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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经赴【完结】

时间:2025-02-15 17:18:39  作者:经赴【完结】
  走了数十步,却又停下来,“还跟着我做什么?”
  小满扯着衣摆,道:“我没有地方可去。”
  “怎么,救了你还不够,还指望我大发善心安置你么?”姜回眼底神色冷下来,这一刻的她,有一瞬间的后悔,因为一时的情绪帮了她,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不,从此以后,我的命是小姐的。”小满跪下朝姜回磕了个头,下定决心道。
  “方才是报答,现在是愿意。”
  “这倒是好笑了。”姜回站在一旁姿态轻松的抱肘靠在巷子墙壁,眉眼微淡透着凉意:“刚才还要走,现在就把命给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有几分诚意。”潋滟的红唇缓缓敛起,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这世间,最不缺襄助之恩粉身以报的美谈佳话,但,更不缺凉薄丑陋的忘恩噬主,这才是世间真相。
  “我没有家,又是,不洁之身,恐怕这世道容不下我。”小满深呼一口气,絮絮说完。
  “方才小姐愿意放我走,足以见得小姐是良善之人,最重要的是,刚才小姐在生死关头没有任由我死去。”她这种人命贱,哪怕死了,能得一苇席裹身不扔进乱葬岗都是幸运,可是,也会有一个人在生死面前推开她。
  除了外祖母,没人再会在意她的死活。可是,外祖母已经死了,她必须要好好活着。
  而跟着姜回,是她现下的唯一选择,也是她想要去做的一次“选择”。
  “那还真是误会,方才推开只是觉得你碍事,仅此而已。”
  “不必跟着我。”
  小满心底慢慢变凉,却也知道姜回不会轻易允可,转念道:“小姐买我用了三吊钱,怡笑楼同我一般大的丫头每个月的份例是五十文,我便待在小姐身边五年,直到还清。”
  大户人家的三等丫鬟月例也有五百文,怡笑楼只给五十,算的上严苛,不过。
  “我身边的人,都要有自己的用处,你会什么?”
  “我在怡笑楼也学会了些东西。”小满声音里藏着几分讽刺,“一般的绾发,描妆我都会的,……还会。”
  小满嘴唇蠕动几下,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小巷内偶尔响起滴雨声,姜回垂眸思索片刻,道:“你想留就留下,但有一点。”
  “若你敢不忠,”姜回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淡的笑,眼神掠过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陈丁:“我会亲手了结你。”
  “是,奴婢愿意。”
  “小姐,那他,这么流血不会死吗?”小满指了指瘫倒在地上的陈丁犹豫着问。
  姜回言简意赅:“不会。”
  大约七岁那年,鸣镝涧附近的山上,霜雪封路,天地之间一片荒芜,山里的大型动物吃光了食物不得不出来觅食,姜回始终忘不掉那种比之寒风朔骨更深的恐惧。
  她躲在山洞,拿干草盖住不大的洞口,饿了就吃山洞里长的蘑菇和她藏起来的榛子,实在饿的不行连野草都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味道又苦又刺,渴了喝雪水,也能撑着活下去,直到有一日,山洞里连草根都没有了,她饿的额头冒汗疼痛全身只能冒着风雪出来,还不到十步,就遇到了一只鬓狗。
  那是只成年的鬓狗,和七岁的她一般高,爪牙锋利,体格壮硕,咬死她如同捕食一只麻雀一样轻而易举。它当时在啃咬烂在地上的一块腐肉,看见姜回的一刹那,棕色的瞳仁瞬间变得兴奋,那是看到食物的眼神,涎液顺着它的嘴角滴到雪上,化开一团。
  姜回僵硬在原地,鬓狗也没有冒然进攻,小小的姜回心里却也懂得,它是在观察时机,一旦她表露出惊慌就会毫不犹豫的进攻。
  寒冬腊月里,寒风一次次刮过,鬓狗似乎丧失了耐心,也或许,是等不及要享受美食,三色斑纹的背脊微微凸起,后爪倒退,姜回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削了尖的木枝,巨大的恐惧一瞬间提到最大,鬓狗暴起的身躯将她眼前的日光遮蔽。
  她只有一击的机会。
  姜回定定站在原地,等到鬓狗的爪风落在耳畔,手中握着尖木狠狠刺入鬓狗心脏。
  可她人太小,力气也不大,鬓狗并没有当场气绝,它身体砸落在雪地中,肚子仍在微微起伏,姜回就这么僵立在风雪中站到麻木、僵硬,看着雪一点点覆盖在鬓狗身上,直至积满厚厚一层,才敢动,可双腿却在动的一刹那狠狠跌倒在雪地里。
  她却不敢停歇,夜里不时传出狼嚎声,比白天更加可怕。
  姜回用手一点一点艰难的冲着洞口爬去,不到十步的距离远的像是一场漫长的、没有边际的折磨,她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温柔而蛊惑的响在耳畔,暖的像是融融的篝火,‘停下吧,停下,睡着了,就一切都好了。’
  人在绝境的时候面对温暖往往生不出一点抵抗之力,姜回酸涩的眼皮几乎就要合上,可陡然逼近的狼嚎声将她惊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进了山洞,雪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却没有力气再去包扎伤口,鲜血如同细长溪流蜿蜒流下,不知留了多久,可她却也没死。
  最后,她是靠着这条鬓狗度过的那个冬天。
  姜回垂下眼眸,不再去想。
  “那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
  空荡荡的长街上正演着奇特的一幕,走在前面一个文秀纤细的公子,后面则是个小少年弯着腰费力的拖着一个成年男子,且任由他流着血洒了一路也不止。
  李桂手的医馆向来人丁凋敝,此刻清晨更是见不到人烟,只有门口传出来的药味一直不变。
  小满松开陈丁的腰带,拍拍手上前敲门,连敲几次,却没听见脚步声,可明明是有人的。
  小满看向姜回,眼神询问。
  姜回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李大夫,昨日您自称医术尚可,我今日便起早给您送来了一位病人。”
  很快,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门很快被打开,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拎着一把不知是什么药草立在门口,药草显然还未处理过,根茎上的泥巴还牢牢的沾着,弄的满手都是脏兮兮的泥混着细小花粉。
  “什么叫自称,老夫医术本就尚可。”李桂手看见这丫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反口撅过去,又觉不对,当即唇部颤了颤。
  “什么叫尚可!老夫的医术不敢说枯骨生肉但也可以说是丹青妙手!”
  “哦?是吗?”姜回轻描淡写的问,语气全然无所谓的样子,李桂手脸隐隐涨红,显然气的不行。
  小满忽然明悟,适时追问:“既然老大夫你这么厉害,那肯定能救活他了?”
  李桂手看了躺在地上的陈丁两眼,应的飞快,自负道:“不过尔尔。”
  “那就交给李大夫了。”小满忍住笑意,语速飞快。
  李桂手这才发觉被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得给绕进去,不由气愤,可是又有心让这丫头看看他的本事,便只能堵着一口气应了。
  李桂手掀开男子眼皮,又查看了伤口大小,血的颜色,望闻问切一番再把脉,忽然起身去柜台后面的百子柜开始抓药,配好之后又碾磨成细粉,又从屉里取了包药粉,才折身回来,单膝蹲在陈丁旁边眼也不眨的用力将姜回捅的伤口再度碾开,很快,已经干涸的血再度漫上来。
  李桂手拿小匙舀了一点,随手将一包药粉洒上去,血肉眼可见的快速停止,疼醒的陈丁模糊的睁开眼,声音嘶哑难听:“这是……哪里?”
  “咦?”李桂手奇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一点点药粉身上,很快想明白。却也懒得回答陈丁的问题,只把那一小匙血缓慢滴在剩余的那一包药粉里。
  在三人的目光中,那点微微带黑的血缓缓的褪浅,慢慢变成了青褐色,像是人的经脉。
  李桂手目光猛然一厉,从烧着的泥炉里夹着炭火掷在血上,
  ――昀病
  那点血液“活”了过来,像是条扭曲的虫子吐出一条条丝线,竟还在砰、砰跳动,好似心脏。
  “千丝线。”李桂手沉声道。
  “什么是千丝线?”小满好奇的想要伸手触碰,像是不受控制。
  啪。李桂手一下子打掉她的手,厉声道:“别碰。”
  “是剧毒?”姜回蹙眉,难不成老鸨骗她不成?
  “不是。”李桂手用帕子捏了,把放药草的小篓腾出来扔进去,净手之后才给陈丁处理伤口。
  “千丝线不是剧毒,只是用来控制人神志的药丸而已。”
  “不懂。”小满求知欲很强的看着李桂手。
  “看过傀儡戏吗?”
  “没有。”
  李桂手没想过得到否定的答案,话已经自然而然的接下去:“木偶没有神志,一举一动皆由千丝万缕的银线牵扯,这种药丸虽然达不到这个效果,可控制心绪却是足矣,比如由懦弱变为凶残,胆怯变得勇鲁,若长久服用,久而久之,就会完全丧失自己的思想,变成一个怪物,和提线木偶无异,故而称之千丝线。”
  李桂手已完全入了神,又去调了一碗粘稠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强塞到陈丁嘴里,一下子呛到了气管,想咳却被人用手死死捂住,憋的脸涨的青紫。
  “这是行了?”小满看着擦手的李桂手,就那么撒了药粉,喂了碗药,就行了?不是中了箭又中了剧毒?就这样就行了?这么……简单?
  “加了断肠草,蛇胆,新鲜的蝎尾汁,白芨,黄柏……还有黄连,解毒疗伤足够。”
  黄连本不必加的,不过,陈丁得罪了这丫头,他想卖个好自然就不能让他太好过。
  小满嘴角抽了抽,说的这十几味她不太懂,可怎么听好几味都是剧毒之物?这到底是治活还是治死?
  姜回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语气直白:“有没有一味药让他能短时间内行动自如,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有,”李桂手细想之后回答:“但是顶多只能维持一日,而且一日后伤口会更加严重。”毕竟是损耗内里的法子,要想没有副作用怎么可能?
  “给他用。”姜回眼神漠然。
  陈丁死死瞪着姜回,姜回倏然一笑,半张脸沐在清晨的日光中,嗓音却冰凉又讥讽。
  “你难道以为我买你回来是在布善施恩吗?”她道。
第14章 、七叶生
  ◎谋◎
  通陵县昨夜的雨下的似乎并不尽兴,水月桥上笼烟淡雾,飒飒雨丝便又落下来。
  河边翠嫩柳枝摇动,岸边芳草萋萋,入目可及绿意颦波,恰如春水低月,清新干净,隔着数十里之外的水云庄美景更甚,枇杷橙黄,杏花簇簇灿开,溪水自山而下,如画锦绣。
  “什么!你叫我以后不准苛待那丫头?”王婆子扔了针线篓,给王贵裁的一副新鞋底也扔在了炕上矮桌。
  王婆子脸上愤怒交织,脚步不停的在地上走:“那个丫头明明会说话,却装作哑巴。故意戏弄我们!”
  “刚来的第一日我便道不好,那些贵人都是一副视我们为脚下泥的高贵样,我端着小心翼翼伺候,谁料她?”王婆子脚步一转,眼风都带出怨恨,阴阳怪气道:
  “说好听点,叫流放,难听的,便是被扔出来不要的玩意儿,破烂货――”
  王贵坐在炕的另一角,三角眼里发着阴翳的光:“我说,以后离她远点,你听不见吗?”
  王婆子还欲辩驳,低头时却被自己儿子眼神吓了一跳,嗫喏着唇莫名不敢吱声了。
  她这个儿子自小脾气古怪,还记得她第一次发现,是某个午后他捧着一只兔子兴冲冲回来要养,那时日子艰难,兔子也是肉,她想着正好给王贵他爹和儿子补补,便夺了回去。
  谁知道,忙完回来,就看到王贵亲手杀了那只兔子,抽筋剥皮,小手血淋淋的,眼神却含着兴奋。
  仰着笑对她说:“娘,你满意了吗?”
  满意?她当时被唬了一跳,回过神来也没当回事,可谁知,从此以后,她这个儿子就变了。
  王婆子想到这,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吱声了。王贵“哼”了一声,拿起幞头巾子甩手离开。
  ……
  医馆后面的小院虽宽阔却显得寸步难行,一排排架子上都用半新簸箕分门别类的晒着各种草药,有车前草、麦冬、柴胡等等。
  絮絮雨点落在上面,药草顷刻间如同涓入绿汁,颜色霎时鲜明,李桂手“哎呀”一声,立刻冲进雨中,捧着簸箕放进内堂,小满见状,也跑去帮忙。
  来回几次之后终于都被挪了进来,幸好雨点不大,只湿了肩膀和裤腿,李桂手毕竟年纪大了,陡然跑动一时便有些缓不过来,蹲在那气喘吁吁。
  小满觑了一眼,打打身上的水:“李大夫,瞧着你这医馆也不小,怎么连个伙计都没有。”
  李桂手摆手道:“连个上门看病的人都没有,要什么伙计装门面。”他也不喜那些伙计,在学艺的时候山上也有不少打杂的学徒伙计,交代个事情来回几遍都说不清,前胡和黄芪都能搞错,愚笨的很,自己开馆之后索性不招,懒得费这个功夫。
  “丫头,你。”李桂手眼含期待的搓搓手,就被姜回轻飘飘的眼神堵了回去。
  这丫头,身中三种奇毒,保不齐身边人都有问题,说不准早就背地里换了个主子!如此一想,李桂手看小满的眼神都变了。
  小满不明所以,正想问,姜回却已经站起身:“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李桂手没忍住把姜回拉到一边,悄悄道:“丫头,你身边的小丫鬟是不是个好的,她若是背叛你,我帮你给她下个毒怎样?”
  若是小满听见李桂手那个眼神居然是这个意思,定会后悔方才帮他挪药材,然后斥他,医者仁心,他却是个面黑里子更黑的,比怡笑楼的老鸨还有恶毒!
  姜回没错过李桂手眼底的暗光,冷淡道:“不敢劳烦。”
  “小满,我们走。”
  “是,小姐。”小满放下煎药的扇子,提步跟上去。
  临出门时,姜回脚步倏的一顿,语气晦暗不明:“陈丁,我既然可以救你,自然,也可以杀了你。”
  医馆门前风吹野长的连翘树在细雨中仿若霭雾浸灯,湿润的芳香萦绕身侧,仿若借着春雨带给人荒凉褪去的暖,街上伶仃几人匆匆赶路,也有人在半山亭中悠闲观雨。
  在一片静谧中,女子悠然开口,好似济世救人的女医温柔垂询:“想,试试吗?”
  气氛猛然一滞,犹如掉进冰窟。
  “小姐。不如再让李大夫给他下个听话的‘千丝线’吧。”小满眼神盯着躺在那的陈丁,卷起的两袖沾了细小碎药,跟在姜回身侧回头道。
  一团喜气的脸十分正色。
  陈丁肩膀颤抖了两下,显然想起了被控制的痛苦,额前冷汗不受控制地冒出,气血涌动,却被李大夫一针止了回去,“小子,我劝你最好跟上去,不然她要做什么老头子有求于人,年老眼盲可是看不见。”
  陈丁撑着一口气,突的道:“你们这些人,都一样。”
  姜回没心思同他在这里纠缠,要不是为了找一个在通陵县没露过脸,又查不到底细的陌生脸,她何必费如此功夫,更何况眼下她分毫错不得,否则,等待她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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