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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落尘网——长歌未语【完结】

时间:2025-02-13 14:42:29  作者:长歌未语【完结】
  飞鱼服,绣春刀,来人竟然是锦衣卫!
  她呆呆地转头看向旁边,腿脚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姜予微假装这才看到穿山游廊里的人,慌乱的行了一礼,然后束手恭立,垂头默默不语。
  夏木苍翠,绿槐阴里,蝉鸣槐花枝。
  陆寂眉目疏朗,唇边挂着浅笑,丝毫不见愠色,对身侧的贺鄞道:“贺大人,你在溧州为官多年,看来是深孚众望,卓荦不凡啊,连府上的奴仆都如此的有气魄。”
  贺鄞顿时想起醉仙楼的那场鸿门宴,猛的打了个寒战。
  方才在府衙他说姜益平书房里收藏了一幅孙迁的《芙蓉锦雀图》,陆寂便说想要欣赏一二。结果刚进园子就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他真是恨不能打死这些没眼力见的东西。
  贺鄞急忙解释道:“陆大人息怒,这......这绝对是误会。我对予微一向疼爱有加,怎忍心伤她分毫?定是这贱婢自作主张,假借太太之名以下犯上!”
  刘妈妈身形一颤,已吓破了胆,跪在那儿瑟瑟发抖。
  陆寂道:“贺大人不必紧张,若真是误会解开便好。”
  “是是是,陆大人所言极是。”
  贺鄞擦了把冷汗,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刘妈妈,骂道:“你这个贱婢,还不快如实招来?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主子动手?!”
  艳阳天里,刘妈妈手脚刺骨的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姜予微的圈套,暗恨不已。
  哆哆嗦嗦的道:“老爷明鉴,是太太见表姑娘身边无人,所以命小人送两个丫鬟过来侍奉。谁知表姑娘非但不领情,反而出言不逊。小人一时气不过,这才......”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对我家姑娘出言不逊,还说我家姑娘不识好歹,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银瓶愤愤不平的反驳。
  姜予微差点笑出了声,说她蠢还真是没有冤枉她。都到这个时候了,不为自己求情却还想着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
  陆寂如果真的因此对她生出芥蒂,姜氏和贺鄞只怕去哪吐血都不知。
  贺鄞是只老狐狸,早就想到了这点,对这个蠢货气得咬牙切齿。
  “予微生性纯良,柔嘉维则,怎会对太太不敬?你以下犯上,而后又不知悔改的攀污主子。陆大人放心,此等刁仆,我定严惩不怠。”
  说罢,看向身后跟来的下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拖下去!”言辞急切,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刘妈妈脸色煞白,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很快便被人用布堵住了嘴。
  她奋力挣扎,眼神怨毒的盯着姜予微,誓要将她生剥活吞了般。不过无半点用处,几下就被拖了下去。
  贺鄞暗松了一口气,绕过游廊,疾走几步来到姜予微面前,和蔼道:“予微,是姑父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姑父在此向你赔个不是。”
  都说贺鄞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姜予微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身为知州,又是长辈,他居然舍得下面子跟他一个晚辈道歉,着实令人意外。
  姜予微哪里敢真受这个礼,侧身半步避开,道:“姑父言重了,只是小事而已。我是晚辈,哪敢受您的礼。”
  “你放心,姑父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多谢姑父。”
  贺鄞笑呵呵地捋了捋山羊胡,眼神却在偷偷打量陆寂。见他神色如常,仍负手而立,似乎对处置刘妈妈并无不满。
  可贺鄞心里始终没底,纵横官场数十年,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看不透对手的感觉,如同头悬宝剑,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然而他在看陆寂的同时,那个长得与姜予微有三四分相似的丫鬟也在偷瞧。
  她见陆寂锦衣华服,高贵清雅,心中悸动不由动了别的心思。但刘妈妈被拖下去的场景犹在眼前,又有些不敢。
  只是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今后她恐怕再也无可能飞上枝头。想起姜氏之前跟她说过的话,还有这张脸,把心一横决定还是铤而走险。
  于是她咬牙起身,疾走几步跪在了陆寂的面前,道:“奴婢芷鸢见过陆大人。”
  园中陡然一静,她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贺鄞吓得半死,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未曾开口阻拦,而是小心瞅着陆寂的神色,看他是何反应。
  多一个人在陆寂身边,对他而言便是多了一分把握。若这个丫头今日能成,那比姜予微要好掌控许多,岂非天大的好事?
  陆寂看着这张脸,瞳色幽深,道:“你有何事?”
  “回大人的话,奴婢父母双亡,无处可去,蒙太太收留才苟活至今。如今太太命我照顾大姑娘,奴婢愿意终生侍奉以报贺家大恩,还望大人成全。”
  她跪的姿势恰到好处,纤腰盈握。螓首蛾眉,眸含春水,如鸦羽般的眼睫上垂着一滴欲坠未坠的泪珠,声音凄凄切切,实在惹人生怜。
  姜予微静静的待在原地,神情看不出异样,其实她也在等。
  所有人都不说话,气氛略显诡异。
  芷鸢焦灼不已,成败在此一举。她抬头却见见陆寂一直在盯着自己,心中顿时一阵狂喜。粉颈低垂,云娇雨怯,媚眼含羞。
  “陆大人。”
  她咬住下唇,娇娇柔柔的又是一拜,“还请大人收下奴婢,京城路遥,多一人照顾姑娘也是好的。”
  贺鄞已经屏住呼吸,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
  然而就在他以为此事要成之际,陆寂忽而一笑,温言道:“此前京城带上你确实不便,贺大人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我相信他定不会亏待你。贺大人,您说呢?”
  贺鄞愿望落空,干笑了两声,附和道:“是是是,我会好生安顿她的。”
  说罢,转头看向芷鸢,“还不快退下?”
  芷鸢难掩失落,纵使不甘也只得退了下去,“是。”
  见她们走远,贺鄞笑道:“陆大人,我们走吧,姜兄已经去取画了。”
  “请贺大人先行,我还有件事需要处理。”
  贺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姜予微,意味深长的一笑,识趣离开。临走之间,望见姜予微身边的那个丫鬟银瓶还杵在原地,挤眉弄眼的用力挥手示意她快些离开。
  银瓶百般不愿,打算装瞎当做什么都没瞧见,反正她是不放心让自家姑娘和陆寂单独相处的。
  姜予微回头看向她,摇了摇头。她抿唇这才退下,不过也没有离开太远,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与此同时,那两个穿着青布衣裳的贺家下人拖着刘妈妈穿过月洞门,一路往停放马车的西角门而去。在他们身后跟着芷鸢和另外一个丫鬟,芷鸢垂头丧气的,好似斗败的公鸡。
  刘妈妈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用力甩开那两个下人的手,扯掉嘴里塞的布,恶心的“呸呸”两声。她在贺府积威甚重,那两个下人也不敢多嘴,只是警惕着她又跑回去。
  刘妈妈对着那两人狠狠地咒骂了好几句,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后才开始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第28章 整治
  她是姜氏的陪房,伺候姜氏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她男人是前院的管事,姜氏不可能把她赶出去,顶多也是训斥一顿再罚半年的月钱,只是要想再压制住那个姓田的贱人恐怕是不可能了。
  无论如何,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等过了这阵风头,她还是知州府里有头有面的妈妈。想着,心里有底,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一行人绕过绿漪亭,正欲往前,忽然看到四五个锦衣卫横刀立在路间。
  绣春刀的刀柄上有复杂古朴的花纹,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这些人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为首的裴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刘妈妈咯噔了一下,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呼吸沉重急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脚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看到她这幅模样,裴仪嗤笑道:“就这点胆色,也敢动我们夫人?”
  刘妈妈踉跄了几步,僵硬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把腿便往回跑。然而她双腿无力,软的如同面条,才跑出去两步就摔倒在地。脸色沾满灰尘,狼狈不堪,哪还有先前飞扬跋扈的模样?
  她涕泗横流,不住的哀求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我今后再也不敢对表姑娘不敬,还请官爷饶了我这次吧。”
  那两个丫鬟也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裴仪手握绣春刀,缓步走到刘妈妈面前。善解人意的蹲下与她平视,惋惜道:“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得怪你自己啊,我家爷生平最厌有人动他的东西。爷仁厚,第一次已经饶过你,是你自己非要找死。”
  “第、第一次?”
  刘妈妈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想起自己以前确实在青山别院的门前打过姜予微一巴掌。但那都已经过去许多,也没有人跟她说过陆寂因此而不悦啊。
  她牙齿打颤,眼泪因惊恐而溢出眼眶,爬起来“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再抬起来时,眉心浸出了血迹。
  “官爷饶命,小人这就去给表姑娘磕头赔罪,求官爷不要杀我!”
  得罪锦衣卫会是什么下场,刑场那洗不掉的血污便是最好的证明,她怎么就忘了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裴仪勾唇冷笑,细长的桃花眼中露出森森寒意,“知道刚才为何没有在里面处置你吗?那是因为我家爷怕吓到夫人。”
  刘妈妈惊恐万状的看着他,脸色灰白,连连摇头。下一秒她忽然感觉左手一凉,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低头望去,发现她的左手自腕口出被齐齐切断,鲜血霎时染红一大骗。
  她这才感觉到左手一阵剧痛,抱住胳膊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
  裴仪嫌恶的后退两步,怕血沾到鞋上,看向旁边的人皱眉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动手也不先支会一声?差点弄到我身上了。”
  桑虎挥刀甩掉沾在刀身上的血迹,然后翻腕收刀一气呵成。
  他的脸上自左眼起,有一道横贯整张脸的疤痕,说话时更显狰狞,“磨磨唧唧,费那么多话做甚?”
  裴仪摇头,啧啧道:“不解风情。”
  桑虎白了她一眼,指着满身是血已经疼昏过去的刘妈妈道:“这算风情?”
  浓烈的血腥气中夹杂着不知是谁身上的尿骚味,确实不好闻。裴仪摸了摸鼻子,对那两个贺家的下人道:“把她带走。”
  那两个吓人被吓得后背尽湿,双腿打颤,哪里敢反驳半句?战战兢兢的上前,将如同死尸般的刘妈妈一左一右的拽了起来。
  正要离开,裴仪忽然又叫住他们,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那只断手,轻描淡写的道:“把那只手也给她带上,以后死了也好有个全尸。”
  那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去碰。最后其中稍微年长些的那个下人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脚,闭着眼将那只断手拎起来,然后迅速塞到刘妈妈的怀里,连看也不敢看。
  随即一溜烟的跑了,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逐。
  解决完主要的问题,裴仪又慢条斯理的看向缩在角落的那两个丫鬟。
  芷鸢见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顿时一个激灵,头皮发麻,汗毛卓竖,更加卖力的往旁边的姐妹身后缩去。
  裴仪打量着这张脸,眸色冷冽,道:“敢在我家爷面前玩这种把戏,姜太太真是勇气可嘉。”
  桑虎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快点!”
  “急什么,反正爷现在也没空搭理咱们。”
  生死攸关面前,芷鸢的脑子还不算太糊涂,忙跪下,凄怨哀求道:“两位官爷饶命,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主子吩咐做什么我便只能从命。求请官爷开恩,奴婢也是身不由己,还求两位官爷开恩啊!”
  “你本可全身而退,可你非要凑上前用这张脸恶心爷。”
  裴仪叹息了声,道:“不过我家爷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他给了你两个选择。”
  芷鸢咽了口唾沫,“什么选择?”
  “第一,自毁容貌,离开溧州。这第二嘛.......”裴仪笑了笑,道:“我劝你选第一个。”
  芷鸢眼前发黑,无力瘫软在地,眸中满是绝望之色。
  相比于这边的呼天怆地,园中要安静许多。穿山游廊下是一泓清池,池边的太湖石错落有致,粉色的美人蕉如同美人面,娉娉袅袅。
  姜予微不知该说什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抬眸静静的看着他。
  陆寂丰姿如玉,信步而行,站在离开她三四步远的地方。见她略有些拘谨,展颜一笑,道:“不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吗?怎么,不想同我解释一二?”
  姜予微原也没指望可以瞒得住他,因为手段确实算不上高明。
  马车停在别院外,锦衣卫的耳目众多,定然早就知道。她过门而不入就是为了引陆寂来此,看到这出好戏。
  但姜予微还是那不追他对此事是何态度,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所行之手段不见得光明磊落,所以他的想法也未必与常人相同。
  她观察陆寂的神色似乎并无不虞,轻哼了声,道:“谁叫她敢算计我?之前还故意纵狗咬伤银瓶,我只是略施惩戒而已。”
  光影残照,倦鸟归巢。她发髻间簪着一支重瓣海棠,乌发如云,樱唇微抿,声音软糯娇嗔更像是在跟他撒娇一般。
  陆寂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捏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轻轻摩挲。
  他的手温润干燥,姜予微顿时感觉到不适,半羞半愤,白皙修长的脖颈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在她家里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姜予微难堪的别过头去。
  “我不介意你用这些小把戏,但我不喜欢有人利用我。”陆寂的声音不大,却泛出一股寒意。
  姜予微一怔,那股不适全然褪去,顿时只剩下惊惧。她咬着下唇,垂首掩住那双澄澈的眸子,哑然道:“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寂满意的勾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四目相对,倒映出彼此的身影、他温声道:“今日你很听话,所以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只是不可再有下次,明白了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上头顶,姜予微顿时明白过来所为的“听话”是何意。看来则谦哥哥出现在夹云山,陆寂果然知道。幸好当时自己没有过去,不然还不知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寂见她脸色不佳,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弯唇浅笑,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还有七日便要启程,东西可都收拾妥当?”
  姜予微僵硬的点了点头,“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京城路遥,我们先坐两日马车。等到了淮阳后再换水路,这样你也能舒服些。”
  她瞳孔一动,神色不显,乖巧的道:“都听大人安排。”
  经此一闹,无论是姜府还是贺家都不敢再到她面前来闹什么妖蛾子。所有人毕恭毕敬,吃穿用度也一律比姜嘉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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