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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醉眠枝头——一只大山羊【完结】

时间:2025-02-14 15:05:40  作者:一只大山羊【完结】
  “弦汐?你听得到吗?”
  手背青筋凸起。
  险些捏碎灵石。
  玄濯眸光愈发阴翳,将神智恍惚的弦汐放到桌面,传讯石抵在她湿红的唇边,亵狎地蹭开唇瓣,卡入两排雪白贝齿之间。
  “跟他说,你今天不出关了。”他捏捏弦汐纤软的腰,在她耳边道。
  弦汐被磕得牙有点痛,噙着泪从他手中接过传讯石,小声说:“师兄,我今日得去学堂听……”
  “告假。”
  “……”
  看着玄濯那双璀璨夺目,却又冰冷慑人的眼眸,弦汐慢慢地低下头,往传讯石灌入法力:“师兄,我今天……唔!”忽然来了记重的,弦汐猝不及防,蜷缩着闷哼出声。
  “弦汐?”
  “没、没事。”弦汐艰难道:“我今天……不出关……了。”
  “为什么?”楚箫关切地问:“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腰被抱紧,弦汐咬着唇仰起头,空白了一会。
  回过神,她努力保持声线平稳:“就是,想再闭关一天。”
  楚箫沉默一会,善解人意地回复:“好,那你安心闭关,学堂那边我会替你说一声,不必担心。”
  “……嗯,谢谢师兄。”
  “没事。”
  传讯石中断了联系。
  握着碧绿灵石,弦汐心里有些难受。
  她又一次骗了楚箫。
  明明楚箫是来关心她的。
  弦汐尚沉浸在消沉的情绪中,玄濯却劈手夺了她的传讯石扔到一边。
  “不高兴?”玄濯凝视她的脸,寒声道:“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让你跟我待在一起还这副表情?”
  弦汐说:“我又对楚箫师兄撒谎了……”
  “哦,所以呢?”玄濯让坐她在桌面继续,“少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专心点。”
  ……
  傍晚,方休。
  玄濯下了床,沐浴过后,一件一件穿好衣服,被欲望冲走的理智也随之回笼。
  ——这三天确实过头了些。
  第一遭开荤,有点没控制住。
  他扭头看看还昏睡着的弦汐,遍布白皙身躯的齿痕指印已差不多都痊愈了,瞧不出异样,惟有双腿以及白玉床上残留的,混杂血水的液体在无声控诉他都做了什么。
  玄濯静了静,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坐到床边,看着弦汐微皱着眉、不太安稳的睡颜。
  他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也知道这回干的事儿挺混蛋的。
  倘若弦汐通事明理,自愿跟他睡也就罢了,睡完给点东西打发了事,用不了多久他估计连她长什么样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弦汐根本连交欢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给人弄上了床。
  发泄完的玄濯冷静下来,正眼端详起弦汐。
  鹅蛋脸,圆眼睛,乌发白肤,看着清秀舒服。
  漂亮是漂亮,可他见过的美人多了,这长相算不上多出挑。
  身材也带着点青涩的味道。
  怎么就惦记上了呢?
  玄濯寻思了一会,又觉得这虚头巴脑的玩意没什么好琢磨的——睡都睡了,想这些干嘛。
  他拍拍弦汐潮红的脸蛋:“醒醒。”
  弦汐迷糊着睁开眼。
  玄濯把衣服放到她身边,“起来吧,衣服穿上。”
  “……”
  弦汐反应几秒,慢腾腾起身穿衣。
  脑子还晕乎着。
  她安静地穿着衣服,玄濯又从多宝阁拿出一个珊瑚盒子,放到床上,推到她面前:“给你的。”
  “?”
  弦汐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珍珠,圆润细腻,毫无瑕疵,看大小,她一只手应该都包不住一颗。
  她掀起红肿的眼帘,问:“为何给我这个?”
  玄濯本想说补偿,可看她这样,估计说了补偿她还要问补偿什么,于是改口:“不要了,送你。”
  弦汐有些犹豫:“看上去挺珍贵的,我不能随便收。”
  玄濯又把盒子往她那边推了推:“送你你就收下,别管那么多。”
  “哦。”
  弦汐于是收了。
  她收好,玄濯给她一颗丹药:“吃了吧。”
  弦汐听话地吃下,然后才问:“这是什么?”
  “避子丹。”
  “……?”
  弦汐顿时清醒了不少,慌张道:“我、我会怀孕吗?”
  “吃了不就不会吗。”
  “……”
  弦汐眼神发空。
  对她来说,“怀孕”是个陌生又遥远的词。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从某天开始孕育一个生命。
  而且……
  做这种事,居然会怀孕吗?
  没人教过弦汐这些东西。
  弦汐感觉脑子很乱,连要问什么都不知道了,麻木地挪动酸痛无力的身体,一点点下了床,往门口走。
  她想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一下。
  看着她这仿佛被人半路绑走都不会叫一声的迷糊样,玄濯迈开几步走到她面前,音色略缓:“不问问我这几天在对你做什么吗?”
  弦汐疲惫得厉害,闻言,只好顶着困倦的面容问:“做,什么?”
  “交合。”玄濯简单粗暴。
  弦汐知道这个词。
  她没力气表达震惊或者不可思议之类的情绪,但还是些微睁圆了眼睛,沙哑道:“这个,是只有夫妻和配偶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呵。”玄濯被她幼稚得笑了出来,“那可不一定,——你还记得你给我送食盒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弦汐疑惑:“什么?”
  玄濯俯下身,与她拉近距离:“你说,你喜欢我。”
  “……”
  “既然喜欢,当然就可以做这种事。”
  弦汐被他说得有点懵。
  原来是这样吗?
  玄濯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侧脸,带了几分宠爱,说道:“但我们这几天做的事,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他这也算是为弦汐考虑。这事传出去,于他而言无非多了一桩风流逸闻,无伤大雅,还没掉了根头发严重;对弦汐来说可能影响就大了。
  尤其弦汐还这么蠢,要是让人知道她被玩过,说不准会有哪个坏心眼的再对她做点什么。
  弦汐不懂这些,只点头,木讷地回应:“知道了。”
  玄濯笑了笑,奖励般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算是圆了她最开始的小愿望。
  ——
  往回走的路途,似乎比来时漫长许多。
  弦汐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两条腿疼得发抖。
  很难受。
  从院子出来的时候还是黄昏,等她回到弟子舍,缺月已挂上梢头。弦汐困得只想睡觉,但也得忍着,捏诀放了桶热水,沉进去清洗。
  热水令酸痛缓解了些。
  她长舒一口气,试着将玄濯的东西挤出去。
  一些在深处,实在出不去,她便运转灵力,慢慢炼化吸收。
  ——她也不知道这个对身体有什么作用,但玄濯给她的,总不会不好。
  弦汐抱着这个念头吸收着,没过多久,感觉到修为似乎在波动。
  从金丹初期,提升到了中期的水平。
  弦汐愣住,盯着浴桶边缘发呆。
  她才刚突破金丹期不久,想到中期,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年。
  而现在,她只是吸收了玄濯给她的东西,就提升了半个境界。
  所以……玄濯做那个,其实是为了帮她提升修为吗?
  弦汐顿悟。
  因为是想帮她,所以玄濯一开始才不告诉她原因,还态度那么差。
  他那个脾气,肯定是不愿意承认想对她好。
  再联系他那些话,一定是因为她说了喜欢,让玄濯生出了帮她的心思,但他不好意思说,于是付诸行动。
  不让她告诉别人,应该是怕别人知道他单独给她开小灶,会不高兴。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弦汐越想,心里越感动。
  回想这段时间以来与玄濯的相处经历,他虽然脾气臭了点,说话难听了点……但也会教她为人处世,帮她挡雷灭火,还给了她许多东西,连她弄坏了他的玉,他也没多责怪。
  甚至好心地出力帮她提升修为。
  玄濯真好。
  心中的幸福与甜蜜登时压过了一切,弦汐趴上浴桶边缘,开心地提起嘴角。
  ——
  弦汐走后,玄濯施法将房间清理干净。
  余光觑到八仙桌上的食盒,他顿了顿,走过去,打开盖子。
  因为罩着结界,里面的糕点还没凉。
  不过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玄濯只瞧了一眼便将盖子扣回去,拎着食盒走出房门,吹了个口哨。
  ——几只灵犬哒哒地跑了过来。
  玄濯把糕点倒到地上,尽数喂给了它们。
  红木食盒则化为尘土,随风而逝。
第18章 他们为什么要亲嘴
  “弦汐,你那天晚上给玄濯送的糕点,他吃了吗?”
  从观穹殿前往学堂的路上,李师盈好奇地问弦汐。
  弦汐看上去有些许憔悴,反应依旧慢半拍:“……好像,吃了。”
  他都收下了,应该会吃吧。
  “好像?”李师盈不解,“你没看到他吃没吃吗?”
  “没有。”弦汐摇头。
  李师盈还想继续问,可弦汐这闷葫芦的样子委实让人没什么交谈欲望,遂中止。
  一旁的付眠又转过头:“糕点?什么糕点?”
  李师盈道:“小师妹不知道哪里惹着玄濯生气了,做了糕点给人家赔罪。”
  “啊?!”付眠眼睛和嘴一齐张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向弦汐:“小师妹你……牛啊!”
  “……”
  付眠噔噔噔地跑到弦汐身边,拉住她的胳膊,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欸,跟师姐说说,你怎么惹着他了?”
  弦汐抱紧手里的书,低着头默不作声。
  ——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而且前因后果连她自己都没太搞清。
  她半晌没说话,付眠有些急地晃她:“小师妹,说说嘛,师姐又不会嘲笑你。”
  弦汐真的不会说。
  “我给你买糖吃怎么样?或者簪子?耳珰?”
  “今天中午我请你到山下最大的樊楼吃饭!”
  “识植的课业我替你写!”
  “……”
  说了一大堆,弦汐仍然闷头不吭声。
  付眠扫兴地撅起嘴,嘟囔道:“小师妹真小气。”
  弦汐抱歉地拉拉她袖子:“……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李师盈好言劝道:“哎呀,小师妹不想说就不说嘛,你逼她干嘛。——对了弦汐,你昨天怎么没去学堂啊?我回弟子舍找你你也不在。”
  弦汐登时紧张起来。
  记起玄濯说过不能把那几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她磕磕绊绊道:“我、我觉得境界不太稳固,就告假……闭关打坐了。”
  “哦,这样啊。”
  李师盈也没多问,一扭头,正好瞥见个紫色的身影——
  “苏舜!”她兴奋地挥手,迈开腿跑了过去。
  弦汐就势瞧了一眼,只见一个身形高瘦,相貌俊美的男子站在学堂门口,白皙脸庞上扬着散漫的笑,张开手臂把扑过来的李师盈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里呀?”李师盈仰头看他,声音较之先前软了一半。
  苏舜是变异雷灵根,平时都待在异峰修行。
  苏舜搂着她,眉眼弯弯道:“当然是来看我娘子了。”
  “讨厌。”李师盈握拳捶他一下,嘴角却是愈发地翘,“正经点。”
  苏舜轻笑两声,正经回道:“我来替明澈仙尊跟长老们传个话,一个月后的仙宗联赛要在清漪宗举办,仙尊让长老们准备准备,另外也调整好你们的课业安排。”
  “师尊已经回来了吗?”
  “是啊,现下还在主峰跟宗主商量事呢。”
  不远处的弦汐听着他们对话,心里暗想,看来师尊前些日子跟宗主一起出门,是因为这件事。
  修真界每隔五年都会举办一次仙宗联赛,比赛地点靠抽签决定。
  说是比赛,实则交流的占比更大些,年轻弟子互相认识并点到为止地切磋,年长者也看个乐呵,最后由主办方献上彩头。
  弦汐还没亲眼看过联赛。
  清漪宗上次举办联赛,还是在三十年前;而她以前又太小,不便出远门到别的仙宗观赛。
  今年应该能看到了。
  弦汐倒也说不上多期待,不过清漪宗要办这么大个事,接下来长老和峰主们当是有的忙了——课业大抵能轻松一段时日。
  那厢苏舜和李师盈又聊了些有的没的,见快要到听学的时辰了,李师盈微微踮脚,苏舜也略低下头,两人交换了个绵长的吻。
  “……”
  弦汐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
  ——他们这个吻,跟她和师兄的貌似不大一样。
  他们还张嘴,伸舌头了。
  亲的时间也很久。
  眼前忽然挡了只白嫩的手。
  “小孩子不要看这些。”付眠不忍直视地在她耳边道:“啧啧,真是伤风败俗。”
  弦汐默了一会,问:“师姐,他们为什么要亲嘴?”
  付眠喉间一哽:“啊……?”
  “为什么师兄和师姐要亲嘴?”
  弦汐重复了一遍。
  “……”
  付眠哑然半晌,结巴着道:“他、他们是夫妻,亲、亲……那个,很正常。”
  弦汐眼神清澈地看向她:“只有夫妻才可以亲嘴吗?”
  “那倒也不是……”
  付眠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
  成人的世界太复杂,再则她活到现在跟男子的接触也仅限于目光,是以这会子实在不好意思、也不知该如何跟弦汐解释。
  看出她的为难,弦汐也不继续追问,沉默地转过头,等待前面俩人亲完。
  她以前也见过别人亲嘴,基本都是走得很近的男女才会做的事情。
  可玄濯那天也亲了她……
  莫非,玄濯其实也把她当成了亲近的人?
  弦汐再度恍然。
  ——也是,他对她那么好,甚至不惜花费三天时间帮她提升修为,要不是因为亲近,又怎么可能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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