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喜欢贺霂的吧?”祝与安问的是疑问句,但实际上她老早就看出这俩之间的暧昧涌动了,她这个旁观者都着急,老早就在想办法怎么帮着撮合一波了。
“没有!”夏予下意识反驳,而后音量越来越小,“...吧。”
祝与安轻哼一声,摇了摇头,勾起对方的下巴,左右打量,而后四目相对:“你自己信吗。”
夏予心虚,她在私人感情上面还是一张白纸,且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在收到对方确定的答案前,会下意识地否定自己的情感。
“等等,你刚才说的‘也’是什么意思?”夏予突然抓住了刚刚被自己忽略的字眼。
“我觉得你们能成。”祝与安一拍桌子,没有回答夏予的问题。
祝与安很笃定,他们正是荷尔蒙正盛的年纪,随便碰撞一下,就能撞出爱的火花。
那个吻就是个催化剂,要是这俩恋爱笨蛋不装傻,早就在一起了,哪轮得到祝与安在这助攻。想到这里,祝与安再次忍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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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睡觉吗?”
贺霂吃完饭从门外走进来,被一身黑衣坐在大厅里的祝与安吓一跳。披头散发,又一声黑,面色苍白嘴唇发干,在黑夜里实在吓人。
祝与安端着水杯,抬头说:“咖啡因摄入太多,睡不着,在下面发会儿呆。”
贺霂“哦”了一声,抬脚准备上楼。
“等等。”还没走到楼梯边,便被叫住了。
他疑惑地转身,觉得祝与安看着不太正常的样子,难道发烧会影响人的行为举止?
“怎么了?”贺霂重新坐到祝与安对面,他觉得留一个病人在楼下,实在不绅士。
祝与安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声线低沉,显得她说的话更有底气了:“你喜欢夏予。”
没有像询问夏予那样,带了点疑问,她用的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语气。
贺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但他没像夏予那样嘴硬,倒是很坦然的模样:“很明显吗?”
那为什么夏予没有被打动!
这不是废话?你小子还挺自信。祝与安心想。
“那你怎么不向她表白?”祝与安问,默默付出,但不张嘴的男主,她就算是看小说都要给作者打个负分,更不用说现实里身边这样的人了。
贺霂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表白?”
被拒绝了啊!该死,又被提起一次,心更痛了。
祝与安心里暗骂一声,夏予没和她说过啊!又瞒着她!
“你什么时候表白了?”祝与安虽然没有得到过这个信息,但气势不能弱,她依旧试图促成两人,帮他们疏解可能存在的问题。但现在好像,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贺霂思考了一下说:“你不在那天啊,我们去鸣海的时候。”
还碰到祁闻和时舒录那个什么假想结婚综艺,他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夏予明显是拒绝了啊。
祝与安暗自握紧拳头,本想着给这两个人点独处空间,不去当电灯泡碍眼,但没想到,这两个呆子没有灯互相就看不清对方了。她只觉得自己的用心良苦被浪费了。
“你确定她知道你的意思?”夏予那张白纸,前面二十多年没被人骗感情,实在是难得。
贺霂本来很肯定,但被问得有些怀疑自己:“不知道吗?”
祝与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这两个恋爱白痴了。
“你再好好想想吧。”她踩着自己的拖鞋,握着杯子往楼上走,留给贺霂一个背影。
贺霂用手抵着自己的额角,再次呢喃:“居然不知道吗?”
尾音带着点雀跃。比起被拒绝,对方不知道是表白才更让人激动吧。没有被拒绝过一次的压力,第二次诉说心意时就更有信心了。
而另一边,祝与安踩着拖鞋走到夏予房间门口。
夏予听到轻快的敲门声,就猜到是祝与安了。她打开门,侧身让祝与安进来,听到对方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忍不住问:“怎么了?”
“你太呆了。”祝与安毫不委婉地说。
夏予没听懂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问:“什么?”
祝与安摸摸夏予的头,无奈地说:“没有,就是说你榆木脑袋。”
眼神里还带着怜惜。
这两个有区别吗?都不是什么褒义词。
“怎么说?”夏予坐回懒人沙发上,抓起背后的靠枕抱在怀里,她现在有点昏昏欲睡。
“贺霂明明和你表明过心意!”祝与安恨铁不成钢,只是想现场嗑糖罢了,为什么两个人都这么呆,一个不知道对方没理解这是表白,一个不知道自己被表白了。
夏予把抱枕扔到祝与安怀中,不可置信地笑着说:“怎么可能。”
“我反正不清楚你们怎么回事,但你俩,这方面还挺配的。”都傻乎乎的。
任凭夏予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到底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为了你们我真是操碎了心。”祝与安拖着自己还未痊愈的病体,摇头离开夏予的房间,还和正上楼的贺霂打了个照面。
祝与安对贺霂投以一个你加油的表情,便重重关上门。
贺霂不解,但目前心情良好,雀跃了一整晚。
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雀跃,还要骚扰他的发小们,共同“分享”喜悦。
“兄弟,你在干嘛?”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祁闻,“我老婆让你别再一直骚扰她了,你注意点影响啊。”
此骚扰,非彼骚扰。
他不过是多问了时舒几个问题罢了。诸如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表白场景,如何能一次表白成功,女孩子对约会的要求,女孩子希望伴侣约会时的穿着,哪些行为绝对不能在约会时做......
“问几个问题罢了,你不要大惊小怪。”贺霂说,“有老婆了不起啊?”
不过就是个假想结婚节目罢了,等节目结束,时舒说不定就把他甩了。
“也就比你强点。”祁闻言简意赅,“遇到什么问题,说来给我笑一笑...给我听一听,帮你分析一下。”
等贺霂简要概括完这件事,电话那头产生了长达五秒钟的沉默,而后爆发出一阵穿透天花板的笑声。
贺霂捂着耳朵想把手机丢远。
终于,笑声停止,祁闻才说:“你真的,了不起。”
“没事我挂了。”贺霂伸手准备结束对方单方面的嘲笑。
“等等等等!”
“表白这件事情,我有经验。”祁闻信誓旦旦。
这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跟在时舒背后,从小被对方骂到大,居然还能在一起,说明祁闻是有经验的。
“说来听听。”贺霂将信将疑,不过鉴在之前追妻秘籍如此有效的基础上,他准备洗耳恭听。
他单方面认为有效。
“别光听着,拿笔记啊。”祁闻一副高中老师上身的样子。
贺霂说:“你知道隔着网线我抽不了你是吧?”
少顺杆儿爬。
第26章 慈父多败儿 “那个酒,有点后劲...……
26
贺霂听祁闻讲述自己的恋爱经历听得昏昏欲睡, 索性把话筒关了,让他自由发挥。
他坐在桌前,打开电脑修改明天帮村里农场拍的宣传片的分镜头脚本。
是的, 他们现在也会接一些传播相关的单子,没多少钱, 但是能够在宣传片里植入他们的app——筑云。
这农场并不算什么云城特色地, 但也能够满足旅客们的休闲娱乐需求, 且农场的可容纳游客数量要更多, 可以营销成小众旅游打卡地。
这是夏予说的,所以拍摄方案改了好几版,最终敲定这版。为了以防万一,贺霂还是想完善出第二版拍摄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放在手边的手机传来“叮”一声的提示音,提示手机电量仅剩百分之十, 贺霂打开话筒, 说了句:“手机没电了,回头再聊。”便直接挂断, 不给对面任何反应时间。
关掉微信电话, 贺霂这才发现夏予给他发了消息, 都怪祁闻, 耽误自己事。
夏予:明天拍摄时间阿叔说延迟半小时改到9:00, 与安说她也去。
好吧, 还是公事。贺霂秒回一句:收到!明天坐我车!
同时附上一张熊猫嘴里叼着花的表情包。
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 黑屏映出夏予不知所措的脸, 还好祝与安也去,总归不会是自行车了吧。
“你的关注点真奇怪。”祝与安收到夏予发给她的截图时回复道。
祝与安躺在床上跷着脚敷面膜,退烧过后她脸干到脱皮, 她甚至怀疑体内发烧的热度,将皮肤中的水分也一起蒸干了。
夏予还想追问奇怪在哪,而祝与安不给她追问的机会:“敷个面膜,早点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好吧,那晚安。”夏予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把头蒙在被子里,一闭上眼就浮现出过去很久的那个醉酒的夜晚。
她再也不会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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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热了吧,来喝点甜白酒。”
富贵叔端着一壶酒和几个杯子走到三人休息的大棚底下,热情地说:“香得很,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解渴又解热。”
夏予昨晚刚立的flag,她尝试推拒:“谢谢阿叔,我喝不了酒,喝点水就行了。”说着拎起手边的水壶,里面泡着茶,茶表面还浮着一些茶渣。
“嗐,这算什么酒。”富贵叔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我们这边小娃娃都能喝两杯呢,全当饮料就行。”
祝与安轻咳一声,端起杯子放到夏予手中,凑到她耳边说:“好喝的,我在这你怕什么?”
祝与安本想请病假休息个三四天,但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夜里就恢复差不多了,加上她有意撮合贺霂和夏予,自然是跟上来,督促着这两个恋爱笨蛋不要再做什么奇怪的事。
在众人注视下,夏予才低头轻抿了口,入口是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停留片刻酒香便会四溢,是让人很舒服的口感。
“好喝吧!”富贵叔拍着胸脯保证这酒醉不了人,是用家里大米酿的,安全又健康。
夏予点点头,见状富贵叔又说:“我看好些年轻人喜欢把小汤圆、水果加进来,你们等会儿结束跟我回去拿几壶回去,让宝娟婶给你们好好做几道甜汤吃。”
年轻人最敌不过长辈的关切和热情,工作还没结束,就被富贵叔大包小包塞满了车子后备箱。
“我再补一下这段空镜就行了,你们可以先把后面的器材收一收。”贺霂扛着相机说道。
农场的风光和城区不一样,能近距离接触平常只有坐车才能看到的麦田,四周还有放置不同动物的养殖棚,因为地广人稀,空气质量好,动物粪便的气味在周边几乎都闻不到,既原生态又适合近距离体验,县里文旅局打算把这里开辟出亲子体验项目。
夏予点点头,和祝与安分头捡地上乱七八糟的电线,夏予蹲在地上卷线时手机响了,是宝娟婶的电话。
她站起身时,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果然她还是不适合喝酒,不管酒精度数如何,她都是一杯倒的酒量。
“宝娟婶,有什么事吗?”夏予一手提着电线,一手拿着手机,穿过这一地零落的设备。
宝娟婶语气很急促:“大饼好像生病了,喊它吃饭也不吃,病恹恹地躺在窝里不肯动。”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早上也没什么异常,怎么才几个小时过去就病了?
夏予有些着急,加上脑袋晕乎乎的,一时间不知道正确的反应是什么,该怎么处理这个事。
她越是着急,脚步便越是混乱,试图迈过收纳一半的三脚架时,没落好脚,一下子栽倒在地,膝盖先落地,而后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
夏予脑子本来就乱,摔在地上也没想起来叫一声,还是贺霂和祝与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回过头才看到她摔了。
贺霂正在通过显示屏检查拍摄内容,听到声响回过头就看到夏予跪坐在地上,血正从伤口里渗出,而受伤的那人还愣愣地没反应。吓得他把设备放在地上就大步冲了过去。
“你哪里痛?”贺霂紧张地问,夏予手上膝盖上都有伤口,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碰了。
夏予大脑皮层似乎现在才感觉到痛意,皱着眉说:“都挺痛的。”
见到血越渗越多,她才感觉到大事不妙,上一次流这么多血,还是大学跑五十米的时候鞋带没绑好,在终点前觉得自己鞋子快掉了,强行放缓速度导致脚滑倒在跑道上,这让她对体测产生了恐惧。
祝与安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这...这...那...我...”
“你先把这里收一收,能带回去的带回去,带不回去的让富贵叔先帮忙看一下。”贺霂异常冷静地嘱咐祝与安,而后又对夏予说:“我带你去这里卫生所检查一下。”
贺霂的一手绕过夏予的腿弯,一手放在她肩胛骨下,打横将夏予抱起。
夏予在贺霂怀中抬头,看着他焦急地说:“宝娟婶说大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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