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邀请傅一璇来参加她的婚礼,却怎么也没想到干净漂亮的傅一璇会被瞿修臣的父亲瞿瑛盯上,等她知道的时候,傅一璇已经不堪其辱选择了自杀,甚至因为瞿瑛的拿捏和威胁,间接失去了母亲。
傅一璇虽然一再说此事与她无关,但她却很难不想,当初如果不是她占有欲作祟邀请她参加婚礼,傅一璇这样认真专注的科研员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瞿瑛产生交集,更被他视作掌中玩物与笼中禁|脔。
瞿瑛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心眼小且睚眦必报,唯一的死对头就是他的独子瞿修臣,可以说想要最快解决纷争的方法就是找瞿修臣帮忙。
即便是杨沧,瞿瑛都不会有所忌惮,只对瞿修臣他才露出一点无可奈何,作为瞿家唯一的儿子,瞿瑛哪怕无数次揍过瞿修臣,但也不会弄死了他让瞿家绝后。不过杨沧毫不怀疑,如果瞿瑛能生出第二个儿子,瞿修臣只怕早就被他亲爸打死了。
“老头子看中的女人,我能胡来什么。”瞿修臣好笑道:“父子丼我可没兴趣,再说了,还是个无聊的科研员,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跟个无趣的老古板较上劲把自己给狠狠折腾了。”
这玩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跟杨沧这么开。
杨沧嗤了他一声,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灯影里,瞿修臣细嚼慢咽着嘴里的小青菜,无趣又兴致盎然的,阴鸷的眼底闪过一道狡猾笑意很快消失。
杨沧摆摆手,起身离开。
“慢走,不送啊。”瞿修臣靠着椅背瞧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的懒散笑意消失,空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阴沉的视线扫去,“傅一璇”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他等了几秒才接通,那边女人的声音紧张绷直,“你爸回来了。”
“哦。”情绪淡淡,不见波澜。
听到他的冷淡,女人顿了下,冷笑一声啪地挂断电话,瞿修臣转着手机,唔地笑出声音,回荡在宽阔的房间里,浮着几分阴森。
过了几秒,电话又响起。
“瞿修臣,睡你爸的女人,你这么孝顺他知道吗?”
“你要是想说,也可以告诉他。”瞿修臣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想他父亲也不会很意外。
“好。”傅一璇讽道:“我会在床上亲口告诉他的。”
第64章 不堪的关系 “周轩,我想要你永远消失……
64.不堪的关系
明亮的车灯破开半山春景前的黑暗, 车开进小院,杨沧鬼使神差地往花园的方向看了眼,瞟见黑黢黢的玻璃暖房后静了几秒, 温热的车里响起她松口气的叹息。
她从正门进去,拾阶而上,老远就听到了杨雾哭泣的声音。
“王妈, 怎么了?”她扬声问道。
王玉莲照顾孩子老道, 杨雾也听话, 很少哭的连续不断。
话音刚落,她走到三楼,看清客厅前弯腰在沙发前的身影, 脚步顿住, 眼神跟着也沉了下来。
周轩转身,一边对她解释,手上动作不停, “刚才吃完奶她拉了不少, 索性也给她换身衣服,孩子不愿意在哭。”
说罢, 他给孩子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抱着杨雾走过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 关心道:“去应酬了?”
“我想我的私生活应该没必要告知前夫。”杨沧脱掉外套伸手要孩子,“你可以走了。”
他来看孩子王玉莲一般就会离开让父女俩独处,杨沧对此没有置喙, 只是并不乐意在自己的地盘看到他。
周轩看了看怀里咬着粉嫩小指头的女儿,把人递给她后感觉怀里一下子被冷空气填满了。
杨沧抱着人往房间去,“周轩, 没有再一次了,同样的错误再犯我会剥夺你探望杨雾的权利。”
周轩挡在她身前,“我把花房都收拾好了,你……有什么喜欢的花吗?”
杨沧眯眼,“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我做不到。”他坦诚道。
杨沧感到了被忤逆的不怏,让王玉莲来把孩子带走,转身坐回到沙发上,虽然被他低头牢牢望着,抬头射向他时却是居高临下的傲视。
“做不到是吧,那就跪下求我吧。”杨沧抱臂,尖锐冷厉的声音刺穿他的灵魂,“跪下哭着说你做错了,说你不该跟我离婚,说你不过是可笑的没看清自己的心,说你自以为是的自尊心不过屁也不是,把你的清高踩在脚下给我看,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
周轩像是迎头被浇了一盆冷冷的冰水,杨沧眼里的不屑与轻蔑让他垂在裤边的手有些抖。
“那二百万,我刚刚转给你了。”
这笔钱,实际上傅一璇早就转给他了,只是他不知自己为何,像是想要牵住曾经他和杨沧关系的链条一般没舍得丢,直到他发现,杨沧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这点连接。她可以把上百笔赢来的钱丢给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女孩,她可以把钱用在只是觉得包子好吃的老板娘身上,同样也可以把两百万丢给曾经感兴趣现在只觉厌恶的前夫。
“傅一璇给的?”杨沧几乎立马猜出,嗤道:“不去关心关心前女友怎么弄来的钱,还有心思教训别人。”
她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弯腰朝他靠近了几分。
“周轩,我怎么不知道,端庄持正的你坐起事来,手段也挺脏的啊。史芊丽的事,是你干的吧。”
刚才她开车到小区门口,忽然从黑暗里闯进来一个身影,跪到了她的车前。
尽管是昏黄的光影里一闪而过,杨沧也很快看清了人。
她下车,史芊丽狼狈地抱住了她的腿:“沧姐沧姐我错了,你不要搞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杨沧拧眉,往后退避开了踉跄扑过来的女人。
卢平妙上次说了那些事后,她之后几次赢牌,都索然无味地把钱派给了在场其他人,事实上尽管史芊丽的以怨报德让她恶心了一下,但那次因为周轩的突然出现,这件事反倒让她很快遗忘了,更没想到今日她会满脸青肿,头发凌乱地出现。
杨沧的嫌弃让史芊丽误以为真的是她做的,脑袋砸在坚硬的水泥路面,砰砰连续磕起来,“沧姐我知道错了,是我狼心狗肺,是我恩将仇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杨沧拧眉:“放过你,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史芊丽满脸痛苦,“我、我知道我不该拍情爱小视频,但那都是那些男人喜欢,他们逼着我拍的,我也不想的,你真的放过我吧。”
史芊丽在不同的客人面前有着不同的人设,这个月她认识了一个可爱男人,那男人以为她是个单纯可爱又有无良父亲的小可怜,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史芊丽还未成年就经历了不少磋磨,哪里遇到过如此好骗又真诚对她好的人,就在她甚至想要跟其他男人断掉来往,跟他好好谈恋爱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认清并忏悔你的罪行前,你还不配得到幸福,继续欺骗下去,我会帮助你的爱人看清你。]
史芊丽刚收到短信时,只以为是之前得罪的恶毒同事恐吓她,却没想到一个客人今天见到她就把她打了一顿,说她是万人骑的脏东西要跟她断绝来往。
这个狗男人史芊丽本来就不喜欢,单纯是觉得对方花钱还算大方才忍受了他的大肚子和小弟弟的细短,这男人有老婆却还喜欢在外面找女人,还有个喜欢处|女的癖好,史芊丽为了伪装耗费了许多心思,今日被痛打一段忽然就害怕了起来,她无法想象单纯老实的男友如果收到那些短信会是什么反应。
把短信反反复复看了上百遍,史芊丽想破脑袋,终于想到了之前和卢平妙的争执,觉得她的罪可能就是辜负了杨沧。
说到这,史芊丽声泪俱下,哭着求她的原谅。
杨沧垂眸看着磕到脑袋流血的女人,浑身血液也在激烈翻涌。
知道她和史芊丽恩怨纠葛的只有三个人,而卢平妙没有她的吩咐,不会随意行动。
想到这,杨沧看着身前挺立如玉却行事果决狠辣的男人,想她原来也不够了解周轩。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教训她?”杨沧脚尖点着沙发边的地毯,“你配吗?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为我做这些,你以为你带给我的伤害会比她更少吗?她跪在地上撞破了脑袋求我原谅,你呢?”
她脚尖漫不经心点着柔软地毯,“跪下啊,忏悔你的罪啊,像她一样,匍匐在我的脚边像一条丧门犬跪舔恳求我的原谅啊。”
周轩死死地盯着她。
她可笑地嘲讽:“怎么,做不到吗?你对我的歉疚,终究还不是抵不过你的自尊心。”
“杨沧,我这样做,你会更恨我。”
“开什么玩笑。”
“会的。”他低叹,沙哑又悲伤,“喜欢到最后,喜欢的人变成了一个这么可笑卑贱的玩物,你会觉得更不堪的。”
他几乎是哀求地看她:“杨沧,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低贱好吗?”
“从来不都是如此吗!从一开始你就是我花钱抢来的东西,你现在跟我计较低贱,你有放下你作祟的自卑心平等地看过我们的关系吗?”
“我有!”周轩激烈的喘息回荡在冰冷房间的每个角落,“我有……我以为离婚是你想要的,我以为是我配不上你毁了你的生活,我以为是我的贫瘠和无趣让你变得凋败颓丧,我以为彻底决绝地推你离开是最好的解决事情的办法!”
“杨沧,我曾平等的把你当我的妻子看待!真的!从来没人会像你一样如此炙热执着地想要靠近我!从来没有人试图告诉过我我是值得爱的!可你让我像条狗一样朝你摇尾乞怜,是在打你自己的喜欢一巴掌!你以为我是傲慢的自尊心作祟吗?你以为我不敢朝你俯首称臣跪下忏悔我的错误吗?如果只是跪在那里就能够轻松唤回你曾经对我的爱,我会!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你最想要的!”
“杨沧!别把我们的关系想的那么不堪!我求你。”
“啪!”迎面飞过来的黑影直直砸在了周轩的脑门,鲜血顺着往下流,白瓷花瓶跟着砸在地面。
清脆尖锐的响声夹杂着两人愤恼的气喘声回荡在客厅里,一片死寂窒息漫延。
等杨沧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指下意识往后缩了下,脑海里是万齐枝冰冷的话“你早晚和你父亲一样浑身的刺会扎穿所有人”,目光望着那个碎掉的花瓶,眼前闪过无数次杨玉龙朝她扔来东西的画面。
“你求我?”她讥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着西伯利亚刮来的寒冷空气,“是你从没有好好把握我们的关系又彻底斩断了,从爱人,到夫妻。”
“你有那么多你以为,却从来没有想要告诉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在恶果已经结成的时候跑来我面前忏悔乞求我的原谅,就因为你们看起来像个受害者似的很可怜吗?”
“周轩,说到底,你就是你口中那个无趣、自私、冷漠的脏东西。你说的没错,碰上你是我的不幸,但好在我有及时止损的能力来结束我往后的不幸。”
“周轩,你说那不是我最想要的,那你知道什么是我最想要的吗?”
周轩脸侧鲜红血液泅湿了漆黑的碎发趴在他面无血色的脸上,苍白俊秀的脸上是触目惊心的伤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在杨沧无望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彻骨绝望的害怕。
“不……”他低声摇头,“杨沧……不要……”
“消失。”杨沧说:“周轩,我想要你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你不是想要我的原谅吗?那就滚。”
“彻底,远远的。”
第65章 劈开纤弱幻想 在这个春节前的夜晚,月……
65.黑色月亮
“啪”的响亮关门声回荡在客厅, 杨沧在摔门离去前,只扔给周轩一句话,“我不是教堂里的神父, 你在我这没有忏悔的机会。”
周轩浑身冰冷的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剑拔弩张的气息渐远,他身上的紧绷却一点没卸下来。
走出半山春水, 车开到一半, 王向斌的电话打了过来, 带着歉疚和不好意思,“周轩,孙俊杰的父亲暂时还没消息, 但是你放心, 我们的人都在你前妻的身边,绝对能保证她的安全并且不打扰到她的生活,倒是你, 我觉得你这边可能更需要人手来保护, 毕竟孙成对你抱有很大的恶意,我们觉得他的恐吓信最后目的……未必不是你。”
王向斌絮絮叨叨着, 电话那边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响。
“周先生?”
寂静的车里响起周轩压抑到极点后极其疲倦的声音,“为什么还没找到?还要多久?”
“周先生,这个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 但你的人生安全我们是放在首位的,你……”
“首位?”周轩咀嚼着这两个字,嘶吼在胸腔里发了疯, 吐到嘴边的只是,“你们把我们的命当首位,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吗?”
他看着杨沧被他推向另一个男人, 看着自己在靠近与远离她之间剧烈挣扎,明知不应该又在出现在她面前时寻得了一丝溺水之人喘息的机会。
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无所顾忌地走向她,而那个时候,或许杨沧也根本不需要他了。
“不是这样的。”王向斌顿了下,对周轩这样做出贡献本该有更好结局的人产生了同情,“我们明白你当下处境比较艰难,理解你心情不是很好……”
“不,你们不会明白。”周轩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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