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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點——映漾【完结】

时间:2025-02-12 14:39:11  作者:映漾【完结】
  非常反常。
  对一个短短几个月里面就已经见过三次面,每次印象都还不错,她甚至就住在203,这样奇妙的缘分,他第一反应却是想躲。
  因为他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金奎的评价只是借口,他心里清楚。
  他还觉得她性格很吸引人,今天见面她穿着也挺舒适但是稍微正式一点的掐腰黑色羽绒服,及肩的头发扎成简单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利落。
  他甚至还有些想要问她她下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很反常,也让他很想躲开。
  于是他闷头把那个堆得半人高的快递推车整个拎起来,一口气上了二楼,放在了楼道口,冲那女孩点点头,迳直走了。
  东西很重,他有一阵子没有搬过那么重的东西,手指还被推车割了一道口子,他走的时候把手塞进了羽绒服口袋里。
  谢斋舲知道其实不帮忙也可以,她手里拎着的那块木板看起来就是垫在推车下面方便上楼梯的,三次了,前面两次遇到的事情也是看起来麻烦,实际上她自己都能解决得很好。
  她是那种独自生活也能过得很好的人,这让他很羡慕。
  ***
  “哇。”等涂芩把推车推到家门口,一直视频着的姚零零才感叹了一声。
  涂芩知道她感叹什么,很配合地嗯了一下。
  “这就是刘凌旭葬礼上那个刘家仇人对吧。”姚零零已经到酒店住下了,贴着面膜,把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脚找了个茶几架高,“我记得他的饺子耳朵。”
  “什么东西?”涂芩以为自己听错了。
  “耳朵。”姚零零指了指耳朵,“你没看到么,他有柔道耳,耳朵上面轮廓是平的。”
  涂芩:“啊,我没注意。”
  “那你都看他哪?”姚零零好奇了,“他侧面看耳朵还蛮明显的哎。”
  “他锁骨下面。”涂芩耸耸肩,“现在冬天穿得多看不见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衬衫领子被扯开了,锁骨下面有个像线头一样的黑线。”
  像是纹身,但是谁会在身上纹线头啊,连线头的质感都纹出来了。
  “不过一个做陶的,怎么会有柔道耳。”姚零零开始八卦。
  “不知道。”涂芩弯腰把快递单上的文字抹掉,拆开,纸箱叠好放在一边,快递里的东西拆掉包装放在玄关门口放着的篮子里,工序很多,她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姚零零就皱着眉看她拿出来的一个个小小的玻璃瓶,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会有那么多种不同样子的玻璃瓶。”
  各种矿泉水饮料会出限量玻璃瓶,各种香水会出小瓶子,一些手工瓶,星座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游戏周边出的瓶子。
  涂芩家里有一整
  个房间都是各种款式的储物柜,用来存放玻璃瓶。
  “这个瓶子我等了一年,的时候我用手速打败了九十几个人。”涂芩拿出一个蓝紫色的琉璃瓶在手机摄像头前晃了晃,语气里都是满足。
  “哇。”姚零零敷衍的拍拍手。
  涂芩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继续拆自己的宝贝瓶子。
  姚零零安静地看了一会,说:“宝啊,你怎么回事?”
  这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周身都是八卦聊天的点,涂芩却一个字都没提。
  “嗯?”涂芩抬头看着摄像头,犹豫了一下,没头没脑的,“他手割破了,我看到推车下面那个垫着的纸边缘有血渍。”
  姚零零没说话。
  涂芩放下了手里的瓶子,叹了口气。
  “三次了,我都没敢问他的名字。”涂芩看着摄像头,“他是那种,我肯定会动心,但是绝对不敢要名字的那种人。”
  她很清楚自己的喜好,那个男人连头发丝都是她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又硬又黑还带了点卷。
  她如果问他的名字,就会忍不住跟他有后续,微信联系,聊天吃饭什么的。
  有了后续,就代表结束。
  她本来以为这个人也就是偶尔遇到的一个人,她最出格的也不过就是在框里输入经常发烧的陶艺工作室老板这样的行为。
  但是他就是买了这层楼三套房子的神经病有钱人。
  一个躲都躲不掉的邻居。
  而且人还很好,明明买了三套房子,靠着轮流装修或者租房给奇怪的人就能把她逼走,但是他却也只是加了价,她不乐意,也没勉强。
  连着三次见面,每次的印象都很好。
  绅士,礼貌,聪明,有分寸感。
  性单恋者是很可悲的,看到了可能会动心的人,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如果这个可能心动的人太符合审美,她就会干脆利落地阻止自己靠近。
  “没事。”姚零零安慰她,“他不是买了房以后就没有过来过吗,后面应该也不会经常出现的。”
  “嗯。”涂芩弯腰又开始拆瓶子。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只是推车上的那点血渍,让她很在意。
  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无意间染上了印记,哪怕丢了那张纸,哪怕重新清洗了推车,她也仍然很在意。
第10章 外头在下雪。
  那天之后,涂芩再也没有遇到过她的邻居,她也再也没有在框里搜过跟陶艺工作室有关的任何信息。
  她不常心动,尤其是这种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工作太忙,编剧加上网文占据了她大部分清醒的时间,时间长了,推车上留下来的那抹印记也就淡了。
  而且很快就过年了。
  涂芩非常讨厌过年,尤其讨厌过年期间下雪,长江以南地区没有供暖,小时候正月里走亲戚时潮湿阴冷的棉鞋是她的噩梦,坐一个下午脚趾头能冷到截肢都感觉不到痛。
  今年就是她最讨厌的那种年。
  过年前一周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雪,还不是北方那种鹅毛大雪,淅淅沥沥地带着雨点和其他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地上又脏又滑,片场每个人的裤脚都沾着泥泞。
  外场剧组弄了几个烘干机都没用,一个大夜熬下来冷得泡澡都泡不回热气。
  年三十那天没工作,涂芩起了个大早,把自己的小窝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把每个宝贝瓶子都拿出来用棉布沾了专用清洁剂清洗了一遍,最后再擦一遍陈列柜的边边角角,重新定好湿度。
  全部忙完已经下午四点,她放在客厅里的静音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她爸爸的。
  涂芩叹了口气,却没有回拨回去,拿了放在玄关的两瓶酒,穿了外套出了门。
  这就是她讨厌过年的根本原因,再怎么逃避,年三十那天也总是需要去她爸爸家的。
  心情不好就容易心不在焉,涂芩拎着酒走到楼道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于是回头去拿手机,拿了手机发现又忘记拿围巾,再次开门,这样来来回回两三次,好不容易都拿齐了能出门了,装着那两瓶酒的纸袋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罢工,底部开裂,两瓶酒就这样带着礼盒包装盒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她都来不及去检查碎没碎,就已经能闻到空气里弥漫出来的酒香。
  涂芩:“……”
  她在楼道里深呼吸了几次,才木着脸把里头已经碎成玻璃片的礼品盒收拾掉,进屋愣了半晌,打开柜门翻翻找找,拿了一盒上个剧组杀青时主角给工作人员送的丝巾礼盒,没拆过,虽然上头印着明星签名,不过包装很大。
  其实她知道她爸根本无所谓她送什么,她送的东西阿姨通常都是笑意盈盈地接过,然后放到储物室里拆都不拆。
  只是,又不能真的空手去。
  涂芩叹了口气,重新出门,走出楼道门就被外头呼啦啦的老北风吹得差点背过气去。
  外头在下雪。
  鹅毛大雪的那种雪。
  更过分的是这种鹅毛大雪里头居然还夹着雨。
  涂芩:“……”
  她冲着阴沉沉的天比了个中指,骂了一句去你爸爸的。
  她很少说妈妈,连骂人的时候都不会带上这个词,她有一个只有姚零零才知道的习惯,她会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到她□□里头的注明是妈妈的那个灰色头像里面。
  那是她自己注册的小号,小学五年级有自己的手机她就注册了,名字是妈妈,而她发到那个号上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很想你,我讨厌你。
  人的心很奇怪,她有记忆以来妈妈就一直在医院,那时候妈妈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很少说话,所以她和她妈妈之间基本没有互动,记忆里的妈妈总是白色的,很模糊。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才五岁,亲戚说葬礼的时候她哇哇大哭,但是用一根棒棒糖就哄好了。
  按来说,她对她妈妈应该没有太多感情的。
  但是妈妈这个称呼,在她这里却是个碰不得的称呼。
  因为没有妈妈,所以她的人生和一般的孩子都不一样,因为没有妈妈,她过得比一般人难很多。
  爸爸要养家,所以常年不在家,她在学校寄宿,放假了就奶奶家姑妈家四处住,挤在别人的房间里,安慰自己,等再长大一点,爸爸多赚点钱应该就好了。
  但是爸爸有了新的家。
  于是她就成了更尴尬的存在。
  她一直到读初中才明白,她爸爸并不完全是为了要赚钱才四处跑的,他其实是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是这样会影响他谈恋爱。
  毕竟丧偶已经够劝退了,还带着个女儿,这样的条件很难找到对象。
  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妈妈,她就变成了游离在家庭外的多余的人。
  像消消乐里面永远隔一个颜色的突兀方块。
  所以,哪怕她知道她妈妈有多不想抛下她,哪怕她知道自己这个习惯有多阴暗多不可喻,但是那个□□号,是她用来纪念妈妈的唯一方式。
  她很想她,尤其在这种糟糕的寒冷的最需要归属感的大年三十。
  ***
  年夜饭吃得一如既往的索然无味。
  其实表面都是和美的,阿姨对她不算差,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涂茂过了叛逆期以后也懂事了不少,叫姐姐的时候不会带着怪腔怪调。
  而她爸爸这几年真的是年纪大了,开始遗忘小时候把她当成包袱四处丢的经历,看到她就让她搬回家。
  他说这里是她的家,女孩子出嫁总得从家里走。
  涂芩就只是吃,不答话。
  她不需要答话,阿姨会帮她表明立场,这里除了她爸爸,没有人希望她回来住。
  没有人把这里当成她的家,她连户口本都是单独一本的,地址是她的小窝。
  亲密关系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情感,真亲密和假亲密不用眼睛看都能感受得到,比如他们一家三口在聊保姆做的菜最近开始有点咸了,比如涂茂说他要买台游戏机,因为之前的那个被家里的狗咬坏了。
  他们能自然地说出自己的需求,那些需求带着所当然,带着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印记。
  而她没有。
  吃完饭,她照例掐着春晚开始的点起身告辞,她爸爸照例给她一个很厚的红包,让她明年再带个人回来,她阿姨笑嘻嘻地说小芩也该找个对象了,不要那么拚命工作。
  涂芩也笑嘻嘻地听,上了车把她爸给的那个红包随手丢在
  了后备箱的一个置物箱里,那里面一叠的红包,逢年过节她生日都会有,数额都是两千,她一个都没拆过,攒够十个她就会随便找个福利院捐掉。
  她性格不好,记仇,决绝。从小就这样,剔除到她生活之外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再把对方拉回来。
  而亲密关系在她这里,就和这些用来补偿和提醒她过去那段飘零孤单日子的红包一样,只要存在,她就会觉得自己的空间被入侵。
  她以前跟过一个悬疑网剧剧组,那个剧组里有个顾问是心咨询老师,她在写剧本的时候跟老师谈过,老师说她这种情况属于回避型依附,因为幼儿时期她的照顾者和她缺少互动,她长期处在缺乏安全感的环境里,所以成年以后对待亲密关系会出现低焦虑高回避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她小时候该学会处亲密关系的时候没有人教她,长大以后碰到需要用到亲密关系处人际问题的时候,就会回避。
  涂芩对这种说法没有太多想法,她觉得自己对亲密关系没有需求,除了过年过节这种必须得回去的情况会让她情绪出现一些不太正常的起伏,大部分时候,她情绪都很稳定,很正常。
  从她爸爸住的别墅回到自己的小窝需要穿过整个墨市,年三十外头几乎没有人,马路上已经渐渐地有了积雪,轮胎开始打滑,本来四十分钟的路,一路畅通的情况下,涂芩开了一个半小时。
  雪已经越来越大,车载广播说这次大雪是墨市二十年一遇的,听起来像是要下一晚上。
  涂芩把车停在自己的停车位,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车子套上罩子,打开车门,感受到外面的温度,她拍拍自己的宝贝小车,决定让它学会经历风雨。
  戴着帽子缩着脖子冲进楼道的瞬间,她抬头看了一眼二楼。
  自从那天遇到邻居之后,二楼经常会有灯光。涂芩没有遇到过人,但是确实是那天之后,那三套屋子一周里面会有几天亮着灯。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这灯光和她当时收走邻居贴在门口的信封是一个意思,怕小偷踩点发现这一层只有她一个人住,所以不定时地会有人过来开灯。
  因为她有几次非常无聊地翻过门口监控,开灯的日子,大概下午四五点,她邻居或者绿脏辫儿会过来,随机打开一扇门,进去一分钟就出来了,晚上两三点或者第二天一早又会过来关掉。
  很费事,但几乎每周起码有四天,二楼除了她家,还有其他的灯光。
  今天除夕,她抬头看过去,发现二楼除了她家,灯火通明。
  莫名地,她一整天糟透的心情好了很多。
  二楼楼道里仍然没人,涂芩开门进屋打开暖气,一边脱外套一边拿出了玄关放着的春联,又颠颠地出门把春联贴好,拍了照发给姚零零。
  姚零零过年没回墨市,她在非洲大草原上找了个向导谈恋爱,目前还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渣男属性,感情蜜里调油。
  看到涂芩发的照片,姚零零回了一句语音过来,声音非常快乐,她说:宝贝儿,新年我会更爱你的。
  涂芩笑着回给她一个拒绝不要的表情包。
  姚零零热衷脱敏疗法,跟她说只要经常对她说我爱你她就能脱敏,不会听到就跑路。
  事实是十几年了,哪怕是姚零零,跟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会浑身刺挠地想把人拉黑。
  她笑看着姚零零回给她一个受伤倒地的表情包,跟她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发了个随机的新年红包。
  姚零零也回给她一句新年快乐,一个新年红包。
  今年运气不错,打开看里头有八块八毛八,涂芩开心收下,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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