空间只可以有她,她甚至都不养宠物,动物植物都不养,夏天看到家里出现蚊子她都会忍不住打开购物软件激情下单。
  很变态。
  但这就和她谈了恋爱就逃跑的毛病一样,改不掉。
  其实也不想改。
  她绕去超市给姚零零买了一些速冻饺子和酸奶,搬上楼后又把姚零零堆在走廊里容易撞到的东西都收拾了,全都弄完,她才开车去了影视城。
  这次拍的网剧是都市神话,古代神仙群体被贬掉下凡尘的群像剧,工期很赶,剧组分了好几个拍摄组,她跟的那个组是少儿组,几个小屁孩穿着神仙的衣服在影视城天宫造景演青梅竹马的戏码,这造景属于近期热门,得排期,所以剧组把所有天宫剧情都浓缩到一个下午拍,大家都累得够呛。
  晚上放饭的时候,严重缺觉的涂芩吃饭吃着吃着就把筷子往鼻孔里塞,逗得旁边的小演员看着她直乐。
  晚上还有夜戏,涂芩只能一边猛罐红牛一边打开手机打算看看八卦提神。
  但是没什么用。
  做编剧之前,她对娱乐圈八卦还有些兴趣,和姚零零闲着没事猜猜那些神秘的拼音简拼还能消磨时间,可做了编剧之后,还不算完全入行,就已经觉得看这些跟加班一样了。
  遇到曾经喜欢过的明星,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对对方鞠躬喊一句某某老师对不起剧本这段台词得改改。
  不够烦的。
  涂芩打了个哈欠,翻开了本地新闻。
  前面是全国性的政策新闻,翻了一页才能看到本地民生相关的,涂芩翻了一页,最前面几条图文并茂的新闻里面有一条,新闻标题:“城东陶艺工作室凌晨起火,微型消防站助力快速灭火。”
  涂芩的指尖顿了顿,点了进去。
  其实没怎么提火灾,主要是宣传微型消防站在这次火灾中的作用,工作室相关的内容只是用了一句城东某陶艺工作室凌晨起火替代。
  这节奏,估计是真报警了,所以火灾原因什么的新闻里面一字未提。
  涂芩又想起昨天晚上急诊室里那人非常严肃的掏出水银温度计报体温的样子。
  很神奇。
  主要他看起来更像是一言不合就喊兄弟上去揍人的那种江湖大哥,没想到一开口嘴皮子那么利索,开嘲讽开得那么专业。
  挺有反差的。
  端着泡面碗叼着火腿肠的样子,也挺有反差的。
  哦,还有第一次见面在那么萧索的气氛里突然匡叽一下砸地上那次。
  虽然不太应该,但是莫名的有点想笑。
  涂芩弯弯嘴角,放大看了看新闻图,非常严谨,说了是城东某陶艺工作室,照片就给打了厚重的马赛克,放大看也只能看到马赛克的彩色方块块。
  新闻下面有个视频链接,是今天墨市的早间新闻,里头有大概两分钟的内容介绍,没有工作室外景,只有里面一片狼藉的电窑和凌晨的急诊室,脸部也都有马赛克。
  片场的导演助还在调灯光,涂芩非常无聊的打开地图开始找城东那边的陶艺工作室。
  这几年陶艺很火,墨市前几年做传统文化扶持,很多传统手工都有了新发展,陶艺算是墨市发展得比较突出的。所以一个小小的城东,陶艺工作室居然有二十几家。
  名字都大同小异,经营类型也差不多,涂芩点开工作室的照片,基本都是店内环境和陶艺作品的,她翻了几分钟就退出了地图app。
  有时候人无聊起来,真的会非常可怕。
  涂芩又开始在社交软件上搜昨天晚上着火的陶艺工作室,觉得都有电视台去采访了,应该会有人在网上拍照什么的。
  结果也没有。
  这个世界好冷漠。
  涂芩感叹了一句,又开始搜陶艺课,然后发现城东的陶艺工作室一大半都开了陶艺课。
  涂芩盯着手机屏幕,胜负欲冒头,抿着嘴开始锲而不舍。
  虽然也不知道她找这个工作室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各种角度搜了半个小时,涂芩看着自己在栏输入的那行字,沉默了。
  她在搜:经常发烧的陶艺工作室老板。
  ……
  神经了。
  她被自己逗乐,自顾自的笑了好一会。
  ***
  “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金奎嗓门很大的嚷嚷,“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他烫伤两周左右就基本不怎么痛了,小腿上真留了一道疤,时间越久形状越明显,还不是金属链条的形状,而是每一节链条凸出来的地方都被烙在小腿上了,那个形状很像排列成行的小心心。
  小心心还是扭曲的。
  非常影响美观。
  谢斋舲每次看到就忍不住笑,今天下午教完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陶艺学生以后闲出屁,给他烧了个马克杯,把他小腿上的小心心画上去了,杯子做的非常一言难尽,肉色的,深红色的小心心,他甚至很体贴的加了腿毛。
  还是立体的腿毛,能摸出纹感。
  容量倒是不错,每天喝两杯就能达到一天的补水量。
  难为他烧了那么大一个腿毛杯。
  简直是个神经病。
  而且这样神经病的杯子他还做了两,还有一个给了刚刚回来的老五,老五比他黑一点,所以老五那个杯子是黑棕色的,配着粉色的小心心和栩栩如生的腿毛。
  老五叫金五,是金奎的双胞胎哥哥,两人五官很像,他一直不明白他父母给一对双胞胎起名字怎么能起得那么随心所欲,而且这个五字到底出处在哪里至今是个未解之谜。
  老五性格比金奎安静,不过也是焉坏的,捧着那个腿毛杯喝水都吧唧嘴。
  金奎愤愤不平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谢斋舲在里头给他加了清肝火的决明子。
  他需要泻火。
  那小孩纵火的事情最终结局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金奎的伤口算不上轻微伤,工作室经济损失也不算大,小孩父母骂骂咧咧的赔了钱,警察让小孩手写了道歉信和保证书,签了字画了押,这事就算结束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起码那家人现在看到工作室都绕道走。
  这件事结束后,最近大家都很闲。
  日常工作都是做熟的,谢斋舲最近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研究那个新瓶子,那瓶子色块比以往都多,线条又凌厉,调色花了很多功夫,谢斋舲自讨苦吃的打算每个色块都用上不同成分配比的土,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地做排列组合实验。
  金奎负责的是财务,他其实并不在行,手底下还雇了专业的会计出纳,他自己跟着学,很较真,财务被他气跑过好几个。
  老五仍然在外头四处逛,就算不去找人,他也没法在一个地方久待,他不能停下来,停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就会开始全身起疹子,算是某种焦虑症。
  和谢斋舲一样,都是小时候遭遇留下来的毛病,不好治,但是也都找到了活着的方法。
  只是要比普通人活得累一点。
  金奎觉得自己多少也有点毛病,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生活的日常就是背着两个时刻会爆炸的炸药包,尤其这种相对平顺的日子,时间越久,他就越慌。
  他怕某一天突然又有了莫名其妙的线索,谢斋舲抛下手里工作把所有积蓄都再次砸进去;他更怕某一天那些线索变成结局,那么找了一辈子的谢斋舲会变成什么样。谢斋舲已经再也不碰黑陶了,如果结局真的出现了,那么,谢斋舲会怎么样。
  金奎叼着笔一边核算自己怎么都抹不平的月账,一边脑子里想着不着调的事,旁边玩泥巴的谢斋舲啧了一声,把搓了一下午的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又失败了。
  谢斋舲心气不顺的站起来,洗了手摘下围裙,走出工作室。
  他们这个工作室地点并不好,在一个有些破败的老旧综合体旁边,两层楼的小独幢门面房,一楼营业,二楼拿来做仓库和他们睡觉的房间,地方不大,老五回来以后谢斋舲就把二楼都让给了他们兄弟俩。
  不过这地方并不算是他们的老巢,他们的老巢在墨市郊区矿山旁边的土矿村里,有大批烧制的时候,他们都会回去。谢斋舲每年都有一大半时间待在那边。
  这个工作室算是临时的,当时租下来也是因为那时候有条不太靠谱的线索,说那个人在这附近做陶。
  墨市很多做陶的都在城东有店面。
  于是谢斋舲就过来了。
  当然,结果自然是假消息。
  只是工作室就一直留了下来,平时有些客人要招待或者新品展览都会在这里做。
  谢斋舲出门,蹲在门边冲着马路发呆。
  看起来特别像没有生意第二天就倒闭老婆跟小叔子跑路的老板。
  “哥!”金奎在身后大吼了一声。
  脑子放空的谢斋舲被吓得差点一头栽到门口花盆里,收紧核心才蹲稳了,回头用一模一样的音量吼了回去:“我没聋。”
  手里拿着谢斋舲手机的金奎被这音量吓得愣了半秒钟,纠结了一下是该吐槽还是该继续宣布好消息。
  最后,他选择了宣布好消息:“可以买了!可以买买买买那个房子了!”
  谢斋舲看着他。
  他的姿势很诡异,蹲着扭头,手还端正的放在膝盖上,脸上还带着刚才大吼了一声爽到的余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奎。
  “可以买那个房子了。”金奎挥舞着手机,“二楼终于同意了!约我们明天下午去面谈!”
  谢斋舲手缓缓地,缓缓地,在膝盖上面握成拳,再缓缓地,缓缓地松开。
  “金奎儿啊。”他说。
  “来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第8章 不看,不听,不想。……
  承诺有时候会变成执念。
  尤其是幼年时期珍而重之的承诺,年年月月,因为再也找不到那个能给承诺讨价还价的人,承诺就会因为时间和遗憾,叠加成执念。
  谢斋舲八岁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了承诺买下那套宅子。
  那一年老爷子生意失败,把老宅卖了,搬家的时候两个小孩泪眼婆娑地在院子里把自己埋的宝贝矿土挖出来,谢斋舲答应对方,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宅子买回来。
  非常慎重的承诺,两人还拉了钩。
  那一年,拉钩的人少了一个。
  那一年,留下来的那个人承受了所有的谩骂和恶意,守住了承诺。
  二十年过去了,时过境迁,老宅又存在了几年,最终在旧城改造的时候被推成了平地,地皮被卖给开发商,八年前建成了商品楼。
  老爷子当年全盛时期的老宅子有四个院子,前面两个院子是给老爷子徒弟和亲戚用的,老爷子住在中间,最后一个小院子住的是老爷子嫡亲的家眷,谢斋舲和老爷子从远方亲戚那里领过来的小孙子一起住在最后一个小院子最中间的二层小阁楼里。
  面积很大。
  那么大一片地都被开发商平地起了高楼,全买下来是不可能了。
  他没有那么多钱。
  所以谢斋舲退而求其次,找专业团队在那里来回测了几次,确定了他们小时候住的那个小阁楼的方位和面积。
  买不了宅子,总要保留下他们两小时候待过的房间,那个阁楼小时候觉得小,两小孩做的陶堆在那里走路都容易绊到,结果现在测下来,发现得连着买一层四户才能差不多覆盖阁楼和阁楼外头的走廊。
  还清老爷子欠下的债务后,他已经没什么积蓄,于是又没日没夜地干了几年,什么活都接,好不容易凑足了首付,可找中介帮忙买房的时候,四户里有一户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把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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